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這些官員的陪同就被取消了。厚道的人在想,或許是自己有什麽事情做的不對,讓城主或者少城主厭棄了。所以這麽榮耀的事情被刷下來了。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夥都知道,不光是自己沒去成,竟然是所有的陪同官員都不去了。不厚道的人就在想了,難道是少城主被城主大人厭棄了,不然這一等一的大事,怎麽就連陪同的官員都給取締了呢。
不過鑒于早間城主大人對少城主的态度上看,也不像呀。真是領人費解。莫不是燕城主父子二人的演技太好了。
這個,這個真是非常讓人糾結的事情,想要鑽營的人,對這些事情那是非常在意的。撓破了頭也沒想到其中的關隘。
喬木在馬車裏面昏昏欲睡,自從懷孕以後,腦子基本上就時常不在線,就因爲她随口一句不負責任的疑惑,外面動靜弄得這麽大,還沒過晌呢,就已經滿城風雨了。
要知道現如今燕城那是什麽氣氛呀,不說滿大街的文人才子,那也是有點盛況空前的,這些文人多了,别的好處還沒看到,可這口舌是非,那是時常有,到處都是新鮮事。被這群無事生非的書生們給攪合的這個熱鬧。
文人的嘴巴,一兩的事情,他們能折騰出來半斤。别說燕少城主夫婦二人本來就給弄出來點動靜了。
酒樓裏面的狂生們甚至都已經在給燕少城主夫婦羅列燕城主不得不厭棄這個兒子的十幾大罪名了。分析的頭頭是道,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跟他們親眼看到的一樣,就說這群書生們無事生非嗎。
喬管事在酒樓裏面心情簡直就要暴躁了,這些狂生若是在敢如此,他可就要上去哄人了。竟然到自家家門口來說少城主同夫人的壞話,少城主的氣度确實很大,夫人的氣度可不大。
若不怕太過激憤的反應給少城主同夫人帶來麻煩,喬管事說不得就真的用掃把哄人了。
雖然沒法動手可喬管事黑着臉去了後廚,吩咐竈上的婆子們,把菜飯裏面都放上了一大把的鹽。
把婆子給心疼的呦,那鹽多貴重的東西呀,竟然這麽糟蹋。
喬管事看着婆子扣扣索索的樣子,喬管事親自動手往裏撒鹽。一把把的攙和菜鍋裏面去,這都能齁死幾頭牛了,就是把菜做難吃點而已,真不用這麽浪費。
婆子哆嗦着過來:“您什麽身份呀,這地方哪是您能來的呀,不就是多放鹽嗎,您放心,保準幫您辦的妥妥的,吃一口保準他齁個半死。”
喬管事這才放下鹽罐子,轉身出了竈房,找個背眼的地方等着看笑話了。
這些狂生們本就喝酒到半酣之際,不然也不會在人家燕城的地頭上口沒遮攔的随便暢談,那麽重的口味,愣是吃了一半才發現齁得慌,這個鹹呀。
灌了好幾茶壺的水才算是舒坦一點,在店裏頭連連招呼小兒上水,最後招呼店家。
喬管事看夠了樂呵才過來:‘諸位客官找小的可是有什麽事情呀。’
任誰被食肆裏面的事物給給整成這樣心情也不會好:“你個掌櫃的,怎麽做菜的,這菜能吃嗎。”
邊上的書生跟着怒吼:“菜到罷了,好好地飯食你放什麽鹽。”
喬管事:“哎呦對不住,諸位想來都不是本地人吧,您是不知道這鹹飯可是我燕城的一大特色,若不是貴重客人我們都不上的,您想呀,這鹽多貴重呀。”
邊上的書生:“胡說,我們前次來這裏,明明還飯香菜美的,今日怎麽就會如此,你個小老兒可别欺我們是外鄉客,這燕城難道就是這麽欺生的。”
喬管事:“諸位這話可就說的遠了,我們燕城若是欺生,能讓你們一個外鄉人在我燕城的地頭上,對我燕城少主同少夫人如此随意議論嗎。小老兒我到覺得我燕城算是很客氣,很友好了。換個地方您還能好生的在這裏品嘗我燕城最尊貴客人的待遇呀。”
半醉的狂生臉色通紅,一個掌櫃的口才竟如此犀利。
原來是因爲他們口舌上惹了是非,這掌櫃的莫不是受了燕少城主的挑唆過來收拾他們的吧。應該小心謹慎幾分。
算了,雖然他說的沒有不對,到底背後非議不是君子所謂,再說了跟一個掌櫃的叫什麽真呀,有失身份:“哼,就你這食肆,若是這種菜色在繼續招待下去,怕是要關門的。店家您這可得換個竈房師傅了。”
喬管事笑呵呵的回答:“呵呵,諸位放心,我這菜色雖然不得諸位喜歡,這不是還有酒水呢嗎,不怕您不來。”
心說最好别來了,好好地東西喂你們這群玩意,我都嫌棄遭禁。
狂生也笑呵呵的:“好你個小老兒原來有所依仗,可真是奸猾的很。”
喬管事:“客官說笑了,這條街上誰不知道小老兒這店鋪,全靠厚道撐着呢。”
厚道兩個字咬的太重,讓這些在舌頭上輪長短的文人們不其然的臉紅了。老頭諷刺他們不夠厚道呢。
若不是有意安排的,就是老頭自己聽不過去了,沒想到這燕城少主在民心上竟然還不錯。幾個人到底不太好意思在人家明顯不歡迎的情況下繼續高談闊論。隻能匆匆結賬。
說句實話再找這麽清淨的地方高談闊論暢所欲言可是不太容易了呢。環境好,還雅緻。就是隔音不咋樣竟然被一個老頭聽了牆根了。
等到算賬的時候,狂生再次怒了:“老頭這就是你的厚道之法。”
喬管事慢悠悠的過來:“諸位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老頭雖然不才,可這話從來不亂說的。做買賣絕對厚道,童叟無欺的。”
書生對于銀子一般都是沒有概念的,在京都這名仕釀雖然貴重,可在燕城,喬木說道做到,便宜的大白菜是的,書生們在店裏飲酒基本上都是奉送的,往日裏随手掏出一塊銀子,也就夠了。一派的潇灑不羁形象。
因爲點銀子算賬的事情,書生們可是從來都不做的。可這一頓飯要百兩銀子,這也太多了,這要是掏了銀子不是高雅,那是土鼈:“你可真敢說,京都有傳言,這名仕釀雖然貴重,可到了燕城定然我等文人盡興。怎麽你這小老兒莫非連你家東家的話都不聽了。”
喬管事:“名仕釀本也不值幾個銀子,諸位若是喜歡隻管暢飲,小老兒雖然不是個人物,可也說話算話,别說東家有言在先,就是讓小老兒自己掏腰包讓諸位暢飲也是當得的。您這銀子裏面小老兒可沒有算上名仕釀的銀子。”
狂生:“呸,你這老頭可真能唬人,難不說你這一桌子齁死人的飯菜還能值百兩銀子不成。”
喬管事:“諸位可不能這麽埋汰人,小老兒可不會坐地起價随口坑人,别說是一桌子的飯菜茶水,就說這白米飯,諸位去外面打聽打聽,是多少銀子能夠買來的。若不是看在諸位原來是客的份上,小老兒怎麽能拿出來這麽貴重的白米招待呢。”
狂生皺眉:“你開店就是做買賣的,招待客人還要看身份不成。難道你這裏的白米不是拿出來買賣的。”
說道買賣這個字眼,狂生就覺得不耐。好好地文士幹嘛跟他計較這個呀,方才就該扔下銀子走人才對,看看周圍的人已經越聚越多了,可真是太丢人了。
喬管事:“燕城誰人不知道小老兒這裏雖然有白米,可也是爲了讓我燕城百姓知道白米的貴重之處,那是在推廣白米的種植的。您覺得這樣的白米能用銀子來定價嗎。”
狂生輕嗤:“你這不就定了百兩銀子的價錢嗎?”
喬管事老臉高高的昂起,對着文士們一臉的鄙夷:“若是這位雅士如此認爲,那可真是白白遭禁了小老兒的一片好客之心,這白米如此貴重,小老兒可不敢随便定價。小老兒的店底蘊還淺,自知招待諸位實在是勉爲其難,别說是名仕釀,就是白米那都是送與諸位品嘗的。隻是爲了諸位的雅緻,給小店宣揚幾分美名而已。至于這百兩的紋銀,小老兒不過收個茶水錢。
狂生:“你個老頭,你這店裏裝的聖水呀,竟然百兩紋銀,你可真敢開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喬管事一揮手:“小兒把幾位雅士包間裏面的茶壺拿過來。”
店小二一聲應諾,茶壺就到了喬管事的手裏:“諸位,看好了,您方才飲的可是這壺茶水。”
狂生看看茶壺:“沒錯。”
喬管事在另拿起一個茶壺,從邊上取出罐子,把嫩綠色的茶葉放置在手心:“諸位方才飲的就是這種茶葉。”
說完茶葉放入壺内,喬管事拿起爐子上的水壺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開始沏茶,一個老頭動作竟然讓人看着優美,說不出的雅緻飄逸。
看的邊上的狂生們眼睛都直了。這哪是個掌櫃的呀這要說是哪的隐士高人都有人信。
好半天之後喬管事打開壺蓋:“諸位請看,可否價值百兩紋銀。”
狂生掃眼壺内,裏面的茶葉就跟花朵一樣在壺裏面慢慢散開,壺内茶葉香氣迎面而來,怎麽一個雅緻,怎麽一個應景,還沒喝呢就覺得享受上了。狂生:“值。”
好吧,這是丢面了呀。
喬管事抿嘴一笑,老臉上褶子都開花了,還是自家夫人有先見之明,開酒樓的時候,就特意指點他來了這麽一手,說是萬一碰上一個逼格高的,好有點手藝能鎮住他們,看看果真是遇上了吧。
本來喬管事還不太懂夫人口裏的逼格什麽意思,如今看到這些狂生們,喬管事理解這兩字了,這是特指他們呢。
喬管事:“能得您一句值,小老兒就不算是遭禁了好東西,這樣的茶水,方才諸位可是喝了三壺呢。本以爲諸位都是雅士,小老兒才拿出這般的雅物出來,竟不想明珠暗投,讓諸位見笑了。隻要您覺得這百兩紋銀沒有遭禁就好。”
被見笑的可不是他們這群自稱雅士的狂生嗎,掌櫃的損人可真夠狠的。你不是雅士嗎,人家就轉在‘雅’字上面磕碜你。這麽别緻的玩意都喝不出來,你雅士個屁呀。
狂生臉色漲得通紅,掃眼看熱鬧的人群,今日可是丢臉丢大了,還敢稱什麽雅士呀。
看看喬管事,遇上高人了呀,被人做了套了。現在明白晚了點。人都丢了。
他們吃了那麽齁人的玩意,茶水都是牛飲一般的灌下去的,誰品嘗過呀,舌頭都是紮口的,能喝出來茶水什麽味道嗎。
套路,全都是套路呀。
狂生知道今日之事說的越多,丢人越大。扔下銀子,一行人顔面疾奔而出。真是太丢人了。
喬管事總算是出口惡氣,竟然敢在自家門口說夫人同少城主的不是,簡直是不可原諒。被人欺到門上的事情,必須不能容忍。
連後廚的廚娘都出來給喬管事豎大拇指了,就是遭禁了那些鹽。
這些狂生們走出好遠,還有人笑話呢。
本以爲燕城是不能在呆了,燕城人欺生,他們不過說些閑話竟然就被如此對待。這還能呆下去嗎。
到了客棧,就想着結算走人的,這燕城往後是不能來了。
就聽掌櫃的說道:‘諸位不必如此,燕城主最是公正,不過是些閑話,城主大人還是少城主大人都不會在意的。’
狂生心說這還不在意,一個掌櫃的都給他們套路了。還是個老頭。這要換成燕少城主該當如何呀。簡直是心有餘悸,就沒這麽當衆被打過臉。
掌櫃的:“您當衆說少城主同夫人的閑話,喬管事不過當衆給您個沒臉,說起來也算是半斤八兩,少城主都沒有在意,您怎麽反倒在意了呢。”就差沒說你心胸小了。
幾個人不太自在,燕陽那小兒是不是真的不計較還不知道呢。幾個人的臉色變幻莫測,莫不是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出不得燕城了吧。
掌櫃的看着幾個人的臉色就知道想歪了:“諸位莫慌,我燕城不至于因爲幾句話就做出什麽事情的,諸位盡管放心,另外,在告訴諸位一件事,你們說少城主的是非,隻要不在喬管事的酒樓,就無礙的。”
狂生忍不住好奇:“爲何。”
掌櫃的:“看來您是初來燕城,那喬管事的酒樓是少城主夫人的娘家産業,您在人家酒樓裏面肆意編排人家姑爺,喬管事能容您嗎。說句公平話,喬管事夠厚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