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本以爲能過個消停的正月,誰承想,從城主府回來後,少城主府就接到了絡繹不停的拜帖。才拜帖的數量還是質量都可以看得出燕少城主如今是越來越火了。
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些人多爲京都來的文人。呵呵,跨界了都。
燕陽同喬木都忍不住側目,這個風向似乎不對呀,他燕少城主雖然對外号稱文武雙全,可自家事自家知道,燕陽打心眼裏就看不上這些光說不做的文人,平日結交的也多是武将撐死了還接觸些綠林好漢。
當然了在燕少城主這裏,這些人都稱作是義士的。
燕少城主:“難道說你又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被這些人看不上眼了。”
喬木:“怎麽說話呢,即便是真的如此,他們還能來我少城主府,指點你燕少城主的内妻不成。”
我一個女人就罷了,當你這個男人是死的嗎。喬木挑眉,挑釁意味太濃厚了,大有我若是被人言語攻擊了,那就是你這個男人太軟弱了。
燕陽吧嗒吧嗒嘴,雖然說自家這個女人太招惹是非,不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若是被打到自己家裏來,他這個夫君做的确實太窩囊:“說的有道理,也不是多蠢嗎。既然如此就見見吧,總是避而不見,倒顯得我燕少城主府見不得人了。”
喬木撇嘴:“一個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反正也得接待親朋好友的,多幾個人少幾個人也不算是費事。”
燕少城主抿嘴,忍不住瞥了喬木一眼,這些文人士子若是知道喬木這麽形同他們也不知道會怎麽一個态度,說不得他們燕少城主府,都要被這些文人的吐沫給你淹掉。
燕陽突然就覺得他爹有先見之明,這樣的女人确實不能中斷學習,必須持之以恒的堅持學習才可以,不然放出去太危險了,給自家人招災。一張惹事的好嘴呀。
這樣的女人也就是他燕陽能要,要的起,換個人還真就扛不住。
燕少城主内心再次肯定了,自己在喬木人生中不可磨滅,不可或缺的地位。
燕陽:“外院的事情都是我們爺們的,用不到你操心,就是内院裏面,也沒有讓你一個少城主夫人處處費心之處,指點指點太貴他們應付内眷就好,可别因爲這些事情,讓我兒子受了委屈。做事情要分清輕重緩急,明白了嗎。”
自從懷孕以後,喬木最習慣的事情就是自己是個萬年老二,不論任何事情,都是排在兒子之後的,雖然每次都被這個梗給噎的不輕,可從來沒有把這個不滿訴諸于口過,幸好喬木還能在其中找到些安慰,至少兒子是她喬木肚子裏面懷的。
哎就如同打麻将三缺一,高高興興的過來湊手,人家非得說‘有人就不找你了,來湊個手呗,’這話一樣的膈應人,玩不玩心裏都不痛快。
喬木一臉幽怨的回到:“放心,沒那麽矯情,招待招待客人還累不到你兒子。進門都是客,尊重是最基本的禮節,我身子重,大家都明白,不會讓我太過辛苦。”
燕少城主:“随你,隻要你自己高興就好。”
總之一句話,萬事必須以兒子爲先。
喬木胸口堵得慌,真心的沒那麽矯情的,可擋不住燕陽這話天天的在呢耳邊磨叽。聽他一口一個兒子的,喬木都想回去做個什麽檢查,看看肚子裏面到底是個什麽了。
話說人家也不會告訴你呀。不過回去做個全面檢查,看看孩子的健康情況,在看看胎位什麽的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這裏落後的生産條件,喬木就心頭發麻,這裏的女人能夠熬過生孩子這件事情,那可是真的命大。
不說别的,就是消炎,消毒這兩項,就沒有過關的。聽聞這裏的女子生孩子,大多身子底下還是鋪墊稻草小灰的呢。想想喬木就心裏發冷沒底呀。
對女人來說這個時候染上點什麽病,怕是都要跟随一生的,更甚至直接威脅生命的。所以生産之間去科學的系統的檢查一下,絕對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想到用神木帶來的副作用,喬木猶豫了,自己到沒什麽,可肚子裏面的孩子,萬一不适應呢,或者萬一有給孩子帶來傷害的地方呢,這個東西誰也不能做保證的。多懷幾個月倒是不怕,沒準生出來一個哪吒呢。不過萬一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傷害,誰能負責呀。這個險喬木不願意讓孩子冒,甯可自己兇險一些。
對于肚子裏面的孩子,喬木雖然不如燕陽一樣日日的挂在嘴上,可那是真的放在心坎裏面了,一點點的兇險都不願意他承擔。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自己有可能面對的兇險,同孩子有可能面對的兇險之間都不用選擇,肯定是護着孩子的。
所以喬木腦子裏面也不過是想想,就把這個問題給放下了。
奔着對孩子負責的态度,回去做産檢就算了,不就是生孩子嗎,那麽多的女人都闖過來了,她喬木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一項運氣都不錯的,沒道理就闖不過來不是。
再說了,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呀。當然了打鐵還需自身硬。從喬木意識到要在這裏,自然生産之後,每天都有積極的鍛煉,堅持在不傷害肚子裏面孩子健康的情況下,走步,曬太陽,但凡認爲對孩子,對孕婦好的事情,喬木就沒有偷懶過。
這是對自己負責,對孩子負責,當然了喬木也開始有意識的讓大夫多接觸婦科,挑了身邊伶俐的小丫頭在大夫身邊學習,尤其是衛生,消毒什麽的事情,更是耳提面命的教導。
老大夫終于在少城主府找到一點繼續供奉下去的樂趣。
雖然少城主對醫術的劃分很籠統,問的問題很不專業,可夫人這裏還是不錯的。提出來的建議,還有那些聞所未聞的處理方法,每次都能讓老大夫,恨不得把這少夫人不放。
若不是怕少城主心裏忌諱,怕是老大夫都要到内院直接在夫人身邊長期駐紮了。
喬木也是很願意同大夫一起說說話的,對于一個對現代醫學推崇的孕婦來說,還有什麽比身邊帶着一個神醫更有安全感的呢,燕陽此刻在喬木心裏的地位這時候都是排在老大夫身後的。
所以在回燕城的路上,喬木就開始同這位神醫建交了。不過中間去神山同在城主府的那幾天小别了幾日而已。這幾日喬木才會少城主府,就被老大夫給綜上了。
燕少城主發現這個苗頭的時候,可想而之心情多麽的暴躁。
當然了對于女人生産這塊,燕少城主跟着也焦躁了一把,原來孩子來的不是這麽容易的,竟然還有兇險。
父親大人不是說,他們兄弟姐妹出生的時候,他每次都很驚喜嗎,那種心情可是很滿足的。
原諒燕少城主年歲小,身邊沒有娘,根本就不明白,沒接觸過女人生産這塊。
對于燕少城主這樣的人來說,女人生産那是晦氣的,沒有人會當着他的面提這些。
尤其是燕陽的母親早亡,多少跟當時的生産有些關系的,要不是生産的時候落了病根,也不會那麽早就沒了。
所以在燕城主府,這位夫人的死是個忌諱,更是沒人在燕少城主面前提這個紮心的問題。
文武雙全的燕少城主可不就在這個問題上有了盲點嗎。
在大夫同夫人的談話中,燕少城主意識到其中的兇險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就詢問出,既然如此爲何還要生呢,這種白癡的問題。
想想自己因爲有了兒子的欣喜,在想想整個燕城因爲有了小主子的歡欣,還有爹父親大人的期盼。原來竟然都是建立在一個女人冒着生命危險的基礎之上的。
書上說的女人生産如過鬼門關竟然就這麽突然近距離的襲擊了他。
書中的黃金屋,大美人都沒有變成真的,這麽恐慌的事情反倒要親身經曆了。
燕少城主看喬木的眼神陰郁了不少。心情跟着就不怎麽美妙了。
接待那些過來拜訪屬官還有慕名而來的文人的時候,自然就不會太過欣喜。雖然喜怒不形于色,可至少不高興那是絕對能夠讓人看出來的。
不過相對的也給燕少城主少招惹了許多的麻煩,本來言官們還想着給這位少城主走上一本,網羅人心的罪名呢,不過看到燕少城主的大臉蛋子,這個罪名就比較牽強了。
實在是構不成事實呀,沒見過誰籠絡人心還耷拉着一個臉子的。
就連燕城主那裏都聽聞了兒子最近的心情不美妙。隻是同過來話家常的兒子說道:“不願意見就不見,誰還能讓我兒爲難不成,何故臉色不悅呀。”
燕少城主這次沒有同這位父親大人分享心情,依然不太暢快的回府了。這種事情怎麽開口呀。
不過是人都能看出來燕少城主的心情不愉快。有人就想了,這是個接近少城主的機會,若是能夠爲燕少城主排憂解難,想來在燕少城主這裏挂了名,将來也能博個前程。
要不說什麽時候都不缺那些投機倒把的人呢。可惜任誰也猜測不到燕少城主心裏的這個梗。
那些慕名來少城主府的文人,心裏未必沒有看看你燕少城主如此慷慨的付出,就真的沒有所圖,真的不是籠絡人心嗎。
結果就看到了燕少城主的大臉蛋子,要說人家在籠絡你,那還真是太給自己長臉了。呵呵,好尴尬呢。
至于說夫人,人家根本就沒見,說道喝了美酒,吃了米飯,特此緻謝什麽的,人家少城主府大手筆的揮揮手,對于燕城來說,這些都是特産,招待客人不過是我燕城好客而已,不必介意,當然了若是諸位才子們真的過意不去,幫着我燕城大力推銷宣傳一下白米,還有耕種方法什麽的也是可以的,這算是咱們大家共同爲大齊的農耕事業,爲了百姓的溫飽而努力。
多大的帽子呀,裹了多大的一群人呀,立刻大家就變成一個戰壕裏面的自己人了,這算是捆綁成功了呢。
文人們覺得燕城主把兒子兒媳婦教的不錯,聽聽這話,忠君愛國呀,别看人家燕城基本自給自足,可人家心裏都是大齊呀。是個做實事的,不是光買名聲的。關鍵是胸襟夠寬廣。
尤其是被喬管事轟出過來的幾位世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絕對是最突出的,他們就是燕城主燕少城主胸襟寬廣的活見證呀。
走到哪都是最有力的宣傳。
喬管事雖然每次都瞪這幾個人幾眼,可不得不承認,自家夫人說得對,這幾個人簡直就是他們燕城的吉祥物,不但不能傷了,還得供着,他們越好,咱們燕城才能更繁華。
爲了繁華,爲了酒肆能夠掙更多的銀子,爲了夫人的後台能夠更硬實些,喬管事壓着性子,把這幾個人給忍了。
過了初五,喬木要招待的幾位内眷就有點微妙了,菁菁小姐,還有輕語小姐,要過府拜訪了。哎,就沒有讓他舒心的時候,想想自己一個孕婦,也真是不容易。想要得到幸福不容易,想要擁有維系這份幸福同樣的不容易呀。
菁菁小姐就罷了,看付氏最近的行爲,怕是不用自己做什麽,這位小姐同燕陽的婚事都有點玄。
不然的話,當初喬木激燕城主給燕陽娶女人的時候,燕城主就不會尴尬的隻能賽丫頭過來了。
過年以後菁菁小姐已經十七歲出頭了,成親雖然勉強可也說得過去了。可燕城主當時沒提,過後喬木想過,單從菁菁小姐的品性上看,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一個閨閣小姐的事情,也傳不到燕城主的耳朵裏面。
能夠影響這個的也隻有家世了。想來付夫人不太讓燕城主滿意的。喬木心裏當時是竊喜的,這樣的情敵能夠在燕城主那裏就斃了,對她這個少城主夫人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不然這樣的一個人,喬木傷起來有點下不去手的。
精神傷害太大,萬一造成了心裏障礙什麽的,她肯定要内疚的。
至于實質性的傷害,喬木自認還下不去手,即便是以維護愛情,維護家庭的名譽依然太邪惡不起來,誰讓在這樣一個見鬼的大環境下呢。
最厚道的辦法,還是在燕陽身上努力,征服了自家男人,才是斷了其他女人的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