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讓太史慈動用這雙戟的,整個北海隻怕也沒有幾人。
鄧安一死,青州黃巾瞬間大亂,本來就已經有些混亂的局勢更加無法控制,鄧安麾下的幾個頭目雖然竭盡全力,但畢竟沒有鄧安那般的威信,何況就連他們自己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又怎麽可能挽回的了局勢。
一時之間,這些烏合之衆盡皆亡命而逃。
“這次子義又立下大功了!”拎着幾串人頭,管亥哈哈笑道。
跟英武的太史慈不同,管亥卻是渾身浴血,皮肉上甚至還有許多翻開的創口,這管亥卻仿佛毫不在意一樣,讓太史慈也不得不感歎确實是個猛士。
說來其實這次管亥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單是死在他手裏的青州黃巾就不下三四十人,其中還有許多是頭目級别的。如此戰績已經稱得上驚世駭俗了,可是跟太史慈比就相對差上了許多,沒辦法,誰叫他沒能把鄧安給斬落馬下呢?
雖說這家夥在三國曆史上基本上沒留下什麽名字,可好歹也是青州黃巾中數得着的大頭領,麾下兵馬過萬,且多爲精壯,足可以讓除了嚴紹之外,青州任何一個郡的太守膽寒了。
沒有了鄧安,剩下的青州黃巾也就真的成了烏合之衆,面對追殺的兵馬沒有任何的抵抗可言。到了最後,或許是覺得逃不掉了,許多黃巾幹脆直接投降。
嚴紹也不客氣,直接留下了幾百兵馬,負責看押他們。
雖然隻是粗糙的統計了一下,不過這次被俘虜的青州黃巾居然超過了兩千餘人,到是個驚人的數字,比嚴紹留下的兵馬還要多出幾倍來。
“嚴使君,不如...”站在嚴紹旁邊,看着那些已經被拿走了武器,正蹲在那裏的青州黃巾,一個一直跟在周倉旁邊的将校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這青州黃巾如此的多,若是他們作亂的話,隻怕又是一場禍患啊...”
聽到這話,一旁的周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爲理論上這才是正确的,而且也是唯一的辦法。這裏有着兩千多的青州黃巾,全都是些青壯,負責看管他們的北海軍馬不過三四百人,甚至連五分之一都不到,若是做亂起來,隻怕會出很大的亂子,周倉自問換成是自己,也不可能會看着不管...
然而聽了那個将校的話,嚴紹卻是笑着開口道。“校尉多慮了,有我北海兵馬在此,何必擔心這些呢,何況如今戰事已定,也就不必再多造殺孽了...”
“太守仁義...”聽到嚴紹這番話,那校尉讪讪一笑,隻是臉上有些不以爲然。
到不奇怪,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黃巾這類的亂黨都是很嚴厲的,基本上隻要抓到了就是一個死,很少有會像嚴紹這樣心慈手軟的人存在。
嚴紹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卻是笑了笑沒有說些什麽。
跟他們不同,嚴紹并沒有那種抓到逆賊就要殺了的想法,何況這次固然是赢了,可是他麾下的軍馬傷亡也是不小。除了陣亡的之外,還有許多受了重傷的,也不曉得是否還能再次上陣,眼下正是需要有足夠的兵馬補充的時候,這些青州黃巾雖然隻是些烏合之衆,可是作戰的經驗卻豐富的很,若是能把他們給補充進去,隻要稍微訓練一下,就能成爲一支合格的兵馬。
自然,這些卻是不能跟樂安郡的人說的...
這個時候,嚴紹并沒有注意到旁邊周倉聽到他的話時,眼中露出的目光,或許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吧。
“這次元福也算是立了一功啊...”看着周倉,嚴紹同樣笑道。“若是沒有元福,隻怕這次想要斬殺鄧安這厮,還真沒那麽容易...”
“此皆是主公運籌帷幄...”别看周倉隻是個粗糙的漢子,卻也懂得說些好話出來。
嚴紹聽了哈哈一笑,也沒多說些什麽。
就在嚴紹想要跟周倉多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旁的那個将校卻是插口道。
“使君,如今我家大人正在臨濟城中,等候使君大駕,不知?”
不管怎麽說,這次嚴紹都是帶着兵馬過來就應的,如今忙幫成了,他這個被幫忙的也不可能不表示一下了。
嚴紹側着頭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得到嚴紹點頭同意,那校尉也是大喜,連忙跟着上去,也就是這個功夫,嚴紹對着周倉詢問了起來。
因爲他真的很好奇,周倉究竟是怎麽說動那個王玄出兵的?
“其實很簡單...”聽到嚴紹的詢問,周倉苦笑了一下。“那王大人在聽說希望他出兵之後,一直都是拒絕的,他身邊的那些幕僚也都反對出兵,最後沒辦法了,末将隻好跟他說...”
“大人的顧慮我也很清楚,如果換成是我大人,隻怕也會這樣想,但是大人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家主公敗了,對大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後果?”見王玄在幕僚的慫恿下,似乎就打算這麽一直龜縮在臨濟城中,等待着最終的結果出來,周倉冷笑着道。
或許正是有這般隻想着自己的官吏,他才會追随大賢良師的啊...
“如今因爲有我北海兵馬在,那鄧安才會抽走主力來,這臨濟成才會如此安全,可是若我軍敗了呢?等到那鄧安引兵歸來之時,大人可曾想過,究竟應該用什麽來阻止那鄧安?又有誰還會來幫大人呢?難道是那位焦和焦刺史嗎?”
真的,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眼下正是因爲有嚴紹在,臨濟才會安全,可是如果嚴紹離開了,不幫忙了,那麽回過頭來的鄧安必定會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王玄身上,真到了那個時候,王玄才是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然後嗎...
就算是心中再怎麽不願意,王玄也隻能從城中拼湊出來了一支軍馬交給周倉,其中許多甚至還是城中世家供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