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後背都是沁涼的冷汗,夢裏那些女人的長指甲就要抓到她的臉了,夢裏被捉着胸口上的衣服讨債,嘞的脖子都上不來氣了。
低頭看看可不是要做噩夢嗎,胸口上的衣襟兒,現在還被右手給拉着呢,肯定是夜裏暖炕太熱了。都做噩夢了。
喬木喝口茶幾上的涼茶,壓壓火氣,人不能做壞事,想想都不行。看吧還沒怎麽地呢,就開始做噩夢了。過不了心裏那道關。
明知道那些女子都要依附燕陽的,自己還硬生生的給奪過來,霸占住,确實不太厚道。
大半夜的喬木放空眼睛發呆,嘴裏又開始念叨燕陽的名字,這人在心裏的分量到底放得開放不開呢。值不值得冒天下之大不韪。
太貴聽到小姐房裏有動靜,在外面聽屋裏的聲音,險些沒絆倒,小姐不會是中邪了吧,還是少城主的邪。這一夜折騰的,怕是明日小姐要精神不濟的。
太貴在琢磨着回頭給小姐開點什麽安神的藥喝一喝。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帶着黑眼圈。
等見到燕陽的時候,喬木覺得自己想的這些都是多餘的,因爲燕少城主威風八面的站在喬木身邊,各種傲嬌諷刺全開的時候,喬木根本就沒有思想的空間。
這人多驕傲呀,多張揚肆意呀,就願意這麽看着,若是能夠把這人的傲嬌給憋屈回去一句,她喬木就能美美的樂上大半日,這是多犯賤的性子呀。
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有這麽犯賤的時候。怎麽就偏偏喜歡這個調調呢,這不是誠心的跟自己過不去嗎。不是放不開放得開的問題,壓根就沒考慮要放。
這人想什麽眼神都發飄了,燕陽:“怎麽睡了一天了,還沒醒呢。本少城主在跟你說話呢。”
喬木揉揉臉蛋,算了,不想了,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不能找個愛自己的人,就找個恨自己的人,至少他心裏肯定有你。
自己這是找個,專門跟自己各種嘔氣的人,也不錯,往後生活有滋味了,不愁沒有事情做:‘您說,我聽着呢。’
燕陽黑臉,敢敷衍他這個少城主,一拍桌子:“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敷衍本少城主,别仗着本少城主寵你,就敢無法無天,不把本少城主放在眼裏了。”
喬木幽怨的看向燕陽,這個可真是冤枉,在不知道的時候,都已經不知不覺得放在心裏了,哪能不放在眼裏呀。
燕陽氣大發了,這人從她進來就沒在狀況内:“你,你”
喬木揮開燕陽伸過來的爪子:“行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在想着,燕少城主到底怎麽寵我了嗎。實在是沒想到,才要仔細的想想嗎。”
說實話那是真的一點沒感覺到。
燕陽:“你怎麽這麽缺心少肺呀,本少城主給你的賞賜少了,少城主府的好東西都要搬到你的喬府來了,你竟然還不知足,還在像本少城主邀寵。”
喬木雙手一攤,照這麽說,我的莊子都給你了,我喬府的東西,都是準備給少城主府的,我豈不是更寵你。
挑挑眉,這能叫寵嗎,還邀寵:“我邀寵了嗎”
燕陽咬牙切齒的,這女人忒不知足:“對你都這樣了你還說本少城主對你不夠寵,不是邀寵是什麽。”
好吧認識有誤區,誰讓咱們不是一個波段的認識呢:“好吧,就算是少城主寵我好了。”至于邀寵,那是絕對不承認的。
燕陽眉頭皺的都能川字了,還是被人敷衍了。這種不經心的态度,讓燕少城主焦躁。
喬木:‘對了您過來到底什麽事情呀。’
燕陽臉色都氣紅了,還說不是敷衍他,看看說了半天,這女人一句沒聽見去。
剛才确實走神了,看着燕少城主就要暴走了,喬木趕緊的認錯:“我這不是看到少城主的英武之姿,一時間難以自拔了嗎,您再說一遍好了,我一定認真聽。”
這個理由還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不是真的,喬木願意用這個理由敷衍他燕陽也能接受,恨恨的說道:“别以爲這樣本少城主就不跟你計較了。”
喬木讨好的笑笑。這事就算是接過去了。
燕陽:“過了年就是本少城主的成年禮了,雖說有禮部的屬官幫着準備,可有些細節還是要本少城主親自看看的的,衣物鞋襪,這些東西太過瑣碎了。”
說到這裏燕少城主停頓了,一雙鳳目眼巴巴的看着喬木。
喬木挺理解的,這要是有個娘的,這些東西就不用燕陽自己操心了,可這人沒娘,城主府的夫人們,即便是插手這個兒子的事情,怕是也不能做到事無巨細,所以說沒娘的孩子可憐呀,
明明是位高權重的少城主,可依然要事事自己操辦。
看了半天喬木還沒動靜,燕少城主耐心沒了:“你怎麽說。”
喬木:“這裏有我怎麽說的資格嗎。”
燕陽别扭上了:“你是本少城主還有兩個月就娶進門的夫人,自然有你說的資格,怎麽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嗎。”
喬木抿抿嘴,不是還有兩個月才進門嗎,這時候自己指手畫腳的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怕是不等成親,就要謠言四起了。
在燕陽看來,怕是特意過來給她這個殊榮的。雖然後患無窮,不過看到燕少城主的别扭樣,喬木就把這份情領了:“那我就去幫着看看。”
燕陽雖然還是繃着臉,可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人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哼,你願意去,就去好了。”說的跟喬木哭着求着要去是的。
喬木差點氣樂了,更氣自己,什麽眼光呀,竟然看上這麽一個玩意,這哪是嫁人找女婿呀,這是給自己找個兒子哄着玩呢。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養成。忍不住就笑了。
燕陽:“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絕對是惱羞成怒了。
也知道自己有點别扭,大男人怎麽還學會了扭捏了,本少城主讓她去盯着,她就該去盯着才對,争取她什麽意見呀。燕陽檢讨自己的态度,臉黑了。
喬木挑眉,笑的特别異樣:“我笑了嗎,我隻是在想,我不知道少城主的衣服尺寸,還有鞋襪尺寸,回頭怕是說不準,看不出來好壞,不然少城主讓喬木丈量一下。”
燕陽臉皮紅了,明明是很正常的話題,爲什麽自己就覺得被人給調戲了呢。話說回來,就是調戲也該是本少城主調戲女子才是呀,燕陽眉頭擰成三股繩子了,也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就不知道喬木真的在調戲他呢。
燕陽闆直的站在喬木眼前,伸出雙手,背對着喬木,就那麽等着喬木丈量身體。
喬木愣了,這人還當真了呀。口頭上的調戲,跟手頭上的占便宜是兩回事,喬木還真沒這個膽量去摸摸燕陽占實質上的便宜。
望着燕陽堅實的後背,嘴角都抽抽了:“那個,不然我去找兩件少城主的舊衣服量量看好了。”
燕陽不願意了:“本少城主正在長個子呢,上個月的衣服,現在穿着就短了些,本少城主就在這呢,還量什麽衣服呀,趕快的,用心點,到時候若是出了差錯,讓本少城主丢人,唯你試問。”
好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送到嘴巴的便宜,自己就大膽的往前邁一步好了,總要适應适應的,不過爲何感覺口幹舌燥呢,喬木咽口吐沫,站起來的時候腿腳有點發軟,真是怪了,昨天兩人拉着手走路,她還沒什麽感覺,跟左手拉右手沒區别呢,怎麽今天就心慌慌了呢,難道心境不同了,身體跟着也變了。
燕陽皺眉:“快些呀。”
喬木磕磕絆絆的:“好了,這就好了。”
顫顫巍巍的摸向燕陽的雙肩,你說隔着這麽重的布料呢,能占什麽便宜呀,緊張個屁呀。不過這肩可真寬。目測雙腿也很長,順着肩膀往下,蜂腰翹臀,好身材呀。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八塊肌,要不要轉到前面摸一摸呢。值得冒險。
燕陽覺得氣氛有點凝結,爲了舒緩開口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會做衣服。’
色令智昏喬木随口說道:“我不會呀。”
燕陽俊臉繃住了,肩膀僵硬住了,不會你在摩挲什麽呢。
也是燕陽從來沒遇到過女色狼,燕少城主從來不認爲會有女人這麽膽大包天敢占他便宜,所以才反應慢了這麽多,讓人白白占了便宜。
不然早就該想明白被人抹油了。
喬木說完之後也知道露底了。雙手拿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呵呵,就說不該随便占人便宜的嗎。她這時候能不能爲自己辯白一下,你非得讓我摸的。
燕陽在怎麽蠢,也知道怎麽回事了,難怪剛才就覺得被人調戲了,這女人還真敢。狗膽包天了。
作爲男人,這時候喊非禮實在是太遜了。燕陽一張臉漲的紫紅紫紅的,喬木在後面看到耳朵尖都是紅的。
就看到燕少城主大步流星的,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喬木雙手終于能垂下了。這人生氣了吧。沒跟自己掄大刀,是不是挺幸運的呀。到底是羞的還是氣的呢。
搓搓手,在看看手,怎麽就是冬日呀,若是夏日裏,隔着薄薄的衣料摸上去感受肯定不一樣。有點可惜。
太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這麽一臉的猥瑣樣。真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神情哪是一個女人能做出來的呀。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麽辦到的。
太貴:‘小姐少城主怎麽就走了,您同少城主說了,邀請兩位小姐過府的事情了嗎。’
喬木不經心的說道:“少城主願意走肯定就走了,咱們女人聚聚的事情,幹嘛要同他一個爺們說道呀。”
最好就是避開燕陽,她得多蠢才會做出讓自己男人同别有用心的女人有看上一眼的機會呀,往後這種事情就要堅決杜絕的:“往後若是菁菁小姐在來喬府的時候,少城主若是來了,你們就把少城主給攔住。别讓他亂闖。若是少城主在這裏的時候趕上菁菁小姐來訪,直接把人打發了,小姐我閉關呢,沒時間招待記住沒有。”
太貴偷眼看看自家小姐,多抽風的吩咐呀,本來也是如此的呀:“奴婢記下了,不會讓失禮的事情在咱們喬府發生的。”
這丫頭通透,不用說透了,就能明白真意。最好是在外面看到也别讓他們碰面,弄出來點绯聞多膈應人呀,不過這個不急,它不是還沒嫁呢嗎。沒立場呀。
喬木:“咳咳,去少城主府同内務的管事,找一件,少城主正當穿的衣服過來。”
太貴一臉的欣喜:“小姐這是要給少城主準備衣物嗎,還是小姐有心,離成親就剩下幾個月了,現在開始準備都已經晚了呢,不過也不着急,雖說是要新媳婦親手給姑爺做衣服,可咱們這樣的人家,小姐也就做作樣子的事情,回頭讓針線房的人剪上二十身少城主的内外衣物,小姐隻要每件衣服上縫上幾下就好,不會很辛苦。奴婢保準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喬木木着臉點頭,确實妥當,這丫頭想的可真全面。
喬木:“那還不快去取來。”
太貴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呵呵,奴婢早就私下裏面同燕赤侍衛把少城主的尺寸求來了,就等着小姐一句話,咱們就準備上呢。”
喬木翻白眼:“你确定是在等我的命令嗎。”
太貴苦臉,小姐太精明了:“奴婢不是怕小姐想起來的太晚嗎,早早的準備出來也省的到時候倉促呀,隻是先準備了一點點,一點點,大件衣服好歹也要小姐自己給少城主選料子呀。奴婢是不敢随便當家作主的。”
這是實話,他家小姐在某些方面心眼不大,随便做主,怕到時候小姐要多想的。
喬木想想也是:“那回頭咱們就看看料子好了。”太貴眉眼含笑,看吧就說自家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