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領軍劫掠薊中,殺護烏恒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聚衆至十餘萬人,屯兵于肥如,掠奪幽州、冀州、青州、徐州等地。那張純更是自稱彌天将軍,安定王。
這張純也有些厲害,朝廷派中郎将孟益率領騎都尉公孫瓒讨伐張純,初時公孫瓒大勝于石門,後因過于深入,後援無以爲繼,反而被丘力居等圍困于遼西...
一時之間,幽州地界賊勢洶洶...
本來這跟青州是沒什麽關系的,畢竟青州跟幽州之間還隔着一個冀州,中間的距離很是有些深度,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張純居然并不滿足于在幽州大鬧一番,甚至遣兵南下,對冀州跟青州進行寇掠。
其實區區張純還算不得什麽。北方遊牧民族的寇掠,在後世或許算得上是大患,但在這時也沒什麽太了不起的。然而就在之前,北宮伯玉等人發起叛亂,入侵三輔地區,靈帝诏令皇甫嵩回鎮長安。
期間張讓向皇甫嵩所要五千萬錢,皇甫嵩不允,于是趙忠跟張讓聯合起來,坦克皇甫嵩連戰無功,耗費錢糧無數。靈帝本來就寵信十常侍等宦官,居然聽信讒言,把皇甫嵩召回,甚至收回了皇甫嵩左騎将軍的印绶,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侯,食邑兩千。
本來那冀州有皇甫嵩坐鎮,以皇甫嵩漢末三将之首的威名,别說是十萬叛軍,就算是再多些也未必能讓叛軍南下。
如今繼任的乃是東郡聊城人賈琮,此人以清廉著稱。
當時刺史新上任,大多會在所乘的車上挂着布帷,他赴任時卻讓人揭起。“刺史當遠視廣聽,糾察美惡,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
時有民謠道。“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不敢複反。”
問題在于賈琮雖然清廉,卻是一文人,治理州郡固然稱職,可面對洶洶兵禍...
再者先前黃巾之亂時,冀州受創甚深,烏恒亂軍又多爲騎兵,一時之間爲禍甚大,居然就讓他們闖到了青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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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報信的人,也是經過一番拼殺才從冀州沖出來的,身上多有創口,且一路奔波已經是疲憊不堪,能堅持到青州已經是極限。嚴紹當然也看出了這點,連忙對旁人道。“快,送這位壯士下去療傷...”
很快就有兩人走了上來,把那報信的人送了下去。
等到那人退下之後,院落裏面頓時議論紛紛,其中許多人的臉色甚至還有些驚慌。
也不奇怪,這次來的人,其中許多都是世家中的人,雖說不是當家的,但多少有些地位。這個時代的田地等,基本上都掌握在世家的手中,若是烏恒人真的來了,他們這些世家絕對是受當其中,若不是嚴紹還站在那裏,隻怕一些人已經告辭了,就是現在,其中大半也是坐立不安的樣子。
“烏恒嗎...”嚴紹皺眉不已,在他對這一時期的記憶裏,從未記得過有這件事發生。
實際上自黃巾之亂結束,到董卓入京這段時間,或許是十常侍造孽太大,又或者是靈帝過于昏聩,各地叛亂不斷,這次的烏恒之亂也僅僅隻是其中之一。而且嚴格的講,這次的烏恒之亂也與北宮伯玉的叛亂有關,本來漢室是準備征發烏恒人出兵,幫忙平定北宮伯玉的,但是這些年來漢室一直在這麽做,烏恒人因爲數次被征發,死傷慘重,人心浮動,軍無鬥志,臨陣而不戰,居然逃回了幽州去。
而那個自稱什麽彌天将軍的張純,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導緻烏恒人叛亂的。
不管怎麽講,如今烏恒人叛亂,這次的喜事想要再繼續下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想到這裏,嚴紹有些歉意的看上貂蟬。
對于一個女人來講,這絕對是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在這麽一個重要時刻卻遇到這種事,完全可以想象貂蟬的心情。
“郎君不必如此...”感受到嚴紹的目光,貂蟬微微欠身。“今既禮成,秀兒便是郎君的人,如今烏恒人進犯,青州百姓皆處于水火邊緣,郎君更應以國家大事爲重,又何必顧念這點兒女私情呢...”
嚴紹重重的點了下頭,也不多言,已經招呼着太史慈等人離開院落。
那些前來道賀的世家人跟尋常小吏也紛紛離去,顯然是打算把這個消息趕緊告知家人,好盡快做好準備。烏恒人,那可是天下有數的精騎,絕不是青州黃巾可比。而且騎兵最擅奔走,根本防不勝防,一個不好隻怕全都要大出血。
不多時,原本熙熙攘攘的院落裏,便空曠了下來。
燈火的照耀下,隻有幾個侍女陪在旁邊的貂蟬,身影略顯冷凄。
無論言語間究竟多麽大度,對于一個女人來講,在這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裏遇到這樣的事情,又怎能開心的起來。隻是國家大事當前,又怎能将自己的兒女私情摻雜其中。
作爲那個在中華曆史上也留下濃重一筆的奇女子,貂蟬無疑是最清楚這一點的...
與此同時,坐在遠處的位置...
看着貂蟬那冷凄的身影,原本的妒忌不翼而飛,張甯的心底多出了幾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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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返回郡府,嚴紹身上的怒火幾乎如有實質。
甚至就連跟随在後面的太史慈等人,都微微感到有些窒息,彼此之間面面相窺。
無論是誰,在新婚大喜的時候碰上這樣的事,隻怕也會怒火中燒,何況還是嚴紹這個好久不食肉味的男人。
“不管這次來青州的是誰,我都要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