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相對于傳小紙條這種久違了的熟悉感,更讓雷潇感興趣的是小紙條的内容。記得以前的時候,上課傳的小紙條莫過于公衆性和隐私性兩大類。
第一類是考試時的江湖救急,小小一張紙條往往承載了衆多少年的希望。這個隻會在考試這種特殊時期才有發生,屬于公衆性紙條的典範。
第二類就是私人間的悄悄話,其中又分爲兩種。第一種一是朋友間的閑聊,在課堂上這種小紙條的神作書吧用完全相當于現在的騰訊qq,一來一往的也許隻是閑扯淡,但是卻由于能夠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類似于間諜般的刺激事情,而樂此不疲。
這另一種可了不得了,一般就是男女生情侶之間的情話。那種偷偷摸摸的甜蜜,好像更容易讓人心裏癢癢的難以言表。由于座位不一定是挨着的,不可能每一對都能點對點的鴻雁傳書,往往需要其他同學幫忙周轉幾遭才能到得手中,打開一看也許隻是簡單的畫了一個心形,卻使人樂在其中。
不過由于手機的普及化,小紙條這種形式其實早就被淘汰了,即便是初中生之間也早已經進化到了用短信聯系的形态。隻是因爲雷潇是新轉來的,對方沒有他的手機号才重新采用了這種原始的即時聯絡方式。
帶着對這種原始即時聯絡方式的虔誠,以及對十七歲少女羞澀的丢過來的小紙條的好奇,雷潇手指微微顫抖着理開了那個小紙團。
于是一行清麗的小字映入眼簾。
“我知道有點唐突了,但是可以請你在中午午餐的時候幫我一個忙嗎?”字迹娟秀端正,和它的主人一樣給人耳目清新的感覺。
“呃?這個搭讪的借口可真的不算新穎……”雷潇斜着眼瞥了一眼清純女孩,卻見她兩隻小手使勁的擰着筆杆,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此際正焦灼的不時瞟上他一眼,似乎是怕被拒絕。
好像不是想追求自己的搭讪啊……雷潇歪了歪嘴角,開始在紙條上寫字。但這個時候,假如他擡起頭看那個女孩,就會發現那個剛剛還清純得像酸奶布丁般的女孩正在對她身後的卷發女孩擠眼壞笑。
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不僅不清純,反而像是個壞壞的小魔女。那卷發女孩随即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周遭幾人都跟看傻逼似的眼神看着雷潇。
雷潇在紙條上寫道“在我答應之前,可不可以告訴我幫什麽忙?”寫完手一揚,紙團就像長了眼睛似的飛到了清純女孩的手裏。
清純女孩被雷潇的準頭吓了一跳,但對答案的渴望使她顧不上其他,馬上拆開紙團看了之後,就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雷潇紙團丢過去之後,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會在心裏有着幾分期待着紙團的回傳。迫切的想知道那女孩會回些什麽,這種感覺很奇怪,心裏癢癢的,就像是許多隻螞蟻在爬。
雷潇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媽的這是怎麽了?自從雷潇在十二歲的時候得到了父親送的成吉思汗佩劍之後,就很少會再對什麽東西什麽事情有這種期待了。
可是現在自己僞造身份重新回到了高中,卻反而像是整個人都變小了似的。竟然會對小紙條這種東西如此上心,雷潇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卻仍然舍不得把眼睛離開那女孩不斷晃動着的筆頭。
那清純女孩寫完之後又丢了過來,雷潇打開紙團一看,一排藍一排黑的字看起來泾渭分明,好玩的緊。再一看内容,差點噴血。
隻見上面寫着“中午放學後,你幫我一起去學校食堂裏去買聖亞當斯草莓蛋糕嗎。”大概是因爲知道雷潇肯定會好奇,在第二行又着重解釋了一下“聖亞當斯草莓蛋糕隻有我們學校才有,做的非常精緻美味,而且不能預訂。由于是手工制神作書吧的,費時費工,所以每天隻供應十個,每次一下課都會很多愛吃的同學去争搶。”
争搶?用詞不用那麽誇張吧?雷潇有些嗤之以鼻,于是刷刷幾筆寫上一行字“如果我幫你買到了,有什麽獎勵呢?”
清純女孩好像故意想爲難下雷潇似的,就把手攤開在桌子上。雷潇撇撇嘴,随手一丢就落到了清純女孩的手心。力道把握的剛剛好,竟然沒有大的彈起而導緻滾出手去。
清純女孩佩服的打開紙團,看了雷潇的話之後飛快的寫好丢了過來。由于對雷潇的不服氣,想挑戰一下,誰知道失誤頗大,眼看歪離了桌子要落到地上。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把尺子憑空出現,剛好接住了那紙團。雷潇手裏捏着尺子,輕輕順着紙團下落的勢頭卸力。那紙團就像是粘在了尺子上一樣,随着雷潇的手指靈巧的一轉,紙團就被尺子帶到了桌子上。不經意的被人看到還以爲雷潇隻是把尺子甩了一下,卻不知道還有這等地下行爲。
這一下準頭、力道都極爲精确,外行人看着雖然覺得厲害,但總會以爲是運氣問題,或者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雕蟲小技。殊不知這卻是内含着雷潇多少年的汗水,和乾坤大挪移有着殊途同歸的道理。
雷潇打開紙團一看,隻見上面寫着“隻要我能給的,随便你要什麽。”雷潇的嘴角不自覺的歪着揚起道弧,“随便你要什麽”這句話可是夠有刺激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