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城主也知道,針對這種純學術的問題,隻要說這根科學論無關,自然就不會把問題放到擂台上。也就無所謂守擂與否,守擂,他們守的是什麽呀,是科學論。
若是換成做學問的事情,他們燕城打擂怕是三流之外的。
問題是燕少城主不甘心呀,那豈不是在天下學子的面前承認,他燕城沒有能夠坐鎮的大儒名仕,跟自曝其短,同自打嘴巴有什麽區别。
想想這些問題出現的時機,說不是有人故意拿出來磕碜他們燕城的,燕少城主都不信,不然好好地科學論的論壇,怎麽就被人用學識的問題較勁呢。
怕是早就有人坐在茶樓裏面等着看笑話了。話說回來,竟然拿這些大儒們都辯論不出結果的問題打擂,他們也真是瞧得起燕城。
燕少城主倒是多少有點信心,這些人肯用心對待燕城,至少他們燕城已經入了這些人的眼了。
燕少城主正心煩呢,就看到喬木把兒子塞過來,火急火燎的跑了。
喬木去找自己的筆記本了,爲了解悶,喬木可下載了不少的好東西呢,她怎麽就不能問倒這些人了。她是沒讀過這些什麽子的,可咱們上下五千年都有專門研究這玩意的。單說嘴皮子功夫,怕過誰呀。
不過是沒記住問題應該怎麽問而已,查查查,可惜沒有百度,不然搜一下就出來。
燕少城抱着兒子,一時間倒也算是解憂,逗弄着兒子的胖臉蛋,心下感歎,這孩子怎麽就能吃證明胖呢,見過這小子的人都說,就沒見過比自家平哥更有福氣的長相。
燕少城主陶醉于兒子的福氣俊美,要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就聽喬木一拍大腿,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聽着,聽着,‘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
别讓他們光想怎麽堵咱們,咱們拿着話也嘟嘟他們的嘴巴。以爲就他們能來了是不是呀。”
且我不會憋屈他們嗎,喬木那雙眉毛挑的,都要飛起來了。
燕少城主眨眨眼,琢磨琢磨喬木的句子,就樂了:“你還記得這個茬呢,話說夫人呀,你知道你質疑的是什麽東西嗎,你也不怕天下讀書人用吐沫給你淹死,老老實實的在府上呆着吧,這話可别再說了。”
喬木黑臉,百度出來的同真才實學出來的,果然不一樣,一句話就讓人把自己啞火了。她确實不知道出處,一知半解的自己心裏都沒有底。
算了她不提就不提吧,燕陽還不至于害自己的。聽自家男人的準沒錯。
燕少城主揉揉腦袋,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能引來學子,就能引來大儒,怎麽都比開始什麽人都沒有的時候容易的多了。看看身邊的喬木,他還能不如一個女人嗎。
他家媳婦雖然不太聰明,不過應變還是不錯的,這位思考事情的時候從來都能另辟蹊徑,誰說他們隻能被動的等着被爲爲難呀,爲何不能先行出手,掣肘一下這些大儒名仕。
燕少城主多了一個方向,心情好多了,抱着兒子晃悠到喬木身邊:“你這東西到底都是從哪看的呀。天下讀書人可不是能夠随便質疑的。”
喬木抿嘴:‘知道了,下次我不亂開口,不是混一個領域的,不能通用,我懂了。’
心裏感歎這就是武俠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區别。黃蓉能問,可能她的世界是手上功夫見真章的。金老先生敢寫,那是因爲金老先生在一個相對言論自由,比較超脫的年代。
用在這裏,人家不跟你辯解,直接噴死你,就像燕陽說的,天下讀書人一人一口吐沫下來,淹不死你也惡心死你。話不能亂說呀。
燕少城主:“你把平哥給本少城主養好了,就是最大的功勞,些許小事,不必太過在意。”
喬木扭頭看向方才書桌上那些記載着亂七八糟問題的紙張,不是你拿過來讓我看看的嗎。燕少城主看看夫人的眼神,不太自在的摸摸鼻子:“本少城主這是拿回來準備自己看的,夫人頂多也就是紅袖添香的。”
喬木抿嘴就笑了,能把自己用作紅袖添香,這就是對她喬木的肯定。其他的咱們不計較太多。
逗弄着兒子的小胖腳丫子:“也不要太費神了,讓他們以爲咱們把他們看的多重要呢,輿論固然重要,可燕城也不是光靠耍嘴皮子的人建築起來的。咱們要的還是真才實學的人。”
燕陽高興,他家夫人到底還是有腦子的。聽聽這話說的,越來越有他燕少城主府少夫人的立場了。
喬木就是心疼自家男人太費腦子了,其他的真沒想太多,不知道他家燕陽已經因爲一句話把他這個夫人已經提高了一個等級。
自從這日莊子回來被堵之後,這些學子們猶如被開啓了一扇堵人的大門,每天都有人換着花樣的同少城主府上的馬車巧遇。
一點都沒有因燕少城主的那番話而退卻,而是每日都要在少城主府門口走過幾次,希望能夠有幸瞻仰到少城主同夫人的風采。
也不知道這股風從哪邊吹過來的,這些人的韌勁算是讓燕少城主見識到了。果然不愧是讀書人呢。
燕少城主還無所謂,反正每日都要騎着高頭大馬去當差的,在哪裏被人看到圍觀都無所謂。
可就是苦了喬木了。大好天氣還想着沒事就去莊子上轉轉,随時看看自家莊子的建築進度呢,這下好了,門都出不去了,在家專心帶孩子吧。
也不知道這些學子們哪來的這麽大的精氣神。一個女人他們還想圍觀,非禮勿視看來是白學了。怎麽這個時候就沒人同他們說說倫理道德了呢,這年頭對女人的要求不是很苛刻的嗎,這個時候怎麽沒人站出來爲自己說話呢。忘了她喬木是個女人了。
燕少城主對此意見不算大,正好讓自家夫人好生的在府上呆着,省的沒事瞎折騰。
過上幾個月,等着莊子建好了,讓喬氏見識見識他們燕城的能工巧匠,不比本子上的那些玩意差,燕少城主憋着勁的等着在喬木面前揚眉吐氣呢。
喬木沒事的在府裏,正好有時間把科學論的第二冊給整理出來,第二冊同第一冊相比,脫離了些趣味玩笑性質,更嚴謹,問題更深奧一些。
不過也是在小學物理化學以内的玩意。都是能用看到的東西解釋清楚地,不然這東西也推行不開。
而這些知識就是要那些學子們,正式的的進燕城辦的官學學才能夠接觸了。
這也是燕城上下制定出來的計策,爲了長久的留住那些來了燕城的好學之士們。
那些老大人們聽聞要用這些學識吸引學子,文士來燕城的時候。對這些東西簡直是示弱珍寶,若不是有燕城主同少城主壓制着,恨不得第一冊都要進學才有幸學習。
所以喬木的第二冊定稿之後,直接就被幾位老大人給捧走了,真的是捧走的。
甚至老大人們還說了,第三冊不是很着急,夫人可以慢慢編寫,反正燕城的高級學院還要些日子才能開課呢。
這到底是着急還是不着急呀。要知道還有一兩個月學院就要開課了呢。明明就是催她趕緊把第三冊弄出來呢,這些老大人可真狠呀。
想燕陽那厮,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讓自己沒事在家帶孩子,有這麽帶孩子的嗎。
幸好自己不用動腦子,就是把這些東西用燕城的文字翻譯過來而已。
中間燕少城主審遍稿子,他看着成的就編進書冊,他看着不成的就直接劃掉。
而燕少城主審閱的标準,就是這些知識點,他燕陽能不能接收,能不能用大齊的人所知道的東西理解。相當的簡單粗暴,而且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燕陽的理解水平,是不是能夠代表燕城,乃至大齊,所有學子的認知水平。
可以看出燕少城主這人相當的自傲,與自我。
喬木對此無意義,燕陽對這些肯定比她懂得多。而且本來就是給燕陽的東西,如何自然是他說了算。
不過這些冊子上署名的時候,喬木的名字也不過占了一個小小的角落,就這還就落了個姓氏,可見這年頭對女人的歧視。
燕陽,燕城主,同諸位最後定稿的大人們的名字都在喬木的前面。反正都是抄襲的東西,喬木對此也沒有說什麽。
反倒是燕陽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看着喬木怪不得勁兒的,又占了夫人便宜了。
不過他燕少城主占夫人便宜也不是一次半次了。人說帳多不愁虱子多了不愁,燕少城主也不過是别扭别扭就過去了,反正不管如何,他不都是要對喬木好的嗎。
因爲什麽反到不尊重要了。想來喬木也不願意作爲男人,因爲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才對她好的。所以有些東西反倒不用太過流于表面。
而在喬木不知道的的地方,燕少城主把對夫人這點愧疚,都補給兒子身上了。
在城主府裏面,燕少城主拿着自家早早遞上去的請封小世子的折子同燕城主較勁呢。
沒成想這東西竟然還在他父親這裏呢。不是應該早早的遞到王上那邊了嗎。
燕城主瞪着大眼睛:“平哥是我燕城的長子嫡孫,他的重要性,不是這一紙冊封就能夠代表的。燕陽你太過心急了,這樣對平哥來說也未見得是好事。”
燕少城主就想了,将來他兒子要娶那麽多的女人呢,府裏的孩子不會太少,早早的就把平哥放在這個身份上,對孩子有什麽好。
燕少城主不這麽認爲呀,他就平哥一個兒子,好東西不給兒子給誰,爲何要等:“父親大人,早晚有什麽不同,平哥就是兒子的小世子,這事好壞,作爲我燕城的長子嫡孫都是他該扛着的,冊封的事情宜早不宜遲。兒子已經決定給平哥請封了。”
燕城主少有同兒子說不明白的時候,父子的默契呢,難道自己不心疼孫子嗎:“兒呀,不是爲父這裏如何,而是京都那邊,王上可未見得樂見我燕氏三代穩坐燕城的。”
燕城主想着都糟心,燕城到底還是被處于被掣肘中呢。
燕少城主一副藐視天下的德行:“我燕城如何,他們不樂見又能怎麽樣,父親大人思慮過了,兒子還請父親大人早早的把平哥的請封呈上去。說白了,折子遞上去,那是咱們父子願意走這麽一個過程而已。想來王上也該明白,我燕城如何,同京都有何關系。”
這話忒狂,不過燕城主就是愛聽,當初他就是太窩囊了,沒有這份底氣。到了他兒子這代,明明咱們有這份底氣了,幹嘛還窩窩囊囊的。就該如此霸氣逼人。
不過現實是,真的太狂了,不如低調着點。難道是兒子要試試京都的态度,燕少城主不認爲兒子是個沒腦子的,那麽隻有這麽一個可能了,兒子年歲不大,不過眼光向來長遠。
燕城主凝眉,就看到燕陽再次拿出來一封折子,拱手遞給燕城主,态度嚴謹正式,讓燕城主看的頭皮發麻,他兒子這态度太正經了些。
燕少城主:“父親大人,這是兒子給喬氏請封的折子。”
燕城主:‘什麽。’給喬氏請封,燕城主那是真的沒想到,大概是因爲,他燕城主從來沒有過這份想法吧,身邊的夫人挺多的,不過一個請封都沒有。
打開兒子的折子,燕城主心裏頗爲不是滋味的。怎麽感覺自己身邊好幾個女人跟沒老婆一樣呀。這輩子竟然沒走過這道程序,所以兒子給喬氏請封的時候,燕城主才激動的招呼了一聲。
燕陽:“喬氏自動嫁入我燕氏以來,恪盡職守,賢良淑德,爲我燕氏延續子嗣,兒子看着喬氏不錯,所以給喬氏請封少城主府夫人。”
燕城主:‘兒呀,這個折子就算了吧,喬氏在京都的時候不早就是二品的夫人了嗎。’
燕少城主覺得他爹在忽悠他,鳳眼撩了一眼:‘京都承認的二品夫人如何,我燕氏的媳婦,自然是我燕氏說了算,爲喬氏正名,自然是父親大人點頭才算。’
這話傳出去就相當于燕氏造反了。
燕城主心胸激動,要不說自家兒子霸氣呢,自己這個父親在兒子心裏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是個當爹的都高興:“既然我兒執意如此,就依了我兒吧,喬氏雖然出身差了點,不過爲我燕城孕育子嗣,能得我兒心悅,卻也當得的,隻是委屈了我兒許多。”
父子二人說的都是能說的,不能說的就是兩人心照不宣喬木爲燕城帶來的科學論,以及最重要的喬氏祭天的時候,祖宗都承認了兒媳婦,燕城主不承認都不成。
不過這個怕是隻能心照不宣了,父子二人不會說出來的。
燕少城主高興,隻要父親大人這裏應下了就好。喬木的少城主夫人算是妥妥的了。往後他燕少城主的後院進了再多的女人,那也越不過喬木去,喬木那就是名正言順的掌家夫人。
自家平哥的母親。
在看親爹的時候,燕少城主都想說一句,往後喬木就是您兒媳婦了。不過到底沒說出來,可能是往日父子二人的相處模式太過正經了些。
喬木的身份落實了,燕少城主自覺在喬木的面前能夠支起腰來不少。這下喬木總不至于委屈了。等兒子的冊封在下來,他們燕少城主府就是實打實的三個主子了。
燕城主心中也是很感歎的,兒子這算是真的成家了,有了正經媳婦,往後就是大人了。以往喬木在燕城主看來,大概也就是個通房丫頭吧。不然何至于有這麽大的感歎呀。
喬木可不知道燕陽折騰的這些事,雖然不能出門,可要忙的事情還是很多的,喬氏的酒樓每旬都要結賬的,還有京都的酒樓,來往的賬目更是繁雜,在加上莊子上的事情亂七八糟的,推給太貴一大半,他這個夫人做了一小半,還不得閑呢,所以說做那麽大的事業做什麽呀。
事情太多的時候,喬木就會給自己個肯定,把父母留給自己的産業換成銀錢留着是對的,看看現在自己的樣子累成狗一樣,連跟兒子逗樂的時候都沒有了,圖啥呀。
不過看到一摞一摞的銀票的時候,心情又澎湃了點,若是能把這些銀票換成金子銀子堆着的話,那就讓人心情更開闊了。
一晃莊子上的大米又該收獲了,喬管事算過,他們喬府那邊光大蒜的收入就很可觀的,别說那些大米了。喬木這邊屬于悶頭發财,大口吃肉。
而燕城主同少城主這邊就屬于高調了。
燕城主那裏,才因爲科學論在燕城引起了一個小高潮,就又趕上這麽一個豐收的喜悅時候。看到那些金燦燦的稻子,燕城主笑的都看不到眼睛了。
帶着官員們在田間地頭專門作秀,賺足了那些因爲科學論正在燕城駐足的學子儒士們眼球。
對于大米稻谷這種東西,學子們也有了正确的認識。原來那麽金貴的大米,産量竟然如此之高,且聽聞能夠一年兩季的。
這年頭糧食對于一個地方一個國家意味着什麽呀,意味着強盛,有糧食就相當于國力。
燕城貧瘠,苦寒,這話到底是誰說的,繁華的京都又是什麽樣的。
所以在科學論的後面,大米的豐收讓燕城又進入了一個大高潮。不管是喬氏的酒肆裏面,還是街邊的茶樓,說的都是誰家的莊子侍弄的好,稻米畝産多少了。
能夠多收成半斤都值得驕傲的在大街上敲鑼宣告一遍,官府對此更是關注,布告欄上貼的都不是通緝令,而變成最新的畝産數量了。
别說那些外地來的商家學子本就對此高度關注,即便是不關注的,都被豐收的氣氛給渲染起來了。
最近燕城主的嘴巴簡直就合不上了。
賺足了學子們的眼球之後,燕城主大大方方的在少城主府,也就是喬木原來的田莊裏面弄了個豐收宴。
豐收宴這日,燕城排的上号的官員,氏族,以及最近來燕城的名仕,大儒,學子代表們齊齊聚在少城主府。
燕城主讓人在邊上弄了一杆大齊獨有的度量工具,親自帶着兒子,帶着諸位大人下田收割稻谷,然後當場讓人稱重量,計算出畝産。
數字讓這些官員學子大儒們嘔驚呆了,都說是讀書人不看重這些俗世,可真的連這個都不知道,那還算是什麽讀書人呀。
這樣的産量,能養多少人呀。燕城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呀。
名仕大儒們看着燕城主的眼神都深沉了。原來這還是個深藏不漏的。
而同燕城主合作,同樣種着稻谷的大人,氏族們,糾結了。他們同樣也耕種了大米,還是在燕城主這邊買的谷種,收獲的時候,也都笑的看不到牙齒了。那是真的豐收。
可同燕城主這裏比起來,相對來說還是差些距離的,相當有距離。
都說做師傅的教徒弟都要留一手的,難道城主大人真的還留了一手不成。諸位大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的。
這大米要運送到京都的,若是燕城主這邊的大米如此之多,他們這些大米怕在價錢上怕是要打折扣的。合着他們都被少城主忽悠了不成。
邊上就有人不開眼說話了:“少城主曾言,要培育新的農作物嗎。”
燕陽:“确确實實驗新型農作物的呀,這不是在實驗如何讓稻米增産嗎,看看這不是成功了,回頭我就讓人将新的種植經驗告訴大家。”
這話可真是一點沒錯,人家少城主可真是有遠見,這都成。不過也确實沒說的,人家确實試驗成功了,這不是增産了嗎,這不是說,來年他們還要在少城主這邊引進新的谷種不成。
想到這些,那可是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呢,話說,明知道白花花的銀子,你也得花呀,大家都是大地主,一畝地多産出來這些稻谷,怎麽是銀子能夠衡量的呢。
咬咬牙還得跟人家燕陽打好關系,所以燕城主的豐收宴結束之後,燕城飛往各地的信鴿撲啦啦的飛出去一大群,向着哪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