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到是真的高興,升官還挺容易的嗎,燕陽這都二品了,絕對的少年有爲。
沒想到自己還是個官迷。
燕城主自己的老公公算起來是一品,燕陽如今從二品,就差了一級半,啥時候燕陽跟燕城主平級了,自己這個一品夫人受到燕城主的掣肘就能稍微緩解些了。
當然了若是燕陽能争氣些,超一品的話,她這個夫人就更有分量了,想想就覺得有有滋味。生活咋這麽有奔頭呀。簡直是一片光明的未來。
想到這裏,喬木一高興,給府上的家丁丫頭們又大手筆的發了一個月的月例:“讓大夥都跟着樂樂,咱們少城主可是二品了呢。”
在喬木的嘴巴裏面,直接就把從字給去了。
燕陽聽着都覺得不好意思,就不成想喬木還在意這個。他是不是應該更努力些呀。
燕陽若是知道他家媳婦爲何對升官這麽執着,估計就不會有奮起的心思了。
燕少城主本人還是淡定的:“不過是些虛銜,有什麽可樂呵的。小題大做。”
喬木盯着燕陽眼珠子都要盯出來一朵花了,這性子沉穩的,怎麽就這麽讓人心花怒放呀。
除了她喬木的男人,誰家還有這麽大年歲就二品的夫君呀。驕傲,絕對的驕傲。
燕陽被喬木着火,開花的眼神盯得都不好意思了,原來他也是三品呀,怎麽就不見喬木這麽高興呢,不就是升了半級嗎:“行了,消停點吧,倒是嶽父大人的追封下來了,你該去給嶽父大人上柱香才對,那日沐休的時候,我可以陪着你去城外的護國寺上柱香。”
喬木都要醉了,這人還這麽體貼:“自然都是高興的事情,眼下還是你這升遷最重要,明日怕是要有同僚世交們過府來慶賀的,我得讓太貴早些準備起來。”
燕陽臉色都黑了:“不必這麽張揚,若是有人慶賀,賀貼留下,賀禮送回去就是了。”
喬木不太願意,到了京都之後,到處都是好事,這地方挺發他們夫婦的嗎,慶賀慶賀不是應該的嗎:‘幹嘛呀,這麽大的事,本就該慶祝的嗎。’
燕陽翻白眼:“沒見過誰府上這麽點事都這麽折騰的,消停點吧。”京都最多的就是官,今天升了明天沒準就降了,隻要是稍微沉穩一些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喬木也很無奈的,太低調了,太穩重了,沒辦法,那就自己府内慶祝慶祝好了:“那咱們自己慶祝好了,府裏的賞一定要有的,給父親大人去信報喜,一定要有的,晚上的時候全府上下加兩個菜是必須的。那可是總教頭呢,自古能當教頭的,都是有真本事,真功夫的。可别說這個是虛的,沒有本事的人做不了這個。”
好吧這些可以有,誰讓這女人這麽小見識呢,這點事都值當的這麽折騰:“本少城主智齡就是三品俸祿,也沒如此大張旗鼓呀,算了随着你的意思好了。反正如何都有我這個夫君給你兜着呢。前面的就算了,後面的話,不許去外面亂說。”
被夫人如此推崇,燕少城主在怎麽淡定,心裏還是有點小雀躍的。
喬木張口結舌,隻關注了重點:“三品嗎。”
燕陽危險的看過來:‘别告訴本少城主你從來都不知道本少城主身上罩着三品的官銜呢。’雀躍什麽的随着喬木的驚訝全都飛走了。長翅膀的玩意果然都留不住呢。
喬木笑的有點心虛:“呵呵,呵呵,燕城少主,可比三品的官銜威風多了。”
燕陽冷哼:“所以你就真的從來不知道你夫君有正三品的官職在身。”
喬木:“這些都是虛的,都是虛的,咱們燕城出身,在京都有多大的官銜也不過是個虛名,淡定,淡定。”
燕少城主心口堵了口氣,這人到底對他多不上心呀,怕是真的沒有想着嫁過他燕陽,才能這麽不在意吧。
不管現在夫妻相處如何,可想想當初,燕少城主不痛快了,我堂堂燕城少主差哪了,怎麽就如此不入你眼。意難平呢。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
喬木覺得後脖頸子發冷,大事不妙呀:“你也不能怪我,不信你回燕城問問,誰人不識燕城少主,誰人知道燕城少主有三品俸祿呀。”
燕陽:‘别人可以不知道,你怎麽可以不知道。’
喬木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一句:“我那是性情高雅,難道我一個女子整日大的算計你那點俸祿就好了嗎。”對,對對,就是這個說呀,我那是不在意身份。
話說回來,這些俸祿呢,怎麽就沒聽燕管事說過呢,回頭得問問。女人隻有抓住了家庭的經濟,才能更好的,更合理的調理家庭的生活,還有男人的口袋。
燕少城主誰呀,那就不是喬木能糊弄的,給喬木兩個眼刀子,扭頭就走人了。
這是生氣了,肯定是生氣了,不光是喬木看出來,太貴也看出來了。
喬木覺得自己挺冤枉的,不就是不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嗎。多大的罪過呀。
太貴索瑟的上前:“夫人,還賞嗎。”
喬木挺挺身闆不願意在太貴面前太丢面子:“自然是要賞的,少城主就是太沉穩了,其實心裏也是很高興的,沒看到少城主高興地都自己一人偷着樂去了嗎。”
太貴孤疑的看向喬木:‘夫人您确定。’
也不知道太貴問的是賞銀确定不确定,還是少城主去偷着樂的事情。反正喬木理解爲,賞銀的事情,至少這個他能确定,這銀子燕府不出,她自己出都沒有問題,我爲我男人高興:‘非常确定,賞。阖府上下,全都有賞。’
太貴看看自家夫人,倒是知道給夫人留面子:“奴婢這就下去讓人把碎銀子擡出來。”
喬木:“去吧,去吧,趕緊的讓大家都知道,都跟着高興高興。”
回頭就問問管事,是不是還要在這裏祭祖什麽的呀。也不知道燕陽是不是給燕城寫信報喜了,想到燕陽,喬木撓頭了,這人還跟她置氣呢。可怎麽好呀。
認真的,負責任點想一下,其實,燕陽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哈。
喬木一個人在屋子裏面開始轉軸,該怎麽把人給哄回來呀,在找借口肯定是不對的。可難道認真承認錯誤,燕陽就能不氣了嗎?喬木可不那麽認爲。
要說燕少城主年歲雖然不大,可性子沉穩,這事吧隻要讓他冷靜冷靜基本上也就能想通了。
可偏偏今日不巧,事情都敢到一塊了。
才到書房,火氣還沒消下去呢,侍衛拿着一本什麽東西救過來了。
面對少城主竟然支支吾吾的,不太尋常,燕少城主脾氣本就不好。
燕陽:“怎麽回事。”
侍衛:“回,回少城主的話,從昨晚開始,各大書局刊印都有售賣這種話本。”
燕陽冷眼掃過去,話本而已,值當的特意過來回話嗎,接過來随手翻看兩頁,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府上可有這些丫頭,嬷嬷,問問管家這是怎麽回事。哪個找死的敢寫出來這種東西,查,給我查,查出來本少城主讓他知道厲害。竟然編排到本少城主頭上了。”
侍衛腦袋垂的低低的,一句話不敢回。
燕少城主一腔怒火總算是有了發洩的渠道:“哪個書局敢造謠,給我封了,砸了,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底氣敢跟我燕城過不去。”
侍衛:“回少城主的話,小人去找過燕管事的,府上确實有這些丫頭嬷嬷,都是伺候在夫人身邊的,不過少城主放心,除了咱們府上,外人是不知道的,隻當是話本,是杜撰的。”
燕陽這個蹿火呀:“外人當是杜撰的,難道府裏的人就當真的嗎。啊。”
侍衛覺得自己嘴笨,把少城主給得罪死了,想也知道就是少城主真的有這種特殊雅好,也不會願意外人知道的嗎:“小人不敢,小人惶恐。”
燕陽捂腦袋,越看侍衛越上火,太不懂事了:“燕赤呢。”
侍衛松口氣,就說還是應該燕赤侍衛在少城主身邊服侍嗎:“燕赤侍衛去找這話本的源頭出處了,還沒有回來。”
侍衛沒說的是,燕赤侍衛就在自家府裏找源頭呢。不知道少城主知道後,要怎麽搓火呢,怕是往後幾日都沒有好日子過了呢。
燕陽盯着話本,一篇篇的翻過來,越看越生氣,就沒見過這麽抹黑人的,真是豈有此理,整篇的大白話,狗屁不通,竟然也有人願意花銀子看。不知所謂。
不過這文章的文筆怎麽就這麽眼熟呢,侍衛就見燕少城主,跟突然吃錯藥了一樣,瞪着大眼,使勁的翻着手上的話本,跟要把裏面的人物瞪出來一樣。
然後突然少城主就從椅子上竄起來了,氣沉丹田,怒火肆意,對着大門怒吼一聲:‘喬木。’
這聲音激昂的差點震聾了侍衛的耳朵。估計這聲音能夠貫穿整個燕府。
不過就沖少城主這份激昂,侍衛也不會錯認爲少城主突然就想念夫人了,實在是少城主叫聲裏面奔放的怒火太明顯。
燕陽咬牙切齒若事喬木在跟前說不得能直接上手把人掐死了。
京都燕府不小,可畢竟是一品府邸,有規制的,大也大不到哪去,尤其是喬木當初安頓的時候,夫妻情深嗎,燕陽的小書房本就是在他們夫妻的院子裏面的。
所以燕少城主這聲吼,喬木真的聽得見,揉揉耳朵:“這年頭通信靠吼,燕少城主都知道節約人力物力,直接喊話了,可真不容易。”
喬木揉揉發麻的頭皮,使勁的往前思索,做過的不太讓燕少城主心儀的事情有那麽幾件,也不知道哪件事事發了,讓燕少城主這麽精神崩潰。能當做聽不見嗎。
太貴匆匆的進來:“夫人,好像少城主在招呼您。”
喬木翻白眼,聽見了,估計全府都聽見了:“恩,我突然就覺得應該先去寺廟裏面告慰先祖在天之靈合适,如今喬氏就我一個女子支撐門面,得大齊王上承認,并且追封,何等榮耀,你去張羅一下,不必太繁瑣,咱們這就出發。”
輪到太貴翻白眼了,夫人可真是心大,這時候還想着跑呢:“奴婢看着,您不如先去少城主那邊,或許少城主尋您有什麽急事也說不定。”
夫人做的好事太多,太貴都不知道哪件讓少城主得知了,本着坦白從寬的思想,太貴認真的建議自家夫人還是斟酌一下在行動好。
喬木還想做垂死掙紮:“告慰先人多大的事,怎麽能準許拖沓呢。快走。”
太貴不緊不慢的開口:“夫人,不管是京都,還是燕城,有少城主不能去,您卻能去的地方嗎。”
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是這個意思是嗎。太貴這話真是太狠了,一點餘地都沒有給留呢。
喬木使勁的瞪了一眼太貴,躲出去的想法徹底不敢有了:“咳咳,既然少城主如此迫不及待的在找本夫人,還不快帶路。”
太貴就想說,您又不是不認識路。不過手腕子已經被喬木給抓住了。
太貴後悔自己幹嘛急匆匆的進來呀,這不是活脫脫的去幫着夫人分擔怒火的嗎。
想要把手腕掙出來,喬木哪肯撒手呀,笑話聽聲音就那麽可怕了。必須找個作伴的呀。
拉着太貴還不算,還在詢問:“燕紫侍衛回來了嗎。”
太貴哭喪着臉:“夫人,燕紫侍衛自從到了京都就沒再府裏露過面,奴婢現在就去給您通傳一下可以嗎。”
廢話自然是不可以呀。
喬木:“不必了,咱們主仆情深,夫人我一刻都舍不得離開你。跟着我走吧。”
在太貴聽來,就是夫人在邀他赴死呀。真是沒法在好好地主仆相處了。
隻希望少城主能夠一如既往的同夫人誇贊的那般沉穩有度,不要失了從容淡定才好。
真心的有點可怕呀,還沒聽誰說過,少城主有怒到,直接吼人的時候,夫人到底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