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小李将軍無法理解的是,喬氏今日一大早竟然又來了,難道真的以爲他這個玉面小将軍白叫的不成,真以爲親戚關系是萬能的呀。
聽聞侍衛們的禀報,小李将軍眼睛都瞪圓了,必須承認,有那麽一刻小李将軍真的慌亂了,想到昨日的情景,他都不知道若是今日還是那般如何應對呢。對于軟乎乎的包子,小李将軍想到就汗毛倒豎,怕自己一個時候,不小心把燕氏唯一的三代給弄死了。
面對狼群小李将軍都沒有過這種慌亂的情景呢。不過是刹那之後,小李将軍就淡定下來了,不過磨牙一直再繼續,喬氏他真敢呀,到底想做什麽。
有本事你别去城主府告狀呀。想到一大早過來的城主府的人,小李将軍的臉色都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要說喬木還真冤枉,去城主府告狀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燕城主還看她這個兒媳婦不順眼呢,真的過去告狀那不是招不待見嗎。
事情的起因還是,還是因爲大半夜的喬木讓人回少城主府請大夫的事情。
老大夫出城的時候都大半夜了,用的是少城主的令牌才能順利的過關卡。這事吧一般人真的不敢怠慢,詢問的時候還說是夫夫人請大夫,放行的同時一刻都不敢耽誤的通報了城主大人了。
城主大人對于兒媳婦雖然不咋樣,可對于跟着兒媳婦的孫子那是萬一都不能有的,聽聞喬木讓人請大夫,不管是因爲什麽,第一時間就讓人跟着過去了,要确定孫子的萬無一失。
這不是直接就讓侍衛過來調查了,隻比老大夫晚來了那麽一個時辰不到的時候。
這不聽聞是給小主子看診,侍衛立刻就全方面的展開了調查嗎。到了小李将軍這邊的時候,城主府的人聽聞小主子在這邊哭了那麽久,态度就肯定不太客氣了。
城主府的人才走沒一會,這不是就聽聞喬木再度登門了嗎,也難怪小李将軍對喬木态度不好,實在是太不讓人消停了。招誰惹誰了呀。早知道這就是多少的差事也不會接手的。同喬氏接觸太鬧心了。
小李将軍自然是不會示弱于一個女子的,臉上的道道也不做遮掩,就這麽大大方方的出來見客了:“夫人今日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喬木笑呵呵的:“他表舅客氣了,昨日承蒙将軍大人照顧小兒,今日喬氏特意過來謝過他表舅,連同侍衛們的。”
說完把平哥抱過來:“平哥見過表舅。”
小李将軍皮笑肉不笑的掃了娘兩兩眼,這可真是瞎的呀,竟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傷痕不成。還能如此自在的開口問候,多大的臉面呀。
雖然早間親娘的話沒有聽懂,可面對這個人,燕小包子那還是有記憶的,直接把臉一扭,死死地拉着喬木的衣領子,說什麽也不打招呼了。這是個惡人。
喬木心下怪可惜,兒子今日竟然沒有憋勁在撓兩爪子,躲什麽呀:“呵呵,孩子内向,他表舅别介意。”
說實話,小将軍看到小胖子這番作态,那是真真的放心了,還真怕在如昨日一般的撲過來,到時候這麽一個不可靠譜的媽在揮揮手走了,他可如何是好。
但要說到這個孩子内向,小李将軍除了冷笑,也不知道用什麽态度面對了。他内向就有鬼了。
小将軍暗地裏連躲閃的招式都想好了呢,可惜沒用上:“夫人客氣了,不說小主子是主,就說我這個當表舅的,也沒有同小輩計較的道理。”
說完給喬木一個正臉,意思非常明白,若是真的計較,我這臉能這樣嗎,還用等到今日嗎。
喬木臉皮厚,直接無視了小李将軍的俊顔:“如此我就不同他表舅客氣了。知道他将軍這邊艱苦,特意給侍衛們帶過來些吃食用品,還望将軍不要嫌棄。”
意思明明白白的,我今天過來勞軍的。
送東西的時候咱們就不吝親戚關系了,喬木說的明明白白的,我這是爲了燕城給燕城的侍衛們送的。
小李将軍心說誰稀罕你那點破東西呀,不過面上還是笑呵呵的:“夫人高義。”
喬木也笑呵呵的:“愧不敢當,往後咱們同侍衛所也是鄰裏鄰居的住着了,這新街的鋪面多一半的都是我喬氏的産業,還請将軍與諸位侍衛們多多照顧才是。”
用将軍稱呼,意思就是你要公私分明呀。喬木不知道這位将軍能不能聽懂,反正她把意思放在這裏邊了。有輕語那樣的妹妹,想來這位将軍也該是不點就透的。
小李将軍差點笑出來,呵呵,原來是這麽回事,就說這女人沒事過來套什麽近乎嗎,有燕少城主的關系在,這女人不是多此一舉嗎,誰敢同少城主的内眷過不過去。
果然是短視的婦人,真心的對喬木高看不起來。沒事瞎折騰,還把他給折騰進去了,就因爲一個女人的愚蠢,爲何自己心情更郁悶了呢。
小李将軍繃着一張俊臉:“您大可不必如此,侍衛所本就是護衛百姓安危,守我燕城律法清明之根本,都是我等侍衛們應該做的。”
人家意思也明明白白的,你隻要不威脅百姓安危,尊我燕城律法,自然會受到侍衛所的保護,不然的話,雖然人家小李将軍一句話沒說,喬木也能明白,不找你麻煩就不錯了。
喬木:“哪裏那麽多的應該,大冷天的,侍衛們辛苦了,您别客氣才對,如此就告退了,将軍勿送。”
喬木一點都不啰嗦,今兒過來,就是逗兒子的,差不多了,誰跟他啰嗦呀,在怎麽俊秀,就憑他是李氏的小将軍,喬木也稀罕不起來。
何況咱們是有家有室的人,純欣賞也就罷了,特意過來看臉,本夫人有那麽膚淺嗎。
說的跟誰要送是的,走就走呗。人家小李将軍也不過是伸伸手,示意好走不送而已。
侍衛們就熱情多了,不愧是少城主府的女眷,做事真是太妥帖了,往日裏誰拿他們這群侍衛當回事呀,沒想到呀,往後巡街的時候,一定要同兄弟們招呼一聲,少夫人這人做事夠道。
再次出了侍衛所,放下少城主夫人架勢,喬木高高興興的親了兒子一口:“還以爲你記吃不記打呢,原來還分得清好賴嗎。”
看到方才燕小包子的表現,喬木就滿意的不要不要的,這小子不在看到美人不分好歹就親近了吧,這就是長進,所以說平日裏對兒子多訓練訓練還是有必要的。
太貴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可不是嗎,也不知道昨日小主子受了多大的委屈,連那麽俊的人都不喜歡了呢。”
這違背小主子一向的親近準則呢。看看夫人,太狠心了,小主子遭罪了呢。
喬木還是很滿意效果的:“至少證明我這教育方向是正确的。”燕陽不在家,怪沒意思的,給自己同兒子找點樂子也不錯。
太貴抿嘴,這個沒什麽好說的,事實擺着呢,小主子這個性子确實掰過來不少。不過就是有點貴,今日送來多少東西呀。夫人越發有敗家的屬性了。
邊上的燕赤同燕青侍衛默默的爲裏面的小李将軍默哀,若是這位知道,夫人沒事閑扯淡,就爲了練他家小主子對美人的反應的,不知道會不會暴怒呢。
太貴:“咱們是少城府的人,夫人的産業那是有少城主罩着的,何苦白瞎這份人情呢。即便是體諒侍衛們辛苦,也不用非得走這位表親的路子呀。憑白的讓這人送了人情。”
喬木回頭看看侍衛所:“我是一定要同李将軍招呼一身的,我知道李氏不會對我母子如何,對我喬氏的店鋪如何,這麽明擺着的事情,李氏不蠢,定然不會做的。可我就怕被有心人巧用了我同李氏之間的關系,如此折騰一番,讓李氏緊張點有什麽不好。至少以後咱們走在路上,怕是李氏比咱們還緊張呢。呵呵。”
夫人啥時候這麽費腦子過呀。太貴都有點心疼了。不過真的有道理,有了這麽幾處鬧騰,怕是李氏比夫人自己還怕出事呢。雖然不能如同少城主一樣,一石頭下去好幾隻鳥,可好歹也蒙上一個。
燕赤侍衛不得不插口:“夫人,咱們今早出來的早,方才府上的人過來回報,城主大人聽聞夫人夜裏請了大夫過來,特派人過來看小世子呢。”
喬木:“啊,這麽快連城主大人都知道了呀。”
燕赤侍衛點頭,那是必須的呀,不然怎麽人家是城主大人呢:“聽來人說,城主府來的人,一早才從侍衛營這邊過去咱們府的呢。”
在這位小李将軍同燕小包子之間,喬木自然是堅信他家公公大人,肯定是站在燕小包子這邊的,然後就比較可憐的看了一眼侍衛營的方向,這位小李将軍最近點背呀。連孩子都不親近的人,他不點背誰點背呀,喬木昂着脖子:“那就趕回去見城主府的來人吧。城主大人肯定是不放心你家小主子了。”
太貴心說夫人可真是有自知之明,若是送來的嬷嬷,那就是惦記您這位兒媳婦了呢。他們都明白的。
喬木讓太貴用最高規格的待遇招待城主大人派來的人,順便還把燕小包子讓王嬷嬷帶過去露個臉,以證明,自己帶着燕小包子沒問題。
雖然盡量避免不同這位城主大人派來的人見面了,以免這位城主大人說什麽不好聽的,影響自己的心情。
就不知道,人家城主大人什麽手筆呀,這位不過是過來調查的。還沒等這位告辭呢,人家城主大人派過來的第二位就又到了。
這位就不是太貴能夠打發了,進門就直接拜見少夫人的,喬木摸着鼻子沒耐何的露面了。有的事情就是躲不過的。
笑吟吟的抱起王嬷嬷手中的平哥:“内務官大人多忙呀,怎麽還有時間過來新街這邊,怕是喬木同平哥爲内務官大人添麻煩了吧。”
這話說的這個客氣,不過不影響人家内務官傳達城主大人的口谕。雖然面對和和氣氣的夫人,很不好意思把城主大人的原話說出口,誰讓他就是個傳話的呢。
不過倒是可以給夫人一個面子的,看看周遭的人,咳嗽兩下。
太貴管事直接就把身邊的下人與無關的人都給帶走了。
内務官心說,如此他也算是投桃報李了,對得起夫人這份客氣:“咳咳,夫人客氣了,能爲城主大人同夫人小世子做事是下官的榮幸。”
喬木:“大人太客氣了,城主大人有何示下,還請大人明言。”
内務官:“咳咳,城主大人口谕,少城主不在城裏,還請夫人照顧好小世子。”
内務官說完這話,臉色都是尴尬的,可以想見,城主大人說這話時候肯定語氣不是如此的平和。
喬木不用看内務官的臉色都知道他家公公大人對她的态度,看孩子還把孩子塞到侍衛所受氣,不管是平哥因何受委屈,同他這個親娘都脫不了關系。
内務官:“城主大人有言,夫人若是在這邊無事,就早早的回城裏。”
喬木:“咳咳,多謝大人特意過來一趟,喬木都明白的,謝過父親大人的提點,不過這邊的事情還需要些時日,一時間喬木還要在新街這邊駐留一二,還請大人同父親大人言明。不過喬木定然會謹遵父親大人的吩咐,好生的照顧平哥的。不敢讓父親大人爲此憂心。”
這個問題嗎,内務官那也是沒有權利過來把少城主夫人給押送回去的,頂多也就是過來傳話的,隻不過是從來沒有見過敢對城主大人的口谕駁回的而已。夫人有魄力呢。
内務官:“如此,下官告退,下官會轉達夫人的意思與城主大人的。”
喬木:“您大老遠的過來一趟,怎麽能如此就走呢,還請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這個就太可氣了,不過他可沒有這個福分,城主府那邊還等着他的回話呢,沒能請回小世子,說不得還要被城主大人遷怒呢:‘不敢,不敢,多謝夫人美意,下官告退。’
喬木:“既然如此,大人還請慢行,這邊有些爲夫人大人備的些許物件,請大人連同帶回城主府。多謝大人。”
内務官忍不住擡頭看向少夫人,這個給城主大人送禮,管用嗎。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呀。
喬木:“少城主外出巡邊,都是帶回來的一些特産,特意吩咐下來,爲父親大人送過去的,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内務官心說,少城主外出巡邊,才幾日,這就送回來特産了,話說少城主可真是公私兩不耽誤呢:“是少城主惦記城主大人。下官定然轉達夫人同少城主的意思。告退。”
喬木這才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了,深吸口氣,男人不在身邊,可真是沒有底氣呢,不然自己訓練兒子,何至于還要被老公公當後媽一樣防着呀。
捏捏燕小包子的臉蛋:“都是爲了你”
說完就把城主大人這段費放下了,她是過來放松的,可不是給自己增加壓力的。
看着新街那邊穩步發展,作爲大地主喬木心裏樂呵着呢,每日什麽都不做,就看着新接的人流量,喬木就能算幾處自家這些店鋪的進項。
話說還真是沒想到她喬木還能在這邊有個事業的小高峰。
太貴:“夫人,如此對待城主府那邊的人好嗎。”
喬木:“沒什麽不好,咱們又沒有做錯什麽,再說了,我這個親娘還能委屈了兒子不成,城主大人心裏肯定是明白的,不過是讓人來警告我一番,不要鬧騰的太過了而已,放心吧,接下來咱們就開始操辦燕赤,同燕青他們幾個的親事就成。”
太貴心說,您可真敢說,就這您都不當回事,也不知道城主大人若是知道的話,會不會氣的吐血,算了隻要夫人不在委屈小主子就好。
太貴:“少城主吩咐過,燕赤侍衛同燕青侍衛的親事分開來辦,夫人同小主子身邊不能離了人的。不知道夫人是準備先操辦施慧同妩媚哪個的婚事。”
喬木:“我身邊的侍衛不必操心,那不是還有城主大人送過來的侍衛呢嗎,這個還是可以信任的,再說了咱們又不出新街這邊,就是侍衛所那邊的人也不會讓咱們有個萬一的。”
太貴聽着就頭皮發麻,一看夫人就要作妖:“所以夫人待如何。”
喬木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着,操辦婚事什麽的一次一次的太麻煩了,索性一起辦了吧,不然咱們總不能來回的在新街同少城主府那邊折騰呀。’
太貴萌萌的,一起操辦:“可是不是太亂了,奴婢怕是有負夫人所托。”
喬木:“不是這麽說,太貴呀,你忘了咱們燕城以什麽著稱。”
太貴:“還請夫人明示。”希望夫人不要搞得太大,少城主不在城裏,若是在惹惱了城主大人,可是沒人給少夫人兜着的,爲何覺得頭皮發麻呢。
喬木:“咱們燕城雖然以我大晉子民爲主,可在燕城居住的人大晉子民也不過是十之四五而已,這燕城北門之外的族群也占了一半呢,不過民族紛雜單一而論,同咱們大晉子民比起來,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太貴忍不住給自己到了杯水灌進去,開頭就這麽大氣,事情怕是不好辦。
喬木:“我是想着各族的婚禮都不一樣的,我即便是想給施慧他們幾個弄最大的,最隆重的婚禮,可在各族的眼中怕是也各有其不足,因爲大家的觀點不一樣嗎。所以索性大夥攙和攙和,弄個不一樣的婚禮好了。”
太貴眼角都抽抽了,可憐的燕赤燕青幾個侍衛,成一次親容易嗎,就這麽讓夫人攪合着,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呢。
喬木:“你那是什麽表情。”
太貴:“奴婢就是覺得夫人想的可真是遠,奴婢遠遠不及,這就是傳說中的遠見呀。”
喬木點頭,說的正好,他就是要給新街這邊弄點熱鬧的特色出來,多好呀。接着就說了:“所以大家一塊舉行婚禮好了,在小廣場上。”
太貴噴了,口中的茶水堪堪避過了喬木。不然怕是要直接領罪了。
喬木:“有這麽激動嗎,不太出格呀,我雖然在這邊的時間不長,可也知道山民婚慶都是如此的呀,沒那麽多的講究的。”
太貴:‘不是,是奴婢少見多怪,這不是沒有夫人的見識嗎。’
喬木怎麽聽太貴這話說的都言不由衷:“你覺得如何。”
太貴:“夫人呀,奴婢就是擔心,難道新郎不會認錯了自己的新娘嗎。”六對新人呢呀,夫人這不是活作嗎。
喬木:“四對,就咱們府上發嫁的四位新娘而已,那邊的兩位自有他們的長輩爲其操辦的。至于你說的認錯新娘怎麽可能嗎,若是連自己的媳婦都認錯了,他們索性不用娶了。”
太貴黑臉,那是女方沒臉嫁人了吧,若是真的能夠一眼就認出來,那才是要浸豬籠呢好不好。就不該讓夫人這麽散發的胡思亂想才對,是她的錯,幹嘛把這麽高端的問題,詢問到夫人的頭上呢,這不是同自己過不去嗎。
喬木:“我就想着,白日裏讓他們從府上發嫁,到了他們自己的府上,略用些水酒就好,然後晚宴都一塊設在小廣場上,弄個流水席什麽的,也不用太精緻的菜肴,到時候官場這邊弄點篝火,幾位新人在出來一起熱鬧熱鬧,你看怎麽樣。”
太貴心說,真不怎麽樣,您把人家最重要的洞房花燭夜都給耽誤了,燕赤侍衛那不得恨死您呀。
喬木打算的美美的:“酒席就讓喬管事張羅,算是我這個夫人給他們幾個侍衛的賀禮了,到時候書生也好,侍衛也好,熱熱鬧鬧的接觸一番,改日你看咱們新街這邊什麽模樣。大家都是新喬遷過來的,借着喜事大家認識認識有什麽不好。”
太貴深吸口氣,幸好不用人家自己花銀子置辦酒席,不過洞房花燭呢,怕是還是不好交代。
夫人的想法倒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