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宮站住!”
暴喝聲驟然出來,可雲汐顔離去的身影卻絲毫沒有停留。玉手輕輕一揮,那屋門便乖乖敞開,任由她踏了出去。
直到此刻,少女清澈的聲音方才再一次傳來。
“時辰不早了,汐顔已嫁入玉王府,不便與殿下久留,這便會收兵告辭而去。殿下明日若要來定南關拜訪,汐顔将不甚歡喜。望殿下,好生歇息。”
說罷,她亦是在頃刻間消失在了門前,而白歌等人亦是跟随在她的身後,翩然而去。不過熟悉,便沒了蹤影。
蘇慕楠緊緊地攥着手掌,他想攔住她,他怎麽會不想攔住她?可他知道,他攔不住。因爲雲汐顔的武藝,早已經超出了他能掌控的範圍。
他甚至不知道,雲汐顔爲何會進步的如此之快,快到讓他仰望。
緩緩跌坐會椅子上,兩人之前的談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旋。玉驚瀾辦得到,可他卻辦不到。
雲汐顔,你憑什麽,憑什麽這麽看輕本宮!
本宮貴爲太子,皇位唾手可得,你竟敢,竟敢……
将桌上的茶杯深深捏爆,鮮血流淌之間,他的心似乎終于冷靜了一絲。其實雲汐顔之前的那一番話并沒有錯。
他那老不死的父皇還年輕,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而他的的四弟瑾王正在不斷的積蓄着勢力,三大王府更是在玉驚瀾的掌控下對自己極爲不滿。
這樣一來,自己要等到繼位登基,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那他能做的,便隻有劍走偏鋒。劍走偏鋒,他該如何劍走偏鋒了呢?
想到此處,他竟忽然靈光一閃。因爲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悄然蔓延開來。
如今東陵國中的兵力他極爲了解,南關坐擁重兵,可如今與甯西一番血拼,早已凋零。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僵持不下,隻能守在邊關。
而其他軍隊也分布四方,守護着國土。
相比之下,國中所有能走動的軍隊,都在他的手裏。将近六萬大軍,幾乎足以拿下東陵帝都。
隻要,隻要他逼宮,逼迫整個帝都的達官顯貴認他爲主,那他便是名正言順的皇上了!到時候幾萬軍隊圍城,在命帝都中的親信買通禁軍,就算以玉驚瀾的武藝,也最多自己逃亡罷了。
等到東陵天下已定,他登基爲帝,邊關的軍隊不也将聽他号令嗎?
想到此處,他的身體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何止是顫抖,那是一種瘋狂。因爲他現在想的一切,都是他的夢想。
而他一旦達成這個夢想,即便是玉驚瀾也奈何不了他。他蘇慕楠便是最大的赢家,沒有人可以質疑。
“雲汐顔呀雲汐顔,你可真是本宮的福星呀。若不是你的一番話,本宮豈能想到這般妙招?你等着,你一定是本宮的!”
冰冷而猖狂的聲音在屋内不斷的回蕩,他立刻找了數名親信前來商議此事。當然,也派出了信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帝都,爲他安排此事。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實行。
雲汐顔等人幾起幾落,很快便回到了軍營之中。一雙清澈的眼眸帶着淺淺的笑意,直到她坐于主位之上,方才對下方的楊明與權将軍吩咐道:
“今夜便要麻煩二位将軍了,全軍後退,連夜退回定南關。白歌與琴魔率一些精銳留在此處,與我暗中觀察這軍隊便是了。”
說道此處,她似乎有想起了什麽一般,微笑着補充道:
“當然,你們要随時待命。因爲很快,說不定我們便要起兵出征了。”
“是,主帥!”
下方二人聞言,頓時領命而去。軍隊之中上級的命令便是金科玉律,他們不需要問緣由,隻需要按照命令去完成便是了。
直到二人轉身走出營帳,琴魔與白歌這才上前,望向那嘴角略帶笑意的雲汐顔。因爲他們能夠感覺到,他們主子此刻的心情,似乎十分的美好。
至少在他們看來。
“主子這般和顔悅色,看來是遇到什麽好事情了。不妨也說給我二人聽聽,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白歌向來是個好奇的人,自然是手拿着折扇,開始與雲汐顔套起近乎來。不過今日雲汐顔心情頗好,倒也是樂得自在。
“也不是什麽太高興之事,隻是覺得驚瀾想要的未來,很快便能實現罷了。我今晚可以點播了蘇慕楠一番,就是不知他能否明白其中的含義。若是明白,那一切便皆大歡喜了。”
說道此處,笑靥也緩緩滲入了雲汐顔的眼底。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撤走軍隊,給蘇慕楠足夠的機會,和隐秘的操作環境。
而她要做的,便是部署好一切,并且派人通知驚瀾,同時等待着這件事的結果。
其實以她對蘇慕楠了解,此人心機深沉,野心不可謂不大。而且既然他如此的忌憚,甚至是嫉妒驚瀾,那他便不會不抓住這個超過,甚至有機會對驚瀾動手的機會。
蘇慕楠連與自己相依爲命的親妹妹都可以當做棋子利用,何況是對于那曾待他不好的老皇帝呢?
“主子的意思是,少城主的大仇,聖女與姑爺的仇,都能因此得報了!”
聞言,琴魔幾乎是雙眼一紅,那一襲绛色的衣裙将她襯托的玲珑有緻。本該妖冶妩媚的她,此刻眼中卻盡是柔情與動容。
這麽多年了,聖女和姑爺都離開這麽多年了。少城主自幼便要擔起兩大勢力的重擔,曆經各種辛苦,韬光養晦,以求自己真正擁有颠覆一切的能力。
如今時辰,似乎終于到了。
“驚瀾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幾乎都是拜他們皇家所恩賜,老皇帝、玉玲珑、蘇慕楠,還有那個白先生,我雲汐顔一個都不會放過。隻要是當初參與參與過此事的人,我雲汐顔都要讓他們……”
“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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