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燕紫對這位夫人最是親近,想來送出來的東西也是合乎這位夫人心意的,而金鎖片這東西,在人前充分表達出來的就是粗俗。
想來這位夫人品味也就這樣了。話說燕紫外放一段時間了,雖說是底層出身,好東西也該不少了,給這位夫人送禮竟然還如此的簡單粗暴可見喬夫人肯定是對此情有獨鍾。
等到小主子百日的時候,或許大家也能不動聲色的投其所好了。
至于說将軍府嗎,呵呵,畢竟是人家燕氏的地盤嗎。李氏雖然勢大,那也是仗着燕氏呢。
看到少城主親自抱着十天大的孩子,這些人就熱情起來了,甭管孩子哪個女人生的,那都是少城主的血脈,得少城主看重,那就是有未來,那就是分量。
大夥熱絡起來了,熟悉不熟悉的都湊過來要瞻仰一下小主子的英姿。
多半人心中都要嘟囔一句,十天的孩子,有什麽看頭,少城主也是沒當過爹,怎麽就嘚瑟成這樣,好歹你也等到孩子稍微大點,好歹讓人能夠找到地方誇兩句的時候在顯擺呀。
等敷衍的過去瞧一眼就準備說些違心恭賀之語的時候,衆人眼前一亮,這是十天大的孩子嗎,怎麽這麽精神呀,這麽大的孩子,臉蛋竟然肉肉的,眉宇俊朗已經有了少城主模樣的雛形,看着就讓人稀罕。同燕少城主最大的區别就是這孩子白淨。
抱出去說是滿月的孩子怕是都有人信。大概是人多,燕小包子睡眠不咋好,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精神,雖然說看人還沒有焦距呢,可擋不住那眼神靈動呀。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少城主,難怪這位驕傲成這樣。
有直性子的武将過來,更是哎呦一聲:“這可真精神,不愧是少城主的兒子看着就又有一股子威嚴。”這根直接誇少城主沒區别。
要說屁大的孩子說的什麽威嚴呀,不過就沒人覺得這話阿谀奉承,實在是燕小包子的模樣,他就透着一股子那個勁兒,這要是在佛寺裏面看到,怕是要說一聲寶相莊嚴的。
用喬木的話說,這孩子長得怎麽這麽正經八本的呀。
弄得她這個當親媽的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了。幸好這孩子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小酒窩,看着招人稀罕,有點萌寵的樣子。
不然就跟看到闆着臉的燕陽沒區别。可真是親親的父子兩人。
燕少城主的反應就是抱着兒子挑下巴颏子,不過眼神還是在自家兒子的臉上沒離開,那樣子可真是親爹。
小李将軍過來的,作爲燕小包子的長輩,從袖子裏面拿出來一塊上好的玉佩,遞給身後的太貴:“某可是就榮升爲表舅了,給平哥留作玩意。”
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燕陽手裏的襁褓,不得不說喬氏挺會生的,這孩子模樣可真周正。簡直就是照着燕陽的樣子生的。不過細微處更加精緻了。
連他這個帶着階級情緒的人都眼前一亮:“他日平哥長成之時,我這個玉面之稱可就沒處擺了。”
這是由衷的贊歎。
燕陽咧嘴一小:“平哥才多大,表兄那時候多大年歲了,到時候你一臉胡子拉薩的,還好意思成玉面呀,您怎麽好同青春年少的平哥相提并論。”
這可真狠,十幾年後的小李将軍竟然被燕少城主形容成那樣,連同他兒子一塊都不成了,可見燕少城主對于兒子的期許多高。
武将不過哈哈一笑,燕少城主同小李将軍玩笑自如,兩人不見外,挺好的。
文官那邊肚子裏面的花花腸子就多了,聽見沒,小李将軍說的什麽呀,表舅。若是李氏的女子生出來的孩子,那是親舅舅,這就是親疏有别。
再看少城主,雖然驕傲于兒子周正,卻并不同願意小世子在樣貌上如何,一句話就給推開了。這裏面的事情深呀。
對于少城主方才匆匆帶過的一句小世子,這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當真了。
或許少城主還就真的有這個意思呢。
燕少城主是非常願意抱着兒子在這裏顯擺的,奈何燕小包子不太懂他爹的心裏,說不幹就不幹了,一點道理都不講,張開嘴巴就哭,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爹。
燕少城主抱在懷裏掂了兩下,效果一點沒有,沒法子隻能非常舍不得的把孩子遞給身邊的太貴了。
太貴接過小主子,躬身同行禮匆匆下去了,小主子脾氣大,委屈不得,餓一點都不成。
衆人恭送下去這位燕氏新一代,面對燕少城主對燕小包子的嗓門進行了新一輪的猛誇,這次真心實意多了,一來燕少城主的意思擺着呢,
二來孩子的嗓門真的挺有勁頭的,就憑這幾嗓子哎想要有個什麽意外什麽的都不太可能。
有人偷偷的看向小李将軍府的方向,李氏怎麽就偏偏遇上這麽一個糟心的事情呢。十拿九穩的事情愣是中間出來個喬氏,還運氣這麽旺,頭一胎就給少城主抱了兒子。
生生把李氏能看到的百年興旺給弄得不那麽踏實了。
不過燕李兩姓捆綁多年,利益上的糾葛多了,這點小事倒也不見得動搖了李氏在燕城的地位,不過幾十年以後就未見了。
喬氏生出來的孩子若是當了城主,畢竟同李氏女子肚子面出來的孩子差了那麽一咪咪。或許等這位喬氏生的兒子做城主的時候,燕城的格局要變一變。說不得他們這些世家都有的一搏。畢竟喬氏可沒有娘家在的。
李氏能甘心媽,怕是有大動作呀。心思黑暗一點的都開始可憐方才的小主子了。喬氏沒跟沒底的,那什麽同李氏相提并論,拿什麽來護着才出生的嬌兒呀。
孩子在怎麽優秀又如何,寶相莊嚴,身體健壯也擱不住後宅陰司呀。
燕少城主可是不管這些人心裏怎麽龌龊,兒子亮過相了,他的志得意滿也抒發的差不多了,宴席該散就散了。
非常任性的把陪客的事情交給燕紫同小李将軍這個表兄,人家進去陪老婆孩子去了。
這個時候還被燕少城主委以重任的小李将軍心裏如何不知道,可衆人看向小李将軍的眼神那真是怪憋屈人的。
你說少城主怎麽就那麽埋汰人呀,怎麽就好意思讓人家小李将軍幫你招呼客人呢,你兒子可不是人家妹子肚子裏面出來的。
說起來輕語小姐同燕少城主的婚事從來沒有拿到過明面上,也不知道還做不作數了。多少人贊歎一句喬氏會生,有福氣有運到呀。
喬木在奶孩子呢,燕少城主一身酒氣的進屋了。有鑒于城主大人到這裏的過程,喬木都不願意搭理燕陽。
頭都沒擡,隻是嫌棄的說道:‘一身的酒氣離我兒子遠點。’
燕少城主動作霸氣直接過來連着喬木一起摟在懷裏了:“誰家漢子身上沒點酒氣,我燕陽的兒子就不能那麽嬌氣。男人就是糙養出來的,就是摔打出來的,你個女人懂什麽。”
喬木磨牙:“我不懂什麽,少城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婦人坐月子那點忌諱都明察秋毫,怎麽還來這裏呀,您也不怕被這血污給沖撞了?”
這話說的這個酸呀,憋了大半日的怨氣都出來了。
燕少城主摸摸鼻子:“虧心不虧心,本少城主若是忌諱這個能如此随意的進出嗎?”
喬木:“你那是過來看兒子,你是看我嗎。”
燕少城主:“這個就矯情了呀,兒子都是你生的,我看誰不都是一樣的嗎。”
喬木心說這人嘴上功夫見長呀,單手一指,就要說道今日的官司。
燕陽直接把喬木的手給拉在了手裏,醉的通紅的俊臉靠近喬木:“我是你男人,同你之間,同兒子之間自然是沒有那麽多的講究,你總不能要求其他人都同你男人對你一般吧。你願意,本少城主還不願意呢。”
這話說的,簡直開了挂了,這是情話呢。
喬木捂着鼻子,嫌棄的推開燕陽,一嘴巴的酒氣都噴在脖子上了。恨恨的說道:“肯定是喝醉了,清醒的時候,肯定不會用這種口氣同我說話。
不管喬木嘴巴上怎麽說,臉上的喜色是掩不住的。可見眼少城主的情話喬木很受用。
太貴在外面感歎,他家夫人也就是嘴皮子利索點,少城主一句話就給哄暈乎了。
搖搖頭,女人呀。
燕少城主聽聞喬木的自言自語,撒手往後一趟,靠在軟枕上,半閉着眼睛看着喬木奶孩子,一身的神聖母愛光輝照在喬木的身上,看的燕少城主眼神又軟了三分。
不過焦距集中在兒子紅潤潤嘬的有勁的嘴巴上的時候,看着晃動的一點兩點的時候,燕少城主的身體誠實的硬了三分。
對于一個才開葷的小青年來說,如此場景實在是考驗意志力。
此景此景,燕少城主閉眼,深呼吸。需要冷靜。
喬木:“别睡呀,洗洗去隔間休息吧,醉醺醺的别把兒子給壓了。”
燕少城主難得無賴一次:“省的你說本少城主對你忌諱這那的,就在這裏歇着。”
說完還在軟枕上蹭了蹭,這樣子還是喬木從來沒見過的呢,看的有點眼發直。
剛巧燕小包子吃飽了,撒開小嘴睡得香甜甜的,喬木捏了一下兒子的小鼻子:“你的萌寵怎麽都跑你爹身上去了,難怪你這樣子越發的一本正經了。”
太貴進來,就看到少夫人又欺負小主子呢:“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可别招惹小主子了。”
喬木一臉的遺憾:‘這小子哭的時候,笑的時候都好看,都比繃着一張臉強,還怪我招惹他。’
太貴:“哪有您這樣當娘的,嬷嬷們都說了,小主子現在一天一個樣,過幾日說就日日笑給您看了。”
喬木:“啰嗦,就是不笑我也不嫌棄他就是了,怎麽在你嘴巴裏面我這個當娘的成了後媽呢”
說話的時候小心的把燕小包子放在最裏面,距離一身酒氣的燕陽遠遠地。
太貴擰了帕子遞給喬木,喬木先給兒子擦,換條帕子再給燕陽擦,幸好燕少城主醉的不是很厲害,還知道夫人身上沒什麽勁兒,挺配合的就順裏條邊的就躺在暖炕上了。
喬木松口氣,她自己到省了洗漱一說,隻是擦擦手腳就可以休息了。
太貴心說自家主子對小主子跟後娘也差不多。連給小主子擦身子的時候都不忘記在小孩子的臉上掐兩把,誰家親娘這樣呀。
在看伺候少城主的樣子,沒臉看,簡直看到了女流氓在非禮人呢。
幸好喬木還知道身邊有人看着呢,沒有太過分。不然太貴不定怎麽磕碜自家夫人呢。
看主子忙活過了,輕手輕腳的給人家一家三口放下簾子:“您自己可以嗎。”
喬木心說一個我男人,一個我兒子,不可以也得可以呀,他們三口的空間插的進來外人嗎,這丫頭問的:“好了成了家的人了,沒事回去看看領頭,少操心亂七八糟的,好歹我也是當娘的得了,能有什麽問題。”
太貴心說那是少城主明白的時候,讓您一個人可真是不放心:“嬷嬷們就在外間休息呢,有事您招呼一聲就好。小丫頭們就在隔間裏面候着。奴婢還要去前面安排一下。”
喬木:“好了,去忙你的吧,不過是小睡一會,能有什麽問題。”
太貴到底不太放心,特意去嬷嬷們那邊招呼一聲,真怕兩位都睡着了,沒輕沒重的把小主子給壓了碰了什麽的,關鍵是少城主不是喝酒了嗎,萬一酒後亂性什麽的可不成。
再說了夫人亂性也不成呀,看着夫人方才對燕少城主的樣子,該防還是要防一下的。
好在嬷嬷們都是人精不用太貴這個新婚婦人說的太明白就表示明白了,他們會注意内室的動靜,時不時的進去看看小主子的,太貴才放心的去做事情。
外院客人散盡,燕赤同燕紫站在一起發愁,從今往後少城主府乃至于整個燕城怕是緊張起來了。風雨欲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