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在京都裏面,王上怕是比自己還要怕他燕城少主出事呢。
這個時候找他燕陽的麻煩,簡直是自尋死路。這麽放松的環境,燕陽又是這麽煩悶的心情,自然是能夠喝的暢快的。
店家點頭哈腰的領着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頗爲壯碩,面容算是整齊,就是五官英氣了些,配上那身材,可真是很難讓人誤會成女子的。幸好一身羅裙不至于讓人錯認了。
店家笑的殷勤:“少城主,這是在小店獻唱的碧螺姑娘,小的讓她給您唱上一段。”
燕陽擡頭,心說店家好狗膽,什麽漂亮的女人,竟然也敢往他燕陽眼前送。
睜眼打量眼前的女人,燕少城主喉嚨裏面的一口酒,差點着了。嗓子眼都噴火了。
這女人看着眼熟呀,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該死的喬木話本裏面描述的女子樣貌嗎。竟然還真有人信。
燕少城主閉眼,就當是洗眼睛了,揮手:“本少城主想要清淨一下。”恨不得把這個獻媚的店家給挫骨揚灰了,怎麽就認爲他燕陽有這麽特殊的癖好。要不說狗眼呢。
店家看着燕少城主的表情不對,點頭哈腰的把人帶走了,心說這人挺符合燕少城主的标準的,怎麽就被少城主給推辭了呢,難道還有什麽自己沒注意到的。
若是能夠搭上少城主,弄些大米在酒樓裏面那可是天大的機緣呢。店家那可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同燕陽交好呢。如今看樣子非但沒能同人套上交情,還把人給惹了呢。到底哪出錯了呢。
燕陽在桌子上磨牙,突然就失笑了一聲,夫人的格局雖然小了些,不過效果倒是立竿見影的嗎。
這人留在後院都屈才了,這要是讓她搞宣傳,多得用呀。
回想今日,他燕陽在京都走了一圈,眼前晃悠的就沒有幾個容貌周正的女子。竟然還真的有人信了。可笑。
侍衛看着少城主喝了不少,過來:“少城主少喝點吧。”
燕陽眼皮都不擡,找地方喝酒都不能痛快:“哼,陪本少城主喝兩杯。”
侍衛蹭過來:“少城主,店家找來那麽一個女人也不容易,您怎麽沒有多看兩眼。”
燕陽鼻子差點被氣歪了:“滾沒事少往本少城主跟前晃悠。”
不得不承認,侍衛說的還是蠻對的,找個這麽五大三粗的女人,出來賣唱想來也不容易,畢竟外形條件上實在是差了點。估計這行當不好做的。燕陽沒好氣的勾了一下嘴角。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侍衛覺得自己挺冤枉的。他也是誠心的爲少城主考慮呀,按照少城主的喜好,這不是碰上一個不容易嗎。換他還不見得能找到這麽符合标準的人呢。
雖然侍衛不太讨喜,誰讓身邊沒别人呢,燕陽:“我怎麽就遇上喬木這麽一個女人呀。”打吧不太舍得,不打吧,這口氣又咽不下去,爲難死燕少城主了。
侍衛跟着點頭:“按您的标準來說,夫人确實有點委屈了少城主。”
燕陽扭頭,這侍衛秀逗了,敢非議夫人。
就看到侍衛糾結的臉。侍衛是真的覺得按照少城主的标準來說,夫人的模樣确實不達标呀。
燕陽暗自磨牙,本少城主是個什麽标準?突然就覺得這侍衛嘴巴裏賣說出來的話,他肯定不會喜歡聽:“好了,閉嘴,本少城主不想同你說話。”還不如喝悶酒呢,燕赤到底從哪找出來的寶貝呀。
燕赤侍衛也挺冤枉的,真要是把少城主身邊安排個八面玲珑的,還有他燕赤什麽事呀。可不就得放一個這樣的嗎。
要不然少城主随時随地就想到他了,能想到的都是他燕赤的好嗎,這安排多不容易呀。多正确的安排呀。
侍衛真心的覺得,伺候少城主這活一點都不輕省,關鍵還是少城主這脾氣,他實在伺候不來,也不知道燕赤侍衛看重他哪一點了,怎麽就把這麽一個别人争着搶着的好活計給他了呢,真是爲難死人了。
少城主不願意見到他,該說的話他不是還說嘛,若是讓少城主在眼皮子底下喝醉了,回頭燕赤侍衛就饒不了他,别說夫人那邊了。硬着頭皮上來勸谏:“少城主咱們還是回府吧,夫人那裏怕是等着少城主用膳呢。”
夫人,想起來就堵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燕陽:“不回,啰嗦。”
侍衛:“真的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小人陪您在京都走走。聽人說這京都的好地方多着呢。”
才要往下說,猛然想起來,他們這些侍衛私下裏面說的話葷素不濟,他知道的這些地方不太适合少城主知道,趕緊把嘴巴閉上了。
燕少城主嗤之以鼻;“你能知道什麽好地方,說來本少城主聽聽。找到好地方,今兒本少城主請客。”
這是有點喝多了,不然他一個侍衛跟着主子出去,去哪裏都是主子花銀子。侍衛那點俸祿可不夠去那些場合消費的。
侍衛果斷的閉嘴,府裏的夫人不是好惹的,沒看到少城主都躲着喝悶酒嗎,所以那些地方堅決不能讓少城主知道的。
回頭夫人若是知道自己在少城主跟前多嘴的,他一個侍衛可比不得少城主。不是随便能躲開少夫人的。
權衡利弊之後,侍衛考慮着,喝酒也不錯,頂多是自己照顧不周,相比之下這個責任小多了:“小人能知道什麽好地方呀,聽聞這裏的酒水就不錯,少城主還是喝吧。”
聽聽這是通透人說的話嗎,燕陽什麽人呀,就侍衛那點小心思,臉上寫着呢,心裏火氣再次被供起來了,連個侍衛都敢如此敷衍于他,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一拍桌子:“本少城主讓你說,哪裏地方不錯。莫要說什麽虛的,方才你說的話本少城主聽的真真的。”
侍衛吓得腿肚子都轉筋了,少城主這是真的喝多了。喬木進門的時候就聽到這話。
一雙妙目看向侍衛:“你向少城主建議了什麽好地方呀,帶着本夫人也去見識見識。”
侍衛差點哭了,怎麽就該聽的沒聽到,不該聽的全聽到了呢。出門沒看黃曆,好事都然他遇到了,撲通就跪地上了:“夫人小人什麽都沒有說,真的。”
喬木冷哼:“哼,少城主金尊玉貴,去什麽地方,你可給我把眼睛瞪亮了,我記着你的模樣呢,回頭我就找你算賬。”
這還能好不了,冤枉死了,就說他不适合在少城主身邊服侍嗎,看看沒讨到好不說,還讓夫人給惦記上了。怕是今年都時運不濟,鬧小人呀。
夫人的意思是,往後但凡少城主去個不得當的的地方都要找他麻煩的。侍衛希冀的看向少城主,您可要撐住了,那些夫人不願意看到的地方千萬别去。
燕陽看到喬木竟然找到這裏來了,心裏的火氣就去了一半,算這女人還知道厲害,知道害怕了,來找他這個夫君了。
在聽到喬木這話,燕少城主抿嘴,嘴角耷拉下來了,什麽地方呀,這話能在外面随便說嗎。傳出去,他燕少城主豈不成了一個被女人轄制之輩。真是太不懂事了。
燕陽就不知道,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想的不是喬木應不應該說,而是說話的場合是不是适合。可見燕少城主對于喬木的縱容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侍衛:“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燕陽:“好大的威風,竟然敢教訓起本少城主的侍衛了,誰給你的膽子。”
少城主竟然爲自己出頭了,侍衛感動的都要哭了。可是,能不把他一個侍衛,攙和在你們夫妻吵架裏面嗎,折壽的。
更讓侍衛疑惑的是,少城主不應該先糾結一下,夫人把他自己這個少城主管制的太寬了嗎。重點是不是錯了。真心的糾結呀。
喬木笑呵呵的看向燕陽,今日本就是她有錯在先,姿态放的低些應該的,不過來的時候不巧,聽到了這侍衛膽大包天的話,要是把燕陽給帶歪了,她跟誰說理去,可不就是一時間沒掌握好分寸嗎。
調整好自己的态度,喬木上前一步,扶着燕陽的一邊衣袖:“都是我不好,這不是關心少城主嗎,一時情急,竟讓忘了這人是少城主的侍衛,是我多事了。少城主可别跟我一般見識。”
态度還不錯,燕陽心情好了點,這事算是接過去了:“這麽晚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出府做什麽。”
可真是别扭,我一個女人這個時候出府肯定是找你的呀,誰讓你堂堂的少城主甩袖子離家出走了呢,可不就得我這個女人出來尋人嗎。不過這話可不敢這時候說。
喬木癟癟嘴,一臉的委屈:“少城主惱了我,就這麽出來了,我這心裏怎門能夠安穩呢,七上八下的很是惶恐,還請少城主别跟我一般見識,陪我回府吧。”
讓喬木這麽一說,怎麽突然就覺得自己心眼有點小呢:“這麽說本少城主還委屈你了。”
喬木:“怎麽可能都是少城主往日裏太寵着我了,讓我有點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話本的事情,我下次定然不敢了,至于說那話我也不是有心的,就是一時間圖個嘴快,我心裏肯定不是那麽想的,少城主知道我的爲人,定然明白我是什麽意思的對吧。”
燕陽冷哼,我可不是明白嗎,你那意思明明白白的放在那裏,彰顯的就差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虧你還敢說,敢爲自己喊冤:“怎麽在你心裏,本少城主就這麽好打發,好忽悠,喬木我告訴你,别仗着我寵你,就敢騎在本少城主的脖子上來。”喬木撇嘴,上次騎你脖子上點時候,還是你要求的呢,當我願意上去嗎。
燕陽暴怒:“想什麽呢。”
喬木立刻蔫了:“我在想我的錯誤呢。我要深刻檢讨,認真反思,往後再也不能犯這種錯誤了,我愧對燕城主的信任,我愧對三小姐的囑托,更是愧對咱們夫妻之間的信任與感情。”
說的可真是好聽,這都成批判會了。就怕這人一點沒走心。
喬木什麽人,燕陽能不知道嗎:“你别以爲我好糊弄,你看看你弄出來的都是什麽事,這不是攪亂嗎。萬一傳了出去,對你一個女子來說那就能好了,怕是後半輩子都要背着一個嫉婦的名聲。”
喬木這話真的不能苟同,覺得這是一個讓燕陽了解她的機會,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若是咱們夫妻能夠恩愛到老,白首不相離,背一輩子的壞名聲我都樂意。”
燕陽立刻瞪眼:“胡鬧。”
然後夫妻兩人對視,燕陽後知後覺的反應到,似乎被喬木給表白了,竟然是在這種時候,就說這女人做事不看場合嗎。
明明知道不應該,明明不合禮法,爲何有一種隐匿的興奮呢,難道他燕少城主還缺少女人的情誼。真是怪了。
喬木委曲求全:“你怎麽說就怎麽是吧,我聽你的。”
沒辦法,兩人對感情的認識不一樣。
燕陽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喬木的妥協,沒讓他覺得高興,這女人怎麽就這麽立場不堅定呢,這麽容易就妥協了,都不多堅持一會。這也對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喬木覺得吧燕陽不太好哄,這都聽他了,怎麽還一臉的不高興呀,俊臉都要耷拉到門檻上了,活遭禁了一張俊臉:“你别生氣了,我這就讓人把話本高價收回來。”
想到那些話本,鬧心呀,燕陽磨牙:“你這是非要把那些話本裏面的東西落實了嗎。怕本少城主在京都不夠出名嗎。”
喬木:“那怎麽辦。”
燕陽無可奈何:“反正就是些話本,随便吧。”
喬木心說既然是這樣,爲何還要那麽生氣呀:‘這樣了呀,早知道我就讓人多超祿幾份了,那些銀子都便宜這些書齋了。’
還要再說,就看到燕陽神色不對,喬木趕緊的閉嘴:“這事咱們不提了,下次我肯定不敢了。”燕陽:“本少城主缺了你的銀子不成。”指着身邊的侍衛:‘回去給少夫人的院子裏面送幾箱子銀錢過去,沒得讓人說燕陽的夫人,爲了幾個銀子,把男人都給遭禁進去。’喬木閉嘴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