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能夠離開,一切事情都不在是事情了。
“啪、啪、啪、啪……”第一隻腳剛剛踏在第二樓的地闆上突然響起拍手聲,“咔!”一聲整層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那個男人似笑非笑的站在開關旁朝我看來,“子衣啊,你怎麽能跑到七樓去呢?還那麽不乖弄壞了我的收藏,獵物怎麽能沒有獵物的樣子呢?你應該乖乖的躺在手術台上的知不知道啊?”
這個人正面對上我肯定讨不到好處,能拖延就拖延。我不是銀子,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付不了。
“哎,還想回去嗎?路已經被堵了哦,你們回不去了呢,就這麽讨厭看到我嗎?”
果然,回過轉過身去,那條來時的安全通道已經被一堵與四周一樣的白牆給堵上了,這是一堵一堵實實在在的牆!
現在已經不得不面對男人了,憤怒的踢了一腳牆,腳上傳來的疼痛太清晰了,回頭惡狠狠的盯着他:“你到底想幹什麽!身爲馭鬼師竟然殘害這麽多活人!”
“馭鬼師,”他輕笑,“你說是馭鬼師那就是馭鬼師。”
“我可沒有殺人哦,都是他們送上門來讓我殺的哦。連你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哦。”
我靠!開個美容院感情還不能讓人來啊!簡直就是胡扯!
“你殺了多少人?”
“怎麽子衣要查戶口嗎?我可是黑戶哦不怕你查的。不多送上來的獵物也就百來人吧。”說完他邪邪一笑,炫耀般總結,“上l海市失蹤的人幾乎都在這棟樓的水泥中,隻有些不乖的想要逃跑的獵物屍體沒有帶回來。”
“你!”簡直太沒人性了!“他們是人!他們也有家人!你不能随便殺人!”
“子衣還真是天真,不過你這樣提醒,我會記得連他們家人一起送去和他們做同伴,這樣就不難過了吧?”說這句話時我明顯感覺到了男人身上的煞氣重了幾分,他從懷裏取出一把樣式古老的匕首。
匕首并不鋒利,刀刃已經蒙了一層青色銅鏽。青銅——這竟然是東周到春秋時的東西!
青銅匕首上泛着幽冷的綠光,模模糊糊看出刀柄上雕刻着一隻麒麟,這文物應該是諸侯一類人的所有物,但此刻這把青銅匕首隻是一把鬼器——困鬼煉鬼的鬼器。
麒麟屬陽,是極強的震鬼驅邪的神獸,但是數千年來此物埋于地下不見天日,地又屬陰,如今早已經鬼化了,再也沒有原來的效果,反而因爲震鬼擁有了百鬼帆這一類的鬼器的屬性。
放下smile迎上三步,冷靜的看着男人。
也許等不到李灏明來我們就會被這個男人幹掉。作爲刑警的我早就有了死亡的覺悟,根本不怕死。我隻要拖住他等到李灏明來smile就可以得救了。
“子衣呐,有沒有人說過你們警察做事的樣子很傻啊,還有一些人和你一樣傻哈!你是想拖延時間吧?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呵呵!有沒有本事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男人助跑步似箭直沖而來,青銅匕首直指我面門,擡腳朝着男人腰部踢去,男人用閑着的手接住我的腳,繼續拿着青銅匕首刺來,我向後仰看着匕首擦着鼻尖而過,趁此用左手扣住男人拿着匕首的手腕,向右邊一挑身體也跟着直起來,右手繼續朝着男人攻去,他松開我的腳去擋,拿着匕首的手用力反轉掙開桎梏橫掃來,要看就要劃過胸膛,我弓起背躲開,匕首在胸口快速止住也就半秒不到又變換了方向,刃尖一斜成四十五度角紮進胸口,男人握住匕首的手狠狠用力,讓傷口成最大深度,然後斜着一挑便聽到了皮肉撕裂的聲音。
我被他強大的力道弄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擡頭看着他,隻見他的眼中閃着嗜血的光芒:“你的血聞起來真香,是我見過最好的血液,不知道你的靈魂是什麽樣的。”
胸口的鮮血汩汩而出,呼吸都能扯到傷口,還真是殘忍啊,第一次見人用匕首挑的。
他不再急着沖上來了,站在燈光下悠閑的轉動着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像是在表演手技。我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恐怕要讓他落空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眼神裏充滿了驚訝,将我來來回回掃視了好幾遍,“你竟然可以抵禦陰氣?難道……”他把視線集中到我鎖骨下,因爲衣服被劃破,鎖骨一節以及以下已經全部露了出來,戴在脖子上的血玉自然在空氣中一覽無餘,“血玉呢!價格不低吧。我可是很喜歡的呢,送給我吧。”
說着就伸手過來搶,速度奇快,就像幻燈片,這恐怕才是他真真的實力吧。
陌生的溫度貼到了胸口,被蹭到的傷口疼的我雙腿一抖,心髒都差點不跳了。
接着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一個東西被扔了出去重重砸在對面的牆上,那沉鈍的聲音真讓人懷疑是否已經将内髒都摔了出來。
也可以确定男人剛才已經握住了血玉,隻是立刻又被一股力量彈開了。
“這是什麽東西?……嘶——”他晃着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想不到還能看到這樣的寶貝呢,可惜就是不聽話啊。呵呵——不如殺了你主人吧,這樣你就是我的了,你說這個提議不錯吧,是不是?”
“呵呵——”他舉着青銅匕首刺來,雙腳離地,匕首不斷的向外釋放着黑氣,在他身後是一片漆黑,吞噬的黑暗朝着我來——他動真格了!
除了銀子以外,這個男人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會陰陽之術的人——生活在鬼魂之間的人。
在青銅匕首抵達跟前我已經是默驢技窮了,隻能伸出手擋住匕首泛起的寒光。
三秒後本應該被打成篩子的我還完好無損的站着。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層血霧,它抵擋着青銅匕首,黑色與紅色交織。男人的臉上起了薄汗,他死咬着牙關,想要用青銅匕首刺穿血霧。
我呆呆的伸手握住血玉,它溫度灼熱。這麽神奇的東西,它到底是什麽?真的像它的主人所言隻是一塊玉佩而已嗎?
“呵——”男人突然輕笑着收起匕首,心情非常好語氣愉悅,“還真是不簡單呢,我可期待着下次見面呢。”
話音一落剛才還在的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世界重新恢複光明,鋼化玻璃透過的陽光落在潔白的地磚上。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除了傷口作爲證明。
“子衣同志!”
一陣淩亂的腳步,我第一個被李灏明扶住。
有些好笑他的行爲,怎麽就隻看到了我呢,地上還坐着一個呢,那才真真的傷者哈!“我沒事,快帶smile去醫院,他耽誤不得了。”
“啊?”他一愣,這才發現牆邊還坐着一個人,“你們還不快去,出事了看怎麽收拾你們!”
衆人七手八腳把smile帶走後蕭洋幾人也進來了。
幾人的臉上神色複雜,尤其是蕭洋,嘴唇緊緊的抿着,但已經沒有初見時的輕浮了。
“你好我叫水瑩秋,是蒼鷹小組的組長,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還是快點處理一下吧。”那個秋姐說。
“好。”
“我扶你。”現場總是拿單反相機拍照的男人說。
我點了點頭。
離開時回頭看了看顔麗美容院,裏面的人又重新出現在樓層裏,隻是獨獨沒有那個漂亮男人和叫紹緻的。
恐怕從一開始男人就沒有想要殺我,是哦。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殺了我又怎麽樣?就如同收藏室裏的人皮最後還不是要落入警方的手裏,他隻是想在離開之前看看獵物掙紮求生的樣子吧?完全是惡意的爲了好玩。
因爲胸口的傷異常猙獰竟然進了看護病房。
給銀子打了一個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心裏隐隐有些不安,最後還是不得不打給漣城。
“喂,有事嗎?是要還錢了嗎?”
他就這個樣子,就當沒聽到吧,“漣城,上l海這邊案子已經差不多了,隻需要抓捕兇手就可以了,但是依目前上l海刑警的力量恐怕沒有能力抓住兇手。”
“兇手是什麽人?”自動切除吊兒郎當的态度。
“可能是馭鬼師。”
“……兇手既然已經找到了你就早點回杭l州吧,江秦那裏需要你幫忙,半個月後我們就下墓。”
“好,那你們還有多久回去?”
幹嘛這麽猶猶豫豫的呢,“哦好,你們自己小心。”
“……一周,最多一周就回去。”
案子結束了,我打算5号回杭l州,這兩天就先把傷養着。
臨走的前一天案子已經結了,smile也在這天突然跑來。
那時我正站在病房的窗戶邊無聊着,我身上的傷自從遇到銀子之後都好的很快,同樣銀子受傷也是。
他給的解釋是——陰陽相生相克,陰冥司和陽明司本是同源之體,以陰蘊陽,以陽生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