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今距離樂安還有多遠?”收拾了一下心情,嚴紹側頭問着一旁的張念。
張念連忙回答道。“大概還有十多裏便到了…”說着看了眼年輕的嚴紹,心中也不由歎了一聲‘英雄出少年’。
本來他對這個二十出頭便當上北海太守的年輕人心中很有些不以爲然,雖然很多人都說英雄出少年,可是在他看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算能力再強又能如何?
直到到了北海以後,他才明白傳言未必不實。
嚴紹能力如何或許不知,可是麾下兵馬強盛卻是已經看在眼裏的,再加上那幾員虎将,張念覺得嚴紹年紀輕輕便能成爲北海太守,或許并非沒有道理。
“看來樂安有救了…”這次張念卻是覺得,沒有去求那個青州刺史是正确的。
一騎遠遠趕來,塵土揚起許多,騎上軍士隻穿着簡單的皮甲,一看便是斥候一類。然而那軍士身上透着一股精悍,天上烈日炎炎,這軍士雖被曬的滿頭是汗,可是馬背上的動作仍舊十分有力。
跟這時的其他一些統軍将領不同,嚴紹對斥候極爲重視,經常會從軍中抽選精銳補充到斥候中。大軍出征在外,斥候就相當于是眼睛,若是眼睛不中用,很難說會不會将大軍帶進陷阱之中。
經過簡單的檢查,那斥候輕騎快馬的趕到了嚴紹面前,翻身下馬,動作十分利落。
“主公,前方正有一支軍馬趕來,看來應該是圍困樂安的那支軍馬。”
“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已經不足十裏…”
嚴紹微微皺眉,沒想到那些黃巾的嗅覺到是聽敏銳的。
“管亥、周倉,你二人帶隊列陣,子義,你率敢先軍在後…”說着嚴紹看向那斥候。“這附近可有适合列陣的地方?”
雖說手中不是沒有樂安的地圖,但是這個時代的地圖過于簡陋,而且錯漏之處甚多,嚴紹更願意相信這些眼睛。
“四裏外有一處适合列陣…”略一思考,那斥候想起了回來路上經過的一處地方。
“那,你去前方帶路…”
幾乎就是嚴紹跟那斥候說話的功夫,又見幾個斥候遠遠跑了回來,隻是跟這個斥候相比,那幾個斥候的身上便帶有許多血迹,其中的一些身上甚至還帶着傷勢。
略一詢問,才知道他們也撞上了青州黃巾派出的斥候。
那夥黃巾足有十幾人,見他們隻有幾個便想領些功勞。隻是還沒等他們沖到近前,就已經被這幾個斥候射死了三個,剩下的也被他們用環首刀剁去了首級回來邀功,一番厮殺下來,這幾個斥候甚至未損一人,便将碰上的十餘個青州黃巾全部解決。
對此嚴紹絲毫不覺意外,雖說這夥黃巾也算比較悍勇,可是跟這些從軍中抽選出來的精銳相比,卻還是差了許多。
要知道當初組建敢先軍,太史慈從軍中抽調精銳,其他幾部兵馬嚴紹都點頭允諾,唯有這斥候沒有讓動一人。
而整支北海軍馬當中,除了敢先軍之外,就隻有這些斥候最爲精銳,不但上馬可輕騎沖陣,下馬亦可披甲沖營,精銳程度甚至比敢先軍還要強上幾分,隻是人數太少無法成軍罷了。
“不愧是太守麾下的強軍啊…”看着那幾個斥候馬背上挂着的首級,強忍住惡心,張念佩服的拱手道。
心中對嚴紹麾下這支軍馬的精銳程度也有些吃驚,先前雖以知道北海軍馬乃是青州有數的強軍,卻沒想到居然悍勇到這個地步,區區五個人,便解決掉了對方十餘人。
“不過是些許賊寇罷了…”話是這麽說,嚴紹卻并未輕敵。
記下了那幾個斥候的功勞,大軍很快便開拔到了斥候口中的地點。那裏是個山坡,地勢并不算險峻,卻恰好可供嚴紹麾下兵馬列陣,而且山坡上視野開口,足以讓嚴紹對來敵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在管亥、周倉等人的呼喝下,麾下軍馬在山坡下紛紛列陣,長槍如林,鐵甲碰撞锵然作響,更有許多弓手站在最後一排。
至于最爲精銳的敢先軍,則是同弓手一樣站在山坡上。
對此太史慈多少有些意見,覺得自己這支軍馬應該在最前列,而不是在最後面。
就在太史慈正抗議的時候,=就見遠遠也有一支軍馬趕來。
跟北海軍馬相比,這支軍馬就顯得有些散漫,雖也排着陣列,隻是并不集中,甚至還有些散亂。騎步不分,除了頭上都紮着黃巾外,幾乎沒有什麽共同之處。雖然如此,數千黃巾聚在一塊,依然生出了極大的聲勢,讓人不敢小瞧。
隻是剛剛才從城牆上撤下,這支軍馬顯得有些疲憊。
“那是…”看着遠處豎起的旗幟,鄧安麾下的一個頭目吃了一驚。“頭領,這是北海的嚴紹…”
這個名字在黃巾當中引起了一番騷動,甚至就連那鄧安也有些吃驚。“嚴紹,那家夥來樂安做什麽。”
或許就連嚴紹自己也不知道,但實際上他在青州的黃巾中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一是他在蒼亭之戰時曾經于戰陣當中親手斬殺了蒼亭的黃巾頭目蔔已,更重要的是就連青州有名的大頭目程儀,也算是死在了他的手底下。
想到這裏,鄧安覺得有些難辦。
那程儀可是不遜他多少的大頭目,卻都死在了嚴紹手底下,他的實力雖然比程儀強上一些,但也不至于強出那麽多來。
“他奶奶的,管他呢…”
黃巾跟官軍算是死敵,何況就這麽退走的話,他鄧安可就顔面掃地,再也沒法統帥這支軍馬。
話雖如此,鄧安還是騎着馬,帶着幾個親衛沖了上去,沖着對面山坡上的北海軍馬喊道。“平原鄧安在此哪個是嚴紹,出來說話!”
鄧安的這番話并沒有在北海軍馬當中引起什麽騷動,但是過了一小會後,就見對面的軍陣漏出一個小口來,幾騎人從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不一會就見其中一人道。“嚴紹在此,有什麽話就請鄧頭領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