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之内,燭火掩映。女眷們在此集結,有的聊聊家常,有的話話山水。眼下男人們皆與皇上同樂,飲酒作賦,流觞曲水。
今日的壽宴雖未正式開始,卻已是别具一格,不同往日。
樓閣之前,一衆美人争奇鬥豔。她們皆坐于桌案,并未與尋常人家的夫人小姐般,四處張揚。那爲首處,正是一襲華服鳳冠的太後。
在她右側,淩暖晴着着宮裝,點着绛唇,眉宇間皆是弱柳扶風,一派雅緻清麗的模樣。雖說歲月流逝,卻未見得半點痕迹,停留于她。
她身爲皇後,自是陪伴在太後左右,以彰顯皇後之威儀。
而在太後的右側,亦有一名女子。此女身着水藍『色』衣裙,身段兒自是如那柔荑,白嫩清雅,眉宇間與那舊識的淩淺,隐隐相似。
此時此刻,此女正擡着眸,微笑着與身側的嫔妃講話。
淩暖晴見此,不禁緊緊地握起手掌。這個趙可兒,如今盛寵遠不如前,卻依舊要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隻可惜如今皇上依舊對自己不冷不熱,這般一來,到是讓自己無法對付她。因爲一個不慎,就會引來厭惡。
“淑妃,你這壽宴哀家甚是喜歡。這每年都是些莊重宴會,到是把大家拘束了。哀家看呀,以後這壽宴,便都交于你來『操』持吧。”
忽然,首位上的太後開口。她目光落向淩暖晴的下手位,在哪裏,有着一位白裙美人安然而坐。
美人容姿清新,顧盼間清雅自成。若說那趙可兒是與淩淺貌似,那眼前的淑妃溫淑,便更讓淩暖晴恨得牙癢癢了。
因爲她正是奪下趙可兒恩寵,如今一躍成爲蕭逸宸與太後眼中紅人兒的人。此人不僅貌似,更是有着一抹她們沒有的神韻。
那種神韻,與她當初在淩淺身上感受到的,極爲一緻。
“太後謬贊嫔妾了,這些都是嫔妾分内之事。隻要太後您心悅,嫔妾自當處理妥帖。”
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溫淑緩緩起身行禮。言語間溫順,卻又婉轉。如今後宮,即便貴如皇後淩暖晴與貴妃趙可兒,都不敢對她如何。
因此這其他嫔妃們雖恨,卻也隻能面帶微笑,跟着奉承幾句。太後瞧着她們粉飾太平,也不多做評論。
這些事兒,她見多了。
不過今兒,還有主角兒沒來。她那皇兒難得拜托自己,自己這做母親的,可不得擔待着嗎?
“見過太後,見過諸位娘娘。”一名宮女快步走到溫淑身邊,正是那溫淑身邊的大丫鬟冬梅。
“娘娘,您要等的人,接到宮裏了。奴婢已命人爲她梳妝打扮,可要奴婢将她直接帶過來?”
冬梅在溫淑的耳邊低語,這件事可是他們娘娘叮囑過的,萬不可疏忽。
溫淑聞言,立刻走到了太後跟前兒,輕聲道:
“禀太後,皇上之前命嫔妾接待一位姑娘,嫔妾已派人将她帶到嫔妾宮中。不過此女深得皇上注意,嫔妾想親自前去接待。”
“恩,皇兒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一會兒宴會便要正式開始了,你速去将那姑娘帶來,不可延誤了時辰。”
太後聞言,已是心知肚明。
于是乎,在一衆妃嫔的目送下,溫淑起身回宮。這一幕,也讓她不知在背地裏挨了多少的眼刀。
她知曉,如今她是整個後宮記恨的對象。可這也證明,眼前這甯西後宮,根本無人能與她争鋒。這般局面,自是要好好把握的。
也不知道,那位墨将軍的小女兒,究竟是何模樣。既然皇上親自吩咐她要照顧好那姑娘,便證明其對朝局極爲重要。
自己也當與她交好才是。
朝雲宮
華麗的宮殿中,熏香袅袅。女子淡雅的幽香,與雅緻的擺件兒,讓這裏的精緻,與他處尤爲不同。
少女身着一襲淡青幽蝶裙,其上繡着朵朵繁華,青蝶飛舞,在花間穿疊。到是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莺恰恰啼。
一頭雲鬓被女官們輕绾,步搖點綴其間。
“墨小姐當真是将軍的掌上明珠,這般容姿,端端的令人羨豔。”
女官們上下打量着少女,發出陣陣驚歎。少女雪膚花貌,一雙眼眸似被清泉洗過般,晶瑩剔透。
但最令人驚豔的,卻并非她的容貌。
要說容姿,這宮裏的女官們,什麽樣的美人兒沒見過。哪怕是絕世美人,亦是有淩淺小姐在前。
因此這位墨小姐的長相,也隻是能與宮中得寵的娘娘們不相上下罷了。可不知爲何,這位小姐身上,竟有種空靈若幽蘭的氣質。
仿佛那北方遺世獨立的佳人,清雅脫俗,自成雅韻。明明隻是靜靜站立,卻令人忍不住細瞧。
她們聽聞這墨小姐是從鄉下來的,今日方才抵達國都。不過這世間之大,的确有着遺世獨立,自成神韻的美人。
因此她們驚歎之餘,也未有其它念想。
皇上派她們前來爲這位小姐梳妝,如今這位小姐如此出衆,也就了了她們心中的擔憂。事情做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在幾名女官的議論下,少女低眸打量着自己。淡青『色』的衣裙,雅緻的裝扮。這熟悉到極緻的外表,曾是她的标志。
可今日的這一襲裝扮,卻并非她所選擇,而是這些女官的自作主張。
看來如今這甯西後宮,真是以自己爲模子,不斷的雕刻着。無論是妝容還是衣裙,竟都要與她相似,當真是可笑之極。
今日她初到國都,還未來得及細看這曾經熟悉無比的地方,便被宮中的人接了進來。她們不由分說的爲她梳妝,如玩偶般擺弄着她。
或許别人不知這是爲何,但她在到來之前,早已将一切查的清清楚楚。
如今的她是墨煙寒,甯西大将軍墨帼庸的小女兒。她深得墨大将軍喜愛,成爲了甯西皇帝,那個曾經狼心狗肺的蕭逸宸,穩固權利的節點。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榮幸至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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