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顔不緊不慢的講述着,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将軍們,似乎都已經忘記了眼前的少女的年少。她曾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可如今,她卻已經能統領他們了。
“在這般形式之下,朝中勢力紛争不斷,但三大王府百年根基,瑾王自是占了上風的。而太子殿下想要扳回一城,所以他決定聯合甯西,滅掉身在南關的諸位。”
“什麽!”
“怎麽會?”
“沒想到太子殿下的心,竟狠辣自此!”
“他難道就不顧将士和百姓的性命,隻在乎他自己嗎?”
……
衆人沸騰,紛紛抒發着自己的意見。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當今太子能夠做出的事情。可是當方才雲汐顔所述與之前的疑點全然重合之時,一切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令得所有人膽戰心寒,不知所措。
他們憤怒,他們猙獰,他們無奈。他們第一次明白,他們在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的眼中,就是可以随意宰割的牛羊。
這多年的辛苦,那麽多次的出生入死,死裏逃生。
可換來的,竟是漠視與抛棄。
吳超那雙發紅的眼睛仿佛有血光湧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幫了這麽一個畜生。
可雲汐顔的話,卻還并未講完。
“其實這隻是他計劃的開始,他要的不止是之後派來援兵,與甯西的十萬大軍一同夾擊我們。他更想在毀滅安親王府之後,假意與甯西作戰,達到拯救南關的目的。這般一來,他便會在東陵名聲大噪,獲得來自百姓間極高的聲望。”
說到這裏,饒是雲汐顔的清冷與淡漠,語氣中都不禁含上了一絲憤怒。
“如此一來,他便可順利取得主導地位,赢過瑾王。然而這也是甯西沉兵十萬,卻守在定南關城下,遲遲不發起進攻的原因。”
“畜生,這個畜生!咳咳……”
安榭緊緊地咬着牙關,心中的憤怒讓他血氣翻騰。可聽着自己孫女一字一句的解釋,他又如何能保持心境,平和的面對。
他安榭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卑鄙小人。如今南關已失,定南關也危在旦夕。他們竟然成爲了蘇慕楠的踏腳石,爲他鋪平道路。
“我的話說完了,澈哥哥,該你了。”
終于,雲汐顔緩緩端坐,将話語權又一次交到了安澈的手中。接下來他們要制定的計劃,将會關系到整個安親王府的存亡。
而領兵交戰的事情,便交給她這個同爲軍事奇才的哥哥吧。
“諸位也都聽到了,此番我們被别人當做是粘闆上的魚肉,不顧我們的付出,肆意利用。而我們既然已經知曉此事,便絕不會坐以待斃。你們可願繼續追随本王,殺他甯西一個片甲不留!”
安澈擡眸,眼底殺伐四起。此仇不報,他安澈便不是安親王府的骨血。
“我等願追随王爺!”
這一次第一個說話的不再是莫宥,而是吳超。因爲此時此刻,他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憎恨蘇慕楠。
因爲蘇慕楠竟陷他于真正的不仁不義之地。
而後,莫宥等人也紛紛回應,一時間整個會議室中都充滿了戰意。每一個人都明白,他們接下來所做的,将是爲自己的存亡,爲安親王府的未來而戰。
“我等願聽從王爺之名,還請王爺開始部署兵力,讓我們與甯西一戰!”
莫宥起身,代表所有将軍請命。
而他們的反應,顯然早已被雲汐顔和安澈料到。隻見安澈擡手指着桌上的兵力部署圖,圖上的每一處兵力部署都清晰可見,涵蓋整個定南關。
這顯然,就是他們定南關中如今的局勢。
“吳将軍,你将此圖收好,派人交于那太子殿下。當然,如何讓他不起疑心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本王來教你。以前怎麽做,現在也怎麽做。”
安澈将部署圖丢到吳超的面前,向他交代道。而吳超也并不推遲,立刻便欣然接受。
“如今将部署圖交了出去,定南關的局勢便被别人之下。所以我們也要有所動作。
這一次,我們便将圖上所有的弱點,換位最強的力量。等着那甯西大軍,前來攻打!”
“澈兒,汐顔之前說了,甯西的軍隊是在等候蘇慕楠那個畜生的到來。他們自然不會提前攻打我們。若是等到蘇慕楠的大軍前來,與甯西前後夾擊。那我們的勝算,可就大大減小了。”
不過安榭顯然是軍事了如指掌的,因此立刻便指出安澈計劃中的失誤之處。不過安澈似乎早就料到自家老爺子會說出此話,立刻是對雲汐顔使了個眼色。
見此雲汐顔倒是毫不吝啬的會了意。
“外公有所不知。甯西的确不會攻打我們,可他們不攻,我們卻偏要他攻。在接下裏的兩日中,我都将爲他們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将那軍營鬧得雞犬不甯,逼迫他們動手。”
少女微微一笑,眼底的笃定與戲谑,頓時讓安榭刮目相看。這丫頭也是個人精,她做事情,自己還是很放心的。
“到時候甯西之人憤怒攻城,我們便讓他們明白,我們并不是好欺負的。那些來的人,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汐顔說的對,來者是客,豈能留下?”
安澈亦是與雲汐顔面面相觑,兄妹兩眼底的殺意,可一點都不比對方少。他們在很早之前,便開始商量對策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與另外兩支軍隊取得聯系。方能實現後續的計劃。”
“哥哥放心,汐顔已派人前往探查,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傳來了。”
可雲汐顔此話方才說完,琴魔的身影便又一次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讓得少女勾唇一笑,有些詫異道:
“有時候人就是說不得,我方才一說,你便回來了。不知另外兩支軍隊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這會是他們計劃中,唯一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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