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多斤的大米,有機械幫助的情況下,喬木根本就不當回事,可要是人工種植的話,喬木都能看未來喬府的丫頭護院都累的直不起腰來,每日辛苦勞作的樣子了:“少城主不是說要讓人過來幫忙嗎,不如讓燕紫大哥過來好了。燕紫大哥對耕作似乎有些心得呢。”
喬木也沒有轉彎抹角的,直接就同燕陽要人手用。在這裏她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找來的人都是什麽來曆呀。可不是不能随便用嗎。
燕陽笑容不變:“喬小姐說的非常有道理。”尾音有點長,然後輕輕的端起茶杯。這女人思路還不錯,知道這件事情繞不過他少城主府,可就是要的人不對。
燕赤在邊上立刻開口:“回喬少主的話,小人聽燕紫說過,在家的時候确實種過田,可惜真是遺憾的很,燕紫怕是不能來了,最近燕紫都非常忙,我少城主真是一刻都離不開燕紫,也怪小人無能,分身乏術,不能爲少城主府解憂。”
燕陽:“這樣呀,那就沒有辦法了,回頭我讓燕赤挑一些人手過來,喬小姐放心,肯定都是種田的好手。”
燕赤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在邊上老老實實的站着,一句話都不多說,更是一個眼神都不忘喬小姐那裏看。
喬木不覺得種地的事情有多總要,爲了自己方便,把人家燕紫在少城主府的前程給耽誤了,肯定不行:“燕紫大哥能得少城主重用,也是燕紫大哥的本事,我這裏随少城主安排就好,反正就是幫着種地受累。至于燕赤你可不要随便的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身上的職責,燕紫大哥在做他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呢,就不用燕赤你多擔待了。”
一番話說的親疏立見,燕赤忍不住摸下巴颏子,喬少主你到底多不待見我呀,用不用非得這麽爲燕紫說話,少城主可不見得願意聽這個。喬少主你到底明不明白呀。
可憐的燕紫呀,燕赤就有一種,燕紫被喬少主穿了小鞋的認知。
怎麽聽這話都沒有問題,怎麽理解也都是非常務實的語言,偏偏燕陽聽到這話之後,就非常的不高興。
看着喬木的神情,心頭發悶,可偏偏又不知道這股子邪火從何處而來。
燕陽依然在笑,可笑容已經不達眼底,放下茶盞:“既然如此,讓喬管事把農齋的屋子收拾出來,明日我就讓人過來幫着你收拾耕地。”
就幫忙種地而已,怎麽感覺還要長期駐紮的意思呀,喬木:“還要收拾出來住處嗎,會不會貪污少城主的正事。”
燕陽冷聲反問:“我少城主府還不差這幾個人做事。”說完起身走人,燕赤随後跟随而去。
喬木弄得有點蒙,怎麽看燕陽的背影都有點僵硬,腳步都有點重:“我哪句話說的不對,怎麽看着少城主似乎生氣了。”
太貴在邊上俯首帖耳的服侍着,一句話不敢多說,他家小姐同少城主之間的事情,沒有他們奴婢多嘴的餘地。盡管自家小姐似乎真的把燕少城主給惹惱了。
喬木是個豁達的,一個小屁孩子脾氣來的快,青春期嗎:“這性子,也不知道燕城主怎麽養孩子的,真是驕縱。”
太貴不得不開口了,咱們不能随便抹黑人呀,再說了那可是少城主,就是要抹黑也得回屋子關上門自己人說不是:“小姐,少城主心裏裝的東西大得很,怎麽會爲了這些瑣事生氣呢,您想多了。”不着痕迹的拍個馬屁,希望這位少城主大人大量吧,他家小姐就是口無遮攔而已,未必真的有什麽想法,意見啥的。”
喬木失笑:“你又不是在他手底下混飯吃,用得着這麽小心嗎。”
碰上這麽以爲混不吝的主子,可真是爲難下人,太貴氣兩隻小腳在地闆上搓搓,終于抛棄禮儀,小聲地在喬木跟前說道:‘這是前院,人多口雜,您說話就不能稍微含蓄點嗎。奴婢雖然不在少城主手下,可小姐出門在外總要少城主照顧一二的,咱們總是犯不上口舌上得罪人。’
喬木:“想的可真夠多的,你累不累呀,天仙般的容貌,就該有天仙一般的性情才對,如今這般處處小心謹慎,時時幫着你家小姐我算計這些俗事,太貴呀,小姐我壓力很大的,負罪感太重了。”
尤其是想到美人的氣質都是到了他喬木身邊以後才變得這麽煙火氣息濃厚的,喬木就要額歎好半天,自己身邊的山水不養人。
太貴一腦門的官司:“在小姐面前,奴婢可不敢稱天仙一般的人物,在小姐的本事,機關術之下,容貌算什麽呀,奴婢生下來就要爲生活做打算的,天仙般的性情,怕是小姐要失望了,奴婢從來沒有過。”
喬木:“亂說,當初才見到的你的時候,太貴那一身味道,你家小姐我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對不起你,好好地氣質養來養去都沒了。”
太貴抿嘴,心情同喬木的惋惜不在一條線上:“在小姐眼裏那是氣質,是味道,在太貴看來,那時候的一切都是無奈,是苦難。跟了小姐之後太貴才知道什麽是希望,什麽是以後,可以私下裏面暗暗地期待,暗暗地爲以後做打算。太貴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現在的一切。”不想改變,不想爲了迎合這位小姐的喜好而改變。
喬木摸摸腦袋,不知道她家太貴,還有這麽深的心思,自己真是的幹嘛非得提這個呀,既然太貴不喜歡,往後自己可得注意了,這不是給人家填膈應嗎:“我也沒有别的意思,有太貴爲我打算,我這心裏安慰呢,不就是嘴巴賤嗎,總是亂開口,咱們家太貴啥時候都漂亮着呢,那句話怎麽說來的,濃妝淡抹總相宜嗎,那時候有那時候的好,現在有現在的好,看看珠圓玉潤,性情爽朗,積極向上。”
太貴看看自家小姐忍不住吐槽:“不能讓小姐下飯了。”别以爲她不知道,自家小姐那時候看着自己的模樣就飯吃的,還經常私下裏面同施慧他們幾個用這個調侃自己。
喬木:“時候不一樣了嗎,如今你家小姐我身材發福了,需要的是節食,看着你就有動力減肥,能節食也是挺好的呀。”
好性子的太貴惱了:“這話是誇獎人的嗎,小姐竟然嫌棄奴婢。”看着都不想吃飯了,太貴看看自己的身姿,哪點讓人這麽惡心了,有沒有這麽磕碜人的呀,人不住眼眶發紅,扭頭,悲憤異常的跑開了,不過那身姿,讓喬木看的神情恍惚就是了,美人就是美人,做出來的動作怎麽就那麽有意境。
陽春三月桃花盛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面,喬木放下手中的農耕大業,燕三小姐約喬木去賞花。
脫去厚重的棉衣皮襖,少男少女們穿着淺色單薄的春衫紛紛踏出家門。
喬木淡綠色的束腰長裙一直垂到腳下,纏枝的紫色外袍從膝蓋往上一直到腰間至少裹了三圈半,巴掌寬的同色系束腰上左右分别挂着淡綠色荷包,還有一塊小巧的金絲镂空挂件。
清湯挂面的秀發上壓着一串珍珠挂墜,剛巧在額頭的發髻之處綴着一塊水滴樣的綠色玉石。秀發半腰之處一根綠色絲帶随青絲一起飛舞。
白皙小巧的耳垂上一樣綴着綠色玉石耳墜。喬木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都有點不認識,這美女眼熟呀。
抻抻耳朵:‘太沉了些吧’太貴不是很滿意自家小姐這麽随便的打扮:‘小姐别動,這已經是收拾裏面最簡單的一套了。’
喬木看看梳妝台上的首飾匣子,這确實是最簡單的一套了,挑不出來比這個更輕便的了。
彎腰拽拽拖地的長裙:“出去外面踏青,賞花,穿成這樣是不是不方便。”
太貴恨鐵不成鋼:“這樣簡單的穿着,已經是很随便了。雖說是踏青賞花,哪用小姐走幾步路。小姐放心,有奴婢們在,肯定不會讓小姐不方便的。”
好吧,隻能這樣出去了,深吸口氣,這根他們自己出去玩的時候可一點都不一樣,本來挺輕松地心情,愣是讓幾個丫頭這麽上心的裝扮給弄得意興闌珊的。相親也不用這麽費勁兒呀。
幸好自己這麽打扮還算是漂亮,賞心悅目的:“走吧,不能讓阿蠻等的太久了。”
太貴:“小姐說的是。”
喬府門口,燕三小姐的車架已經到了,喬木帶着太貴同四個丫頭魚貫而出。
坐在馬車上的燕三小姐隻覺得眼前一亮,白皙的脖子輕輕點頭,伸出玉手,由丫頭扶着下了馬車:“喬少主。”
這麽正經八本的稱呼讓喬木不得不正經的回禮:“燕三小姐。”
擡頭兩人相視而笑。看到對面燕三小姐的穿着,打扮喬木松口氣,比起這位,自己這身打扮絕對稱得上很随便。
燕三小姐:“知道你是個美人,沒想到打扮起來,竟然如此的賞心悅目。”
喬木是個臉皮厚的:“沒想到我捯饬捯饬也能這麽漂亮,自己也挺意外的,不過跟阿蠻比起來,還是差的很遠的。”這話很正常,就聽喬木猥瑣的笑笑,用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不要有壓力呦。’
燕城主府的三小姐什麽人呀,容貌在燕城那是首屈一指的美女,這上人家自信的很,昂脖子,挑眉:“那可要喬木你在好好地捯饬捯饬了。”
美女之間就是這麽較勁的。喬木抿嘴:‘太貴’喬府的婢女昨日才發下去的春衫,統一的藍色粉色長裙,錦藍小襖。就這麽大衆的穿着,人家太貴颔首往前一站,愣是同兩位自覺很不錯的大美人不分上下。喬木也昂脖子,還用我說話嗎,比美,他們喬府有人。
燕三抿嘴臉色淡然:“天色不早了,出發吧。”說完扶着丫頭的手就上車了,跟一個丫頭計較顔色,有失身份。
喬木在太貴的服侍下跟着上馬車,喬府的馬車在後面跟着,兩人坐一輛方便聊天,路途也不寂寞。
喬木坐好,對着燕三擠眉弄眼的:“怎麽樣。”一身的氣質全都飛了。太貴都不忍心看自家小姐,遭禁這模樣了。
燕三不得已:“出息。”自己不行讓丫頭上,真沒法跟這個人說什麽。
燕三小姐:“聽說這幾日燕城格外的熱鬧,咱們也出去湊湊熱鬧。”
喬木:“我可聽人說,城主府的三小姐不是個湊熱鬧的性子,怎麽又是爲了我呀。”
燕三小姐:“也不全是爲了你,我自己也願意出來看看風景,春生日暖,走走不是挺好的嗎。”
喬木:“說的也是,不過這情分我還是要領的,反正也出來了,咱們就好好地玩玩,這些日子我都想着耕種的事情,腦子都要大了。”
燕三:“你那事正事,馬虎不得。”
喬木吐槽:“春播祭祀,拜神也是正事。”
燕三正經八本的開口:“那是自然,定在那一日,我同燕陽一起過去。”
喬木:“你還當真呀。”
燕三瞪眼:“這種事情怎能玩笑。”這個靠天吃飯的年代種地那是非常鄭重的事情,不能兒戲對待的。土地才是給予生命的最初。
喬木沒話說了,大家信仰不同嗎:“我會認真對待的,對了今日咱們去哪玩呀。”
燕三小姐:“是李大人府上的輕語小姐在城西的普渡寺舉辦的桃花宴,請的人還有付夫人娘家的菁菁小姐。咱們也不過是過去略坐坐而已,随意一些就好,其他的人你不用特意記,他們自然會讓你認識。”
喬木掰着手指頭,燕城多大呀,從東到西,馬車一天跑不到頭,他們喬府在燕城算是中間位置,可要到城西也要小半日,來回的就是一天光景,來回的真麽折騰就是出去略坐坐,圖什麽呀,不過人家燕三也是爲了自己融入燕城的貴女圈,自己可不能抱怨:“賞桃花呀,想來普渡寺的桃花在燕城最負盛名。”
燕城主府的三小姐,即便是跟好友在一起,那也是時刻身子傲然,腰闆筆直的,輕皺峨眉,瞥像喬木,她關心的方向是不是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