“哥哥,我們到了嗎?”smile盡量避開着身邊的人好奇的問,“是要到哥哥家了嗎?”
“嗯,到了,回家了。”我們的家。
是我們的家。
我回到杭l州的消息很快就告訴了江秦,短信裏他說明天就會來杭l州找我。
出門在外十四天,電視桌子這些東西上集了一層薄灰。
熟悉的沙發,熟悉的氣息,真是讓人無比信賴,這麽多天緊繃着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
“哥哥家真大。”smile轉完了樓上跑下來高興的贊歎。
“嗯。”一般吧,三層的簡單别墅,一樓是大廳和廚房,二樓是主卧和客房,三樓是書房和工作的地方,但是我很少用到三樓。這小别墅還是漣城這公子哥送的呢,就我那點公款,在這個城市十平方米的茅房都買不着哪裏買得起小别墅呢。
“哥哥好厲害!”他笑着撲來,我習慣性的摟住他拍拍他的後背,“明天給你去買幾件衣服。”
“好!都聽哥哥的!”
“呵呵……”有個人撒嬌陪伴的感覺真不錯。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帶着smile去置了生活用品,提着東西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江秦靠在門邊抽着煙。
“這麽早出去就買這些衣服嗎?”他笑問着遞上來一根煙。
“我不抽煙。”
“不是不抽,是阿銀不讓你抽吧。反正他也不在,你怕什麽?”我還是拒絕了,他收起煙,“阿銀也真是的,幹嘛這麽嚴厲,男人嘛抽個煙又怎麽樣。”
這倒是,當初銀子坐上組長之位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重案組的人抽煙,而我在之前早就被銀子戒了,那時候組裏就隻有漣城一個人抽煙,每次隻要銀子一個眼神漣城就會平靜的交出身上藏着的所有煙,但是第二天又繼續藏,銀子繼續給漣城摔冷眼,可是直到現在漣城都沒有戒掉煙,但是抽的很少了,至少不會在銀子跟前抽。
說實話重案組裏的漣城也是一個怪脾氣的人,看起來每天嘻嘻哈哈一點也不着調,可是認真起來絕對是不能輕視的,生起氣來也是恐怖至極的。一來漣城家世在,二來漣城實力在,又是一個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人,能和銀子和平相處下來實在不容易。
隻是兩個人感情沒有,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銀子就更不用說了,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冷漠到骨髓裏。
把江秦請進屋裏,也沒什麽招待的,畢竟十幾天不在家吃的都不能吃了,就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這麽小氣,”他稍微抱怨了一下,對着smile擡了擡下巴,“你旁邊這個人是誰?我看他怎麽總是粘着你?”
“smile是我的……”感覺到smile抓住我的手一緊,本來想要說出口的“朋友”二字立刻咽了下去。看來smile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嘛,他還是有那麽些感覺的,擡手揉亂smile的頭發,笑着對江秦說,“我弟弟夏宇笑,你可以叫他smile。”
“微笑?你什麽時候有一個弟弟了?”
“我就是哥哥的弟弟!你是哥哥的朋友嗎?你也太沒有禮貌了!”
刷的一下smile就站了起來,臉色通紅的瞪着江秦,那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護食的母雞。
“smile乖,那是因爲哥哥的朋友以前沒有見過你而已。”我拉住炸了毛的smile,如今的smile對世界有着異于常人的恐懼,對我有着強烈的依賴,他在害怕面對。
“哥哥對不起。”他順勢把頭埋進我的懷裏悶悶的說。
坐在對面的江秦眼神閃了閃,這是一個何等精明的人,他怎麽會看不出其中的彎彎繞繞,對上他詢問的目光我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試着去激怒smile,他也配合的點了點頭。
“子衣,我們到上面聊聊吧,這次的事情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說着他拿起放在一邊的資料率先上了樓。
“在下面等我,别怕。”
“嗯,哥哥你快點下來。”
看着smile點了頭我才跟着江秦上樓。
書房門開着,江秦轉了一圈嫌棄的捏了捏鼻子:“真髒,灰塵都這麽厚了。”
“确實很髒,一會兒我就找人來打掃。”看了一眼摸了書桌後手指上的灰,“這書房平時用得多的就是銀子,但是這兩個月他忙案子就沒來過,我也不管書房,誰知竟然這麽多灰塵了。”
“阿銀經常來嗎?”江秦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翻看,“他喜歡看這些書?”
“當然不是了!”銀子怎麽會看這些名著什麽的,他的書都是他自己的,帶來看了後又會立刻帶走,“這裏的書是我的。”寫小說的借鑒和材料。
“我就說嘛。”他合上書,正要放回書架,突然,從書裏掉下一張黃紙,他來回看了看那張黃紙問,“驅陰符?比我見過的都要畫的好,阿銀給你的吧,這麽好的東西你幹嘛把它夾在書裏。”
呃——難道我要說是因爲某一次銀子畫符時我順手拿來當書簽用的嗎?還有江秦,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于關注銀子不好嗎?總讓人覺得别扭。
“好了好了,”似乎意識到自己過了,把黃符遞給我後他突然嚴肅的問,“怎麽?你要收養下面那個人?我看他臉上的傷是新傷,你遇到了什麽?”
“馭鬼師。”
他沒有接馭鬼師這個話題,轉而又問:“你覺得阿銀會同意你收養他嗎?”
“啊?”我收養誰和銀子有關系嗎?他同不同意關我什麽事?
“還真是沒心沒肺啊,”他輕笑,“阿銀應該很多仇人吧?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最大的弱點,現在你還要給他找個累贅嗎?”
意思是我也是累贅嗎?一個就夠了還來了一個呵!“江大哥,銀子的事我不知道,我的事也和他無關。”
江秦你到底在試探什麽?是想顯示你和銀子非常熟你非常了解銀子嗎?可惜了,你一點也不了解他,銀子從來不會讓威脅到自己的東西有機會活下去,何況銀子除了除鬼能有什麽仇人?
那個無情而冷漠的男人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好。
“先不說我的事,先說說下鬥的事吧。”我皺了皺眉下意識抵制江秦打探銀子的消息,事實上銀子與他也沒有他自認爲的那麽好。
“嗯,好。”他悠然的點頭,“我已經說了杭州在南宋時乃是其都城臨州,南宋滅亡之後元朝改名爲杭州。南宋滅亡之後被元朝殺死的南宋朝臣屍體皆被丢給漢人,亡國的百姓才修建了這個墓。”
“墓中皆是橫死之人,家國之仇,殺身之恨,那裏的東西皆有八百多年的修爲,此墓一行必定兇險。”
“嗯。”我知道,這是常識,“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麽?”
“銅鏡四面,銅錢四枚,八隻紅公雞,另八個香案,兩隻黑狼狗,十斤白米。這些都是擺在墓外的。”
“東西南北四正方,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四方,各一個香案,公雞綁在香案下,用來設壇以免墓中陰氣洩出引來其它的鬼怪。墓中的東西已經夠大家吃的了,若是在來一群我可不覺得還有活人。”
“銅錢置于銅鏡中央,埋于墓外東南西北四正方,用來封住地脈中的陰氣,兩隻黑狗置于西北兩大極陰之方,用來震陰地,十斤白米撒在墓頂,隔開月光,避免墓裏的東西通過墓孔吸收月華。”
“隔開外來輔助,裏面的東西就好對付多了。”
“其它的東西就簡單了,多畫幾張符,帶上黃紙和毛筆,多帶點朱砂。每人準備一把見過血的匕首防身,切忌不能沾人血。”
“好,沒問題。”對于擺陣我沒有經驗但是準備一些驅邪除陰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哦,還有,到時候墓外需要八個龍年十二月十二日十二時出生的強壯男人。你能找到嗎?”
八個。這樣的怎麽找?何況我們是盜墓啊!“還有其他辦法嗎?”
“算了,我去找吧。”他無奈的笑了笑,“那就先準備這些吧。”
“好。”點了點,看江秦想要離開,我立刻拉住他問,“江大哥,你能預測吉兇嗎?”
“我們江家世代趕屍,測人吉兇這點事都做不到那不讓人笑掉大牙。怎麽了?你要替誰測吉兇?”
“幫我看看銀子吧,不知道爲什麽最近這幾天有些不安,而且今天早上起來連漣城都聯系不上了。”是的,就像突然斷了消息,當初在上l海我就覺得漣城怪怪的,可是那時候沒有怎麽多想,他也不願意多說。現在想起,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當然可以!”江秦說,“但是我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有什麽用?
“要測一個人的吉兇必須借助外物,比如他接觸過的東西,接觸過的人,能測阿銀的外物自然就是你,你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似乎蠻有道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