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送個公主來,嫁妝那是人家公主自己的,他們魯氏在不濟,也不能貪墨了女人的嫁妝。
齊氏的女人來了,他們還得供着。輕不得重不得。
魯地被齊氏掌控這麽多年,該撈走的好處都給撈走了,如今魯地繁華不在,京都除了送個女人過來,可是連丁點的幫助都沒有的。
魯地現在都這樣了,京都送個女人能管什麽用呀。怕是拉攏都算不上,純粹就是堵嘴的。
燕城如今對魯地什麽概念,那是活命的概念,那是能讓他們魯氏支撐住的概念。
偏偏他們還想着左右逢源,簡直是大錯特錯,怎麽就暈了頭呢,如今好了,愣是讓秦氏在燕城面前漏了臉。
燕城若是一心放在秦地上,他們魯氏還有出路嗎。燕城想要四成糧食,可不一定非得同魯地合作,在魯地種植大米的。
魯地不傻,自己留了谷種,可效果如何他們不敢賭,就憑人家燕氏父子的心計,魯氏相信,人家燕少城主既然敢收四成的糧食,肯定就有把握,他們魯地除了種植人家燕城的谷種,沒有第二條出路。若是大米真的随便都能種出來高産,就沒有現在燕城什麽事了。
才接到手的公主,在魯氏看來跟燙手山芋一樣。
最根本的問題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左右逢源的本事,同燕城之間從來都不是合作,那是依附人家燕城呢。
魯氏算是徹底明白自己同燕城之間的關系了。揭開這層面紗之後,雖然有點難以适應,難以相信,不過在處理問題上,明白多了。魯地現在再回頭跟人家燕城說,京都的公主如何,肯定是不太可能了。那麽就得另找一條讓燕城能夠看入眼的路。
所以魯地光棍了一把,公主收了,不過給京都的奏折,一點沒少,還是要糧食,要錢的。
魯地還有一樣事情做的非常好,那就是堅決做到燕少城主說的,魯地一粒大米都不會流入京都。就連公主說情都不成。
相比于燕少城主同秦地,把公主送去駐仙台的做法還損呢。
燕少城主聽聞的時候,也隻能感歎,難怪人家魯地能成爲四家氏族之一,那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沖這份老不要臉勁兒,就能戰敗一大半的氏族。
秦地同燕城這種做法,很不給京都面子,消息傳到京都,王上固然憤怒,不過有力的措施卻是沒有的,而且人家燕城造勢了,公主王上血脈,那是身負祥瑞的。
都知道王上對駐仙台的看重,他們不敢獨占祥瑞,願意與王上共同爲駐仙台努力,添磚加瓦,第一塊就是身負祥瑞的公主。
秦氏說的就更慷慨了,他們秦地偌大的富饒之地,百姓都給驅逐走了,就爲了王上修駐仙台,公主雖然金貴,他們一樣也得奉獻,不敢據爲己有。
這話說的忠君,可真不好聽,明明就是旱災民不聊生百姓成了流民,愣是讓秦地給說成了,爲了建仙台,把百姓給驅逐了,當王上的這個名聲可不好聽。
不過這事吧,也不是人家秦地亂扣帽子,要不是秦地這邊修駐仙台,好勞力都被王上征調了,他們秦地哪能到現在這樣。
而且造成秦地如今這樣的,肯定不是一種原因,可跟京都那是百分百脫不了關系的,如今秦氏破罐子破摔,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京都也沒法。
人家秦地那麽多的子弟,一人一句就把事情傳出去了,回頭你怪罪誰呀,秦氏子弟的官員根本就不承認的好不好。一句話,王上不可盡信留言。
忠君愛國的樣子,比言官還耿直呢。
還有一點,那就是王上再怎麽不同意,不願意,憤怒,也拿人家沒法。國力跟不上心力。
燕少城主那是準備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節奏,京都這邊那是,怎麽都打不起來的節奏,有點戰鬥力的軍隊都在修建駐仙台呢。
餘下的都是不能調度的守軍,真的是不能調度的,不然就王上修建駐仙台那點心氣,早就把人都給調度着用了。
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京都竟然沒動靜,别人還沒怎麽地呢,燕少城主先不痛快了,不就是幹一仗嗎,怎麽那麽費事。有本事挑釁,怎麽就沒本事應戰呢。
好歹是君主能堂堂正正的出招麽。燕城主安撫兒子,既然王上有意修好,那就在忍一段。
好吧燕城主對兒子也沒有别的要求,那就是不能主動發兵,真要是不能友好相處了,他們燕城好歹占個人和。不過萬一王上在想不開還非得在喬氏身上懂腦子,怕是他都勸不住兒子了。
怎麽想因爲一個女人,他燕氏父子跟京都勢不兩立那都不是一個好名聲,燕城主有點鬧心,咋就不能轟轟烈烈的提高點戰鬥的格調呢。
公主被送去駐仙台喬木心裏那是恨不得勁兒的,婦人之仁,她這邊從來都不缺。不過關系到個人利益的時候,喬木還是選擇讓自己舒坦點,誰都這樣的不是嗎。
公主的事情出了之後,唯一讓喬木安慰點的是,秦氏的女人不折騰了,也不再宴會的時候表示她多中意燕城少主了。
可能是看到大齊的公主都折翼了,膽怯了。喬木:“這算是摟草打兔子,順道解決了。”
燕少城主藐視喬木,就不是幹大事的材料。
喬木對此也就翻個白眼,武則天那是幹大事的,你們敢娶嗎。哼。當然了自己有這個本事也不幹,鬧心,看看京都的王上還牛氣呢,閨女那不是還在駐仙台呢嗎。
她不求别的,兒子好,閨女好,閨女嫁的好就成。跟燕陽說這個的時候。
人家燕少城主藐視天下的口氣:“閨女嫁的好,可不是看你這個内宅婦人怎麽想,那得看本少城主手上的本事大小。”這也太勢力了,喬木想說,要是因爲這個娶閨女,那不嫁也罷。不過轉臉想到,閨女就是燕城的女公子,這個問題她避免不了呀,難道還能留閨女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不成。
爲了閨女,喬木不說亂七八糟的了,很是鼓勵燕陽:“你有多大的本事就折騰吧,将來閨女嫁的好不好可全靠你了。”
順便還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記得督促你父親點。”
燕少城主好半天都沒有順過起來,這女人變得也忒快了。自己掙來萬世榮光,難道不是夫貴妻榮嗎,怎麽就是爲了閨女嫁得好,能壓住未來的姑爺呢。
忍不住再次看看喬木,這麽遠大的志向,出發點竟然就是想要閨女嫁的好,這以後寫傳記的時候,還要幫夫人這邊潤筆,就說這是個沒出息的女人嗎。
不過真的是任重道遠呀。喬木這邊沒能跟燕少城主逗悶子多久,近兩年燕少城主都很忙,在府裏陪着他們母子時候不多。
燕少城主對京都的底氣,那絕對不是嘴巴吹出來的,那都是實打實的磕打出來的。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的就是喬木,燕城最近有一股子留言,都是針對喬木的,聽聞喬氏在京都時候,同王氏的兩個兄弟不清不楚的,聽聞喬氏在京都時候,同王上的關系也很親密,王上還同喬氏一同賞美。
好吧,等喬木聽聞的時候,這些流言蜚語基本上已經沒人不知道了。
來福氣的都抓壞了好幾個手帕了:‘到底是誰要壞夫人名聲,簡直是太可恨了,怎麽能如此埋汰人呢。’
喬木愣了好半天,就她這樣模樣,竟然還有傳绯聞的一天,話說他都要把王氏兄弟給忘記了,至于同京都王上一同賞美的事情,喬木笑的無奈,這還有沒事非得綠自己的人。
來福:“夫人可怎麽辦呀,少城主上次來信說,這幾日就回來了。可奴婢聽聞,少城主又去了平陵渡了,不是真的惱了夫人吧。”
喬木揉揉額頭:“沒事,少城主睿智着呢,這些事情怎麽能信嗎。幸好沒人說過平哥什麽,不然那才是真的是壞人根本呢。”
來福突然就這麽愣住了,不是沒人說,那是沒人敢在夫人跟前說。
喬木:“怎麽真有人說呀。說來聽聽”
來福不吭聲了,這事吧,外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在夫人的威壓下,來福:“這些都是謠言,夫人犯不上爲他們生氣,有人傳言,小世子是夫人在京都時候懷上的。”
喬木點頭,所以平哥的出身都被質疑了嗎。來福:‘最糟糕的是,還有人說,當年夫人懷着小世子所過之處,都跟着風吼之聲。說小世子怕是來曆有些蹊跷。’
那肯定不是好的,不然來福不會說的這麽婉轉。
喬木:“小世子呢,最近還好嗎。”
來福:‘夫人不用擔心小世子,小世子最近都在新街那邊呢,對這些留言一點都不在意,奴婢就沒見過比咱們小世子更心寬的豪爽男兒了。’
這是真心的誇獎,外人傳言,小世子是惡鬼轉世,小世子笑眯眯的站在那讓人看,鳳眼斜飛的時候,還說一句:“你們見過這麽帥氣的惡鬼嗎”
然後小世子的威望就高了,新街那邊的人對小世子什麽概念呀,那就差搬着家當去小世子的封地,做小世子的人了。
别說沒見過這麽帥的惡鬼,他們也沒見過這麽爲百姓着想的小世子,夫人懷小世子時一路所過之處都有風吼之聲的傳聞,愣是被新街那邊掀起來一股子,小世子乃風神轉世的浪潮。
喬木聽聞之後都感歎,這人氣可真是好東西,怕是專門潑髒水的人都沒有想到,還有如此的逆轉。打量打量兒子:“減肥吧,風神要是真的你這樣,會哭的。”
平哥郁悶的看着親娘,您現在該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嗎,還有呀,能這麽磕碜兒子嗎。
來福:“夫人,小世子這樣才福氣呢,風神就該是如此的。”
好吧,喬木認輸,對于這邊的審美,那是真的醉了。女人就罷了,男人肥頭大耳都算是福相,很被女人看得上眼的。
本來喬木認爲,平哥的留言都逆轉了,她身上的髒水也該是跟着就滅了才對,可事情它總是任意性的發展。突然有一天外面再傳,喬氏懷的是神胎,所以才能生下風神轉世的小世子。
意思就是沒有燕陽什麽事了。
喬木聽了膈應,她沒這本事。燕少城主聽了那就是暴怒,不能容忍,埋汰夫人,綠我就算了,沒人能綠的了之後,就直接給按個神綠我,當我燕陽是什麽人呢。
對着京都的方向恨不得一根長槍扔過去,一了百了,難得王上長點本事,知道用計謀了,就弄出來這麽惡心的事情。
所以平陵渡增兵十萬,大軍在京都邊界上紮寨,軍威森嚴。少城主惱了,連燕城主的話都不聽了。
燕城主也惱,好好地孫子被人說成了神胎,王上腦子妥妥的進水了,那不是說他兒子神人轉世嗎,這都不用自己造勢,王上就幫忙了。可惜兒子憤怒中,不能理解王上這份禮送的好呀。
京都,朝堂亂了。王上臉色陰沉的能滴水,燕城安敢如此。
丞相大人:“王上不管燕城是什麽意思,邊界都要有守軍才好。”
是呀,原本的平陵渡那是抵禦外族的天險,王上賜給了燕城的小世子,如今燕城同京都之間不當沒有天險可守,而且沒有兵将抵擋。
是王上太過信任燕城了嗎,肯定不是。那就是王上太蠢了。
無奈之下,王上把秦地建了兩年多駐仙台的兵丁給召回來了了,不過從秦地到平陵渡那邊還需要時間的。
中間丞相大人奉旨去平陵渡親自同燕少城主交涉,爲何大軍壓境。
王上那邊同朝臣們雖然什麽都沒說,不過私下裏面同自家人,很是神秘的詢問,那喬氏當真懷的神胎。
好吧王上身邊的近人都覺得王上暈頭了,喬氏的留言都是王上讓散播出去的,如今别人還沒信呢,王上自己先信了。神胎,有這麽一說嗎。近人不敢抵觸王上:“喬氏哪有這種福氣。”
王上:“别人或許沒有,喬氏就不一定了,不然這喬氏怎麽就能運氣逆天,不行,這樣的女人一定要弄到京都來的,這就是朕的機緣。”
近人不敢吭聲了。王上這不靠譜的想法,實在是很坑人。都是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