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嵩感覺最近一段時間的歎氣已經抵得上前半輩子,整個人愁得要秃了。
程靖說道,“柳羲在丸州放了重兵,懷玠想攻破它,難度甚大,還請主公耐心等待。”
黃嵩道,“我也知道……”
丸州可是姜芃姬的老巢。
她浪歸浪,對老巢還是很看重的,不然等她浪回來,發現老巢被人一鍋端,這不就蛋疼了?
倘若衛慈知道這兩人的心思,估摸着要笑而不語了。
他家這位陛下啊,前世還真如此,前線打仗打得飛起,老巢險些被亓官讓給端了。
若不是回援還算及時、亓官讓的舊主又是個剛愎自用的傻缺,她的老巢真的保不住。
縱然如此,她還是失了不少領地。
【氣成河豚.JPG】
這一世,姜芃姬讓亓官讓駐守老巢,自己帶兵出去打仗,這也算是另類的“報應循環”?
亓官讓的防守有多強?想當年,姜芃姬剛剛入主象陽縣,帳下人馬稀缺,青衣軍派遣數千兵馬攻打象陽縣,亓官讓在城内守兵空虛的情況下,愣是沒讓青衣軍占到半分便宜。
這事兒過去六七年了,亓官讓也比以前更加老練穩重。
相較之下,風珏稍顯年輕,他的經驗比老謀深算的亓官讓遜色一些,差距不是很大。
在二人能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情況下,帳下兵馬起到了決定勝負的作用。
兩方兵馬一攻一守,守勢一方的作戰素質遠比攻方高。
亓官讓又穩守丸州關隘,卡住風珏可能進攻偷襲的各個要道,派兵嚴守,讓敵人不得寸進。
他一改平日詭谲作風,防守起來四平八穩,任由風珏百般伎倆,亓官讓巋然不動。
風珏使計騙他兵馬?
亓官讓無動于衷,根本不上當。
風珏派兵正面打仗?
那正好,兩方兵馬素質差距太大,敵人來了也是自讨苦吃。
風珏試過其他手段,奈何亓官讓見招拆招,整個丸州防線被這人弄得像是密不透風的鐵桶,風珏一連吃了數月的“閉門羹”!強攻不行、計謀不行、誘哄出兵也不上當,太難搞了!
得虧是風珏,要是換一個耐心不怎麽好的,估摸着早就掀桌罵娘。
風珏收到消息,自家大哥風珪曾在前線短暫待過一陣。
“大哥來前線做什麽?”
風珏忍不住疑惑,難不成——
大哥出仕柳羲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風珏便下意識搖頭否定,依照風氏的做派,大哥風珪不可能這會兒出仕。
他爲了這事兒輾轉反側,孰料風珪在前線待了兩天又走了。
風珏:“……”
亓官讓葫蘆裏賣了什麽藥?
經過探子多方打聽,風珏終于知道風珪出現在前線的原因。
因爲一封信!
這封信據說是風珪寫給三弟風珏的,信中内容表明他願意帶着風氏歸順黃嵩,裏應外合助黃嵩成事。風珪來前線不是爲了别的,隻是爲了向亓官讓解釋、表明清白——
風珏懵逼了一下,他腦子又不傻,怎麽可能暗中去勸說大哥帶領風氏歸順黃嵩?
他要真是這麽做了,他家親大哥第一個将他驅逐家族,再将他賣給亓官讓!
風珏叛逆歸叛逆,但也不是六親不認的人,怎麽可能在黃嵩處于明顯弱勢的時候勸說家族背叛姜芃姬?家族不會答應的,此事風險極大,誰願意冒險?風珏這麽做是害了整個風氏啊。
因此,這封信的存在就頗令人好奇了。
陰謀論一番,說不定是亓官讓自導自演,借機試探風氏的态度和立場?
風珏不知踏雪以及柳羲這一家子的複雜劇情,所以他這個陰謀論是最合乎邏輯的。
“這個亓官讓,心眼倒是黑得很!”
亓官讓:“……”
莫名其妙背了一口鍋!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秋收的日子越來越近,風珏這裏仍舊沒有突破性進展。
最成功一次是攻破關隘城門,奈何敵方兵将不畏死亡,愣是用血肉之軀抵擋,争取了一炷香的時間,數百刀車堵門。風珏見狀,除了歎氣沒别的反應了。看看己方兵馬,士氣時而高時而低,看看人家兵馬,哪怕防線都要被破了,他們也沒有逃跑退讓的意思,反而越戰越勇。
風珏産生前所未有的強烈念頭,人比人,氣死人,真想将這些人拉回去重新操練一翻。
前線傳信不便,幾經輾轉,亓官讓的密信還是到了姜芃姬手中。
她檢查火漆有無打開痕迹,然後才打開密信,取出裏頭的信紙。
“踏雪?”
姜芃姬一目十行看完信函内容,腦海中浮現多年未見的踏雪模樣。
她當年察覺踏雪有異樣,幹脆将踏雪擱在眼皮底下監視,之後又将她打發回柳佘身邊。
柳佘還給踏雪保了媒,讓她嫁了一戶家境不錯的人家。
說白了,踏雪隻是個普通人、主系統借由柳佘之手操縱的一顆棋子,怎麽說她也照顧柳羲和姜芃姬好些年。隻要她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姜芃姬也願意放她一馬,讓她壽終正寝。
孰料——
踏雪還是作死跑了出來。
真是執迷不悟。
姜芃姬眼底閃過幾分厭惡。假如不是亓官讓,踏雪這封信函暴露出去,不止離間她和風氏,還讓她和柳佘提前對上。同時,踏雪偷渡出去的那張地圖還會讓丸州防線遭受毀滅性打擊。
她看過信函之後将它燒毀。
信紙剛燃成灰燼,外頭回禀說衛慈來了。
“讓子孝進來吧。”
衛慈手中提着食盒,姜芃姬這才想起已經到了吃晚膳的時間。
“主公燒什麽?”
衛慈嗅到空氣中彌漫着紙張焚毀後的異味,随口問了一句。
姜芃姬道,“文證從前線傳來的密報。”
衛慈瞧了一眼姜芃姬的面色,看起來比平日陰沉一些,他心中有所預料。
“丸州那邊難不成——”
姜芃姬搖頭,“不是,不是打仗的事兒。”
衛慈聽後不再追問,他端出食盒放着的一素一葷一湯,最底層那格放了一大盆剛出爐的白米飯。
“主公趁熱吃。”
姜芃姬開始扒飯,煩躁的心情随着胃部産生的充實感而消退。
“子孝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隻是菜少了些,配着不好下飯。”
衛慈道,“主公時常說慈秀色可餐,難道瞧着還不比那些菜肴下飯?”
姜芃姬扒飯的動作僵住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司機!
今天盡量将五更更完,不然總有種自己欠了高利貸沒還的錯覺_(:з」∠)_拖延症該治一治了。
PS:運動記錄=2018年3月24日:跑步機100大卡(完成),橢圓機200大卡(完成)。上大學之後基本沒怎麽運動了,所以慢慢來,兩項運動加起來差不多一個小時。前者慢跑或者快走40分鍾,後者踩20分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