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光狠狠一拍桌子,他脾氣本來就沖,大老粗一個,再加上是酒店的元老級人物,又喝了酒,這時候自然是忍不住脾氣想爆發了。
“老田——”雷潇不緊不慢的說道:“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啊?”語氣雖然若無其事,話卻壓人。與會衆人頓時眼睛都刷的一下集中到了田光身上,看他如何反應。
田光就想站起來發飙,卻被金德使勁拽着。田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大屁股重重的把椅子一壓。
雷潇沒理他,繼續對鄭志說道:“在那名保安要自殺的時候,你在哪裏?”
鄭志眨了眨眼不知道雷潇想說什麽:“我在天台。”
“你在天台做什麽?”雷潇追問。
“做記錄,監督其他人。”鄭志回答的還挺理直氣壯。
雷潇咧嘴一笑:“你爲什麽不去勸一勸那保安呢?”
“那是保安部的人,自然是應該保安部田經理去啊!”鄭志說完白了田光一眼,田光目露兇光,似乎是怒氣越來越盛。
“那爲什麽彭總和黃經理去勸了呢?”雷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似笑非笑的看着鄭志。
“呃……”鄭志語塞。
“小鄭你是雷氏集團的員工吧?”雷潇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葉。
“是啊!”鄭志不知道雷潇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礙于對方是老總,隻好乖乖的回答着這看似弱智的問題。
“那就是說你是雷氏集團的一員,雷氏集團的利益也就是你的利益對嗎?”
“是啊……”
“那麽發生了影響雷氏集團利益的事情,你身爲雷氏集團的員工,你應該怎麽做呢?”雷潇的語氣不疾不徐,卻是聽得鄭志心驚肉跳。
小夥子還是年輕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才終于醒悟過來。鄭志慌忙站起身低着頭道歉:“對不起雷總……”這小子一開始看雷潇歲數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中不免有些不服氣。
他思量着雷潇一定是因爲仗着家裏,才做了總經理。現在這麽一會,雷潇輕描淡寫的就把彭總和自己的問題擺了出來,不由得他不服氣。
“以後注意哦!”雷潇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鄭志這才坐下了,卻再也沒有當初的銳氣。雷潇也是看這小夥子年輕氣盛的,雖然也許有點才能,但是卻失了穩重。于是小小點化一下,教育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讓他知道做人不要太張揚。
田光見一直遲遲不說到自己,心裏提心吊膽的也郁悶。反正自己是酒店的元老,想來雷潇也不敢動自己。于是粗聲粗氣的主動說道:“雷總,你懲罰我吧!”
“懲罰你?”雷潇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田光:“你怎麽知道我要懲罰你?”
“那個保安是我一個同鄉,所以我違法規定雇傭了他。還有,中午我喝多了酒,他跳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另外還影響了下午上班……”田光一口氣說完,瞪着牛眼珠盯着雷潇。
雷潇點了點頭:“犯的錯還真不少。那這樣吧,酒店的保安部經理你不要幹了。”
“啊?”田光頓時傻了眼,他還真沒想到雷潇會把自己撤職了。頓時一股子熱血湧上腦門,本以爲雷潇也就是責罵兩句,大不了再罰幾百塊錢。誰知道竟然做的這麽絕,他猛地站起來指着雷潇的鼻子,“你——”
衆人也都大吃一驚,他們本以爲雷潇也就是會對田光稍加責罰,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嚴厲的處置。一個個都冒了虛汗,看來雷總這次是下了狠心的。
會議室裏一時間鴉雀無聲,落地上根針都聽得見。隻有田光的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不絕于耳,眼看他眼珠子都紅了,看來是想發飙。
雷潇卻沒事人似的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像渾然不知道對方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态。
“日你個先人——”田光終于沒克制的住自己的脾氣,抄起面前的玻璃煙灰缸就向雷潇砸了過去。這田光就是靠着自己資曆比較老,對保安們像對自己兄弟一樣,在酒店裏混了十幾年才終于輪到他當保安部經理,要論起修養,可就真差得遠了。何況他當兵之前本來也就是小地痞流氓似的人物。
那煙灰缸裏已經有了煙灰,這一下會議桌上是煙霧彌漫,衆人都吓得咳嗽着閃了開去,那黃豔麗更是吓得尖叫連連。
空中的煙霧漸漸散去,卻見煙灰缸穩穩的被雷潇抓在手裏。雷潇隻用兩根手指,穩穩當當的把煙灰缸夾在空中,然後微微一笑放在自己面前。
把嘴裏的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裏,雷潇笑道:“我這裏有一個了,别那麽客氣。”
“我要替你爹教育你!”田光惱羞成怒,雖然年紀大了脾氣卻一點沒見小,虎吼一聲,舉起椅子就向雷潇沖了過去。看那意思是要拿椅子給雷潇開瓢。
衆人都吓得呆住了,比起田光他們全都是文化人,基本上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階層。平時鬧了别扭,就會暗地裏捅刀子,要不然就是唇槍舌劍的,哪裏見過這種打架場面。
雷潇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插兜若無其事的看着田光沖過來,就好像這與他無關似的。就連剛剛被雷潇pk過的彭勃和鄭志都暗暗替雷潇捏了一把汗。
黃豔麗就坐在雷潇的旁邊,剛剛那煙灰缸砸過去的時候,她是當時就被吓傻了。動都不會動了,但是現在眼見雷潇遇到危險,卻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猛地撲上來擋在了雷潇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