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燃盡了他最後的思考,他不再是以往那個淡定溫潤的男子,相反,周身散着狠厲之氣。
這三年裏,多麽嚴苛的環境他都經曆過,多麽嚴酷的考驗他也接受過,一次又一次熬過來,多的也是常人無法看見的曆練。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衣食無憂,隻會荒唐度日的公子哥了。
溫潤清雅是他拿來欺騙世人的遮掩,平和的面具向來戴在臉上,内心的狠厲已然被走過的風風雨雨給磨砺出來,就算那雙眼再怎麽努力做出無害的模樣,他都不可能恢複到當初的純良無辜了,他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隻是爲了心愛的女子,才竭力僞裝。
可是現在,這一切也似乎失去了意義。
“你走吧。”過了許久,男子才似極爲艱難般吐出了這句話語,他的拳頭緊緊交握着,臉上的神色似在掙紮,仿佛無數猶疑的痛苦從他的眸子底滲出來,就是這樣血肉離析的苦楚,他卻還要強忍着,不肯妥協。
他的心裏何嘗想過放棄二字,可是 他的嘴上,終是認輸了。放她走,既然她的心不在他這裏,再怎麽勉強也是無用。
纖蕪沒有想到男子會這般輕易地就放他們走,原本以爲還要費上些許周折,然,男子卻并沒有再爲難他們。
卡到嘴邊的狠話終是無法再說出口。纖蕪暗暗吸了口氣,道:“衡大哥,你是個好男子,但并不适合我。雲兒這輩子,隻能事一夫而終,既然我們已經錯過了那些年,就不要再勉強在一起了,就像今晚的事情,我真的接受不了。”
她的話極盡委婉,讓人聽不出她說的接受不了是指她以爲的他對她下藥,還是他想就這麽強~要了她。隻是,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令男子心寒。
纖蕪自己說完了這番話,都是有些想吐的感覺,可是想到古代的女子那麽保守,也許這時唯一一個不令二人尴尬還能脫身的好理由了。
“從一而終?呵呵,去他-媽的從一而終,雲曦,你可以拿任何一個借口來敷衍我,因爲我就是個主動願意被騙的傻子!但我麻煩你現在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男子忽然的暴怒來的毫無預兆,纖蕪也不辯解,淡淡的對身旁的男子道:“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像來時那般的無意,她的離開也似無情。
執劍而立的男子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整個過程未插過一句話,聞言,隻是默默跟上了女子的步伐,卻沒有多餘的舉動。二人就這般一前一後出了府。
才一出府,後方一直不吭聲的男子竟忽而犀利發問。
“剛才爲什麽不解釋,故意讓他誤會?你明知道,整件事跟他無關。”
纖蕪一震,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這個男人,他是何人,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