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并不怎麽在意的笑笑:‘付家大妹子喜歡就好,不必客氣。’
太貴在邊上險些笑場,自家小姐這算是終于找到讓這位菁菁小姐不痛快的方法了,聽聽一口一個付家大妹子叫的這個親切,叫的這個頻繁,對面的菁菁小姐臉色都綠了。
想來這時候自家小姐的心情定然是暢快的,終于能夠找到克制這位妹子的正确方法了。
不光是太貴這麽想,坐在喬木對面的菁菁小姐每次聽到這聲接地氣的稱呼,總有一種要順胸口的沖動的,爲了一頓飯她忍了。
話說她付家缺這頓飯嗎,忍不住對燕陽這個少城主都埋怨起來了,怎麽這個男人就這麽犯賤,非得到這麽一個一無是處,還病歪歪的女人府上來呢。難道到了他付家還能比這裏吃的次嗎。怎麽想都隻有犯賤這兩字能男人這種心結了。
想到這裏,菁菁小姐趕緊的收斂心神,阿彌陀佛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了,怎麽會有這種惡毒,要不得的想法呢。真是罪過。
在回神的時候對着喬木一臉的歉然,這位真是大晉貴女教養的熏陶出來的出色女子,這種惡毒,粗俗的想法語言,那也是對面的喬木把人家給膈應壞了才會冒出頭的,沒看到人家想想就覺得罪過嗎。
喬木不知道爲何轉瞬之間這位菁菁小姐的臉色表情就如此豐富,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也什麽都沒有說。
接下來一直到用飯的時間,兩人之間都是菁菁小姐在努力的制造話題,尋找話題,喬木的表現不算是太熱情,也不會讓這位菁菁小姐太尴尬,飯都留下來讓人吃了,幹嘛不送個好人情呢。
當然了也熱情不到哪去,兩人氣場明顯不和,實在沒有辦法。
喬木自認爲已經脫離了小兒女的行列,自己這個喬少主怎麽說也是同這位菁菁小姐父親或者祖父一輩兒的,沒看到最近給自己遞帖子,相邀的都是正經八本的人嗎。想到這裏坐姿都筆直了些。
看着自家小姐同菁菁小姐閑聊,太貴隻能再次感歎,菁菁小姐真的是長袖善舞,這樣都能讓兩人之間氣氛不顯得生疏。
終于等到竈上的管事讓人過來傳話都準備好了,小姐随時可以傳飯後,喬木麻溜的讓人去農齋裏面請燕少城主用膳了。
再拖下去,她都不知道同這位小姐說什麽了,自己果然還是不太習慣與同人交流,難怪當初弄了神木就一心都紮在種地上了,明顯自己有與人相處上的性格障礙嗎。現在想來那就是作繭自縛,怎麽感覺病的越來越重了呢。
燕陽看看天色今日開飯竟然比往日稍早了些,就連上飯的管事丫頭們也都是這樣的想法,造成的結果就是傳飯的時候,大夥有點混亂。
不過幸好喬管事調度有方,很快就處理妥當了。
好好地飯廳,被喬管事讓人用屏風給左右隔開了,愣是分了男女兩邊。
燕陽坐在屏風的這邊,心情相當的不愉快,怎麽吃個飯還講究上了,早知道這樣自己還不如去少城主府用飯呢。好心情去了一半。
屏風另一邊的喬木看着屏風同樣的糾結,怎麽好好的還給遮上了,不在一個桌子用飯,這位菁菁小姐得多遺憾呀,這不是棒打鴛鴦嗎,菁菁小姐不會以爲她是有意爲之吧。
這缺德事誰幹的呀。
眨眨眼看向太貴,眼睛裏面都是疑問,用隻有兩個熱呢聽到的聲音詢問:‘這樣好嗎,多對不住人家菁菁小姐呀。’
再怎麽尊重自家小姐,太貴也忍不住鄙夷了一眼:“小姐放心,不這樣,菁菁小姐才揪心呢。”
若是讓菁菁小姐看到往日裏自家小姐同少城主相處的情景,怕是往後的夜裏再也不能安枕了。可惜自家小姐就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裏最正常的就是人家菁菁小姐了,誰家招待客人不是如此呀,這也就是他們三個,若換成正經八本的宴席,那都是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的。想到這裏還難免感激的看看喬木,喬姐姐也算是有心了,肯定是特意爲了自己如此的。真的好羞澀呢。
菁菁小姐臉色嫣紅嫣紅的,行爲舉止堪稱典範,喬木看着都替自己難受,在學兩輩子,他也沒有人家菁菁小姐這份規矩。
飯菜準備妥當,三人各自在桌子上做好,喬木作爲東道主緩緩開口“不知道少城主同菁菁小姐大駕光臨,喬木準備的不周到,粗茶淡飯,二位貴客莫要怪罪才好。”
燕陽本來就是有點冷臉子,知道屏風的那邊竟然還有外人,瞬間氣場就飃出來了,整個一張臉跟冰封的一樣,嚴肅的讓人看着苛刻。
這變化也就是在這邊上陪同,其實就是伺候這位少城主用飯的喬管事還有領頭看的明白。領頭還好,喬管事在邊上站着,腿腳都發軟。喬府沒有正經的男主子,有貴客到,喬木不方便招待的時候,都是喬管事同領頭出面招待的。
喬木自認招待的規格很高,因爲領頭的長相絕對是秀色可餐的。
而在屏風這邊的喬木隻覺得屋裏不夠暖,怎麽脖子後面總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呀,自己果然就是睡暖炕的命,什麽拔步床在名貴也不适應她。
聽到自己的名字同少城主的名字并排在一起從喬姐姐的嘴裏說出來,菁菁小姐的臉色羞的發紫,渾身都滾燙滾燙的,再想到屏風的另一邊坐着燕陽,菁菁小姐同喬管事一樣腿腳發軟,對于燕陽的放的冷氣的什麽的那是真的沒感覺到。
也可以說心裏這股子熱燙,把這股子冷氣給沖散了。
喬木很無語,還隔着屏風呢,這兩人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心神相會真的好嗎,真把她喬木當死的了,說了半天,這兩人倒是客氣客氣呀,怎麽就連個聲都沒有,真當粗茶淡飯了呀。
喬木:“咳咳”心裏不痛快,怎麽都覺得這是西門大官人私會潘金蓮,而自己就是那個王婆子,場景都是那麽的相似,要說這裏面的區别,這兩位以後肯定是要成婚的。而且自己的喬府絕對不會讓他們做出什麽苟且之事的。兩字,喬木嫌棄‘晦氣’。
不管怎麽想,自己在這裏面的角色也不讓人安慰就是了。
菁菁小姐終于壓抑住内心的激動,勉強找回心神,輕輕地起身回禮:“喬姐姐客氣了,是菁菁冒昧打擾了才對。”
喬木還沒說不用客氣呢,人家菁菁小姐就把身子轉像屏風的方向了,聲音婉轉但也不失端莊對着屏風行禮:“不成想在喬姐姐這裏巧遇燕陽少城主,菁菁失禮了。”
喬木在邊上翻白眼,有這麽方便的巧遇嗎,也不知道這位小姐爲了這一刻的私會,費了多少的心機,籌謀了多少時日呢。
在看這位付家大妹子的背影,她這個角度也就能看到個背影了,不過這後脖頸子,還有耳垂可都是通紅通紅的呢,你說這心裏多激動呀,身體裏面的血液都奔流成這樣了。
就聽到燕陽比平日還威嚴的聲音回到:“用飯吧”
聽到這三字,喬木黑臉,這小子真不解風情,多幹巴的回答呀。
再看人家菁菁小姐,輕輕地行禮:‘諾’轉過頭來,面容如花,上面還布滿了紅色的花粉,不知道的以爲燕陽說的是,你多吃點呢。真的有這麽激動嗎。
這少男少女的心思,喬木搖搖頭弄不懂呀,自己老了。
端起酒盞:“菁菁小姐請,我不勝酒力,不能陪菁菁小姐同飲美酒,隻能以茶代酒,還請菁菁小姐莫要客氣,喬府的酒水還是不錯的。”
菁菁小姐擡手間,一杯酒水就從喉嚨下去了,飲酒的姿态豪爽帶着優美,喬木看的嘴巴好半天都沒有閉上,沒想到燕城貴女的風采,竟然是再這樣的時候,讓喬木激賞了一把。
放下酒杯,菁菁小姐:“多謝喬姐姐招待,喬姐姐身體不好,不能飲酒,如此就好,妹妹同姐姐不是外人,姐姐隻管自便。”
喬木心裏倒吸口氣冷氣,這位還真是豪爽的不要不要的:“呵呵,自便,自便。”
太貴在邊上執壺,說句氣餒的話,自己小姐容貌同菁菁小姐各有千秋,倒也不分伯仲,可從性情,心計,規矩,禮儀,社交等等方面綜合比較的話,自家小姐根本就站不到菁菁小姐身邊去。
能安慰的是,幸好自家小姐沒有那個心思去少城主後院,不然往後的日子,那就不是凄慘兩字能形容的。拿什麽跟人家比,跟人家鬥呀。
菁菁小姐再次端起酒杯,對着屏風的另一邊:“喬姐姐身子不适,不宜飲酒,菁菁待姐姐敬少城主,還請少城主滿飲此杯。”
說完修長的脖頸微微昂起,一大杯子的酒水,一滴不撒再次進肚子了。還真是把代主人的身份拿捏得到位。
喬木再次呆呆的看的眼睛都直了。同樣喝酒,她絕對沒有人家喝的這麽有風姿。
相信就是隔着屏風,這份曲線的美,燕陽也能欣賞到。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心說這西門大官人被誘惑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嗎,他這個王婆子都動心了。
端着空酒杯的菁菁小姐,還有對面隔着屏風不知道有沒有動作的燕陽,喬木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場面寂靜的夾口菜都顯得矚目。頭一次吃飯竟然讓喬木覺得煎熬。
喬木注意着屏風的那邊,雖然有遮擋用的屏風,透明度還是有點的。對面的燕陽若是有動作,這邊能看個大概。
不過菁菁小姐面上的貌美如花燕陽肯定是欣賞不到的。
好半天才見到燕陽擡手端酒杯的動作,喬木不知道怎麽就松口氣,終于不用煎熬了。
眼角觀察,邊上的菁菁小姐腰背上的線條也放松了許多,看來這位也是擔心燕陽不給面子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喬木才有點轉過腦子來,若是萬一燕陽不給面子,那也是不給自己面子,菁菁小姐可是說了,替自己敬的酒,懊惱,被人當槍用了,要說高興肯定不可能,不過也沒失望到哪去就是了,沒有希望過嗎,幸好從來沒想過與這位交心,做閨蜜。
友誼的小船還沒造好就翻了。
端着酒杯的燕陽:“既然身體不好,就好好好用飯吧。”
說完這話,時刻關注着屏風那邊的喬木同菁菁小姐才看到燕陽擡手把酒喝掉。
這位菁菁小姐這時候應該是把心放到肚子裏面了。燕少城主給面子。
喬木這時候才開口:“喬木慚愧,多虧有付家大妹子在。”
就聽到屏風對面的燕陽噗的一下。一口還沒咽下去的酒就這麽噴了。
喬木茫然,什麽動靜呀,酒裏有沙子呀。
菁菁小姐聽到這聲付家大妹子,有了再次撫胸的沖動,閉眼深呼吸,真是影響食欲。
尤其是在燕陽的面前,真是略羞愧。不過也是替喬木羞愧,你怎麽就說得出口呀。
燕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什麽稱呼呀,這真是太不上台面了。不知道的以爲坐在哪個莊戶人家用飯呢。
幸好喬管事同領頭都是淡定的人,不動聲色的就把被燕陽給污染的幾個菜色給撤下去了。
一點都沒有影響三人的進餐速度。
菁菁小姐咬着牙回答:“姐姐不用同妹妹客氣。”
喬木抿嘴,低頭吃飯。這麽好的菜真是白瞎了。久慕喬府飯食的菁菁小姐,到了現在還一口沒用過呢。喬木替她可惜,要知道每次有客人過府用飯,廚娘都恨不得使出渾身的解數做一桌子上好的佳肴呢。
太貴默默無聲的斟酒,菁菁小姐再次舉杯:“菁菁唐突,借喬姐姐這裏的酒水敬少城主。”
喬木就這麽看着這位菁菁小姐一連氣喝了三杯。
太貴覺得自家小姐的神色有點丢人,不就是喝兩杯酒嗎,至于跟陣前殺了三軍将領一樣的敬仰嗎。
無論是喬木還是菁菁小姐都覺得燕陽既然喝了第一杯酒,肯定也會把這杯喝掉。喬木就在想也不知道下一杯酒,這位菁菁小姐會以什麽理由敬出去。燕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