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不要有那麽一天,背負的太衆,總是讓人壓抑。
喬木在少城府裏面,不時的詢問一下外面的形式如何了,以往這些事情她是從來沒有關心過的。突然就這麽上心了。
城主府裏面,燕城主好言好語的招待天使們已經有兩個月了。再蠢的人也知道燕城主什麽意思,開始天使們還敢給燕城主臉色看呢。認爲燕城頂多也就是推拒而已。
等到兩個月之後,天使就不敢這麽天真了,推拒不過,萬一這位儒雅好說話的城主大人變臉,沒準就把它們滅口了。
這種事情在朝堂上,屢見不鮮的。後悔當初的張揚,怎麽就忘了這邊可是一群沒開化的化外之民。以粗魯,野蠻,血腥著稱的。
在看到燕城主的時候,都堆着笑臉,小心翼翼的。燕城主心說原來這群天使們也都是懂看臉色的,也對,都是伺候王上的,沒有這點本事哪能出頭呀。
燕城主:“實在是虧對諸位大人,小兒同兒媳太過貪玩,出遊至今沒有歸來,讓諸位大人久候了。若是諸位大人不耐,先行回京,等小兒同兒媳回來,讓他們去京都給王上請罪。”
天使們:“不敢不敢,先走這個自然是可以的。”然後驚恐地看向燕城主,不是要滅口吧,趕緊的接着說道:“等等也是無礙的,左右我們都是閑差。”
最後好聲好氣的同燕城主商量:“城主大人你看怎麽方便,咱麽都好商量。”
燕城主繼續儒雅,當初你們可不是這麽好商量的。早知道關些日子就老實了,就不跟他們多廢話了,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有幾分,這樣的人若是真的回了京都,怕也是兩面三刀的,不定怎麽給他們燕城添油加醋呢。
倒是真的起了幾分殺心,禍害這東西永遠都是除去比留着好。
屬相大人跟同僚們的書信往來不是沒有效果的。如今的京都朝堂都亂了。
但凡還想要京都穩固的大人都在勸谏王上三思,收回谕旨。不過大人們都給王上留了面子,直說沒有讓女人進京納貢之說。
王上開始的時候肯定是震怒的,不過要一個女人進京而已,怎麽就讓朝堂上這麽大的反應。
大人們的折子都說名不正言不順。王上氣的咬牙:“又不是要讓他進宮伺候,要什麽明正言順。諸位大人想多了。”
衆位大人心說您還不如奪臣子媳婦呢,就是風流韻事,好歹說出去也是有點因由呀,竟然因爲燕城少主夫人頗有神迹,就要宣入朝堂,您有沒有點譜呀。
禦史大人:“王上不可,燕城主同燕少城主,爲我京都安置流民,其中艱苦有多少不說,這份功勞尚且沒有給予獎賞,燕城少主夫人喬氏,育有兒女,不管因爲什麽都不好離開燕城的。”
王上:“大膽,朕讓喬氏來京都,那是要探讨這宇宙黃洪晃大道,有什麽不好離開的。難道諸位大人真的把朕當成要奪臣妻之輩的寡閑廉恥之徒了不成。”
衆位大人心說王上要被長生不老弄得走火入魔了,這點臉面都不顧了呢。
丞相大人知道王上的心思:“王上,若是如此,不如宣燕城少主進宮吧。”
王上惱怒:“你也說了燕城因爲安置流民,燕城父子艱辛維持,哪有精力赴京。”
您既然知道這個,爲何還要在人家燕氏後院放火呢。願意勸導的大臣,還能耐着性子說一說,不願意勸導的大人,根本就是冷豔旁觀。
至于說撞柱谏言的,根本就沒有,大家都在考慮,爲了這麽一個腦子不太明白的王上,撞柱子是不是值得。
國丈都忍不住站出來了:“王上,如今秦地,魯地不穩,流民安置都靠燕城那邊,燕氏父子全力施爲,臣等聽聞,喬氏女子管理燕城後宅,怕是沒有精力走開的。不如暫緩進京。”
王上:“那樣一個神迹的女子,竟然管理後宅。”
衆位大人沉默,難道人家給您送過來獻祭什麽,燕城父子爲何不把兒媳婦送過去來,那不就是知道您這份求神的态度嗎。真是糟心死了。
燕城的官員都是燕城貧困苦寒之時,燕氏祖輩到燕氏父子不拘一格選用的,世家有,寒門,外族的貴族都有。百年下來大雜燴的用人模式,已經讓大家磨合的很好了。
而京都這邊的官員都是氏族們推薦而出的世家子弟,秦地魯地雖然不太好,可秦氏魯氏的子弟在朝堂上的依然不少。
王上也不是不想把這些人給洗一遍,不過這些人若是真的都洗一邊,王上的朝堂也沒剩下多少人了。
再說了其他的世家的子弟們也都是這種形式在朝堂上站穩腳步的,關鍵時候他們考慮最多的還是家族。說白了氏族對王權從根子上還不是很畏懼。
好歹朝堂上王上沒有在堅持非得讓人家喬氏進京了。能把燕城攪合的風生水起,又把京都攪合的烏煙瘴氣的女人,讓京都的官員對于喬氏都頗爲忌憚。
基本上就不認爲喬木是個簡單人物。大家都在遺憾,當初喬氏在京都的時候,怎麽就沒有見識過呢。
退朝之後,再自己的地方,王上就不怎麽遮掩情緒了,直接對着王後發脾氣:“不過讓你下個懿旨,讓喬氏女子進京,怎麽就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王後低頭請罪,心說您都讓去下口谕了,那不是也沒把人給請來嗎,怪我,怪的上嗎。
明明當初是個挺靠譜的王上,什麽時候這人變成這樣了,長生有那麽重要嗎,活的這麽憋屈還求長生,人間就那麽好留戀的嗎:“臣妻無能。”
王上:“這喬氏竟然有如此本事,當初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都怪燕氏父子誤導,當初朕就詢問過燕城主,喬氏祭天可是真有其事。燕城主左右敷衍。根本就沒有吧朕看在眼裏。”
王後:“王上,燕城主沒有這個膽子的,燕氏父子安置流民,納貢盡忠,做的都不錯的。”
王上:“喬氏不是沒有進京嗎。”
那能一樣嗎,王後:“這時間對女子的掣肘還是太大了,她一個女子,沒有,夫君,父兄相陪,如何長途跋涉,王上莫不如暫且寬心,且先看看,何況喬氏女是否真有傳說中的那麽本事,咱們還得仔細打探。”
王上緩緩點頭:“是朕操之過急了,不過這世人,有真本事的人不多,碰上一個不容易,朕還是想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王後憂愁的看着王上:“這事還得仔細謀劃,慢慢籌謀。”
王上:“這次就是操之過急了,朕看着燕氏父子也不是那麽盡忠本分,不然哼。”
王後沒什麽好說的了,論起來,喬氏跟他們王氏還有過節呢,她能周旋一二已經是很寬厚了。
王上心裏打算着,自己派去燕城的人,口谕也該到了,就不信燕氏父子敢抗旨。所以盡管上朝堂上諸位大人輪番上書,還是故作姿态的托着,說是不在堅持宣人進京了,可就不下谕旨。就這麽焦灼了幾天之後。
就傳來了燕城的消息,喬氏女子竟然去學堂給學子們上課,講書,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那是多高的榮譽呀。王上讓人來京都,用什麽名義,難道要讓她以女儒,到京都講學的名譽嗎。
京都的大儒們敬謝不敏,京都的官員們沒有這個臉面,在燕城那樣窮鄉僻壤的地方一個有點學識的女人出頭也就罷了,京都什麽地方呀,讓這樣一個女人風生水起的,擡舉他了。
而且這個名聲傳過來之後,王上除了請喬氏進京講書,那就不能用别的借口。讀書人,女大儒多高的身份呀。就這等身份在王上想要做什麽那都不能随心所欲。
至于京都的大儒,還有官員根本就不做讓喬氏進京這個想法。同女人平起平坐,被說做一處。絕無可能。這次撞柱子也得勸王上打消念頭。
王上那邊也鬧心,聽聞喬氏竟然除了神迹還給自己博了這麽一個名頭之後,腦門的黑線就沒有散開過。一個神人還弄什麽學識呀。王上對于喬木的神迹那是一點都不懷疑的,百姓都祭拜了,那就是功德身呀,要是沒有幾分真本事,怎麽就在民間那麽具有盛名。
喬木要知道王上如此的想法,肯定潑他一臉的黑狗血,或者潑自己一臉的黑狗血,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神。
由于官員同大儒們的齊心協力,王上沒法推脫了,讓喬氏暫緩如今的谕旨總算是從京都送出來了。
王上雖然不高興,官員們松口氣,京都的大儒們松口氣總算是不用同一個女人相提并論了,他們都不敢想象燕城那邊的學子們竟然會心甘情願的聽一個女熱款款而談。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燕少城主以練兵之由已經把人帶過節好幾次了。不算是兩軍對壘,不過畢竟效忠的對象不太一樣。
京都那邊駐紮的總兵,整天心驚膽戰的。平陵渡那就是他們京都同燕城之間的最後一道關卡,王上一句話,就把關卡封給了燕城小世子。
如今人家燕少城主駐紮平陵渡,要是真的有個舉動,他們京都這邊連關卡都沒有守的,靠什麽守邊,讓人家燕城軍隊長驅直入嗎,他這個總兵當的都窩囊。一條破河能擋住什麽。
現在再修關卡,人家燕少城主給你時間嗎,最要緊的是,京都根本就撥不出來這項銀子。
一個沒有天險可守的關卡,全憑銀子修築城牆呢,銀錢花費巨大。不是他一個總兵能操持的。給京都的折子一點消息都沒有,都不知道京都那群光吃飯不幹實事的人到底張沒有長腦子,怎麽還沒有回話。真的等着人家燕氏父子發兵之後,在收複失地呢嗎。
話說那也得收腹的回來。别說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論從雙方都實力,還有兵力,财力,以及其他因素來說,相安無事還好。不然,總兵大人都想給自己找條後路了。
京都的口谕,快馬到燕城,燕少城主這邊自然是最先知道的,燕少城主直接攔了傳旨大人,看奧聖谕的時候,就冷哼一聲,爲了讓喬木安心,把人放過去了。
領頭冷冷的看着京都的方向:“可真不痛快,哪有索性打過去的好,沒準還能讓百姓過個好年呢。”連燕紫侍衛都說道:“冬日寒冷,沒有糧食,不能溫飽,百姓辛苦呀。”
燕陽看看兩人,别以爲他不知道這兩個攢對打仗的私心,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做什麽。
燕城主:“本少城主不用你們美言,本少城主駐紮再次,就是爲了護住妻兒的,老婆孩子都護不住,談什麽百姓溫飽,天下太平。”
燕紫侍衛:“少城主就是自謙,結果都是一樣的。”
領頭:“您爲了在夫人面前讨好嗎,幸好百姓們将來肯定知道少城主的這份情分。”
燕少城主:‘虛僞。’
說完就走了,他要給喬木寫信,給平哥寫信。
燕城主那邊再次接到天使們,心裏算是有些底氣的,兒子早就把消息傳回來了。
燕城主很是自然的讓兩撥天使見面,很是無奈的說道:“兒子媳婦都沒有在,所以一直還沒能傳達王上懿旨。”
才來傳旨的大人心說,少城主他們半路就遇上過了,虧得燕城主能把這話說的如此自然,再看一路燕城的繁華。想到京都的蕭條,大人什麽都沒有說,見面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拱拱手:“幸好沒有饒了少夫人,王上得知少夫人大儒之才,不好饒了少夫人的遊學,日後有機會自當邀請少夫人去京都講學,讓我京都學子見識。”見識什麽确實不說的。
燕城主:“竟然是如此,可真是辛苦諸位大人了,我燕城準備了水酒,還請諸位大人好生歇息,不着急回去的。”
怎麽不着急,頭一撥來的大人,眼睛都憋紅了,趕快回去吧。這地方多好都呆不得。
送走諸位大人的時候,燕城主松口氣,沒有撕破臉,總還能讓燕城在休整些時日的。
至于該有的手段,誰能回京都,燕城主都交給兒子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