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城主府就比暖樓的設施差了。可明顯不如人家喬氏折騰出來的東西冬日裏保暖,城主府的樓閣窗棂都是最好的,可依然擋不住夏日裏蚊蟲的騷擾。
任燕城主權勢滔天,依然對這些小滋擾沒轍,大環境在這裏擺着呢,家仆們頂多就是勤快的多拍兩隻蒼蠅而已。
熏香什麽的放的再多,範圍也是有限的。尤其是暖樓回廊上的那些明亮琉璃,太奢侈了。那麽金貴,那麽明亮的東西,一個小樓裏面竟然用了裏外兩層。
他燕城主的書房裏面放一塊也足夠采光了。想想自己一個城主竟然沒有一個小小的喬氏,居住舒适,心裏不平衡呀。
富貴如燕城主在那一瞬間對喬木也是有些仇富情節的。
在聽說兒子這麽孝順,燕城主能不霸氣嗎,有了更好的環境才能爲燕城更好的謀劃嗎。所以霸氣一點必須有。做什麽畏手畏腳的嗎。
燕陽聽了燕城主的話,默默的檢讨自己,難道真的是京都一行讓自己收斂了嗎,沒有呀。
燕城主更傾向于,自己成熟穩重了,畢竟兒子都有了嗎。
燕陽腼腆的笑笑:“兒子明白的。父親給了兒子張揚的底氣,兒子才能過得如此恣意。”
燕城主滿意,自家兒子确實是個心裏明白的,雖然父子之間不需要客氣,可被兒子這麽舒服的拍兩下馬屁,更加增進父子感情呀。
燕城主:“你小子那點心思,别以爲能瞞住了老子,爲父跟你說,女人就不能那麽慣着,算了你年歲還小,過上幾年,等你在大些,爲父就是不說,你也能明白,我何苦做這個惡人。不過不管你怎麽待見喬氏,輕語還是要迎娶進門的,我燕氏的子嗣更是重中之重。先把輕語迎娶進門,那是咱們父子對李氏的交代,打一巴掌總得給個甜棗,這些無需爲父在教導你的。等輕語進了門,爲父再給你挑選幾個好女,爲我燕氏延續血脈。不管你對喬氏怎麽看重疼寵,這兩件事要放在心上。不能讓喬氏亂了你的心志。其他的爲父随你高興。”
燕城主看着兒子對喬氏越發不一般的看重,不得已抛出了底線。
燕少城主怪不好意思的,往日裏可是覺得自己比老爹禦妻有方呢,今日方才知道,父親大人原來對他這個兒子還不滿意呢。
咳咳這個父子二人的見解明顯不在一個方向上。
不過好像自己确實對喬木看重的太重了些:“咳咳,也沒有怎麽看重,那不是喬氏生下了平哥嗎。”不是怕父親大人怪罪,而是傲嬌的燕少城主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一個女人看重了。有損形象。
燕城主挑眼皮看向兒子:“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就喬氏能生孩子嗎。”這孩子還學會狡辯了。
燕陽:“那不是平哥嗎,兒子就是看在平哥的面子上,給喬氏幾分臉面而已。”
這都要跟老爹耿耿脖子了。實在是要惱羞成怒。
燕少城主更糾結于,難道平哥不是獨一無二的嗎?
燕城主心說,你承認你對喬氏不一般能怎麽地呀,我又沒說要把喬氏怎麽地。看來兒子自己還跟自己叫着勁呢,早知道自己就不做這個提醒了。
這不是讓兒子看清了對喬氏的看重嗎。失策,失策的很呢。
燕城主:‘你心中有數就好,記得交代喬氏不能耽誤了正事,等喬氏準備妥當了,爲父就請丞相大人去李氏請親,讓祭祀大人看了好日子就能把婚期定下來了。平哥是你的第一個孩子,爲父同你一樣的看重。’燕城主一番暢想很是老懷寬慰。到底是老眼,随便兩眼就把兒子那點心思給看明白了。
燕少城主聽到耳朵裏面隻覺得催得好緊呀,一點都沒有要當新郎官的喜悅。
原來什麽都是第一次新鮮,第二次似乎有點感覺疲憊了。竟然都沒有第一次做新郎的急迫與喜悅了。成親蠻高興的事情,到這裏變味了。
想到喬木,燕少城主頗爲焦躁。哎怕是讓老父親給說中了。自己對喬氏早就不一般了。
想想老父親方才撂下的底線,自己應該還是能夠做到的。
送走父親大人,燕少城主施施然的去了自己的主院。感覺終于在自己地盤上了一樣。自從上次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都是在人家地頭上過日子呢,燕城主就各種的不自在。給喬氏的面子大了。
他堂堂的燕城少主,不能讓女人給拿捏了,哪種形勢上的都不可以。所以就從換院子這第一步開始吧。
燕赤侍衛擡頭挺胸的站在外院的門口上給燕陽見禮,随時等着聽後少城主差遣。
說起來别說燕管事憋屈,就是燕赤侍衛都覺得腰闆不直,往日少城主去人家夫人的院子裏面歇着,自己這些伺候的侍衛就是在人家夫人的地盤上讨生活,對人家領頭能不讓着幾分嗎。
現在不一樣了。少夫人來了少城主的主院,他燕赤就是地頭蛇,領頭來了那也是客,得随自己這個少城主的侍衛首領安排的。揚眉吐氣不過如此。
少城主雖然明白的稍晚了一些,好歹是明白了。
燕陽都奇怪燕赤侍衛怎麽就感覺不一樣了呢:“這麽精神,不是好事進了吧。”
燕赤侍衛哀怨的看向燕少城主,他一個侍衛的婚事那不是得聽少城主的嗎,好事近不近那不是都是他老人家一個心思的事情嗎,您不開口,我這好事在哪呀?
厚着臉皮說道:“少城主玩笑了,屬下的好事還要少城主恩典。”
燕少城主心情好,對着厚臉皮的侍衛嗤笑:“合着過來本少城主這裏讨老婆的呀,難怪今日總在本少城主眼前晃悠。”
燕赤侍衛更加的幽怨了。被這位主子給埋汰死了。
自從少城主成親以後,您這還是爲數不多的在主院休息呢,他燕赤這個侍衛首領才有機會在您眼前露臉不是。那是他願意的嗎?
往日裏您歇在夫人的院子裏面,在您眼前晃悠的那都是人家夫人身邊的侍衛。他倒是想去晃悠呢,輪得到他嗎?這話能說嗎?說了之後少城主會不會惱羞成怒呀。
所以還是自己憋屈着吧,不就是磕碜自己過來讨老婆嗎。自己也不是沒有這個意思,若是少城主願意成全的話,聽兩句奚落也認了。權衡利弊,燕赤侍衛嘴巴閉上了。默認了。
燕陽看到燕赤那個變化完了之後,一臉認了的臉:“你還真是過來同本少城主讨媳婦的呀,怎麽就不知道害臊呢。”
燕赤侍衛臉色通紅:“屬下都二十五了。”意思是不年輕了,害臊不起來。
燕少城主對着喬木嘴巴都損的冒煙,何況是燕赤侍衛呀:“是不年輕了,難怪着急成這樣,話說燕紫同你年歲相當的吧。”
意思是說,人家燕紫也這麽大的年歲了,怎麽就不見急成你這樣呀。
燕赤侍衛覺得今日運道就不在他這邊,處處都是坑。一咬牙,爲了媳婦拼了:“誰讓屬下沒有燕紫那小子的福氣呢,人家燕紫侍衛那不是有夫人給張羅親事嗎,屬下這裏可不就得求少城主恩典。”
燕赤侍衛這是不要臉到家的節奏呀。
燕陽訝然:“夫人再給燕紫張羅親事嗎。”
燕赤侍衛再次散發濃濃的幽怨,跑題了好不好。咱們不是再說我得親事嗎,怎麽就跑到燕赤的親事上去呢:“大概是的。”
燕陽:“好了,看你那張臉,本少城主還能虧了你不成。你這臉皮夠厚。索性心裏有人就直接說出來,省的本少城主好心做了壞事,求了一個不入心的女子就是本少城主的不是了。”
燕赤侍衛笑的露着大闆牙:‘不會,屬下老實厚道,哪裏就有什麽花花心思呀,隻要是少城主恩典的,都是屬下的福分。’
嚓這可真是臭不要臉。燕陽搖搖頭就走了,懶得搭理他了,不過自己身邊的侍衛年歲也都不小了。該提上日程了。
直接往内院而去。
燕赤侍衛扯着脖子:‘少城主,就這樣了’
燕陽:‘你小子還想着我立刻給你變出來一個媳婦帶回去不成,把心放在肚子裏面吧,夫人肯定給你張羅一個漂亮的姑娘。’
燕赤侍衛點點頭,這倒是,夫人身邊就沒有一個不漂亮的姑娘。這事要是夫人辦真的非常靠譜。想想燕赤侍衛臉紅了。
燕青邊上看了半天熱鬧了,燕赤這小子最近畫風有點不一樣,怎麽都覺得嚴肅的人變得诙諧了。難道是因爲少城主府的氣氛變了。
話說自從有了夫人,似乎氣氛就越來越走不一樣的路線了。
若是喬木肯定會說,少城主府那是一個從裝b到逗b的轉變。
燕青過來:“你就不怕少城主惱了你。”
燕赤侍衛:“爲了老婆怎麽也得拼一拼。看看人家少城主這日子看的人羨慕呀。”
燕赤:“再說了,趁着少城主心情好,沒準就成了。你小子别說我沒提醒你呀,等夫人再給少城主生兒子,還不定幾年呢,可是很難在找到少城主這麽好說話的時候了。”
燕青翻白眼,爲了讨老婆這小子也是費勁了心思了。不過也對,少城主最近春風得意,求什麽就少有不應的。
主院的内室,喬木摟着兒子才剛醒過來。小睡過後,終于有精神了。
燕少城主過來把兒子攬到懷裏:“今日我家平哥可是又出風頭了。就沒有人看到我家平哥不喜歡的。”
喬木:“他還小呢,你抱着可得小心點。哪能這麽粗魯。”
燕陽撇嘴,不肖的說道:“我燕城少主的兒子,結實着呢。哪有這麽僑情。”
喬木:“在結實,也得看看他多大呀,有你這麽當爹的嗎。”說着就把兒子抱回來了。
說白了兩口子就是搶孩子呢。燕陽哪不知道喬木這點心思呀,自從平哥出生以後,這一月兩人搶孩子的時候多了。算了今日讓着她。心情好點才能更好溝通。
燕陽:“咳咳,今日夫人們來府上可還好。”
喬木抱着兒子,看着兒子的丹鳳眼越看越喜歡:“好”
回答燕陽就顯得敷衍多了。
燕少城主:“咳咳,夫人們可曾說了什麽。”
喬木:“沒說什麽。”回答的根本就沒有走心。
燕少城主皺眉:“什麽都沒有說嘛?”
喬木擡頭,終于有心思答對燕陽了:“夫人們應該說什麽嗎。有什麽事情是我應該知道的嗎。”
燕陽看看喬木,在看看喬木懷裏的親兒子。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說的,喬木不管有什麽反應總要把這關過去的,就像父親大人給的底線一樣。過了這個坎,他總會對喬木更好的。
喬木雖然大咧咧的但從來不笨,這點事情應該能夠想明白的吧。
看着燕陽這欲語還羞的小模樣,喬木覺得或許攤上大事了。要知道燕少城主什麽人呀,那是天生的小傲嬌,在他眼裏能叫事的,那都是能夠上綱上線的。
燕陽單手抱過孩子,怕喬木一個激動,反應太大,牽累了兒子:“那個,是這樣的,咱們成親一年多了,平哥也壯實了。事情也都步入了正軌。”
喬木微笑:“有什麽事情是能夠讓少城主難于開口的。喬木洗耳恭聽。”
意思就是你說重點。都卡了好幾次雞毛了,竟然還沒說到重點,喬木想或許自己該準備速效救心丸。攤上大事了呢。
燕陽:“父親大人的意思是,你這段時間做的不錯,很讓他老人家滿意,所以要給你加擔子,鍛煉鍛煉。”
然後看都不看喬木,語速加快:“所以迎娶輕語的事情,就交給你操持了。”說完燕少城主咽口吐沫。
燕少城主心裏就納悶了,怎麽就非得鋪墊這麽多呢,怎麽就下意識的先讨好喬木呢,他燕陽還能怕了誰不成。
不過總算是說出來了。看喬木的時候忍不住就心虛,心裏好生懊惱,哪個女人不是如此的,他怎麽就會心虛呢。咳咳,刻意的擡頭挺胸讓自己氣勢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