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蕪随他摟着,不吭聲,也不反抗,眼睛卻在不停地打量着四下的場景,這裏是王府外的客棧,守衛必定不比王府森嚴,她要想逃跑,此刻正是最好的時機。
誰料某人有預謀地早已看出了她的花花心思,特意湊到她耳旁說了一句道:“乖,我們一會住一間房,這客棧不大,本王帶來的守衛正好夠圍上一圈的了,免得半夜有刺客闖進房來。所以寶貝盡管放心,不用害怕。”
低沉而帶有暗示性的話語貼着耳根傳入,纖蕪一抖,低下頭,竟然沒出息地沉默了、
這客棧可是方圓百裏内最大的一家,他竟然敢說能圍上一圈?尼瑪,他以爲他是優樂美奶茶?可偏偏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似乎說得并沒有錯,他确實有那個實力和能力、
這樣明目張膽地在外面住,無非是想告訴她,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隻要他願意,随時有辦法叫她人乖乖留在他身邊,哪也去不了、
南冥烨看着纖蕪老老實實走進客棧的模樣,滿意地一勾唇,算這女人識相,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在他面前,她隻有臣服和認命,半點沒有違背他忤逆他的餘地。
纖蕪歎了口氣,也不再繼續做無謂的掙紮,跟着他上了樓、
房間早已定好,屬于那種門外守一圈人就是死角中的死角的位置。
纖蕪扶額,這男人恐怕不是擔心她逃走,才擺下這樣的陣勢,而是他原本就是如此謹慎小心,今天就算沒有她,他的安排依然不會有半點改變。
這是個戒心極爲重的人。
纖蕪幾乎可以預見到,他日她若想逃走,定是難上加難。
“雲兒,想什麽呢?”
男人一進房間就兀自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
纖蕪不語,走到他的對面,桌子的另一側坐下,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是連眼也懶得擡。
南冥烨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擺譜的女人,腦海裏卻回想起了昨日暗衛給他帶回的消息。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丞相千金的品行果真如傳說中一般冰清玉潔,從來不曾沾惹上任何是非,即使她爹在朝爲官之時,她也對朝中的事不聞不問。
後來的政變,他爹落馬,她也被連累着下嫁給自己,這其間的經曆就像他原來了解到的那樣,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再看初進王爺府的這幾年,她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雖然經常遭女眷的欺負,卻從來隐忍,不反抗。這幾年内,他偶爾會去看看她,卻都是一副清新寡淡,無牽無挂,已然生無可戀的清冷模樣、
雖然眼前這一個看着也冷,卻不是發自内心底的。她比那個雲曦,似乎要有生命力了許多、
這前前後後不過幾個月光景,他從發現那件事到終于決定以死給她個了斷,不過半日功夫,她就像是轉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據她身邊的丫鬟和女眷說,那之前的雲曦一直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連離府的行爲都不曾有、
是什麽能讓一個素來忍氣吞聲的高潔女子突然變得伶俐狡黠,甚至善于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