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炭盆子的暖氣把屋子都給熏得暖洋洋的,有了幾許人氣,太貴心神放松,昨晚冷清仿若小姐不在的恐懼才稍微好了些:“小姐别生氣,奴婢這就回屋子睡一會。”
喬木想想,自己也想睡一會:“記得多放幾個炭盆子,喝點姜湯。我這裏不用你,好好地睡一覺。”
妩媚放下炭盆子:“奴婢過去給太貴姐姐弄姜湯。”
喬木:“快去,快去,都快去吧,我還要在睡會呢,這裏不用你們管,想起了會叫你們的。”
然後還不忘叮囑太貴喝姜湯什麽的,竟然有人給自己站了一夜的崗呢,還是個頂尖的美女,可惜自己不是個男人呀。
想想自己逛了一夜的商業大街,連遇到一個點頭之交的人都沒有。再想想這裏,還有門外全都是繞着她轉的丫頭還有護院,喬木睡着了,睡的特别踏實。
不管原因如何,至少這裏,這些人的生死榮辱是拴在她喬木身上的。
從秧苗插上之後,燕陽來喬府的時候就多了,兩三日間總是要過來一趟的,每次都是去農齋看稻谷。
燕陽是個有腦子的,喬木的稻谷豐産,除了種子的原因,肯定跟耕種方式也有原因的,所以在農齋裏面伺候那些秧苗的時候分外的耐心,給兩個經驗的農夫還配了兩個文士。專門在邊上做記錄,給農夫打下手的。
弄得兩個農夫每日裏都戰戰兢兢地,真是不得了了,竟然有先生給他們打下手呢。
今日燕陽過府的時候,先是去農齋裏面走了一圈,看到長勢良好的秧田,心情分外的高興。邊上随侍着兩個農夫,等待少城主随時發問。
燕陽:“你們這些秧苗同莊子裏面的相比如何呀。”
農夫侍弄秧苗,早就得少城主吩咐過,喬小姐怎麽吩咐怎麽做,不許有任何意義的,他們隻要在邊上協助喬小姐種地而已:“回少城主的話,小人看着這些秧苗同咱們莊子上的株距有所不同,秧苗也更壯實一些。其他的小人眼拙,看不出不同。”
燕陽點點頭:‘這兩人喬小姐過來這裏可曾看過。’
農夫:‘小姐并未來這裏。’
燕陽臉色耷拉下來了,這女人怎麽就這麽不着調呢,還有比農齋裏面的事情更重要的嗎:“你們要好生侍弄農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同喬小姐通報。”
農夫:‘聽憑少城主吩咐。’
燕陽離開農齋,直接去了喬木的院子。外面領頭把少城主帶進小姐的院子,隻是在門口恭敬地伺候着,小姐的院子他們侍衛不能随便進的。
規矩上他們這些侍衛護院一向守的好。
雖然知道喬小姐從來不在意這些規矩,可燕赤依然規矩的帶着侍衛們同領頭守在外面,到了人家喬府還是要守人家喬府的規矩的。
裏面喬木把丫頭們打發到偏房裏面去了,自己一人在睡大覺呢。燕陽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登門入室。
暖室裏面喬木睡得雙頰紅潤,姿态外放。換成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怎麽也要失神一陣子。
燕陽瞪眼,看看外面的天色,這都是什麽時候了竟然還在睡覺,直接把窗子給打開了。然後就陰冷的看着暖踏上半截玉臂外漏的喬木。隻能說少城主的年歲還不夠吧,眼裏還沒有風情。
冷風吹進來,氣溫立刻下降了,喬木閉着眼睛攏攏被子,還是舍不得睜開眼,昨天太累了。燕陽在邊上早就等的不耐了,隻恨冷空氣進的太慢,怎麽不把這女人凍成冰塊呀,冷哼:“喬木,你一個大家貴女怎麽好做出這等,沒有規矩,懶床之事。”
喬木睜眼,就看到坐在暖炕上的燕陽,還有被打開的窗子,真是沒法心情在繼續好了:‘少城主大家貴子,怎麽就做得出,闖女子閨房,還在大冷天的打開人家窗子之事呢。風度,氣度少城主都有待提高。’
燕陽狹長的鳳目在喬木的身上逡巡,這女人都不知道害羞的嗎,竟然還敢大大方方的同自己鬥嘴,真是不檢點:“這才是我大家子弟磊落之處,難道同你一個沒起床的女子同處一室,還要關門閉戶,你的名聲不要了,本少城主的名聲還要呢。風度,氣度本少城主身上都不缺,用在你身上浪費了點。”
喬木被氣得咬牙切齒的,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呀:‘真是委屈少城主了,少城主若是讓人通報,喬木定然遵循禮數不會讓少城主久候的。’
燕陽:‘我已經候着了。’
喬木氣的磨牙,那是你願意,看看傲嬌的欠踹的燕陽,在看看呼呼冷風吹的窗子,再看看兩人之間距離,還有兩人之間的關系,喬木覺得吧昨天想的都多了,兩人之間哪裏有一點的男女暧昧氣氛呀。肯定是想多了。
喬木:‘少城主總要避嫌吧,喬木要起床了。’
燕陽:“你想多了,本少城主就是在這裏過一夜,也不會同你有嫌疑的。”
喬木心說那是最最好了,自己身上的内衣可都是嚴嚴實實的長褂長褲,直接拿起外袍往身上套。才不管燕陽什麽心思呢。
暗處燕陽的耳朵紅了,這個女人還真敢呀,竟然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穿衣服了。是太不把自己當個男人,還是已經不同他見外了,把他燕陽當自己人看了呀。
女人的心思難猜,燕陽忍不住再三打量喬木,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呀。當然了心思沒看出來,這女人的身段倒是很不錯,該有的地方都有。
雖然入眼的風情來的晚一些,不過還好總算是有的,燕陽的關注點終于集中到了男人都關注的地方。
喬木扭頭就看到燕陽面頰殷紅如血,看看大開的窗子:“不牢少城主如此受罪,還是趕緊把窗子關上吧,喬木的聲譽,還不在這扇窗子上。”
邊說邊拿起茶壺給燕陽到了一杯溫水:‘臉都凍紅了,少城主暫且先暖暖。’不管将來要同這位少城主翻臉還是怎麽地,至少目前爲止,這位少城主對她喬木的幫助是肯定的,不管與公與私喬木都不能讓燕陽在她喬木的地盤上有個萬一。
燕陽忍住要摸向滾燙臉頰的雙手,這跟冷風吹沒關系,看看喬木,燕陽是解釋不出口的,這女人歪曲事實,錯會人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扭頭不再看向喬木凹凸有緻的身材,灌了一大口水壓下少年人的沖動。
喬木:“少城主來此何事。”都是大忙人,能急匆匆的來房間裏找她,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喬木不想再把話題鎖定在私闖閨房上面,兩人的關系,最好永遠都停留在公事階段,你好我好大家好。
燕陽再次翻臉找茬,憑什麽就自己一人不淡定呀,看着喬木四平八穩的樣子,少年怒從心起:‘喬木,不是說要互稱姓名的嗎,怎麽你這是在胡亂敷衍我燕城少城主同三小姐嗎。’
欲加之罪,喬木看着燕陽欲言又止,這不是明顯着找茬嗎:“不敢,少城主威儀四方,喬木敬仰,隻是覺得如此直白的稱呼少城主,不以表達喬木對少城主敬仰的萬分之一。”
燕陽磨牙,死女人誰讓你敬仰,誰用你獻媚呀,看喬木一副小人嘴臉,心裏就膈應,多一眼都不願意再看了,别扭的轉移視線的時候,就看到喬木床頭上放着的兩個大包,昨天夜裏的戰利品。
喬木的行禮燕陽都是親自過目的,這兩個包裹,非常肯定沒有見過,燕陽抿嘴,視線不着痕迹的看向喬木的胸口,那塊從自己這裏要回去的木頭就挂在喬木胸口上呢。
在燕陽看來,喬木手裏的東西就像話本裏面傳的儲物空間一樣,或許這些包裹都是放在那塊小木頭裏面的,心裏大呼神奇。不過對于燕陽這個見識寬曠的少城主來說,在怎麽稀奇的事情也不過是稀奇些罷了,據爲己有什麽的,眼皮子沒有那麽淺。
順着燕陽的視線,喬木看向包裹,解釋到:“一些小玩意,有給三小姐的,少城主若是順路的話,能否給三小姐捎帶過去。”
燕陽:‘城主府隻有一個三小姐值得喬木用心嗎。’
喬木深吸口氣,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怎麽處處挑刺呀:“自然是各個值得喬木用心擁護。”
燕陽鳳眼輕撩:“什麽好東西,讓本少城主也見識一番。”
喬木打開包裹,給燕三小姐的是絲巾,品牌貨,不管是樣式,工藝,還是流行趨勢都不是現在的社會制度能夠欣賞的。
燕陽摸摸手上輕薄的布料:“手工精緻,樣式新穎,不像喬小姐的水平。”
誇獎您就誇獎吧,能不把自己損裏面嗎:‘少城主謬贊了,喬木的水平确實及不上萬分之一。’
燕陽看向大包裹:“我燕城三小姐倒也當用,不會是一大包都是這些物價吧。”
說完鳳眼凝視在包裹上面,這是在告訴喬木,他要知道裏面還有些什麽東西。
從來不知道這位少城主如此的小家子氣,不過也沒有辦法,喬木還是乖乖的把大包裹拎到跟前:“都是一些小玩意,不值當少城主過目。”
燕陽還是那個表情,動作都沒有換過,可喬木就是覺得身邊的空氣都冷了幾分:“倒也不是不方便,不過是怕少城主不耐煩這些瑣碎之事。”
說着從包裹裏面拿出來一個禮品盒:‘這個是送給燕赤侍衛的,多謝他的金絲镂空挂墜。本來該當面謝過燕赤侍衛的,不過男女有别,喬木也不好私下還禮,有勞少城主幫忙轉達。’
燕陽緩慢的把禮物盒子接過來,當着喬木的面就把盒子打開了,裏面是一條金絲手鏈,做工精細,樣式精美,絕對是從來沒有看過的。至少燕城,還有大晉從來沒見過這麽精緻的手工。
喬木黑臉這人太不懂禮貌了,别說禮物不是給他,就是給他的也不能當着自己的面就把禮盒給拆了呀。
燕陽摸摸手鏈:“挺别緻的,不過燕赤不會喜歡的,這種東西也就是你們女子會帶在身上把玩。”
喬木覺得吧跟這位少城主溝通上有問題:“不過是覺得這條鏈子的工藝不錯,雖說不能同燕赤侍衛的手藝媲美,可到底還能把玩一番,也算是讨燕赤侍衛一個巧。”
燕陽大模大樣的把盒子揣進懷裏:“有心了。”
也看不出來高興不高興,反正這人不在換着法子的找茬了。
喬木總覺得這禮物跟給了燕陽一樣這人不會給私下扣住吧,應該不是這麽眼皮子淺的呀。頭疼的很,早知道自己就該親手交給燕赤侍衛才對。
喬木看着燕陽對包裏的東西興趣不大了,也就不在一一的把東西拿出來給這位少城主掰扯。
燕陽不擡眼,上嘴皮下嘴皮一碰:‘怎麽就沒有給本少城主準備嗎。’
這個真的是自己失禮了,真的沒有,昨天多生氣呀,想起來燕陽就咬牙,準備禮物,送給他一本葵花寶典嗎,什麽隐患都沒有了。
可這話不敢說,喬木在燕陽跟前卑躬屈膝,奴顔媚主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到不是喬木心裏沒有少城主,實在是能配的上少城主的物件,這世界沒有多少,一時間難以淘換。”就看到燕陽臉上緊繃的線條,慢慢的緩開,如春風化雨般的柔和了,緩緩地點頭:“那倒也是。”
喬木覺得她可能當了聖母瑪利亞,沒經過男人直懷孕了,不然爲何想吐上一吐呢。
對于感覺如此良好的這位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陽:‘你有心了,本少城主也不是很挑的,雖然配的上本少城主的物件普天之下沒有幾件,不過你的心意本少城主還是明白的,上次送的刀就不錯。若是實在難以淘換,就在送一把那樣的刀來吧。那樣工藝的劍也可以。’
臉皮多厚呀,喬木覺得吧,将來燕陽的成就肯定不會很低,臉皮厚,韌性高,這麽想的話,同那位菁菁小姐還真是般配,無敵一塊去了。
喬木想下次再回去的時候,帶過來兩瓶雙氧水,消毒,關鍵是給耳朵消毒,對着燕陽笑的春花爛漫:“是少城主擡愛。”
兩人都是春風拂面般的心情逾越,至少面上都是這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