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被燕陽的反應給膈應到了,才回來這幾天,爲了這種事情,怎麽就至于給她甩臉色呀。真的因爲她弄本書嗎,嚴重懷疑,燕陽這小子就是少了歌舞看,少了出去的借口。
都開始認真的掰着手指頭算,是不是到了七年之癢的時候了。
燕少城主最近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把喬木身邊的人都要看凍成冰塊了。
燕少城主不認爲有人敢在他頭上弄點顔色,可擋不住喬木這女人鬧騰,自己一年多沒在身邊了,怎麽就說惱就惱了,她一個女人幹了那麽大的事,他堂堂的燕城少主還不能問兩句了。
誰給她的膽子,竟敢如此不把他燕陽當回事,都敢甩臉色了。這女人就不能慣着。
問題是燕少城主不想在慣着的女人,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呀。能高興嗎。
喬木也沒想到,小别勝新婚的時候,竟然陪着小婆婆們來新街了。不過能少看燕陽兩眼也好,省的自己堵心。盼了一年多把人盼回來,難道就盼着看冷臉的。
燕三小姐看到喬木陪着城主府的衆位夫人過來的時候,頻頻側目:“你竟然還有時間出府。”
喬木:“我怎麽就不能出府了。”好吧,光憑一句話,燕三小姐就非常的确定,肯定不對勁。口氣都不對。
城主府的幾位夫人一路上坐馬車的時候,就已經是興奮狀态了,别說是真到了新街這塊了,看到街道上面縱橫的石拱橋,終于忍不住贊歎出口:“難怪人說仙城呢。當真是名不虛傳。”
喬木:“别人說還好,聽到夫人們們如此贊揚,可真讓人臉紅,感覺自賣自誇呀。”
魯夫人朗聲而笑:“少夫人說的是,咱們自己的地方,不好自賣自誇的。”平日在城主府的魯夫人,可不是這麽一個性子的。這人從城主府裏面出來,連性子都開闊了。
魯夫人身邊帶着燕陽的小妹妹的。女公子不如三小姐有氣勢,不過一樣的玲珑剔透,喬木感歎燕氏血脈的強大,出來的都是俊男美女。
喬木要在這邊的府邸招待幾位夫人,不過被拒絕了,當初少夫人是給他們送過房子的,雖然現在房子被城主大人給換走了,可這事不能說到面上來,到了新街還去麻煩人家少婦人不合适。
秦夫人:“我等早就聽聞新街這邊的驿站都有所不同的,出來一次不容易,肯定要長長見識的。”燕三小姐:“那怎麽可以,又不是沒有地方。”
喬木:“就是說呀。難道夫人們認爲,這邊的府邸招待不了諸位夫人不成。”大家都知道新街這邊的院子沒有太大的,難免造成什麽誤會。
秦夫人:“小世子如今是新街這邊的村長呢,怎麽會招待不了我等呢,就是想要去驿站看看,我等還要在新接的酒樓用膳,還要去看看新接的書館。”
好吧幾位夫人似乎就是要放飛一下,喬木:“如此的話,夫人們務必要住在我喬氏的客棧内。”
這個沒問題,幾位夫人都點頭同意了。即便是如此,喬木還是把小姑子給帶走了,夫人們就罷了,小姑子花朵一般的年歲,不能去客棧裏面的,有個萬一沒法跟燕陽交代。
喬木同小姑娘相處的經驗不多,自家閨女思喜不算,那就是個皮孩子。
而且看樣子這位燕氏六小姐同三小姐阿蠻性子也不太相同大的,傳說中嫂子的克星小姑子呢。喬木有點拿捏不定。
小姑娘看着喬木也不自在,傳說中被燕城少主他哥哥專寵的女人呢。當初她是見過喬木的,不過那時候喬木就是個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家族少主。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這人是自己的嫂子,還是獨寵的燕城少夫人。她雖然是燕氏女郎,可在喬木跟前身份有點不夠看。
當初那點驕傲現在想起來讓人臉紅。不過燕氏女郎的身份還得扛起來,小姑娘在喬木跟前還是能端的住的,微微有點氣餒,也讓人看不出來。
新街這邊的少城主府,管事迎接夫人同燕氏小姐,自家小世子女公子沒有過來,反倒是城主府的小姐來了,管事小心的在邊上伺候。
喬木:“給六小姐準備出來院子,精心服侍。”就這麽一句話,管事:“夫人放心,奴早就準備妥當了。”
喬木這才對着六小姐說道:“不必客氣,有什麽事情就吩咐他們就好,想要出去,去哪裏提前讓他們準備着,身邊不要離開人就成。好不容易出府一次,隻管自在些,若是覺得無聊,可以讓人遞帖子給你三姐,你過去,她過來一起熱鬧都是可以的。”
李小姐:“少夫人費心了。”好吧這個叫法有點生分。喬木不知道是城主府的規矩如此,還是自己不讨小姑子喜歡。算了現在連燕陽那厮都不讨喜歡了,還在乎小姑子嗎。
直接就讓人帶着六小姐還有身邊服侍劉小姐的人去安置了。
夫人小姐們嬌貴,出門坐車辛苦,即便是想要遊玩,怕是也要等到明日呢。喬木還要讓人準備宴席,哪日夫人們方便好招待。
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出書以後的凡響問題。喬木根本就沒顧上,可以說就是知道,他也不怕這群吃人飯不幹人事,禍害了文人風向的一群害群之馬。
誰說寫詩作賦,就一定要美酒美人的陪着呀,你見過哪個真正做學問的人,有時間天天出去喝酒看美人的呀,不是害群之馬是什麽。沒有美女,沒有美酒,就沒有靈感了嗎。非得弄點輕傷才能展示才華嗎。就不能幹點正事嗎。
喬木憋着一肚子的氣,沒出宣洩呢,誰來她都敢把話給堵回去,女人都懂的道理,讀書人還用人教嗎。還有臉過來找她麻煩。他沒把這些給寫到書裏去,那都是給讀書人留臉呢。
燕少城主要是知道,因爲他家夫人嫉妒,打擊面弄得這麽廣,不知道是開心多一點,還是懊惱多一點。
晚上燕少城主抱着閨女哄睡覺,又安撫了兒子之後,黑着臉去了書房。
燕管事老了,顫悠悠的在書房回話:“少城主,夫人去哪裏,老奴隻有聽憑吩咐的份,哪敢質疑夫人什麽呀。更不敢攔着夫人的。”
燕少城主也知道自己發脾氣的人不對。不過心裏實在不痛快:“連這點是都幹不好,還能做什麽。”遷怒妥妥的遷怒。
老管事告退之後,心裏别提多委屈了。夫人肯定是看他這個管事不順眼,才如此出難題的,當初太貴管事在的時候,夫人什麽時候這麽出格過呀。
竟然把小世子同女公子扔給少城主,自己去新街那邊了,這要是傳出去多不像話呀。
最要緊的是委屈他老人家呀,夫人怎麽能這麽做呢。
燕少城主也知道這事自己對燕管事發脾氣沒用,誰能約束了燕城少夫人呀。最恨的是眼下實在是走不開,這女人弄了爛攤子,他還得給收尾呢。
不然定然不會讓喬木瞎折騰,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根離家出走有區别嗎。
結果第二天,不但夫人出走了,府裏連老管事都走了。燕少城主,一手抱着閨女,一手拉着兒子,氣的書房的桌子都給掀了。
思喜小姑娘那是在娘親的懷裏長大的,喬木上哪都把閨女帶着,她不陪着閨女的時候,就是兒子陪着的,所以小姑娘養的嬌,養的貴。
沒法子,男人不在身邊,兒子要學習,隻能把閨女留在身邊解悶了,凡是親力親爲,少有的貴婦人能做到喬木這樣的。
好處自然有,母女關系妥妥的好,壞處也有,就是除了給親爹,孩子給誰喬木都不放心。
現在好了,親爹回來了,喬木也能松快松快,走的義無反顧,一點不放心都沒有,燕陽不會讓閨女委屈了,這點喬木非常的相信的。
燕少城主也知道夫人教養閨女的方法,知道夫人疼閨女心中安慰,他燕陽的閨女怎麽嬌貴都不過分,也知道了喬木的辛苦,對孩子這麽上心,讓燕陽多少心裏有點愧疚。
閨女從懷上開始到長這麽大,他燕陽真沒怎麽參與過,燕少城主都覺得愧對思喜,每次看到閨女都恨不得在嬌慣一點。
知道喬木養大閨女不容易,燕少城主突然就覺得,喬木悍婦,嫉婦什麽的都不太重要。
除了喬木還有誰能這麽全心全意的幫着他燕陽生孩子,養孩子呀。
要知道大齊的女人,尤其是貴女們,把孩子生下來,都是給身邊的人養着的,能如喬木這麽親自喂養,親自帶着,睡覺都不松開的母親沒有幾個,除非家裏沒條件的才會如此。
他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麽呀,憑的小家子氣。燕少城主已經自動給夫人找借口了。所以生氣什麽的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思喜小姑娘醒過來看不到娘,哭的讓人心酸,平哥還沒睡醒呢,就讓人給請過來安撫妹妹了。
燕少城主一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頭發散亂,一臉迷糊的兒子在哄閨女呢,一幫的下人,竟然光看着,插不上手。簡直是豈有此理。他燕陽的兒子閨女,竟然看上去如此狼狽。
找管家,管家不在,竟然是一大早就走了,能容忍嗎。
燕少城主過去,從兒子稚嫩的肩膀上把閨女抱起來,平哥松口氣,妹子太胖了,他都要抱不動了。
燕少城主看看兒子:“伺候小世子漱洗。”
思喜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平哥這個唯一的熟人,一副你剛走我就哭的架勢。平哥哪舍得思喜哭呀,平時淘氣打一巴掌都是有的,那是在親娘跟前的時候,親娘不在,看着四喜哭,他都想哭,替妹妹委屈的慌。
直接招呼人:“過來這邊漱洗。”好吧,燕少城主也看懂閨女的臉色了,他這個爹在閨女心裏,現在比不上兒子。
洗漱可以不離開思喜,吃飯也可以不離開思喜,總不能讓兒子上學還帶着妹妹吧,燕少城主都覺得對不起兒子。
問題是思喜姑娘不給别人面子呀。平哥:“兒子今日不去上學了。”
燕少城主:“胡鬧,有爹爹在呢。”平哥直白的表示,爹爹在妹妹跟前怕是不頂用。
燕少城主磨牙這個問題不容置疑,哄着思喜,讓小姑奶奶終于點頭跟着他了,平哥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上學,最後忍不住說了一句:“父親,不然兒子上學回來,帶着妹妹新街娘親那邊吧。”
這話本身沒有問題。可燕少城主怒了,自從他從秦地回來之後,兒子人前人後的喊着他爹爹的,喬木沒事瞎折騰,他還沒怎麽着呢,兒子就喊他父親了,這不是疏遠是什麽,能忍受嗎。
打發走兒子,抱着嬌貴的小閨女,爺兩開始試着交流,建立深厚的父女感情。
燕少城主去跟官員們見面的時候,脖子上都是頂着閨女的,衆位朝臣哪見過如此畫風呀,不對小世子小的時候,少城主也是這般的。
不過眼下這可不是小世子,而是女公子呀。少城主您是不是寵愛孩子太過了呀。
不過鑒于燕氏父子在家庭問題上的獨斷專行,沒人站出來說話的。
燕少城主的小姑娘如今是燕少城主的小姑奶奶,沒想到小姑奶奶看着嬌弱,哭的嗓門也大,可玩起來是個瘋的,是個膽大的,頂在脖子上高興地嗷嗷叫喚,不知道害怕。
燕少城主龇牙,喜于有辦法哄小姑奶奶了。惱于,他燕氏女郎竟然如此的不拘一格。養成這樣的性子也不容易。閨女這麽不好帶,燕陽心疼喬木平時不容易了。
燕城主:“咳咳,把思喜送到爲父這邊來。”
确實稀罕孫女,不過今天尤其要稀罕,不然兒子怎麽跟官員們說正事呀,
尤其是最近才入朝爲官的那些大儒們,對此畫風實在是不太認同,明顯的臉色不佳,怕是明日燕少城主就要被參基本的。見識是把朝堂當成了玩笑之所。
忘了說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燕城主議事的大殿,大家就默認爲是朝堂之上了。真的,燕氏父子真沒有爲了這個特别的怎麽樣過呢。
燕少城主先把閨女抱在懷裏,問了閨女的意見之後,才敢把小姑奶奶送過去,真怕一個不如意,小姑奶奶掉金豆子,兒子沒在跟前,他怕自己沒本事安撫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