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雷利大叔曾經是羅傑的副船長,那麽斯巴克賈巴就應該是羅傑的水手長,必然有着強大的武力,而光月禦田當初曾經也跟着羅傑去了最終之島,這就意味着他和斯巴克賈巴也是同伴,斯巴克賈巴這些年一直在和之國,搞不好就是借着光月家在隐居。
現在外出訪友回來,就發現自己的同伴家裏出了這種慘禍,斯巴克賈巴怎麽可能忍得住?
盤踞在和之國九裏的百獸海賊團那些海賊們,自然成了斯巴克賈巴發洩的對象,也還好凱多現在不在和之國,不然說不準斯巴克賈巴會和凱多幹一架的……
九裏的海賊們被幹掉了,還剩下瘟災奎因這麽一個高級幹部,那斯巴克賈巴肯定是要追來的。
隻是,讓伊安覺得有點奇怪的是,斯巴克賈巴似乎和瘟災奎因認識的樣子,因爲他把奎因稱作小狐狸……
有着中好奇,那自然要問出來。
聽到伊安的疑問,斯巴克賈巴轉過頭來看向他,這讓伊安意識到,斯巴克賈巴其實真的是看得到的,就算墨鏡很黑,但是他有着見聞色霸氣,之前能發現馬爾科頭發變少了就是證明,隻是不知道爲何,他不惜搞笑也始終不願意摘下自己的墨鏡。
斯巴克賈巴并沒有回答伊安的問題,而是先好奇地問他道:“你是伊安?雷利的徒弟!?”
伊安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斯巴克賈巴可能和雷利大叔有信息往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伊安當初在香波地島跟着雷利學藝的事情,知道的人根本就沒幾個。
所以他不由得問道:“是我,賈巴大叔,你這次出去訪友,難道就是去見雷利大叔的?”
“沒有!”斯巴克賈巴笑呵呵地搖頭道:“那個老家夥和我一樣,都是海軍的重點監視對象,要是我去見他,恐怕整個海軍和世界政府都要被驚動的,他們會以爲我們想湊一起商量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爲了避免麻煩,我這次并沒有去找他,我和他,隻是有簡短的一些書信和消息往來,隻要知道對方的近況以及還活着就夠了……”
“是嗎……”伊安點了點頭,這麽說來,雷利大叔可能是在書信中和斯巴克賈巴提到過自己,所以這一次賈巴大叔才會一下子認出自己來。
然後伊安突然想起個人來,試探着問道:“那你是去見雙子岬的可樂克斯?”
“哈哈,你也見過他啊!”斯巴克賈巴一聽到伊安說出這個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道:“其實不隻是他,還有香克斯也見到了,另外還有巴基那個紅鼻子的家夥也是,聽說那家夥當初在推進城監獄,還是你救他出來的?”
聽斯巴克賈巴提到巴基,伊安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别說,當初剛出海的那會兒,我還揍過巴基呢!”
這話頓時讓斯巴克賈巴再次放聲大笑起來,道:“那紅鼻子的家夥,現在也當上七武海了……”
因爲彼此之間共同的人脈和淵源,短短幾句話的交流,伊安和斯巴克賈巴頓時就熟悉起來了,竟然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對伊安來說,斯巴克賈巴是和雷利大叔一樣的長輩,而對于斯巴克賈巴來說,伊安是他好友的弟子,也不是什麽外人。
這自然讓艾斯馬爾科和以藏他們很是吃驚,按理來說,馬爾科才是在場的人中最熟悉斯巴克賈巴的人,卻不料那麽幾句話的功夫,伊安就和這位海賊王的左手聊得熱火朝天了。
笑了一陣,斯巴克賈巴才有些落寞地道:“唉,本來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再見見這些老朋友的,但是沒想到這次出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回來之後,卻已經物是人非了……要是我還留在和之國的話,禦田那家夥也不至于會身死……又少了一位老朋友啊!”
這話帶着一種悲涼,伊安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題,當初的雷利大叔也是這樣,時不時地會在話語中感歎自己的老去。
還有白胡子老爹也是,他們總覺得自己已經是舊時代的人物了,這個世界的風雲變幻,讓他們覺得自己跟不上時代了……
于是,他隻能岔開話題,再次提到了瘟災奎因,道:“賈巴大叔,你認識這隻狐狸毛皮?她看起來好像很畏懼你啊?”
“嘿嘿,當然認識!”斯巴克賈巴笑了起來,道:“因爲當初這隻小狐狸,曾經也跟着我們羅傑海賊團遊曆過很多地方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們頓時通通都愣住了。
“你……你是說,瘟災奎因曾經是羅傑海賊團的!?”馬爾科驚訝無比地道:“那……那爲什麽我沒有見過她!?”
“你當然沒有見過她!”斯巴克賈巴看了馬爾科一眼道:“因爲那個時候,這小狐狸還是個孩子,羅傑海賊團和白胡子海賊團交戰的那幾次,她都躲在船艙裏面沒有出來的!”
羅傑海賊團和白胡子海賊團當然幹過架,在那個時代,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即是羅傑的好友,但兩人又是最大的競争對手,隻是雙方打架歸打架,卻沒有結下過死仇而已。
哦,唯一可能例外的,應該是紅發香克斯和黑胡子蒂奇了,蒂奇那家夥在一次戰鬥中,給香克斯留下了一道永遠都消除不了的傷痕……
“孩子?”馬爾科有些驚疑地看着地上的瘟災奎因:“這麽說來,她的年齡比我還小一些?”
“嗯!的确如此!”斯巴克賈巴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船上的犬岚和貓蝮蛇吧?”
“記得,那可是兩個有趣的家夥!”馬爾科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
“這隻小狐狸,當初就是偷偷跟在犬岚和貓蝮蛇後面上了羅傑海賊團的船的!”斯巴克賈巴笑着道:“你可能不知道,當我們發現她的時候,都驚呆了,隻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和之國啓程了,所以隻能将她留了下來。”
伊安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随後出聲驚訝地問道:“這麽說來,她和犬岚以及貓蝮蛇是一起的?但爲何……爲何她會……”
“你是想問,她爲何後來加入了百獸海賊團,成爲了佐烏的叛徒是吧?”斯巴克賈巴問道。
伊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想問這件事。
“毛皮族雖然很排斥外人,但是一旦他們接受了外人作爲朋友之後,其忠誠和義氣那是無可比拟的!”斯巴克賈巴歎了口氣道:“但這隻小狐狸奎因卻是個意外,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其實是我們……”
“到底怎麽回事?”伊安追問道。
“那是一次海難事故!”斯巴克賈巴解釋道:“饒是羅傑被世人稱爲海賊王,但事實上當年我們的冒險也數次遭遇滅團的驚險,你們也知道,新世界的氣候有時候是如此的可怕,那是人力所不能抵抗的,那一次……是在我們快要接近航路的終點拉夫德爾的時候,我們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在那場風暴中,光月禦田和小狐狸都不幸被卷入了風暴當中落海了,犬岚和貓蝮蛇跳下水去救他們,但是,他們是光月家的家臣,出于對光月禦田的忠誠,他們都選擇了先救光月禦田本人,等光月禦田被救上來之後,兩人才發現小狐狸已經在風暴當中失蹤了……”
“奎因她當時還是個孩子,雖然是偷偷溜上船來的,但無疑她已經是我們的同伴了,所以這件事情,讓犬岚和貓蝮蛇自責了很久,他們互相責怪對方,爲什麽不去救小狐狸奎因……”斯巴克賈巴道:“在風暴結束之後,自責的兩個人也離開了海賊團,在光月禦田的命令下,一起去尋找失蹤的奎因,爲此,他們甚至錯過了和我們一起登上拉夫德爾的機會……隻是,他們後來并沒有找到奎因,所以在這件事之後,他們回到佐烏就反目成仇了,都認爲是對方的原因,導緻奎因身死的……”
伊安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多魯尼口中那兩位犬岚公爵和貓蝮蛇老大之所以關系不睦,當中竟然有着這樣的秘辛!
“但其實奎因并沒有在風暴中死去是嗎?”伊安指了指地上的瘟災奎因問道。
“是的!”斯巴克賈巴歎了口氣道:“她當時流落到一座偏離了風暴很遠的孤島上面,醒來之後,她一個人獨自等待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你想象一下,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在島上等了那麽長時間,就爲了等着我們去救她,她每一天都到海邊守候着,日複一日,卻始終不見人來……”
這……伊安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這真的是有點慘了。
“你們難道沒有擴大範圍去搜尋她嗎?”波妮在旁邊聽得有點氣憤,道:“五年時間啊!你們沒有确認她的死亡,難道就沒有想過她還活着嗎?别的不說,生命卡總有一張吧!?”
斯巴克賈巴苦笑了一聲,道:“我們當然有這樣想過,但……很遺憾,當時我們手裏奎因的生命卡隻有一張,是保留在犬岚手裏的,卻在風暴中遺失了,而且我們那時候已經被其他的事情牽扯了精力,因爲登上了拉夫德爾,我們被自己發現的真相驚到了,再加上回來之後,羅傑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竟然選擇了解散海賊團,而他自己卻跑去向海軍和世界政府自首……這一連串的後續事件,讓我們當時的确忘記了那個在風暴中失蹤的小狐狸……”
“後來呢?”伊安不由得問道。
“後來?後來這孩子終于在荒島上面等來了一個人!你們應該猜到了,就是凱多!”斯巴克賈巴落寞地道:“或許是長久的等待,我們讓她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失望了吧?當她遇到凱多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跟着凱多走了,而且不但恨上了我們,也恨上了佐烏,恨上了光月家族……”
也難怪如今她會跟着凱多助纣爲虐,攻打了光月家族不說,還将指向佐烏的生命卡給了旱災傑克,這無疑是對當年抛棄了她的人的一次報複!
這張生命卡,也不知道是犬岚的還是貓蝮蛇的,又或者是佐烏象主的,但是誰都想象得出來,奎因在那五年的時間裏,一個人孤零零地凝望着手裏這張能回到故鄉的生命卡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一個怎樣變化的心路曆程……
現場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最後還是伊安打破了沉默,歎了口氣問道:“那麽賈巴大叔,你來這裏抓奎因,是想要做什麽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斯巴克賈巴猶豫着道:“禦田老友的死,讓我很氣憤,奎因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真的抓到她之後,我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生她的氣,因爲當年錯在我們……”
“那要不将她交給犬岚公爵和貓蝮蛇老大處置?”馬爾科試探着問道。
“沒用的!”斯巴克賈巴搖頭道:“交給他們的話,隻是徒增他們的煩惱而已,而且對于佐烏的毛皮族來說,奎因這次的行爲已經是背叛了同伴和主公,這是重罪,交給犬岚和貓蝮蛇,難道是想逼着他們再處死一次奎因嗎?”
“所以……”斯巴克賈巴看向了伊安,道:“我思來想去,還是将她交給你吧伊安,或許你之前将她交給海軍的想法是個不錯的選擇,四皇之間的平衡早已經被打破,誰都不會知道海軍和世界政府會有什麽動作,但可以想見,接下來整個世界會有怎樣的動亂,也許讓她呆在監牢裏面,能夠安然地避過這次風波……這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事情了……”
說完,斯巴克賈巴低下頭,對着伊安道:“拜托你了……”
聽着斯巴克賈巴的拜托,伊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當年這件事情,因爲這件事,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
于是,伊安隻好點點頭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