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同燕紫在怎麽相熟,到底是個外男,喬木不好在内室招待燕紫同燕赤兩個人,三人隻在華亭裏面小坐。
喬木爲了能同燕紫大哥親近,不讓外物影響了二人患難與共的情誼,還特意讓太貴準備的圓桌,三個人圍桌而坐,說些家常,說些閑話,氣氛輕松,更拉近彼此的距離,從頭到尾都沒有讓燕紫感覺喬姑娘如今同過去的不同。
燕紫看着喬姑娘在燕城呆的好,心中跟着高興,細細的詢問喬木最近的動态,有沒有什麽不适應的地方。那個細緻的勁頭,讓喬木感動,讓邊上的太貴發愁。
燕赤在邊上偶爾的也說上兩句,心中忍不住一再的感歎,也難怪燕紫對喬小姐惦記,就這份貼心,他這個旁觀者都動容。
喬姑娘心細,這份貼心的安排可見把燕紫看的很重,能爲了燕紫做到這份上,燕紫真是何德何能呀,早知道當初自己就當那個喬姑娘做出來飯菜的試嘗者了,這兩人是吃出來的情分呀。
不過想想少城主,還是算了,這份福氣,他可沒有本事享用。
在聽喬姑娘同燕紫的話題,都繞着吃的轉呢,燕赤吧嗒吧嗒嘴,饞了。
喬木感懷兩人之間這份患難情分:“當初在莊子上的時候,也就是燕紫大哥有膽量,敢同我一起吃這些東西。咱們兄妹算得上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是自己是個妖女,或者在食物裏面下毒的話,首當其沖受害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現在想來,可不是共患難的情分嗎。
燕紫:“是燕紫有福氣,現在想想喬姑娘做出來的東西可真是美味。在莊子的上的時候,我也試着照着喬姑娘的樣子做過,味道總是差了點。”
喬木想到兩人在莊子上大口吃肉,燕陽在怎麽牛氣,還不是得在邊上看着,現在想來,竟然覺得挺痛快的:“哈哈,那是自然,莊子上的調料多齊全呀,别說燕紫大哥沒在吃到過,就是我也沒在吃過,很是想念呢,這裏的調料可沒有莊子上面全,在想吃到怕是難了。”
燕赤默默的腹議,不管難吃好吃,也輪不到燕紫陪着喬姑娘吃了,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說,燕紫在想吃到是不可能的。
燕紫:‘不然回頭有機會的話,我讓人把莊子上的調料都給帶過來。’
喬木搖搖頭,一年多了,調料都過期了。大老遠的送過來點腌菜壇子,多勞民傷财呀。喬木可做不來一騎紅塵妃子笑的事情。
還不如自己穿出去買點調料呢。想想自己的身體,還有穿來穿去的副作用,算了這點口腹之欲怎麽就忍不了呀。
再說了調料這裏也有,就是來去匆匆的,準備的不如莊子上齊全而已:“太麻煩了,這個就不用了,當初咱們不是帶了種子了嗎,農齋裏面現在都試着種呢,往後肯定能讓燕子大哥吃上同莊子上一樣的食物。”
燕紫摸着腦袋嘿嘿一笑:“這個我可是信,進來的時候我粗粗的看了看,喬姑娘這屋子,竟然同莊子上相似呢,連屋子喬姑娘都能弄出來,别說是點調料了。”
太貴心裏咯噔一下,就說不應該在這裏待客的,就說方才看着小姐激動,自己似乎忘了什麽嗎。
緊張的看看燕紫,這位可是少城主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嘴巴嚴不嚴實。
燕赤也注意了喬木這裏的布局,雖然都是他們燕城的布局,可小處還是有些不同的,看看燕紫,這都能看出來。
喬木:“燕紫大哥覺得還成嗎,就是弄得暖和點。看着也幹淨點而已。”
燕紫:“還亮堂,也就是喬姑娘有這個本事。”說的真心實意的。
喬木聽的美滋滋的。燕赤同太貴很無語。既然說了是我家小姐的本事(是喬小姐的本事)你得意個什麽勁兒呀,這是生怕少城主看你順眼呀。
喬木:“可惜我這裏就這麽點長輩留下的現成品,不然定然給燕紫大哥的屋子裏面也弄的暖和些。”真的挺遺憾的。有好東西沒法跟好朋友分享。
燕紫:“我一個粗人,不比喬姑娘到處都要仔細,隻要屋子不透風,就不會凍着。這些東西到底招眼,喬姑娘要是有什麽想法還是同少城主說說在做決定的好,少城主睿智,定然比咱們想的周到。”
燕赤松口氣,有這句話,哥們同少城主彙報的時候,就好交代多了,兄弟你也能在燕城多呆上幾日。
太貴看看燕紫,還不錯,知道爲了自家小姐着想,也不枉自家小姐這麽看重。
喬木:“燕紫大哥放心,我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一切都聽少城主的。不會給自己招災,也不會給少城主添麻煩的。”
燕紫:“喬姑娘怎麽是麻煩呢。喬姑娘不要嫌棄燕紫多事就好。”說完羞澀的把頭低下了.
喬木:“燕紫大哥這話太見外了,咱們兄妹什麽關系呀,喬木隻有感激的份。對了燕紫大哥回來還不會在走呀,要在燕城呆多少時日。”
燕紫:“這個要看少城主的安排,天冷了,外面已經凍住了,若沒有緊急事情,估計年前應該沒事情的。”
喬木:“那可真是太好了,燕城還有許多的地方,喬木沒有去過呢,燕紫大哥在就好,到時候咱們可以到處走走。”
燕紫跟着喜形于色:“都是燕紫食言在先,喬姑娘放心,有時間燕紫定然護着喬姑娘把燕城走遍了。”
說的這個豪氣幹雲。
燕赤嘴巴半張着,非常肯定的說,燕紫不會有時間了。
喬木同燕紫說的歡快,邊上的太貴同燕赤兩人偶爾總要冒冷汗,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口,可心裏邊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幸好少城主不在這裏呀。
别看少城主平日看着傲嬌的很,可對于在意的事情那也是上心着呢,人家就是表現出來的淡然,不然爲何少城主在喬府三番兩次的翻臉走人呀,那都是被自家小姐憋屈的,若不是燕少城主在意的話,誰能讓他一個少城主憋屈呀。
燕赤同太貴想的一樣,能讓自家穩重的少城主,像孩子一樣任性發脾氣的人,目前爲止也就是這位喬小姐了。
若是今日的場合讓少城主看見了,還不知道少城主甩袖子走了幾次了呢。幸好少城主不在呀。
太貴在想,往後她嘴巴要更嚴實一些,今日的事情私下裏面多一個字也不說,可不是誰都能理解自家小姐同燕紫侍衛這麽純潔的友情的。
燕赤斟酌,今日的話題哪些說出來自家少城主能夠接受的不太激動。不會對燕紫太爲難,也不至于千諾自己一個陪客。
可惜人家少城主的事情就不是燕赤這個侍衛能做主的,高興不高興,能不能淡定接受,那都是人家燕陽自己的事情。燕陽是一定要親眼看過的。
不早不晚燕陽趕在吃飯的點過來了。
對于久别重逢的喬木來說,燕陽就是個沒有什麽眼色的玩意,不太受歡迎。
本來安排好的,三人圍桌而坐,邊吃邊聊,因爲燕陽這位少城主身份尊貴,被迫改成了分席而坐。
說什麽燕紫同燕赤也不敢同少城主一桌子坐着用飯的,兩人竟然要到偏廳裏面同是侍衛們一起用飯。
喬木斜了一眼燕陽,嫌棄這人礙事,來的不是時候。
燕陽在邊上把少城主的範兒端的那個威武肅穆,多一句話都不說,就聽他們那麽讓來讓去的。一副大爺樣。
看着燕紫的眼神那個深沉,那個耐人尋味。燕赤在邊上腿腳都有點打軟,這個時候他倒是挺佩服燕紫的,竟然感覺不出來少城主的情緒,還傻吧呵呵的同喬姑娘寒暄謙讓呢。已經不是能用神經粗,心大來形容了。
喬木死乞白賴的開口:‘絕對不可以,今日燕紫大哥同燕赤侍衛可是過來看喬木的,過門是客,怎麽能去偏廳用飯呢,難道在燕紫大哥同燕赤侍衛心裏,喬木是那等不知禮數的人嗎,難道咱們家裏來了客人還要分别招待嗎。燕紫大哥把我看成什麽人了,當初喬木同燕紫大哥可是席地而坐,一個鍋子裏面吃過肉的。’
燕陽在邊上隻是挑挑眼皮,一個鍋子吃肉,好呀,真好:‘喬少主念舊呀。’話語輕飄飄的愣是讓燕赤覺得跟大刀落在了脖子上一樣。真的好想哭的。
喬木:‘少城主謬贊了,隻是情分在那裏呢。’
燕赤憋的臉紅,情分這兩字能随便用嗎,喬姑娘這是要坑死燕紫的節奏:“屬下怎麽能喬小姐同少城主一桌用膳呢,那不是折煞我們兩個嗎。喬小姐太客氣了,讓我們随意些更好呀。”當初的話,絕對不能再提了,他家少城主看着穩重,脾氣發作起來,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壓下的。
在說下去,少城主回頭怕是要劈死自己的。當然了在這之前肯定要剁碎了燕紫。
燕紫跟着說道:‘喬姑娘不用這麽客氣,你的心意燕紫明白的。’
喬木連看都不看燕陽一眼,堅持自己的做法:“你們若是覺得同少城主一起用飯,有冒犯少城主的嫌疑,咱們改用小桌子好了,一人一桌也是可以的,去偏廳那是肯定不成的。”
說這話的時候看都不看燕陽一眼,她喬府如何招待客人,她喬木說了算,這個意思表達的非常明顯。
燕少城主在這裏多餘,給她帶來了煩惱,就跟臉上寫着一樣。别說是燕陽,就是燕紫同燕赤都能把喬木的情緒給看的明明白白的。
兩人都偷偷的看自家少城主的臉色,這位可是說翻臉就翻臉的,喬姑娘怎麽就這麽大膽敢嫌棄少城主呀,燕紫在想,回頭得同喬姑娘說說,這個态度對少城主可是不對的,會給喬姑娘帶來麻煩的。
燕陽很随意的坐在主位上,一句話不說,不過姿态還有氣勢都表達的非常明白清楚,人家就是這裏的主人。燕陽心裏磨牙,情分,我倒要看看這情分有多深。
任喬木嘴上怎麽叫嚣都沒用,尤其是沒有這位少城主的準話,兩個侍衛那是打死都不敢同喬姑娘一起用飯的。
喬木說了半天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忍不住再次看向燕陽,眼裏都是搓火,一簇一簇的就要燃了。
燕陽就跟大老爺一樣,終于仁慈的開口了:“好了,既然喬木這樣說了,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裏用飯吧,難得燕紫有心,還記得喬木對他不錯,知道回來的時候到喬木這裏看看。”
燕紫同燕赤拱手:“是,屬下聽少城主吩咐。”燕紫:“不敢得少城主贊譽,喬姑娘對屬下幫助良多,燕紫不敢忘恩。”
喬木壓着火氣同燕紫說道:“燕紫大哥這麽說不是見外嗎。當初若不是燕紫大哥敢同喬木說話,食用喬木做出來的飯菜,用喬木手中的東西,怕是還被少城主一口一個妖女的稱呼呢,說起來是燕紫大哥對喬木的恩情才對。”
心裏早就心火再次遼源,都是針對燕陽的,合着自己張羅半天,都沒有燕陽一句話管用,你說這人什麽意思呀,誠心的攪局不說,到這裏蹭吃蹭喝不說,還那麽沒有眼色,不知道幫着自己招待客人,還給客人增加壓力,算了自己都不知道埋怨什麽好了。
後知後覺的感到,方才燕陽稱呼自己的方式有點别扭,平日裏不是橋少主,就是喬小姐的,有諷刺,有威脅,也有淡然,不過喬木就已經習慣那樣的招呼方式了,今兒突然變了畫風,讓喬木覺得渾身都不得勁,也隻能認爲燕少城主今日抽風了。
燕紫是個實在人,讓喬木這麽一說,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好了。
燕陽冷冰冰的看了燕紫一眼,對于當初在莊子上的事情,多少有點不自在,不得不承認第一個對喬木發出善意的确實是燕紫,不過沒有自己這個少城主的吩咐,燕紫他敢嗎,看看喬木,無知的女人,膚淺的女人,這點事理都看不明白。
看看邊上的太貴,威脅之意十足,這幾個說話不着場合的:“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