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蕪有些不信地擡頭看他一眼,沒有放棄在紙上繼續尋找,終于看到了那條相關規定,不過詭異的是,這條規定是這麽寫的:如果女方并非出自自願,男方不得強硬提出行-房之事。
纖蕪一愣,舉着那張早已被她揉蔺得不成模樣的紙,沖着雲傾天問道:“你這是何意?不是說好了隻是逢場作戲,怎麽這上面寫的是如果女方并非出自自願……那如果我自願了呢?”
纖蕪說這話時并沒有什麽别的想法,隻是說着說着就說到了這裏,卻不想惹來身旁男子愛昧的一聲輕笑,搖着扇子,施施然道:“如果姑娘都自願了,雲某一個大男人,還要在這種事上扭扭捏捏,豈不會被人當做那方面不行?”
纖蕪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臉刷的一下紅了,被一個大男人明着調戲,她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上。
“雲兄,你玩笑了,呵呵,我隻是那麽一說,我不會自願那事的,呵呵……”察覺到氛圍有些尴尬的女子接連傻笑了幾句,卻是在男子越來越深沉和别有含義的目光注視下越來越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低了頭,她假裝看地闆,心裏卻在想,果然男人個個都是色-坯,主動送上門的從來不會拒絕,來多少收多少,根本不懂節制二字怎麽寫。
雲傾天見她低着頭小聲嘀咕的模樣,知道她肯定沒說自己什麽好話,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雲姑娘可是心中有怨?雲某隻是擔心自己魅力太大,跟姑娘相處久了,姑娘不可自拔地愛上雲某,所以才如此措辭,若是姑娘情願與雲某行男女之事……雲某又怎好拒絕?”
好一個不好拒絕!
纖蕪擡頭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卻又說不出什麽,畢竟這一條約定跟當初二人達成的共識沒有太大的區别,隻是細節上有些微妙的偏差。反正紙上寫明了,必須要女方自願,她也不怕他能拿她怎麽樣。
“雲姑娘,還有什麽疑問麽?”雲傾天看着她吃癟的樣子,竟是難得的心情愉悅,原本隻是想把跟雲曦長得一模一樣的她留在身邊,做一段夫妻,也算是了了自己當初的心願,卻不想這女子給他的意外和驚喜比他想得要多,雖然她沒有雲曦的淑女風範,卻也另有一番獨特。
纖蕪見男子一臉你還有什麽問題麽,我說的都是對的的表情,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從懷裏掏出那張剛捂熱的銀票一把摔到那張欠扁的臉上。
“雲兄,哦不,雲兒現在應該叫你相公了。”纖蕪将相公二字咬的死死的,哪裏有喊自家相公的意思,倒是有些深仇大恨,咬牙切齒的感覺在裏面,“相公,雲兒現在要出去做點事情,相公想知道是什麽麽?”
雲傾天見她忽然改了口,沒有什麽不适感,相反覺得新奇有趣,很是享受地點了點頭,道:“乖娘子,有什麽行程記得都報備給相公,免得我擔心。”
纖蕪聞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忽的壓低了聲音說道:“相公,人家其實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想出去找個有男子的地方,好好消遣一番。怎麽,相公莫非也想跟着一起去?”
纖蕪說這話當然不是認真的,她出去是想張羅開店的事,雖說這麽大的事情早晚會洩露出去,瞞不住男子多久,但她還是别扭地不想主動說出來、
雲傾天一怔,知道這小妮子耍他,幹脆長臂一攬,将人直接困入了懷中,低聲調笑道:“是爲夫的能力不足以滿足娘子麽,還要辛苦娘子去外面找男子,真是爲夫的不好。這樣吧,爲夫今晚就向娘子證明,爲夫可以的。”
纖蕪沒想到她不正經,男子比她還不正經,兩人這樣不正經下去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一人必然會先敗下陣來,女子跟男子比流-氓,絕對不是件有勝算的事情。纖蕪索性緘了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雲傾天見她沉默,知道她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壞心眼地追問道:“娘子怎麽不說話了?是不相信爲夫還是别的原因?不如,爲夫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吧。”
他說完,手竟真的作勢就要伸進女子的衣服裏,驚得纖蕪整個人如同炸毛了一般閃到一旁,有些色厲内荏的嫌疑吼道,:“你做什麽?不是說了我不同意就不能動手動腳麽!”
雲傾天聞言臉色微變,手挪開到一邊,繼續恢複高深莫測的模樣看着她,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雲兒,我和你成親,絕不是一時興起的玩笑,更不是你想的那樣逢場作戲,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地配合我,做我的妻子。至于你說的夫妻之事,我之所以沒有強加要求,隻是因爲我不願逼你,想等到你情願點頭爲止,但你不要千萬以爲,我是在兒戲。”
男子輕點着手中的折扇,語氣忽而多了幾分嚴肅。
不管她是真雲曦也好,假雲曦也罷,他既然費了這麽多心思将人弄到手,總不是隻挂個名頭那般簡單。
纖蕪聽了這話,猛然有些震驚,想起淩風之前的冷嘲熱諷,她的心底竟然滋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難不成,雲傾天假意娶她,隻是爲了體驗一回跟雲曦做夫妻的感覺?
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雲曦,性格脾氣也不像,就算她肯裝作小鳥依人地順着他,也不可能找回當初那種感覺,他這樣又是何苦?
“雲兄,我想是你誤會了,我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要跟你在感情上扮演一對真夫妻,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雲曦了,就算你用這樣的手段留下了我,那也是在自欺欺人。”
纖蕪用同樣認真嚴肅的語氣一字一句回絕道。
她不是那種會依偎男子的女子,更不會做别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