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燕少城主平日的作風,邪魅看不出來,又傲又狂是有的。喬木有點緊張,應該是往這方向發展的吧。
可惜好半天沒動靜,偷偷的看向燕少城主,一張俊臉紅彤彤的,給她按壓胳膊的大手,确實比方才勁頭大多了,而且一陣輕一陣緊的,顯然也是在心裏掙紮的。可惜愣是什麽動作都沒有,可見書本裏面的東西不能盡信。
氣氛在暧昧尴尬之間,喬木擡起一隻胳膊,把炕幾上的涼茶往燕少城主的方向推推:“看來您不太舒服。”
既然沒有接下來的場景,還是把心火壓一壓吧,喝杯涼茶應該管用的。
燕少城主抿嘴,端起茶杯一口氣就給幹了,磨着後槽牙,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燕陽暗恨喬木臉皮厚,一個女人對着這樣的場景竟然還好意思說些有的沒的。
調侃他這個少城主。更恨自己,竟然不如一個女人,被人調侃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燕少城主臉色已經從羞紅,變成惱怒了。喬木也知道自己占了人家燕陽臉皮薄,年歲小的便宜,這要是在曆練兩年的燕少城主,哪有他喬木調戲的份呀。
沒想到燕少城主竟然這麽純情,喬木忍不住就笑開了。
燕少城主惱羞成怒:“笑什麽笑,胳膊不酸疼了是吧。”
喬木:‘還是很酸的,沒想到少城主不光功夫好,還能運用自如,多渠道運用。’
燕陽氣的失笑:‘多謝喬少主誇獎。’
看着這樣的燕陽,還有這麽好的氣氛,喬木心蕩神馳:“賞。”
燕少城主什麽身份,當今的王上對他都不敢這麽拖大,臉色乍寒乍暖的,還沒來得及弄清自己什麽想法呢,就看到喬木貼近的俏臉,臉上被羽毛般的溫潤氣息掃了一下,然後燕少沉住就暈乎乎的了。
鳳眼散發的都是散光,怎麽都聚攏不起來。
喬木流氓耍的成功,很快就把身子端正好了,仿佛剛才做出那麽出格舉動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實際上别看喬木坐的端正,心裏一直在猥瑣的回味着方才的觸感呢,小臉挺潤滑的嗎。
看燕少城主好半天都沒有回神,喬木再次打破氣氛:“咳咳,我這邊胳膊還有點酸。”
聽到喬木的話,燕少城主勉強劇中精神,然後就炸毛了,竄了,這女人怎麽能夠如此的,如此的不知道自重呢,竟然還要指使他這個少城主繼續按揉。
關鍵是才剛經過剛才那樣的陣仗,燕少城主實在弄不清,喬木說這話,是在暗示他可以做點更出格的呀,還是可以做點更出格的。
所以燕少城主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喬木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甩袖子走了。怎麽看都是落荒而逃。
喬木看的糾結,瞧着燕陽的舉動,好半天之後才笑出來,真是太好笑了,就不成想,燕城主那樣身邊美女如雲,姬妾成堆的父親,能夠養出來這般心思純真的兒子來。
幸好燕陽早就甩袖子走了,不然聽到喬木這般肆無忌憚的笑聲,還不定怎麽惱恨呢。
當然了即便是沒聽到喬木的笑聲,燕少城主内心一樣的窩火,一樣的惱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燕少城主那個懊惱呀,看了那麽多的小人書,提前做了那麽多的功課,怎麽還讓一個女人給臊出來屋來呢,當時就該更硬氣一點,趁機拉着人這樣那樣一番才對嗎。
這般狼狽的跑出來,還不定被喬木那厮怎麽笑話呢,真是太沒出息了。燕少城主後悔的腸子都清了,可惜錯過了好氣氛,自己這個時候在進去這樣那樣也實在做不出來。隻能暗恨,讓自己長進些,至少下次再有這種時候,一定要穩住,不能讓喬木給臊出來。
燕少城主出了喬木的院子,就一臉陰沉,越想越是懊惱。對着恭送出來的領頭:‘把新來的幾個嬷嬷給叫過來。’
對于燕少城主在喬府當家作主什麽的,連領頭這樣堅決維護主子的人都已經習以爲常了,直接去内院同太貴交涉,很快就把四位嬷嬷給請過來。
到了燕陽這裏可沒有這麽客氣,人家根本就不用請這個字眼。外院的書房連個炭盆子都沒有。屋裏的溫度冷,燕少城主的臉色更冷。不用開口,幾位嬷嬷就知道壞菜了。
幾個嬷嬷給燕少城主請安。燕陽陰沉着一張臉,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麽掃了嬷嬷們幾眼,甩袖子就走了。
少城主出去好半天了,嬷嬷們還大氣都不敢出呢,大冷天的一腦門子汗,就說這位小姐不簡單,看看還沒怎麽樣呢,少城主就給出頭了,天知道他們冤枉死了,還沒發招呢,就被這位喬小姐給折騰的心驚膽戰了。
穩妥的嬷嬷歎口氣:“早知道,就該不怕打擾小姐休息,剛才就去同小姐說清楚才是。”
和藹的嬷嬷搖搖頭:‘剛才去比現在也好不到哪去’打擾了少城主同小姐說話,相信一定得不到少城主的好臉色。
邊上的嬷嬷看看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少城主還在喬府裏面呢,用膝蓋想想也知道少城主對這位喬小姐該當多上心呀,就知道這是個兩面不讨好的差事:“都少說兩句吧。”
幾位嬷嬷有志一同的認定,安穩的度過這二十天,别說敲打這位喬小姐,隻盼着這位小姐少折騰一些,給他們幾個老姐妹留條活絡,能全須全尾的出去就好。
城主大人雖然威武,可也不會因爲幾個婆子去給親兒子找不痛快,哪頭輕哪頭重,他們心裏明白着呢。
太貴:“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幾位嬷嬷還是趕緊的去歇息吧,少城主早就回府了。”
嬷嬷們才敢直起腰版:“多謝太貴姑娘。”
太貴屈膝行禮:“嬷嬷們哪裏話,少城主方才還交代奴婢,好生的對待嬷嬷們呢,不要讓嬷嬷們累到了。”
太貴這時候特别感謝燕少城主,雖然嬷嬷們一進喬府就很客氣,到底有些托大的。少城主發飙以後,嬷嬷們态度同才來的死後比起來,還是有區别的。這個時候的嬷嬷們才是真的客氣。還多了謙虛。沒看到對他這個管事都客氣多了嗎。
四位嬷嬷同時腿腳一顫,少城主能關心他們幾個嬷嬷是不是累到了,那不就是在提醒他們不要把喬小姐給累到了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别說少城主的交代,就是沒有少城主的交代他們這些奴才也但沒有故意折騰主子的膽量呀。
都是小姐自己在折騰,偏偏這話他們隻敢憋在肚子裏面,沒法訴諸于口。
和藹的嬷嬷:‘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歇下了。’
太貴:“嬷嬷可是有事。”
和藹的嬷嬷:“老奴們确實有點小事,不過不敢打擾小姐休息。”
太貴:“您說的哪裏話,從您進府的時候小姐就吩咐了,隻要是嬷嬷們有事,都是大事,都要慎重對待,絕對不能怠慢半分。您隻管同奴婢來,小姐肯定是要見嬷嬷們的。”
穩妥的嬷嬷:“不敢當,老奴們可不敢饒了小姐的休息。若是小姐沒有休息的話,還請太貴管事通報一下,若是小姐休息了,就等明日在同小姐商量也是一樣的。”
太貴:‘瞧您說的,小姐就是休息了,也一定會見您的。’
幾個嬷嬷被太貴這麽高高的捧着,腳下越發的用力的踩着了,就怕一不小心真的飄起來,回頭在重重的摔在地上。
說話間已經到了喬木的暖樓,對于幾個嬷嬷,喬木并沒有隐瞞什麽,喬木相信,在燕城就沒有燕城主不知道的事情,她府上這點玩意,防着那些貴族還成,燕家父子肯定是防不住的。
索性也不做無用功,嬷嬷們來喬府的時候,就直接帶進了暖樓,幾位嬷嬷雖然對喬府的這些特異之處驚奇,卻一句都沒有打探過,不該看的更是一眼都不多看,可見都是心裏有數的。
喬木:“這麽晚了幾位嬷嬷還沒有休息。”
聽聽人家這話說的,竟然擔心的是他們這些奴婢沒休息好,就沒見過這麽和善的主子。嬷嬷們:“打擾了小姐歇息,很是慚愧。”
喬木:“無礙的,正好白日裏學習的東西多,我還要多鞏固一下,歇息還早的很。”
聽到這話,嬷嬷們臉色都抽了,您還能在折騰點不,若是讓少城主知道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和藹的嬷嬷:‘小姐身子金貴,還是悠着點吧,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老奴們昏聩,竟然沒有考慮這些。您還是早些歇息,可千萬不能累了身子。’
喬木矜持的笑笑:‘跟嬷嬷們沒有關系的。嬷嬷們還是說事情吧’
穩重的嬷嬷不願意同喬木打太極了:‘是這樣的,今日老奴們看到小姐府上的小婢伶俐可喜,又一心向學,若是小姐不嫌棄奴婢們粗鄙,奴婢們厚臉皮給這些小婢講講規矩。還請小姐成全。’
喬木沉吟好半天:‘這個不太妥當吧,嬷嬷們什麽身份呀,他們幾個小丫頭能得嬷嬷們的教誨哪是他們的福分,隻是我這裏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像嬷嬷們讨教呢,怕是耽誤了課程。’
兩位不太淡定的嬷嬷,嘴角都抽抽了,小姐您能說的在真誠點不,若不是親身經曆了今日一場場的事情,光從這位小姐的面上還真是看不出來,這些事情都是這位小姐給攪合出來的,怎麽就能做到這麽面不改色,一點都不羞愧,把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呢。
老嬷嬷們自愧弗如。
和藹的嬷嬷最鎮定:“是小姐擡舉我們幾個老貨,小姐什麽身份,就是學也是學主家的做派,老奴們這些粗鄙的本事怎麽辱了小姐的眼。小姐若是看得上我們幾個老貨,就把小丫頭們交給我們幾個,保準調教出來幾個當用的小丫頭給小姐使喚。隻是小姐這裏,若是您有時間,老奴們就過來陪着小姐說說老黃曆,小姐隻當是個樂呵,聽聽也就罷了。”
喬木:‘這可如何使得。’
穩重的嬷嬷心說您可别推辭了,不然我們都不好回絕了,回頭您可别後悔。
就聽喬木大反轉的說道:‘不過既然嬷嬷們執意如此,不如這樣好了,嬷嬷們就抽出來上午的時間給小丫頭們指點指點,下午的時候喬木在偏勞幾位嬷嬷們。’做人不能太假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會被人厭惡的。
穩重的嬷嬷本來要點頭的,就聽邊上的老姐妹說了:“嗯,下午的話實在是太緊了點,小丫頭們年歲小,沒有定性,教導起來頗爲精力的,小姐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幾個老貨,若是小姐不嫌棄,老奴們就在晚上過來小姐這裏陪着小姐說笑一陣子,老奴們年歲大了,午時過後能歇歇,還請小姐體恤。”
其他的三位嬷嬷跟着說道:“求小姐體恤。”
喬木:“嬷嬷們說什麽呀,小丫頭們能得嬷嬷們指點,喬木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能讓嬷嬷們在累到呢,既然如此,午時過後嬷嬷們就歇着,喬木若是有疑問,自會去同嬷嬷們讨教的。”
穩妥的嬷嬷松口氣,這位小姐做事可真饒饒,不就是這麽點事嗎,偏偏饒了那麽大一個圈,這要是愚鈍點的,根本就整不明白,怕是這位小姐就白忙活了。
虧得邊上這位老姐妹心思靈活,能體會這位小姐七拐八歪的心思:‘謝小姐體恤。’
打發幾位嬷嬷下去之後,喬木在暖炕上撒歡的滾了兩圈,太貴進屋服侍自家小姐洗漱歇下:“幾位嬷嬷可真是通透。”
喬木:“能在城主府那麽深的水裏舒坦的當老嬷嬷的人,哪有蠢的呀。”
太貴:“讓奴婢說,還是少城主英明,就那麽陰沉沉的看了幾個嬷嬷兩眼,嬷嬷們就吓的腿軟了,但不敢折騰小姐的,哪用得着小姐這麽折騰自己呀。”
喬木:‘燕少城主什麽時候去找嬷嬷們了。’
太貴:“少城主從小姐這裏出去的時候就把嬷嬷們給叫過去了,您可是不知道,少城主就那麽掃了兩眼,嬷嬷們就一腦門子的汗水呢。”
喬木吧嗒這話心裏不是滋味,有點對不起燕陽,沒想到被自己調戲了,燕陽還能記着這點事呢,早知道就該趁着氣氛好,兩人好好地坐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