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牆下的敵人距離越來越近,一個個梯子被搭在了城牆上。
區區黃巾亂軍,當然是用不上雲梯車那麽高檔的東西,所使用的僅僅隻是最簡陋的梯子罷了。然而當十多個梯組成功搭在城牆上時,還是引起了城上兵士們極大的恐慌。
若不是知道讓這些黃巾賊進了城,全城的人都要遭殃,城牆上的這些守軍隻怕早就已經逃之夭夭。
然而在指揮之下,他們還是心懷着恐懼,奮力的将那些黃巾軍阻擋在外。
跟最初起義之時那些悍不畏死的黃巾軍相比,如今的青州黃巾雖然已經是天下規模最大的一股黃巾餘孽,可是論及戰鬥力卻遠遠無法跟張角、張梁等人尚在的時候相提并論…
盡管城裏的财務刺激着他們的貪念,可是在城中守軍拼死抵抗下,漸漸的這股黃巾還是退了下去。
看着城牆下的黃巾軍總算退下,許多守軍都跌坐在地上,盡管心中高興,可是卻已經累的連聲歡呼也發不出來。
探身朝着城下的敵軍看了一眼,發現那些黃巾賊的确已經退去後,負責守城的将領對着一旁的縣令道。“大人,形勢危急,還是趕快派人到郡守大人那求援吧…”
縣令看了看天色,雖說今天算是守下去了,可是明天呢?
城下的黃巾足有三四千之衆,就算是其中包括了一部分的老弱婦孺,仍舊有兩千多可用之兵。
可是如今這座城池裏,可以拿來打仗的守軍全部加在一塊有不過才三四百人,就算是發動全城的男丁,隻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援軍…”聽到手下縣尉的話,王德苦笑了一下。“如今青州到處都在鬧黃巾,郡守那裏都束手無策,哪裏還有什麽援軍,隻能是守一日是一日了…”
說到這裏,看着城下徐徐退去的黃巾軍,王德長長一歎。“本以爲張角、張寶等被已經伏誅,天下總算是可以太平一陣了,卻沒想到雖去了個張角,卻還有個張饒…”
聽聞王德的話,那縣尉也是沉默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心中卻也知道王德的話不假。
自從張角病故,張梁、張寶兵敗身死後,天下黃巾雖以大部被剿滅,可是依舊有不少餘孽存在,這其中青州便是黃巾最爲泛濫的一個地區,就連如今的青州刺史也對轄地内的黃巾軍束手無策。
眼下全青州都是這麽一個景象,就算他們派人到郡守那裏去求援,郡守難道就真的會派援軍來了?
現如今,隻能說能撐多久撐多久,若是能撐到城下黃巾退去,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沒撐到…
隻怕二人就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身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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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這的骨頭還真挺硬…”朝着地上唾了口唾沫,一個騎在馬背上的黃巾頭目大罵道。
“到是沒想到,區區一個高唐居然也這般難啃…”一旁的另一個頭目也忍不住感歎道。“兄弟們的傷亡怎麽樣?”
“傷亡不小,不過也不算多,隻要再攻幾次,必定能攻陷城邑…”
“那就等明天天明繼續攻城…”微微皺眉,那個頭目冷聲道。“若是再不攻破城邑,全營的弟兄都要餓肚子,與其我們被餓死,到不如讓他們去死…”
“諾!”
跟往日那個起義,誓要推翻漢室的起義軍已經截然不同,如今的黃巾更像是一夥流寇,所求的目的也從當年的推翻漢室,變成了填飽肚子。每經一地,都會想盡辦法攻破當地的城邑,而後将其中的糧食跟财物洗劫一空,順便将城中的百姓裹挾。
每次破城之後,被裹挾的百姓少則數百上千,多則數以萬計。
所以盡管每次攻城的傷亡都不算少,可是破城之後,黃巾的數量反而在不斷壯大。
第二日清晨,就在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的時候,城外的黃巾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着城牆下的黃巾軍,守軍的兵士們一陣惶恐,作爲縣令的王德更是臉色蒼白,不知今天究竟是否能夠守得住。
不過城牆下的黃巾軍卻不會理會這些,對城邑中糧草跟财物的貪念,讓他們在頭目們的呼喊聲中前進。
城牆上箭如雨下,城下的黃巾頂着盾牌或是木闆,将雲梯扛着向城牆沖去。像是高唐這樣的縣城,根本不可能有護城河這種東西,城下的黃巾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将雲梯架在了城牆上,期間雖然死傷許多,可是無論是軍中的頭目又或者是他們自己,卻幾乎全都不在意這些。
城牆上的守軍也很清楚,要是被這群城下黃巾攻破了城邑,後果會是怎樣,因此也是嚴防死守,城中的壯丁也幾乎全都被動員了起來,連續幾次擊退了城外黃巾的攻勢。
隻是漸漸的,城牆上的抵抗變弱了下來…
“快,再加把勁!”
看着城上守軍的力量衰減,下面的黃巾頭目也是大喜過望。
連忙揮刀大聲呼喝,城下的黃巾軍也都看的出來,城中守軍的抵抗已經變弱了許多,本來因爲多次鏖戰而衰減了許多的士氣也提升了起來。
眼見許多城牆上的黃巾越來越多,守軍已經開始敗退,王德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曆來黃巾破城,都會先将城中官吏殺戮一空,而後再裹挾城中百姓壯大規模,他這個縣令又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至于突圍?若是能這麽做的話,他又怎麽可能留到現在?
城牆下,幾個黃巾頭目已經開始期待着城破的那一刻,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爲首的黃巾頭目微微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正要呵斥,卻發現在遠處正有一支軍隊殺奔而來。
如今黃巾軍的主力都在城牆上,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些老弱殘兵,根本無從抵抗。尤其是爲首的那兩個殺神,更是幾乎無人能擋。
領軍的黃巾頭目,先後派了好幾個小頭目上去,卻根本不是那兩員悍将的對手,不多時已經被那兩員悍将聯手殺入後軍…
而在城牆上,本來已經絕望的守軍也注意到了城下發生的一幕。
遠遠可以望見,一個寫着嚴字的大旗,正随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