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管事聽聞這麽半天的時間,那樣地勢的店鋪竟然一下子就沒了兩間,一張老臉心疼的都要擰在一起了:“夫人,這店鋪不比銀子,等到新街這邊落成,咱們這樣地勢的店鋪怕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
就怕夫人在一個高興,送出去幾處店鋪,到時候可是沒有後悔的餘地的。
喬木:“您放心,我心裏明白的,店鋪也不是給了别人,是少城主有需要。餘下的店鋪都有您做主,是賣還是自己留着我都不會在插手了。”
喬管事聽聞燕少城主要用,也不好多說什麽,說白了,他們喬氏也好,夫人也好,若是沒有少城主在後面撐着,再好的點子,再好的腦子,也不會有現下這番作爲的。
喬管事:“夫人嚴重了,老奴不敢,夫人要做什麽,老奴隻有聽從的份,是老奴越攢了。”
喬木:“您老就是見外,真要是我說什麽您做什麽,怕是我手裏又不了現在的這份家業的,該怎麽做怎麽做,不必有顧慮,不過北面的店鋪,回頭連着房契一塊給少城主送過去。”
喬管事:“不敢當夫人誇獎,都是老奴分内之事,既得夫人信任,老奴定當盡心盡力。還有一句,老奴不知道當不當問,不知道少城主的北街店鋪作何用途。”
這話對于喬管事來說确實不當問的,喬木都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人家燕陽拿着店鋪作何用途。
不過想到人家喬管事攏銀子的手段,想來也是想要知道燕陽做什麽營生,畢竟一個十字路口,還有三面的店鋪需要打理呢,若是同少城主的營生沖撞了,想也知道不可以。
喬木有些爲難:“這事你送房契的時候,可以同少城主詢問一句,若是少城主爲難就算了。”
喬管事一張老臉瞬間菊花就皺起來了,新街那邊的繁華還要考周遭店鋪的帶動,喬管事還想着早些多撐起來幾家店鋪,好讓新街那邊增加點人氣什麽的呢。
這下好了,爲了怕同少城主的店鋪沖撞,怕是整個進程都要暫緩。
如此一來,新街那邊怕是什麽都要拖後的。
喬管事心裏明白得很,城主大人在燕城的其他幾個地方可是也弄着類似的莊子的,到時候,他們新街這邊的地皮房屋還會如此嗎。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着急的:“老奴明白的。夫人盡管放心,少城主那邊咱們隻有聽着的份。”
喬木想說真的不用那麽小心,不過想想算了,這個地界,小心總比張揚活的長久。
如今他喬木在燕城也算是小有地位的人了。或許就應該在這方面做些預防,因爲些許小事,自我膨脹栽進去可不值的。
喬管事拜見少城主的時候,燕少城主倒是沒有對夫人身邊的人怎麽設防,隻說是做書館的。
喬管事心裏打鼓,那麽大的地方,隻做書館嗎。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在詢問少城主仔細些,也不知道會不會觸及到城主府的公務。
燕陽看着喬管事的樣子說道:“隻做書館之用,隻管去忙你的吧。”
喬管事:‘老奴是怕做的準備不夠好,沖撞了少城主的店鋪。’
做事夠仔細,難怪夫人手上越發的充裕了。
燕少城主好心情的說道:‘隻管放手去做,城主大人的店鋪你也不用憂心,也是做書館用的。’
喬管事下巴差點合不上,一大溜的房子,竟然隻做書館,難道少城主說錯了,要開學堂的,話說開學堂的話,地方又小了些。算了少城主那麽大的人物,做的事情自然也都是大事情,想來就是開書館也該比他們這些尋常人開的書館要大的。這樣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嗎。
同少城主告退之後,歡天喜地的去新街那邊準備幾家店鋪的開張了。這下好了,連燕城主那邊的店鋪都不用考慮了。
本來人家喬管事準備的店鋪計劃中,就多準備了兩項備用方案的,爲的就是萬一同城主大人少城主大人的店鋪沖撞了的話,好趕緊的做補救措施的。
這下子好了,補救方案不用準備了,還可以挨着小廣場進的鋪子,在開上兩間。
少城主要開書館,或許他可以把筆墨鋪子放到廣場這邊來呢。怎麽就覺得要财運加深呢。
或許年底的時候,自家夫人就能夠把個頭攢呢。
燕城主那邊爲了兒子的這個提議,把燕城諸家傳承百年的大族聚在一起,也是一個難得的盛況。
街道上各家的馬車穿行,一時間燕城再次掀起了一陣小高潮。
以往都是學子們被燕城的百姓們圍觀,現在則是學子們圍觀這些京城的大家氏族。原來這裏的氏族們聚集起來不必京都差多少呢。
話說早就聽聞燕城閉塞不開化,真正的大家氏族也不過是燕氏一家而已。
其他均爲二三流的世家,即便是如此也是極少數的,那些鼎盛人家哪個不是在繁華之所聚集。
未想到,以苦寒閉塞著稱的燕城,竟然還能聚集如此多的世家。
學子們感歎這次燕城果然不虛此行,至少他們認識的燕城同傳說中的燕城差距很大。
想想燕城的大米,燕城的吃食酒水,再想到燕城的科學論。流言果然不可信。
那些坐在馬車裏面的世家們,也對燕城如今的繁華,還有滿街的學子們驚訝。
這才多久沒有到主城來呀,竟未想到,變化若此之快,滿街光鮮說的就是眼下的情景吧。
什麽時候燕城竟然少有看到白丁時候了。
世家們都在想,或許該出來多走動走動的,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的好時機呢。
這些學子們在燕城盤踞日久,合該出來同他們套套交情,讓他們這些學子心裏也知道燕城有他們這一号的氏族才對。
而最開心的就是那些街道兩邊的店家了。這麽多的貴人過來,他們可是又要發一筆小财了。
話說趕緊的去讓活計訂貨,早早的做好準備才是。
猶記得的半年之前,燕城的街道還沒有這般的擁擠,若是城外來了買賣山貨的農家随處就可以找個街邊支個攤子做交易的。
可如今你在看燕城的街道裏面,在想随便找個地方支攤子,那可是不容易了。
城外的老農們知道城裏人需求,早早的就過來到街上占攤子做營生的。各自找好各自的地方,規規矩矩的守着自己的營生。
若不是城主府早早的讓護衛們在這裏維持秩序,個那些小攤子做固定的位置支應營生,怕是街上早就亂起來了。
别看都是老農,真要是爲了一個好攤位争執起來那也是很正常的。
店家們都在慶幸,幸好占了優勢,好歹自己有個鋪子,随便支應些營生,就能過上好日子。
如今的燕城店鋪掌櫃的們誰不感歎一句呀,半年來燕城的店鋪收益要比過去兩年加起來都豐厚。
說起來他們都是占了喬夫人的光了。買賣人消息靈通,誰不知道這些學子們都是被科學論給吸引來的呀。
别看那東西書名同夫人關系不大。可怎麽幾百年了,就沒人弄出來那玩意,就喬夫人一來這東西就出來了呢,關鍵是人家喬夫人帶來的大鐵牛太有說明性了。
所以說科學論在燕城的人看來那就是喬夫人的,怎麽署名根本就不重要。
有的商家都快要把喬木當成财神一樣供奉起來了。若不是少城主府百米之内不許燒香拜佛的,怕是除了那些求子的還要加上這些求财的過去叩拜呢。
燕城主不知道這一波一波的高潮,把兒媳婦的盛名給一再的刷高。
一心想着怎麽從這些世家的手上,幫着兒子多弄出來些孤本以擴充書館的門面。
同屬相大人商量的時候,屬相大人當時就拍闆了:“城主大人有如此盛舉,老夫隻當盡心竭力,老夫雖然不才,手上還是有些珍藏的,若是城主大人不棄,下官願爲書館略盡綿薄之力。”
城主大人:‘老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本城主既然同老大人商議,就絕無此意的。隻是想讓老大人幫襯一二,從那些世家們手上弄些孤本出來而已。’
屬相大人:‘城主大人不必如此,如此盛舉下官能夠進綿薄之力大幸也。城主大人的吩咐下官隻當盡心竭力,可這孤本還請城主大人莫要推辭。老夫是真的對城主大人這項提議附和,深感大人的胸懷寬廣,老夫爲城主大人這副胸襟折服。’
燕城主真的缺這些能夠讓名仕大儒,天下學子駐足的東西,所以也不多做推辭:“甚是惶恐,屬相大人高義。”
屬相大人因爲這個都已經摒除了自己作爲京官外派的事實了。内心是糾結的,這等盛舉偏偏不是在京都呀。可惜,可歎。
算了不管是在哪裏,趕上了都是他畢生的榮幸。
至于說怎麽從世家們那裏弄來更多的收藏,君臣二人還要做詳細的謀劃(燕城一方之主,稱君臣可以。)
以往燕城主覺得這位屬相大人手段心計都稍微的軟和了些,萬事都和和氣氣的,看上去就是個軟包子。
可從今日氣燕城主就把這個認識給改正過來了,原來在某些時候,這位和氣的老大人可以變身的。隻要吸引他的東西足夠。比如書籍。
如老大人所言的話,怕是這些世家手中的收藏不存一二。
燕城主都感歎,原來往日裏這位大人在他燕城都沒有怎麽上心呢。
屬相大人:“城主的大人以爲如何,老臣所有心讓這些氏族手裏的收藏全部搬出來以供書館所用,奈何智計不足,一時間沒有更好的方法,還要另行謀劃才可以。”
燕城主撸撸胡子,這都已經是超乎他認識的好了,這位老大人真的是太自謙了。
給人家留點家底吧。
燕城主:“老大人呀,以往竟然是本城主錯了,但往以後老大人能夠如今日這般爲我多多謀劃才是”
屬相大人不是太明白城主大人這話從何來的,擡頭看向城主大人的眼神,在看看被城主大人記錄在紙張上的一番言論。屬相大人老臉都紅了。
這個,這個,一不小心,竟然激動了:“下官隻是太激動于城主大人的見識了。能夠有如此一處讓天下讀書人暢談,随意閱讀如此多的書籍之處,那是何等大事。下官這才,下官汗顔。城主大人見笑了。”
燕城主:‘屬相大人計謀周詳,本城主隻有贊譽的份,屬相大人實在不必如此。’
說着從書桌上拿出來一張房契:‘這是我那兒媳婦送給我這個長輩的孝敬,屬相大人就當是爲了往後讀書方便,留一張在身上吧。’
這可真是好東西,若是這書館成了,怕是這裏的房子要擠破頭的。
不過屬相大人并未接過房契:“老夫愧不敢當,既然是少夫人孝敬城主大人的,老夫更不敢收了。若是城主大人不嫌棄的話,老夫願意去書館當個筆貼士,那個老夫年歲大了,精力實在不足,承蒙王上看得起,委任爲燕城屬相,城主大人也給足了下官臉面,可下官實在是汗顔的很。還請城主大人看在下官雖然能力不足,可對我燕城卻十分真誠的份上,讓下官虛應下屬相之職,去書館,哪怕是學館那邊都好。”
這話說的可真是發自肺腑,沒聽到嗎,連王上都搬出來了。
燕城主心說美得你,弄你這麽一個屬相來也不容易呀,燕城需要京都來的屬相,尤其是這位大人這樣知進退的:“屬相大人這話太過讓本城主傷心了,自屬相大人來我燕城,本城主大小諸事都不曾相瞞于屬相大人,爲我百姓謀福更是同屬相大人商議。屬相大人這話置我于何地呀。”
屬相大人苦笑,自家事自家知,城主大人實在不必說這些虛的:“城主大人何必如此,下官何許人城主大人該是知道的。實在不必如此擡舉與下官,下官生平之志就是做個閑散的學士。奈何身不由己呀。隻是從未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燕城看到如此盛況,一時心癢,心向往之呀。
燕城主:“屬相大人不必說了,我燕城是如何也離不得屬相大人的。再說了,屬相大人如今每半旬就要到書院去半日的,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呀,本城主可是都沒有這個福氣呢。”
燕城主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的醋了。本來他這個城主大人每半旬也是有這麽半日同學子們讨論接觸的機會的,不過這段時間燕城的事物繁忙,燕城主哪裏脫的開身呀,這不是說道這個就幽怨了嗎。
燕城主再次遞過來房契:“老大人您還是收着吧,好歹能夠離書館近一些。”
老大人歎氣:“實在是太過貴重,下官受之有愧呀。”
燕城主:“老大人您收着吧,您這每半旬去學館半日,剩下的半日就聘爲書館的先生,去幫着整理鑒别孤本可好。”
這個太好了,老大人利索的把房契收到手裏,唯恐慢了,城主大人變卦了:‘如此甚好,下官多謝城主大人信任。隻是那些孤本書籍何其重要,合該每五日就去一日才妥當。’
燕城主失笑,這位原來是個書癡。
搖搖頭:‘老大人您就收收心吧,我燕城是真的一時一刻都離不開老大人呢。’尤其是知道老大人原來也可以如此犀利,如此算計的時候,更是離不開了。
屬相大人撇撇胡子,這話也就是面上說說,這位城主大人還能說的如此情深意重跟真的一樣,真不容易。
古語有雲,但凡這種言不由衷還能說的如此讓你感動之人都有枭雄之像,自己竟然看走眼了,來了燕城些許年月了,愣是沒看出來這位城主大人的枭雄之志。
在看看燕城的繁華,和快速發展,老大人心說要亂,早晚要亂呀。這人若是得志,那是必在天下的。
接下來燕少城主就看到親爹走馬燈一樣,今日協同屬相大人帶着這些氏族們去學堂,明日帶着這些氏族們去新街,後日又在城主府裏面舉辦宴會,竟然還要請燕城駐留的名仕學子代表一同飲宴,
燕少城主都搞不懂親爹的套路了,不是要他們世家幾本書嗎,怎麽就擺出來這麽大的陣仗呀。
不過這段時間足夠燕少城主把讓人把北街那邊的店鋪按照心中的圖樣給規整出來了。
一排排的古木架子,防蟲,防潮,防蛀設施都設計好,前面店鋪裏面布置出來靜怡雅緻的讀書環境,就連院子裏面的防火措施都讓人特别注意到了,
誰讓這裏是書館呢,幾件收藏的還都是真品孤本。所以防火防水都很重要。損失不起。
燕城主同屬相大人們折騰夠了,竟然又要到新街這邊走一趟,隻因爲燕城主說了,燕城主府同屬相大人要爲書館捐書。
請諸位世家們做個見證。
世家們也不都是小白,被城主大人如此款待之後,一直都在琢磨,城主大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爲何這麽迂回,聽到城主大人這話的時候反倒是放心了。
既然是捐書,倒也可以。城主大人都帶頭捐了,他們這些世家自然要意思意思的。
雖說是出門在外,這些世家們手裏随時拿出來兩本孤本什麽的還不曾問題的。湊個熱鬧而已。
等到真的到了燕城主同屬相大人給書館捐書的那日。這些世家們心思活絡了,
首先燕城主真的掏了血本了,怕是把燕城主府的藏書都給搬過去了,好幾大馬車的藏書,聽聞光孤本就兩大箱子。不對是他們親眼所見就兩大箱子。
而燕城主也就是燕氏捐出的書籍,在書館最北邊的一間屋子裏面,是凡燕氏的書籍,書架上都用木牌記載着,燕城燕氏于哪年哪月爲書館所獻。
這要是不算是是什麽的話,那麽接下來屬相大人帶來的兩箱子書,基本上就讓燕城的這些世家們眼紅了。
屬相大人收藏的孤本絕對是好孤本,可同這些世家們的抽藏比起來,絕對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可屬相大人的書籍,被書館裏面的小學子們小心的碰到書架上,還由燕城主親自撰寫小木牌‘燕城孫氏’貼在書架上端。
下又有小木牌書寫,屬相大人于哪年哪月爲燕城書館獻。
京都王氏他們知道,屬相大人何時成了燕城的孫氏,氏族們冷汗都下來了,兩箱子書多出來一個家族。
往深了想,是不是這裏沒有書寫的家族,以後的燕城還成不承認這些世家呀。
在看看前面燕城主的氣勢磅礴。這裏的書代表的就是家族在燕城的底蘊呀。再說白點,怕是還要代表氏族的地位的。
二等世家還好。隻想着怕是要出大血,爲了維持身份,爲了他們氏族在燕城的地位,這裏面也得有他們家族一席之地。
三等四等世家基本上就有些熱血上沖了,是不是下個血本,沒準就把家族地位上提個等呢。也不是不可能的。
燕城主:“今日有幸請到諸位爲我燕城書館做個見證,我燕氏原爲天下學子提供一個讀書的去處,讀書的環境,不過我燕氏偏據一偶見識有限,還望諸位能夠共襄盛舉。在這裏我燕氏,燕城之主,替天下學子謝過諸位”
屬相大人跟着拱手:“此等盛舉,有心參與如此盛舉是我等福氣,我王氏在這裏豈不是被天下讀書人所熟知。是城主大人給了我等讓天下讀書人認識的機會。”
是呀,他們這些家族有多大的底蘊,天下學子如何得知,可不就是從藏書上得知的嗎。這就是一條出頭出名的捷徑呀。
燕城主:‘諸位放心,這裏雖爲燕城書館,可放在這裏的書籍,既然是寫着諸位的氏族,書籍永遠爲諸位的家族所有。随時可以收回,不過本城主爲天下讀書人請願,還望諸位不吝,給書館留下個手抄本。’
拿到這裏的東西就沒準備拿回去,手抄本,燕城主說的如此可憐做什麽。
将軍府不愧是燕氏的老搭檔,将軍大人立刻就說了:‘我王氏雖然馬上出身,不過還幾冊能夠讓人入眼的書籍,回頭就送來這裏,還望城主大人給我王氏留一席之地。說什麽手抄不手抄的,書就放在這裏,我王氏就不能過來閱讀了,說起來還是拖了城主大人的福氣,能夠拜讀天下學識。’
可不是嗎,若是各個家族都這麽大方,那麽這裏彙集的就是天下學識。燕城主:‘老将軍謙虛了。能得老将軍慷慨,是讀書人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