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打得熱火朝天,謝則帶兵殿後閑得幾乎發黴。
奈何軍令如山,縱然什麽情況都沒有,謝則還是要打起精神,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
“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麽?”
謝則一面關注前方的戰況,一面命令士兵随時做好迎戰的準備。
“回禀将軍,還未有消息。”副将左手摁着腰間的佩劍,目光凝重地望向前線,低聲問謝則,“将軍,主公爲何要派将軍……黃嵩兵馬不如我軍,陣前已是所有軍力,哪有餘力偷襲?”
對于武将來說,沒有戰功就沒有前程,戰功怎麽來呢,自然是用敵人的腦袋堆起來的。
蹲在比較安全的大後方,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不是白白浪費時光?
眼瞧主公越來越有前程,滅了黃嵩她便是整個東慶之主,算是人生的小巅峰了。
他們也不知道以後是什麽光景,主公求穩立國還是繼續開疆擴土?
若是後者,那再好不過。
若是前者,少打一場仗就是少一次晉升的機會,等天下太平了,武将晉升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次被發配到後方殿後,相當于做了冷闆凳,輔佐謝則的副将自然擔心。
“這是主公的命令,我等遵從便是,她這麽安排自然有用意。讓各處都打起精神,免得被敵人鑽了空子。”相較于副将的擔心多慮,謝則倒是鎮定自若,他擡手從盔甲裏頭掏出一條帕子擦了擦亮閃閃的槍杆,垂着眸子道,“若是後方有失,主公問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副将想到自家主公的脾性,頓時汗如雨下,他質疑什麽人不好去質疑主公的命令?
“末将這就去辦!”
副将立刻拍馬離開,謝則回想副将的話,眉頭輕皺。雖然他不是主公的腦殘粉,但主公斷事如神,鮮少有出錯的時候。主公說敵人有可能偷襲後方,那麽這個消息多半就是真的。
唯一的問題在于,敵人何時出現?
後方過于安逸,士兵多少有些松懈的痕迹,這可不是好兆頭。
謝則隻能派人時時刻刻提醒帳下士兵,勿要大意。
“報——”
副将正要去向謝則回禀,隻聽耳邊傳來一聲疾呼。
“發生了何事?”
來人說,“方才發現一匹帶血戰馬——”
副将一驚,連忙道,“過去看看!”
那是一匹棗紅色的戰馬,體型遠不如重騎兵戰馬那麽高大健壯,身體呈管狀,胸部窄、背部長、肋骨架淺,後區雖窄卻強健有力,肌肉比尋常戰馬發達,毛皮亮澤。熟悉戰馬種類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匹馬産自北疆,有一定刹瀾國汗血寶馬血統,速度快、耐力強,來去如風。
當然,這種馬也是專門配給斥候的,保證斥候的機動性,發現敵情能在第一時間逃脫。
副将神色沉重地看了一眼戰馬,擡手摸了摸血漬,稍微嗅一嗅便知道是人血而不是馬血。
士兵道,“副将軍,這匹戰馬腹部受了點兒傷——”
副将順着士兵所指看去,果然在馬腹一側看到一條一掌長的傷口,部分血液已經凝固。
他憑借多年經驗,一眼便能看出傷口是什麽銳器造成的。
“馬回來了,人呢?”副将問。
士兵回答,“沒有發現,馬兒跑回來的時候便沒有看到人。”
副将心中一沉,隐約猜到斥候已經遇難,他又問,“除了這匹馬,還有其他馬回來了?”
士兵搖頭。
副将連忙将這個消息傳給謝則。
這批斥候的任務不是探查前線而是後方,如今卻遭了毒手,若非馬兒識路,帶着傷勢跑回來,他們怕是發現不了。由此可見,主公的猜測是正确的,的确有一支敵軍潛藏在暗處。
謝則聽了副将的話,眉峰擰成了結,眉心留下淡淡的褶痕。
“下令全軍戒備——”
自家斥候是什麽配備,他心裏很清楚,幾乎都配了要速度有速度、要耐力有耐力的好馬。
這種情況下還被敵人弄死,可見敵人也不是好對付的。
若非戰馬自己跑回來,謝則還不知道敵人已經出現。
他的命令剛發布沒多久,後方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動靜,地面顫抖得更加厲害。
“殺——”
伴随着如雷鳴一般的殺喊聲,密密麻麻的敵人很快出現在視野範圍,副将胯下的戰馬都受驚了。他心下駭然,震驚于敵人的人數,高聲喚了一聲謝則,“将軍,敵軍來了——”
謝則看了一眼,面色随之低沉。
敵人距離他們不足三裏,如此之近,他們怎麽做到的?
倘若主公沒有提醒,敵人冷不丁偷襲,大軍必然損失慘重。
“慌什麽,列陣!”
謝則呵斥一聲,一副了然在胸的姿态。
三裏,這個距離對敵方騎兵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這些騎兵都不是善茬,馬上弓箭十分娴熟,人還未近前,箭矢已經落下。
謝則鎮定自若,一面指揮士兵以盾牆抵擋箭矢,一面令弓箭手在盾牆的保護下對敵方發起射擊,試圖清理一波靠得最近的敵人。奈何雙方距離太短了,弓箭手也射不了幾輪。
敵方騎兵開道,後頭的兵馬緊随其後,粗略估計足有數萬人。
眼瞧着敵方騎兵已經近前,謝則又令士兵舉着一丈多的長矛并排上前,重重戳打敵方戰馬的胸骨、腹部、眼睛。不過騎兵的機動性是所有兵種都頭疼的,長矛隻能阻礙一時。
姜芃姬第一個發現後方有異動,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專注前線戰況。
爲了應付偷襲的兵馬,她給謝則不少人手。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擋不住敵軍攻勢、穩不住後方局勢,不僅謝則的軍事能力值得懷疑,自家帳下兵馬的戰力和素質也要打上一個問号。
當後方被偷襲的消息傳來,衆人皆驚,唯獨姜芃姬還淡定如常。
她道,“相信元規!”
她都給對方警示,相當于開了挂了,這樣還被人怼翻,姜芃姬絕對要削他。
冥冥之中,謝則的小(求)宇(生)宙(欲)爆發了。
偷襲的敵軍不是旁人,正是風珏從丸州前線帶來的人手。
風珏瞧着戰局,臉上挂滿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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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逼隻能退而求其次,約了兩張黑白的,兩張合計一千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