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下方數萬軍隊屹立,幾道壯碩身體立于隊伍之前,莊嚴肅穆。他們皆是身披铠甲,威風凜凜。
他們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楊明救下的幾位将軍。雖說在龐毅的洗劫之下,的确有不少将軍含恨而終,可還好,還有幾隻主心骨,依舊屹立。
下方諸位将士皆是擡頭望着那被綁在十字架上額龐毅,有的眼中含着恨意,有的眼中含着迷茫。
右翼軍的紀律向來嚴明,一直又雲國候統領。這些年因爲南關一直沒有戰事,因此雲國候也鮮少來到軍中。
将士們向來都是隻認軍令,看軍令行事。這也是爲何龐毅在機緣巧合之下能夠掌控軍隊的原因。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因素,是右翼軍與主軍失散,統帥陣亡,軍隊上下頓時渙散不堪。在這般沒有凝聚力的混亂情況下,這才讓龐毅鑽了空子。
而作爲普通士兵,很多人或許并不明白上層的鬥争。他們隻知道這次南關被破,他們身陷囹圄,不得不窩在此處修養,等待主軍的召喚。
可是由于甯西的封鎖,他們遲遲都未得到消息。
這樣的精神折磨,無疑大大的打擊了他們士氣。
可就在今日一早,他們卻忽然收到軍令。之前被軍令處罰的幾位将軍陸續歸來,紛紛以雷霆手段重整軍威,令得散亂的右翼軍煥然一新。
正午時分,三萬軍隊皆是集結于此,安靜的屹立。他們都隐隐能夠察覺,他們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可究竟在等什麽,他們卻又不是特别明白。
忽然,一道清澈的号角聲響徹,所有立于前方的将軍們立刻站直了身子。那本緊繃的神色,甚至比見到從前的雲國候還要緊張。
一時間,那立于他們身後的将士們見此,立刻都繃緊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因爲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夜,這些将軍都被連夜着急,在主營的商讨要事。
同時他們也親眼看到了之前抓捕他們的一衆逆賊,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們,就在那般血腥的環境下,完成了那場會議。
鮮血浸染着整個營帳,可那位新來的主帥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當然,那隻是開始,而并非結束。因爲在那場會議結束之後,他們親眼看到了一衆黑衣人飛檐走壁,将甯西的一名名探子扔在他們的面前。
這些讓人頭痛的奸細,随時幫甯西盯着他們的眼睛,竟在一夜間被洗劫的幹幹淨淨。新主帥說了,若是有人膽敢違抗軍令,不聽從調遣,便當一同處置。
魄力當前,萬軍臣服!
“主帥到!”
号角聲緩緩隐沒,隻聽得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軍營。這聲音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包裹,送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緩緩走上高台,左右立于兩旁。與台下的衆人一般,他們也在悄然的等待什麽。
一時間,數萬軍隊鴉雀無聲,任由空中的驕陽普照,紋絲不動。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竟未有一個人膽敢面露異色。
唯有那位捆綁在十字架上的龐毅正瑟瑟發抖,不斷的掙紮着,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被布匹封住了嘴巴。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
目光死死的瞪着下方的楊明,他到現在都未明白,爲何同樣是享樂之人,對方的下場會與他完全不同。
這不公平,他明明是聽太子的命令辦事,他們憑什麽處罰自己?
一陣微風拂過,爲整個軍營帶來了一絲淺淺的涼意。隻見得空中一道纖細的身影浮動,青色的裙擺搖曳,優雅如盛開的蓮花,令人側目。
少女從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高台之上。
一雙清澈的明眸掃過下方的每一個人,隐隐之間,有種殺伐四起的威嚴,在悄然的彌漫而開。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未站在軍隊之前,統領四方了。
“參見主帥!”
白歌與黑舞對視一眼,皆是單膝跪地,高聲呼喊道。
與此同時,那立于軍隊最前方的數名将軍立刻出聲響應,同樣的單膝跪地,同樣的表情肅穆。
這一幕的出現,幾乎震驚了後方的無數士兵。他們皆是愣愣的注視着高台上的青裙少女。
那道倩影猶如沙漠中盛開的高嶺之花,對在場的每個人透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這般絕色的女子,竟是他們的新主帥?
這一點,幾乎令他們難以置信!
因爲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主帥不僅是個女子,還會如此青春年少。這件事情,似乎有那麽有一點,有悖常理。
雲汐顔挑眉,似乎已經從諸多士兵的眼中看出了質疑之色。的确,軍隊之中向來崇尚武力。她這麽一副弱女子的模樣,定是無法讓人信服的。
但是,她卻早有準備。
玉手微微一擡,那腰間的長劍頓時出鞘,散發着猶如鮮血的光芒。長劍淩空旋轉,在頃刻間劃破長空,對着遠處的一片茂密樹林,飛射而去。
勁風飛逝,連空氣都出現了刺耳的轟鳴聲。
那些與長劍飛行軌道接近的士兵們,在長劍掠過的瞬間皆是臉色一白。因爲他們能夠從其中感受到近乎暴戾的殺氣。
那種殺氣恐怖如深淵,即便是久經沙場的他們,竟都不自覺的感到雙腿一軟,背後發涼。
長劍在接觸樹林的瞬間,并沒有激烈的轟鳴聲,有的隻是整齊劃一的坍塌。樹木在頃刻間一分爲二,斷裂之處光滑如鏡,令得在場所有人膽顫。
無論是将軍還是士兵,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爲他們在想象,若他們是那些樹,在面對這恐怖一劍之時,要如何躲避,才能不被波及。
而後他們竟發現,自己找不到方法,什麽都找不到……
硝煙散盡,雲汐顔再次擡手。而這一次,那把血劍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召喚一般,驟然回歸,落入劍鞘。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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