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本就在激動的不能淡定情況下的菁菁小姐了,想來心中定然是忐忑的。
不過燕陽作爲少城主,規矩禮儀文武本事,那都是首屈一指的,菁菁小姐相信,燕少城主不會在這裏不給自己面子,更不會讓自己一個女子難堪。就是沖着他付氏家族也不會如此。
何況還有方才的敬酒珠玉在前呢。想到這裏澎湃恐慌的情緒竟然坦然下來。若是隻把燕陽當做少城主的話,菁菁小姐還是能應付自如的。不過心裏有些酸澀。
菁菁小姐把喝幹的酒杯握在手上:“少城主請。”
燕陽眼中的遲疑,瞬間變得危險,輕輕地四個字在燕陽的耳朵裏面聽出來不一樣的意思了,他燕陽在刀光劍影裏面都沒有被人威脅過,難道還能在酒桌上讓一個女子威脅不成。
一瞬間的事情,燕陽神色就變了,冷冽着一張臉,一雙鳳目,連看都不看眼前的酒水:“用飯吧。”拿起筷子人家用飯了。
真是太失禮了,當然了也相當的不給面子,透過屏風這邊的兩人還是能看到另一面的動作的。
喬木有點心疼菁菁小姐,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菁菁小姐臉色慘白,沒有哪個女子能承受這種被心悅的男人無視這種場景,明明方才還好好地。而且燕陽實在是惡略,無視的太徹底了,不喝你找個借口也好過就這麽無視呀。
喬木覺得一頓飯吃的心累,心裏咒罵燕陽找個狗脾氣,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呀:“領頭,給少城主把酒水換過,你們怎麽伺候的,拿出咱們喬府最名貴的酒水給少城主飲用。”
然後轉頭對着菁菁小姐輕聲細語的說道:“都是我這個主人做的不好,方才光顧的同付家大妹子唠家常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少城主不喜這淡薄的酒水。”
菁菁小姐臉色稍緩:“都是我不夠仔細,剛剛明明見到少城主把酒水吐掉了的。”
喬木臉色不知道怎麽放好了,這位姑娘你這話這麽說真的好嗎,不光是在貶低我喬府的酒水,你也在貶低你心裏神一樣的男人的禮儀呀。我真的就是給你找台階下而已,你竟然如就這麽給臉不要臉的貶低我喬府的酒水。
菁菁小姐誠懇的再次開口:“是我失禮了,姐姐莫怪。”
喬木:“是我喬府酒水不好,不敢怪。委屈二位了。”真的熱情不起來了。
燕陽臉色越來越黑,這女人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在自己面前不是很能耐的嗎。怎麽對着别人的時候就慫了呢,難道這付家的小姐,每次來都是這個樣子嗎,若是如此倒真是不敢恭維。
就聽菁菁小姐:“菁菁不知道少城主不喜這酒水,讓少城主爲難了,都怪菁菁不夠仔細,這飯食少城主用的可還合乎口味王。”
喬木低頭不願意搭理她了,真當你們付氏府邸呢。
燕陽:“付小姐作爲客人,飯食合不合口味,同喬少主言明就好。”
菁菁小姐聽到燕陽這麽淩冽的回答,手腳都是冰冷冷的,别說本來就強打起精神的臉色了。
若是說方才菁菁小姐有多激動,多心潮澎湃,現在就有多失落,多受打擊。真是沒法在好好地一塊玩耍了。
本來吧喬木真的是看這位菁菁小姐怎麽都不順眼,不願意在幫他了,可聽到燕陽這麽不給人家女生面子,不知道怎麽就心軟了,你說好歹人家是女生,你這麽不留情面,還在自己這個外人面前不給人留客氣,真的是不太好。當然了對于燕陽對她喬府的維護,還是覺得心裏燙燙的。安慰多了。好歹這兩位還有一位眼裏有自己這個主人呢,真是不容易。
喬木:“咳咳,說起來二位都不是外人,喬木在燕城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多虧了少城主多番撫照,菁菁小姐更是三不五時的過來同喬木說說話,讓喬木寂靜的人生充滿了人氣,喬木對二位感激的很。今日的酒水飯食準備的倉促,對不住怠慢二位了。”
這話說的不倫不類的,尤其是後面對菁菁小姐的,太貴想自家小姐能想出來‘人氣’這個詞也怪不容易的。沒說‘成紛’擾肯定是憋壞了。
菁菁小姐:“姐姐說的哪裏話,姐姐這裏的飯食,菁菁慕已久,方才隻是因爲太擔心少城主了,所以失了禮數,姐姐不怪我就好。”說完雙頰羞澀的紅潤潤的。
喬木看的直咽吐沫,這種情景下你還能羞澀的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喬木勉強張嘴:“說遠了,過門是客,隻要菁菁小姐喜歡就好,既然慕名已久,就好好地嘗嘗吧。”
希望飯菜能堵住你的嘴巴,趕快把這頓食不下咽的飯菜吃完了吧。
菁菁小姐終于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喬木感動的要哭了,自己怎麽就這麽犯賤呢,怎麽就把這兩人一起留下用飯了。
喬木替王婆子心累,女追男還這麽艱難呢,當初西門大官人看上潘金蓮的時候,中間的王婆子該當多心累呀。難怪要人家那麽多的銀子,話說人家還當了幹娘呢。看看這兩位,别說沒成,成了估計也不會叫自己一聲娘。還說不想做王婆子呢,她連王婆子都不如。
扒拉兩口飯,也沒吃出來什麽滋味。就盼着趕緊的回自己暖炕上去休息。
喬木覺得吧最近不光是身體不好,運氣也不好,想什麽不是什麽,就看沒好好地吃兩口菜的菁菁小姐,又開始作妖了。
放下筷子,對着屏風的另一邊菁菁小姐再次語出驚人:“少城主,可是覺得菁菁失禮了。”
喬木心說你讓人家一個小老爺們怎麽回答你這話呀,她在邊上聽着都别扭。
燕陽放下筷子:“付家小姐想多了,多謝喬少主款待,燕陽打擾了。”
說完放下筷子,人家就走了。要多潇灑就有潇灑,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喬木就那麽茫然的看着菁菁小姐,眼眶裏面似慢鏡頭一樣凝結淚水,然後吧嗒吧嗒的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動作表情婉約的讓她這個女子反正是心疼了:“付家大妹子,快别這樣,或許少城主隻是覺得同咱們兩個女子一起用飯不太方便而已。”
說完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記吃不記打嗎,就不該開口,該順勢把這位給請出喬府才對。
果然菁菁小姐,淚眼模糊的看過來尋求安慰:“果真如此嗎。”
喬木違心的開口安慰:“差不多也就是如此的。”心裏罵燕陽,自己走了給自己留了這麽一個玩意,算怎麽回事呀。
菁菁小姐宛如找到親媽一樣,拉着喬木的手就開始抽噎:“我也不怕姐姐笑話,我,我不過是想要讓他多記着我一些嗎。”
喬木那小心髒呀,一抽一抽的跳,這話說的這個酸,不知道的以爲兩人成親多少年了呢,真是沒法溝通了。不過人家一顆少女心,也真是酸酸澀澀的,看着菁菁小姐,喬木覺得吧她活的真不如人家,自己怎麽就沒有這麽蠢過呢。難道青春期直接跳過了。
菁菁小姐不光是自己說,還要得到喬木的認同:“姐姐,你說我這樣做有錯嗎。”
喬木抿嘴,咽吐沫,在咽吐沫:“恩,這種事情吧,我初來燕城不久,實在不了解,而且呀,我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人,一般情況下,都是自己一人看着一堆木頭石頭倒騰東西的,對人,對心都沒接觸過,沒研究過。”
說完端起水杯就喝了一口。真心的不願意做注定多角戀的愛情專家。
菁菁小姐,慢慢的把眼淚擦幹,一張俏臉上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上一刻還在失态中。
菁菁小姐緩緩地開口:“沒關系,喬姐姐不要氣餒,不是還有妹妹在呢嗎,往後妹妹定然會同喬姐姐站在一起的.”
喬木再次傻了,什麽意思呀,不是在勸你嗎,怎麽繞道我身上來了,我有什麽可氣餒擔心的呀。怎麽就兩人站在同一戰壕裏面了,我同意了嗎。
太貴心說看自家小姐這個看見點有姿色的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毛病改掉不改掉,又被人家菁菁小姐自說自話給繞進去了吧。
喬木蔫搭搭的聽着菁菁小姐含蓄晦澀的描述着美好的未來,當然了未來裏面都是菁菁小姐罩着她喬木的。
難得這位小姐能夠說的這麽隐晦,這麽含蓄,讓人從字面上找不到一點的挑刺。就是作爲心靈垃圾桶的喬木聽的難受,憋悶,胸口擠得慌。能饒了她嗎。
送走這位菁菁小姐的時候,都要晚飯時候了,把喬木餓的呀,眼睛都五迷三道的了:“快上飯菜,餓死我了。”
太貴:“您怎麽還讓自己餓到呀,一大桌的飯食呢,還有那麽秀色可餐的菁菁小姐相陪,小姐不是常說,看着美女下飯嗎。”
喬木擺擺手:“不要提他讓我安心吃飯。”
太貴果斷的閉嘴,自家小姐讓這位菁菁小姐給傷的不輕呢。
喬木鄭重的交代太貴:“記住下次你家小姐我若是在有請這位菁菁小姐用飯的想法,你千萬要給我打住,絕對不可以再有下次一次了。”
太貴小心的詢問:“奴婢替小姐當家,這好嗎。”
喬木:“沒什麽不好的,一定要記住,不要讓我在犯蠢了。”
太貴差點笑出來:“小姐才不蠢呢,小姐有的都是大智慧,那是做大事的,跟他們這些閨閣裏面的貴女們想的可不一樣。”
這話聽着太安慰了,喬木:“我家太貴才是有大智慧的呢,這都能看出來。”
太貴抿嘴,自家小姐的心胸大的很,根本就不用自己開導。
太貴:“不過小姐呀,奴婢不是說您,隻要您下次不要在看着菁菁小姐的模樣說話,肯定不會在同今天這樣跟自己過不去的。”
喬木瞪眼:“說什麽呢,當你家小姐我聽不出來好賴話是不是,不看着她模樣說話,你不是爲難我呢嗎。你說就那麽一個人,除了模樣我還能看她哪。”
太貴被自家小姐這麽豪邁的話給鎮住了:“小姐,您這麽說真的好嗎,幸好隻有奴婢在,讓人家菁菁小姐聽到,怕是會惱了你的。”
喬木:“不然讓丫頭們把這話傳出去,我就能一勞永逸了,真是怕了她了。”
太貴思考了一番:“算了,還是不要傳出去了,若是讓别人知道小姐你是個專門看模樣說話的,也不好聽。太毀小姐的形象了。”
喬木看着太貴,心裏那個不滿意呀,這丫頭說什麽呢,和着在她心裏自己就是一個不辨是非,就看模樣說話的人呀,這根酒囊飯袋,色欲熏心,跟草包有區别嗎。真是太不愉快了。
太貴:“再說了,奴婢也怕,菁菁小姐若是知道了您的這個雅好,怕是更要整日的過來同您聊天了,奴婢看出來了,這位臉皮比奴婢厚多了,可不怕看的。”
喬木咬牙,和藹的開口:‘太貴呀,你說小姐我的這個看模樣說話的毛病,是不是很嚴重呀。’
太貴點點頭,真的挺嚴重。
喬木笑眯眯的:“難道我平日都是看模樣說話辦事的,就一點都沒有用腦子,沒有論過是非嗎。”
太貴認真的思考:“似乎沒有過。”
喬木瞪眼,語帶威脅的開口:“太貴呀,你再想想。”
太貴終于聽出來自家小姐似乎不太高興了,趕緊的安慰道:“小姐就是喜歡看模樣好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喬木:“我怎麽就喜歡看模樣好的了,我自己怎麽就不覺得呢。”
太貴:“小姐不覺得嗎,您看哈,從近身伺候您的人開始看,您挑的哪個丫頭,不是咱們府上模樣最出挑的呀;再說咱們府裏的領頭同護院,同其他府上的護院護衛們相比,模樣都是出類拔萃的;再說您同您交好的,燕三小姐,那可是咱們燕城的第一美人。”還說您不是看着模樣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