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米供應稀有,店家隻說,是爲了對百姓做稻谷的宣傳,不然這麽金貴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在店裏出售。
可到底是吃到嘴裏了,雖然說這些文人的嘴巴最是攻殲克敵,可對于燕城還有這個食肆也沒什麽好攻殲的。
人家雖然有進貢給宮廷的白米,可人家在店外面挂着牌子呢,爲的是讓百姓們認識白米的金貴,促進百姓對白米的認識,爲大夥廣泛,大面積的耕種做宣傳的,
耕種的人多了,進貢給宮廷的白米才會更多。多完美的邏輯呀,多無懈的解釋呀。
寒門酸儒都得承認,這個挑不出來毛病。
至于說京都貴重的酒水,那就是更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一來,這是私人買賣,人家定價幾何,跟其他的人無關,
二來,道路阻且長,路途遙遠,運輸不易,價錢上差距的大,這沒什麽好說道的。
盡管這些文人們對這家食肆多番糾結,也得承認,明面上你是挑不出來人家有不純動機的。
有動機也被完美的掩飾了。
燕城主對于燕城突然之間來了這麽多的名仕文豪,也是相當高興的,這地方地廣人稀,建築的再怎麽高大上,也掩飾不了,缺少人才的窘境。
尤其是缺少帶動輿論朝向的人才。
燕城一直都是武将們發光發熱的地方,文士對這裏不太感冒。
再怎麽不待見喬木,燕城主也得承認,是喬木爲燕城帶來了目前這種盛況,若是不知道趁機留住人才,燕城主就白白的做了這麽久的上位者了。
一時間燕城上下的官員,爲了這些不太待見,還不得不留住的文人才子們,可是絞盡了腦汁。
燕城主禮賢下士什麽的,就不說了,聽聞文人雅士喜好風雅,更是在最短的時間内,把燕城之中,有名氣的舞娘們都聚集在了燕城有名的那什麽花樓裏面,
每日都有名目不一的鬥舞,鬥美,反正名頭怎麽盛就怎麽來,都是能把人給拴在燕城的爛招數。
喬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是撇撇嘴,心說燕城主可真是本事,這都想得到,人家用美人計,他這裏的美人計都成群的用了。
忍不住就嘲諷了一句:“留下一群的好色書生有什麽用。”你爹可真本事,這話放在心裏沒說,不然燕陽肯定跟他急。
燕少城主不以爲然,自古文人風雅,留戀花樓那是風雅跟好色可不是一個概念:“太狹隘了,自古文士風流,但凡那些佳句名言,哪句不是情到深處有感而發。”
喬木摸摸燕陽腰上挂着的彎刀:“沒看出來,少城主還有這等情懷,幸好我嫁的是個武将,這麽風雅的玩意咱們還是别沾邊了。做些酸詩歌,唱幾句歪歌,那樣的人才,算了爹爹喜歡就好。”
燕少城主看看喬木,這女人可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敢直言不願意他堂堂燕城少主去花樓,若是讓父親大人曉得了,怕是又要被罰抄功課的。
而且還敢爲此把一片的文人都給打擊了。這得膽多肥呀。
燕陽:“你一個女人懂什麽文雅,本少城主不好氣這些,若是本少城主喜好如此,也沒有你一個女人說話的份。還有下次不許在用這種态度對待父親大人。什麽叫做父親大人喜歡就好,父親怎麽就喜歡了,文人那是帶領輿論的,留下他們充斥我燕城的文化底蘊而已,厚待,又不是重用,好色也好,文雅也好,同咱們有個屁的關系。這點道理都不明白,還敢出口嘲諷。”
喬木驚訝,原來這就是上面階層的思考模式呀。留住這些文士,不等于重用他們,真是太奸猾了。難怪父子兩個就能守住燕城。
喬木:“不管如何,若是想要把人留住,還是應該弄些真正能夠把人留下,關鍵是留下些專心做學問,人品過得去的真名仕文豪才好。不就是号召力嗎,我懂。”
燕陽抿嘴,這媳婦該通透的時候還是很通透的:“文人喜好風雅,也最重風骨,想要留下那些有号召力的文豪名仕怕是不容易。”
喬木沒遇到這樣的問題,留下人才她不懂,可是挖牆腳的話,還是有些歪才的:‘俗話說得好,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到。文人重名,或者可以從這上想個辦法,那些醉心學問的真名仕,隻要有足夠吸引住他們的東西我看就成。不過什麽東西足夠吸引他們我确實不知道的,反正我覺得舞娘靠不住,多美的靠不住。’
關鍵還是不待見那些靠感官而留戀花樓的所謂名仕。留下些老學究也是好的,省的把風向給帶歪了。喬木想着回頭就去找找,曆史上,或者現代那些留人的法子。
燕少城主雖然沒想出來什麽精彩絕豔的妙招,可對于夫人這話确實記住了。原來挖牆腳還有這麽高深的訣竅:“這些事情自然有爲夫還有父親大人操心呢,夫人還是準備準備咱們要出發去祭天了。”
喬木:“有什麽好準備的,隻要帶上你,基本上就齊活了。不過燕陽呀,你說這次祭天,會不會再出個什麽異象什麽的呀。”
喬木就是随口一問,不然兩口子幹坐着多無聊呀,膩膩呼呼的也不是他們兩口子的風格呀,燕少城主基本上除了床上的時候,都是一本正經的。
不過燕陽聽到這話,忍不住就咯噔一下,目前的狀态,喬木可不适合在出這種問題了。
要知道他們兩口子才出了科學說呢。若是真的有個萬一,到時候真的出現點什麽不該出現的場景,那可真是沒法好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都是巧合,誰能信呀,到時候怕是想把輿論給捂住都難。
燕少城主就不太願意往這方面想了,太頭疼,忍不住随口說道:“不會吧,還能再出異象。”這話聽着有點底氣不足。
喬木:“啊,這個誰知道呀。”說的這個輕松呀,讓燕少城主心情這個不暢快。
燕陽:“你怎麽就不知道呀。不知道你怎麽會說這個問題。”
喬木瞪眼非常不負責任的說道:“我又不是真的帶仙,我怎麽能知道呢。我就是随口說說。”
燕陽無語:“不要随口亂說”
喬木:“那萬一要是光線,角度都對了,真的有點什麽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是不可能呀。”
燕少城主都焦躁了:“你給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什麽。”
喬木很無辜,就事論事而已嗎,奇迹不都是各種不可能的幾率趕巧了嗎。怎麽就還不能随口說說了呢:“不知道,我真就是随口問問。”
燕少城主閉眼,深呼吸,都洗漱過了,愣是穿上大氅,又推門出去了。就給喬木留下一句話:“先歇下吧,不必等我。”
喬木閉嘴,随口說兩句,這還氣的夜不歸宿了。早知道就不同他哈拉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連聊天扯皮都被限制内容了。
再說了,一個炕上滾了快一年了,她有幾斤幾兩重,燕陽還不知道嗎,用得着懷疑嗎。
要說這話還真是對,燕陽還真是知道喬木什麽德行,也明白她沒什麽仙跟,大俗貨一個。
可要說到祭祀的神迹什麽的,燕陽總是忍不住多想,畢竟那可是自己親眼見證過的奇異景象,還有就是,燕少城主自己心裏琢磨了許久的事情。
他們一路出行都是如喬木說的那般,走也好,停也好,都是喬木說了算的。來的時候,不着急,燕少城主要四處溜達,也願意寵着喬木,所以基本上喬木說停就停說走就走。
回來的時候,喬木半路有了身孕,自然就更以喬木的需求爲準了。
可這一路平靜安穩的讓燕少城主咋舌。
連燕城主在這條道上往來,還得讓身邊的侍衛去打點綠林一二呢。可他們這一路,竟然什麽動靜都沒有,平靜的讓人不敢置信,那些麻煩竟然跟完美錯過一樣。
風雪就罷了,明知道下雪,他們也要趕回來燕城的,可那些麻煩呢,連小偷小摸的都沒有碰到過。
更讓燕少城主心下揣揣的是,聽聞最初他們要走的路線,都被大雪給封了,根本就不能出行。雖然是巧合,可燕少城主還是忍不住要往喬木身上的走兩眼。
難道還真是善斷吉兇了。
聽燕紫他們說,他們路過的這些城池是風雪最小,影響最小的呢。
燕少城主越是琢磨越是不淡定,就跟被喬木弄了心理暗示一樣,總是動不動就往或許他媳婦真的能斷吉兇也說不定,可有點超長的運氣肯定是不可否認的,不然她一屆山野女子能遇上他燕陽這麽風神俊秀的少城主嗎。
這才是最運氣的根本。
還有國丈府小姐的事情,雖然明明知道是被自家媳婦給坑了,可燕少城主還是會想,自家媳婦說的就是對,她要是不出府,老老實實的呆着,能被夫人算計嗎,能有後來這一出出的的事情嗎。所以說夫人善斷吉兇,在這件事情上斷的還是非常準的。
心裏暗示這個東西,就是這麽的讓人糾結,總是在不該想起來的時候,想起來點什麽。燕少城主越來越不淡定了。
燕少城主拿了腰牌,半夜出府去找親爹了。越想越不妥當。
燕城主半夜接見兒子,絕對沒有任何的不待見。年歲大了,對于後院的夫人們并不怎麽留戀,若是能同兒子通宵夜談也是賞心閱事,
不過急匆匆的半夜過來,有點讓他老人家心跳加快就是了:“可是有急事。”
燕陽:‘父親大人不要着急,兒子就是心裏有點不踏實,過來爹這裏說說話而已。’
燕城主兒子需要老爹指引人生方向了:“看你這性子,怎麽越發的不穩重了,有什麽話非得大半夜的說呀,不過咱們父子能夠秉燭夜談也是很不錯的。”
直接吩咐身邊的管事:“夜裏風大,給少城主準備姜湯驅寒。多放兩個炭盆進來内室。”
然後親手拉着兒子去了暖室,早知道兒子過來,應該把屋子弄的更暖和一些才對,燕城主覺得委屈兒子了。
燕陽看到父親大人的内室還用炭盆子呢,一時間覺得自己不太孝順,這東西喬木說過,放在屋子裏面危險,相比自己睡的暖樓,雖然是夫人的陪嫁地盤,可到底比親爹這裏強了太多了,不成明天得給父親大人這裏重新布置一下。
招呼來管事:“往後但凡屋子裏面放炭盆,都要放兩盆清水在屋子裏面。不可疏忽。”
管事:‘謹遵少城主吩咐。’
燕城主:“我兒可是越來越講究了。”
燕陽:‘父親大人安慰最總要,不可疏忽,您若是喜歡這個内室,回頭我讓工匠過來給您修一修,磐個暖炕,有暖和又舒服,可是比放炭盆子好多了。’
燕城主:“那爲父可就要等着我兒的孝順了。”
燕陽:“多大的事,您不嫌棄就好。”
燕城主心說,我兒子弄出來的,就是沒有這個效果,他也願意受着。
喬木要在這裏非得惡心吐了不可,可真是膩歪,父慈子孝也不是這個樣子呀。
燕陽喝了熱湯,同燕城主一起蓋着被子在榻上開始夜談,燕陽:“明日祭祀,孩兒想着帶着喬氏輕裝上陣,走的快些,或許能夠早些回府幾日,還能多陪陪爹爹。”
燕城主凝眉:“喬氏折騰的。”
燕陽:“是兒子這麽想的。”
燕城主:‘爲何。’到底是親親的父子爺們,一句話就知道肯定事出有因,他家兒子可不是這麽折騰的性子,都安排好的事情,竟然連夜變故。
燕陽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避諱親爹:“兒子隻是怕祭天的時候再有什麽異象,畢竟兒子同喬氏才從京都回來,還著了科學論,喬氏在京都因爲這些本就名聲在外的。再有喬氏肚子裏面還有孩子呢。”
燕城主眉頭更緊了,若是真的有異象,或許連孫子都能攪合進去,燕城主跟兒子一樣真心的疼孫子,不會把小小的孩子卷進去。
糾結的對着燕陽問了一句:“那喬氏當真~”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燕陽确實能領會的,搖搖頭:“兒子隻是怕萬一。”
燕城主閉嘴,兒子什麽性子呀,若不是因爲有可能,怎麽能會怕萬一嗎:“就聽我兒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