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入仕更是京都的一個新風向。沒法子,想當官就得按照人家燕氏的規定來。京都這邊的官員臣服的表現就是,不在危言聳聽的說變革帶來的危機了。
而是上折子請示新上位的燕城主,既然是科舉入仕,趁着新皇登基開考吧,大家都想做天子門生呢。燕氏父子笑了,沒想到京都還是很容易接收新事物的嗎。
開恩科也不是不可以,地盤大了,需要的人手就更加多,還能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燕氏用人之道,彰顯一下大燕子弟的胸懷。
反正就是燕少城主忙的,隻能把兒子拎到身邊,借以安慰安慰想念妻女的心。那是插翅都想飛回燕城,把喬木他們母女給接回來的。
燕少城主頭一次懊惱自己給閨女起的名字寓意不好,當初怎麽就沒想到呢,思喜,思喜,思之即喜,喜還成,天天的思念算怎麽回事呀。
燕少城主就想了,喬木這胎不管生閨女還是兒子,都叫見喜,不找意境了,要點實在的。
喬木懷孕身體各種不舒服,二十多歲的年紀,竟然要生三胎了,自己心裏有點接受不了,當初要生一群包子的心境找都找不回來了。活受罪嗎那不是。
幸好身邊有老神醫在,見天的把脈,問診,老大夫都說自己,都可以從神醫改行當喜婆了,照顧孕婦的本事,都要超過他本職工作了。這裏面固然有抱怨,也有親昵。
老大夫的家人,喬木從來沒有見過,一直以爲老大夫是隐士一族呢,這年頭的隐士挺多的。
直到近幾日才知道,老大夫年輕時候蠻坎坷的,因爲這一身醫術,竟然早就勃然一身了。
喬木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好了,難怪老大夫跟思喜相處的那麽好,從最近思喜又上漲的體重,就知道老大夫給孩子調理胃口的本事比照顧孕婦的本事高。
喬木:“這孩子在胖下去,可怎麽辦呀。”發愁。
老大夫例行診脈之後,看向思喜姑娘,笑的一臉褶子:“女公子這是嬰兒肥,到時候自然會好的。有少城主同夫人這樣的爹娘在,女公子肯定是頂出彩的。”
能這麽安慰人嗎,這根肥胖有關系嗎:“也不知道平哥是不是還那麽胖。”這都三個多月沒見到兒子了呢。從來沒有分開這麽久過。
開始的時候喬木都不敢在思喜跟前提平哥,小姑奶奶鬧騰着呢。不過最近小姑奶奶把平哥給忘差不多了。除了娘就是娘。
可以說平哥多大,老大夫就在喬木身邊多少年了,對于這位少夫人,老大夫蠻上心的,要說夫人如今的身子,可以遠行的,少年夫妻,長久分離畢竟不是那麽回事。
何況如今的少城主可不是原來的少城主,京都那是專門迷花人眼的地方,也不見少城主給夫人這邊寫信什麽的,不會是把糟糠之妻給忘記了吧。
再想到夫人沒什麽家世,在京都,因爲勢力盤結,越是高位上的人,怕是越要用後院平衡的,夫人這麽心大的就少見:“夫人的狀況不錯,遠行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
說的很是隐晦,不過意思還是讓喬木趕緊進京的。
要說喬木心裏挺平靜的,燕陽就是多高的身份,也就是兩孩子的爹,她喬木之所以坐在這裏,那就是爲了讓燕氏父子沒有後顧之憂的。
可架不住身邊的人總是在耳邊攢對呀,連老丞相的夫人都過來話裏話外的提點好幾次了,雖然不能把人想的太壞了,可也不能把情分想的太重了,花花世界,人心易變呀。
還有人勸喬木,就是不爲了自己着想,也該爲了平哥跟思喜着想,要是少城主身邊有了人,到時候平哥的地位豈不是尴尬。
喬木能說什麽,人家不都是爲了他着想嗎。
連領頭都往少城主府送過信,詢問喬木是否有進京的意圖,是不是要他派人過來送喬木進京。
聽聞城主大人如今的後宮可是塞了不少人的進去呢,不知道幾位夫人是不是能夠想開。
至于少城主府,喬木想,燕陽應該是明白她的。
再說了就是不明白,她現在進京也晚了呀。算了,随緣吧。當然了這份淡然裏面,有對感情,對燕少城主的信任在。
等到喬木八個月的肚子,還在操持着燕城的事物的時候,留在燕城的衆位大人都已經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喬木了。
雖然少城主在京都沒有什麽新聞,沒聽說身邊有過什麽人伺候,可京都那邊,對燕城這位少夫人的稱呼,早就變成了燕城那邊的棄婦了。
傳到燕城的時候,這話已經是很難聽了,因爲少夫人身子重,沒人敢把這話透給少夫人知道。
小李将軍跟喬木向來不太對付的,不過鑒于喬木如今的處境,說話的時候,都難免軟了一二分,有相讓之意。
喬木有喬管事遍布大燕的商鋪在,什麽消息能瞞過她呀,對于衆人的同情也隻能裝作看不到了。燕城的棄婦,到是滿符合她眼下的處境的。
可恨自己現在真的是寸步難行,燕氏父子坐穩了,燕城這邊也就穩住了,燕紫已經從平陵渡那邊過來接替小李将軍守邊了。也就說燕城這邊,喬木根本就不用操心了。
小李将軍如何安置,喬木不知道,不過作爲燕少城主的舅家,肯定錯不了就是了。
可惜她就是不能動,用老大夫的話說,随時都要生的呢。
開恩科從來都不是容易的,從報名,到考試,在到閱卷,已經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依然曆時将近小半年,這些天子門生進入朝堂之後,秦氏那點官場勢力就更不足畏懼了。
所以說燕氏父子的懷柔手段,讓京都的官員們驚懼,警醒,人家是不聲不響辦大事的人呀,裏子面子都有了。
燕少城主算計着,媳婦就要生孩子了,燕城主身邊能用的人不少,什麽都上了正軌,就迫不及待的扔下老爹孫子,往燕城趕去了。
燕城主太昂了,流言蜚語也到不了他的耳朵裏面,前幾日平哥竟然憂心忡忡的詢問自己,真的不要娘親跟思喜了嗎。燕少城主才怒了,這都誰沒事挑撥的呀。
難怪兒子最近雙下嗑都沒了呢,趕緊的安撫兒子:“過幾日就去接你母親跟妹妹,趕緊把雙下嗑吃回來,不然你娘還不得埋怨我虐待你呀。”
好吧,他爹害怕他娘埋怨呢,應該問題不大。平哥到祖父那邊,老氣橫秋的說道,真是讓人操心。
燕城主險些被孫子給氣樂了,你還操心,我這個當爹的才操心呢,爲了兒子,他都這麽大年歲了,愣是弄了好幾個小姑娘在内院擺着,燕城主都不知道,外面的人不定怎麽磕碜自己的呢,好色老流氓怕都是輕的。
歎口氣,摸着孫子的腦袋,一起去後院了,天知道,他老人家六個老夫人,就應付不過來了呢。真沒有那麽好色的。算了都不容易,還是别提了。
燕少城主緊趕慢趕的回到燕城,也沒能陪着夫人生孩子,回府看到夫人身邊兩個肉團團的時候,燕少城主滄桑的臉上都冒着藍光。太激動了。
伸手就把兩個軟哒哒的孩子給攏過去,結果就是孩子哭了,媳婦醒了。驚喜沒有,驚擾很煩人。
喬木:“你非得折騰呀,不知道這兩孩子鬧騰的慌嗎。還讓不讓人睡會了。”雖然說好長時間沒見了,可真高興不起來,被兩孩子給拿的,喬木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燕少城主繼續激動,摟着媳婦,摟着兩孩子:“當初我就說你生孩子容易,跟雞下蛋是的,想在想來,卻是我錯了,雞可沒本事一下生兩蛋。”
罵人呢,肯定是罵人的,這話粗俗的都不是燕少城主的風格,适應不了:“這麽容易,你生一個試試。”
燕少城主胡子拉碴的,在喬木的臉上蹭了半天:“本少城主不能跟女人搶功勞,這個得你來。”
來屁呀,在來她就是二傻子,前幾天回去一趟,弄了一大兜的杜蕾斯過來,不考慮保質期的話,可以用很久很久的。
燕少城主趕路急,就這麽在老婆孩子身邊睡下了,夜裏孩子哭,燕少城主連醒都不醒,喬木黑臉,心說回來幹什麽呀,要你何用。
不過還是得伺候兩個祖宗。喬木生了龍鳳胎,特别的低調,在燕城那個棄婦的盛名下,都沒敢往外說。怕讓人給孩子冠上點不好的名聲,畢竟當初平哥可就受過輿論的苦呢。
燕少城主回來了,不會這麽委屈自家孩子,脖子上扛着胖嘟嘟的閨女,四處顯擺龍鳳胎。他燕少城主多能耐呀,一下就生兩個。
還是龍鳳胎,在皇家那是祥瑞之照。燕城的人對少夫人本就推崇的很,這下子跟開鍋了一樣。
街頭巷尾的婦女都是挎着籃子過來你這邊燒香求子的。還有人在得意,早就說少夫人是送子娘娘嗎。對此燕少城主都沒法了,到了京都可能會好一些的。
燕少城主心疼孩子,愣是過了兩個孩子的百歲才帶着夫人入京。這兩月沒白呆,跟夫人的感情更好了,跟閨女的感情找回來了,連燕城的邊防都又走了一遍。
再喬木看來這人就沒有閑着的時候,想當初兩人成親的時候,那都是撿來的光陰呀,所以說,什麽謠言都不用信,也得燕陽抽得出來時間,跟人勾勾纏呀。
在平陵渡的時候,喬木把太貴娘兩留下領頭那邊,領頭滿心的不願意:“小人,還是去夫人身邊伺候吧,夫人雖然在宮裏,外面也需要人手的跟。”
燕城主拉着喬木就上車了,根本就不搭理領頭。喬木:“眼下正值用人之際,能信得過的不多,你暫且在忍耐兩年吧。”
燕少城主:“其他總兵的夫人子女都是在京都的,隻有夫人寬容,才把夫人跟孩子給你放在身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說完催着馬車就走了,根本就沒給領頭回話的餘地。
太貴糾結的很:“聽聞京都,燕城都在傳揚,領頭總兵是燕少城主最看重,最信任的臣子,竟然就是這種信任法。也不知道這傳聞因何而來。”
領頭心說,能怎麽來的呀,那不就是跟少城主說話,這份随意的态度,讓人揣測出來的嗎,看來自己應該改一改。
畢竟以後這位可不是一般人了呢。看到自家傾國傾城的閨女,領頭這個當爹的都不敢多看,也不知道随爹多一點,還是随娘多一點,幸好有夫人在,不然就光這份容貌,他們兩口子就得膽戰心驚的帶着閨女隐居了。
摸摸閨女的包包頭:“好了,過兩年咱們就去京都,還能在夫人身邊的。”
要說在京都住宮裏,最讓燕少城主滿意的,就是太貴這個破管事再也不能随意出入了。領頭這個外臣更是不能随意接見了。感覺很舒心。
京都,不對燕太子,帶着夫人,兩個閨女,小兒子風光回京。
平哥早就在京郊等着了,看到親娘,恨不得飛奔過去。不過還是讓小胖丫頭給撲了。
思喜姑娘看到平哥的時候,才想起兄長來。喬木摟着兒子:“都瘦了,怎麽就瘦了呢。”
平哥:“兒子正在長身體呢,不能總是胖墩墩的。”
兒子長大了,當娘的能說什麽呀。遠處圍觀的百姓都在咋舌,這就是傳說中的燕城棄婦呀,看樣子人家可不是棄婦呢。還有就是聽聞太子妃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怎麽看着跟小姑娘是的,要不是小世子喊娘,肯定有人懷疑,少城主把棄婦掉包了。
進宮,一大家子終于能聚在一起了,燕城主抱起撲過來的孫女:“我大燕的長公主到了。”
好吧對于燕氏父子的随心,禦史都不想多說了。随這位怎麽稱呼吧。
不過誰也沒人敢多說一句喬氏這個太子妃的事情了,人家兒子有封号的,閨女邁進京都就成了長公主了,問題他爹還不是王上呢。那是什麽實力呀。
索性少城主把話拿回來了:“這個應該等兒子封的,您怎麽能搶兒子的活呢。”好吧更沒法聽了,換成别人家,那妥妥的要父子幹仗離心的節奏呢。偏偏人家說着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