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爹靠譜,對燕陽實在是很不錯,從來沒讓這個注定要當少城主點兒子委屈過,燕城地域遼闊,事務繁多,燕城主這個信奉上陣父子兵的,一心一意的把兒子拉扯出來給自己當幫手呢。
雖然城主府裏面女人不少,打小算盤的也有,可敢在這位少城主面前惹他不痛快的,從來就沒有過,沒人敢嘗試過。
燕少城主就沒受過這樣的氣,甩袖子走人以後,回府越想越不痛快,這人肯定是誠心的。話說他燕陽到底哪招惹這位不痛快了呢。
喬木還沒出手呢,燕少城主就已經知道從自身開始找原因了。
吃虧不能過夜的燕少城主,要把場子找回來的。
大半夜的喬府再次迎來了不太意外的訪客。不對不應該說是喬府,現在喬木的院子已經被圈進少城主府了,如今人家燕少城主出入就更方便了。
最郁悶的就是領頭,原本的時候雖然打不過,總是被少城主府點人收拾一頓,好歹他們盡到義務了,現在好了,才要動手,人家少城主就說了:“怎麽,你們還想攔着嗎。”
根本就不動手了,人家一句話就把領頭給堵回來了,因爲一道圍牆,自己連攔人的名目都沒有了,挨揍都沒有充足的理由了,就說自家小姐這個親事結的太倉促了嗎。
領頭覺得這道牆把他們作爲護院的立場給弄沒了。
燕赤侍衛不顧上下有别,在他家少城主推門之前,以身涉險,很突兀的把暖樓的門給推開了,至于已經鎖上的院子門,對不住真擋不住一群暗衛。
暖樓的門應聲而開,裏面的丫頭吓的都愣神的忘記尖叫了。
燕少城主氣的臉色通紅,這真是太魯莽了,狠狠的瞪像燕赤侍衛:“你做的好事。”
燕赤侍衛覺得挺委屈的,他不過是怕少城主再被拍飛出去而已呀:“屬下這就去領罰。”
不等丫頭們回神,燕陽:“還不去通報你們主子。”
然後對着燕赤:“哼,内院的門能這麽魯莽的打開嗎。”
燕赤侍衛不敢吭聲,不過心裏不太服氣,難道您是準備敲門的嗎,不還是一樣要推開,不過自己這個屬下不經主子的準許推門确實犯錯了而已,還不是自家少城主心太急嗎:“屬下唐突了夫人,這就去夫人那裏領罰。”
看看人家燕赤這個機靈勁兒的,在自家少城主的眼皮子底下唐突了少城主府夫人,可是比唐突了喬小姐要好聽多的,至少把燕少城主給哄高興了:“暫且饒你一次。”
燕赤侍衛暗自松口氣,自家少城主還是對他們這些侍衛很信任的。關鍵是你要弄懂少城主心裏想的是什麽,什麽時候用什麽話去讨巧。怎麽感覺自己再往奸佞的路上狂奔呢。
丫頭們匆匆的進了喬木的卧房才想起來,都這個時辰了,少城主竟然私闖小姐閨房,通傳什麽通傳應該給轟出去才對。
太貴也有點氣不過,往日裏倒也罷了,好歹沒什麽人知道,小姐的名譽不會敗壞了,就要成親了,小姐身邊人多着呢,她就沒想到少城主還能做出來這麽生猛的事情。真是太,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所以少了防備的暖樓,少城主進來的時候,被幾個小丫頭看了笑話了,殺人滅口,太貴還沒有這個魄力,隻能恐吓小丫頭們:“不許亂說,退下去。”
小丫頭們糾結着俏臉,都不敢斜視,垂着腦袋下去了。
太貴這個管事給兩位主子清場之後,就剩下少城主對着喬木。
喬木也不願意大半夜的跟人瞅憋孤:‘少城主再次半夜來訪,定然是有火燒眉毛的事情了。’
知道這人故意惹自己不痛快,燕少城主淡定了:“看你心情不好,過來瞧瞧,可是有人給你不痛快了。”
喬木翻白眼:‘少城主不會爲了這點事情大半夜的跑一趟吧。’
燕陽:“還有幾日就成親的夫人心情不佳,可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嗎,就是再晚本少城主也得過來看看呀。”
哎呦幾日沒見,這人還點亮了甜言蜜語的技能了,燕城主可是調教有方。
盯着燕陽,喬木就想起了,燕陽對輕語說的那句長發披肩,華車寶蓋。讨好女人,左右逢源,燕少城主好本事。哼還真是沒白誇他一句花言巧語。
燕少城主就覺得喬木盯着他的黑眼珠子,陰沉陰沉的,後脖頸子都有點發冷:“真的有人惹你不痛快。”
喬木悠悠的開口:“沒有,我就是想着,你們燕城的習俗可真好,真浪漫,成親竟然是以秀發的長度爲标準的。”
燕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彩頭而已,還是要男女雙方的年歲到了,以後在看這些虛頭的。”
喬木:“哦,頭婚有這個說法,不知道二婚有沒有這個說法。是不是還要看頭發的長度。”
燕陽愣了:“頭婚,二婚,什麽意思。”
喬木:‘你娶我,就是頭婚,你在續娶就是二婚。’
燕少城主進來沒有半盞茶的功夫呢,再一次的怒了:“胡鬧,那就二婚嗎,别以爲我不懂,死了原配那才叫二婚呢。”
喬木:“這樣說的話,少城主豈不是一輩子不婚,聽說您的夫人裏面可沒有原配一說的。”
燕陽磨牙:“喬木你别誠心激怒本少城主,後果你承受不起。,你到底想說什麽。”
喬木撇撇嘴,出出氣就行,還真沒想把人給惹急了:“我就是想說,你二婚的時候,是不是也要看頭發的長度。”
燕少城主冷臉:“别再提那兩個字,本少城主娶夫人,頭發自然是夠長的。娶你都綽綽有餘了。”
意思是我娶你這個頭個夫人頭發都夠長,娶第二個夫人的時候,頭發能短了嗎。
喬木不以爲然,别把我惹急了,沒準脫毛膏就給你用上,反正燕少城主的顔值上看,估計就是秃頭也挺有味道的。我叫你一輩子也不能長發及腰。
怎麽還是陰冷冷的,燕陽:“不要在想那些有的沒得了,天還冷着呢,你這屋子不取暖了嗎。”
喬木:“冷嗎,少城主去暖炕上暖暖,最近有些幹燥,丫頭們怕我上火,給屋子裏面濕潤濕潤,可能有些涼。”
燕陽:“怎麽伺候的,這點事都做不好,當用就用,不當用全都搓出去。”
喬木:“還成,沒有那麽不當用,恩,少城主最近不忙了嗎。”
燕陽:“還有幾日就成親了,本少城主總不至于連成親的時間都沒有的。”
這話說的暧昧,就跟再說你放心我在忙也有時間跟你成親一樣,
喬木不自在說的好像自己非得要嫁一樣,天知道若是此刻說婚事作罷,她頂多也就是有點遺憾而已。連這點希冀都是被周圍的人給渲染出來的。
不想讓人繼續對你耍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他,沒意思了,自然就呆不下了。
燕少城主:“最近你對我冷淡許多。”
喬木嘴角都抽了,這話若是夫妻幾年的人詢問倒也正常,他們未婚男女這麽大咧咧的詢問真的好嗎,這人不是過來專門毀他名譽的吧。
喬木就想問一句,我啥時候對你熱情過,可這話又有點傷情分:“肯定是少城主的錯覺。”
因爲我就沒有對你太熱情過,親親臉頰什麽的,那都是禮貌,不代表什麽意義的。說完喬木把脖頸子昂起來了,她喬木也有這麽傲嬌的一天。
燕少城主今日态度詭異,竟然挨着喬木坐在了暖炕上:“不是錯覺,你不會是在打什麽歪主意吧,喬木本少城主認真的告訴你,親事不容有變的。”
喬木黑臉,她變什麽了,這不都認命了嗎,那邊短時間内,她是不敢露面的,在這邊除了嫁給燕陽還有什麽别的出路呀:“少城主說笑了,親事自然不容有變。”
燕陽就覺得喬木這話聽着不那麽真誠,少了些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燕少城主的手,把喬木脖子上挂着的神木拉在了手裏,似有似無的摩挲着拴着神木的鏈子:“你要知道這東西本少城主讓你留在身邊,那是因爲本少城主信任你,你可不要讓本少城主把這點信任收回去。”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喬木:“少城主想多了。”
燕陽:“最好是這樣。”把手上的鏈子放下,輕輕地說道:‘收好了。’
喬木翻白眼大半夜的過來就是發神經,過來威脅自己的,吃飽了撐的,看來是太閑了。不過在自己耳邊說話,喬木覺得臉騰地一下就熱了。
兩人之間好半天的沉默,到底是燕少城主先開口:“成親的禮服,真的比成年禮的禮服要鮮亮。”
廢話,紅的肯定比黑的鮮亮,操不就是想讓自己誇一句嗎,至于的大半夜的折騰嗎,喬木算是服氣了:“少城主人長得精神,身材好,穿什麽都是給少城主做陪襯的。”
燕少城主覺得胸口的那股子氣散開了,突然就雲開霧散了,心情怎麽就那麽明媚呀:“咳咳,本少城主那叫英武,再說了男人不能看長相的,膚淺。”看到喬木紅彤彤的臉蛋,都害羞了,肯定是真的被本少城主的絕世姿容給煞到了。
喬木恨不得撲過去撓這人兩把,虛僞,太虛僞,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不就是過來聽這句話的嗎,還饒了那麽多有的沒的,現在還裝上了:“喬木是老實人,說的都是實話。”
燕少城主把不要臉給超水平發揮了:“你不是老實人,說的實話,都是被本少城主的威嚴給震懾出來的。好了天色不早了,本少城主就不多呆了。你老老實實的準備成親。”
真是一點沒猜錯,這人大半夜的過來就是爲了聽一句奉承話。她不老老實實成親,還能撒花的成親嗎,這個沒好氣呀:“恭送少城主。”
說的這麽痛快,少了點纏綿,燕少城主又不高興了:“不舍得就直說,怎麽還氣嘟嘟的,誰慣得你這些毛病。”
一雙鳳眼,就那麽半耷拉的眼皮看着喬木,弄得喬木心神疲憊。您老怎麽個意思呀,能不這麽别扭不。打起精神來:“喬木太兒女情長了些,見識短了些,都是少城主平日對喬木太寬宏了。下次肯定改。”
您滾蛋吧,我沒心思應付你了。這句心聲,喬木不敢呼喊出去。
喬木也發現了,自從聽了燕陽對輕語小姐那句話,她對燕陽的态度就有點變了,不太願意搭理他,不想應付他,甚至有點不願意看他。連往日裏看到就像逗弄逗弄的美色,都有點失去魅力了。
燕少城主還是很敏感的嗎。
終于把這位燕少城主給打發滿意了走人了,喬木一人仰躺在暖踏上發呆,自己這是怎麽了,婚前恐懼症,後悔了。
任誰嫁給一個,嘴上說着心裏想着将來都要娶别的女人的男人都會如同她這般的顧慮重重吧。難怪情緒這麽不穩定。對未來的挑戰太大了。
喬木正放空精神,大腦空白呢,燕少城主再次返回來了,沒頭沒腦的過來說了一句:“你到底因爲什麽惱了呀。”
喬木瞪眼,這人有完沒完了:“你多想了。”
燕少城主鳳目都瞪圓了,成杏核眼了,扔過來一個荷包,接在手裏有點大,有點稱,很有分量,燕少城主:“可别說燕赤編織出來的,他沒這份手藝,不識貨的東西。”
轉身就走了,背影那麽一如既往的傲嬌。喬木看着這人的背影,心說這次應該真的走了吧,好半天才把荷包拿起來,打開從裏面倒出來一堆黃燦燦的好東西,
喬木拿在手裏欣賞,都是镂空的黃金首飾,純手工編制出來的。
黃金的分量就不說了,手工精細,光工藝就非常出彩。喬木越看越喜歡。
忍不住就笑了,燕少城主親手編織的,不然也不會說自己不識貨了,哈哈,這人可真是還是挺招人稀罕的嗎,都知道用黃金,用首飾,親自動手哄她了,未來可調教的空間可太大了。
喬木突然就又充滿了能量對未來,對燕陽都是憧憬,爲了這樣一個人自己願意冒險,願意賭一賭。或許他就能成自己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