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倩影緩緩停駐,一雙明眸遠眺,将周圍一切收入眼底。他們已經出來了好些時候了,再過不久,便要到那個洞穴所在的方向了。
可按照時間來推測,既然外公等人藏身之處已經暴露,他們便必然會轉移。因此他們的搜尋範圍不應該是洞穴,而該是洞穴方圓外的幾公裏。
但眼下的此處也在甯西的嚴密監視之下,外面便是軍隊重重包圍不說,還會有巡邏之人時不時的走動。
再往前一些,他們便要進入那個包圍圈了。
當然,由于要包圍這麽大的範圍,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太大,所以甯西也不可能處處設防。隻是每個防禦點之間相隔不遠罷了。
“主子,要不要我們先将周圍的人除掉一部分?”
就在雲汐顔停駐之時,身邊的琴魔亦是上前一步,手中的古琴微揚,其上仿佛有着濃濃戾氣湧動。
像她這樣的高手一旦發動攻擊,已經有以一敵百的能力了。因此這些蝦兵蟹将,她們還不放在眼裏。
聞言,雲汐顔的一雙瞳孔亦是微縮,其中仿佛有淡淡的笑意湧動。
“自然要除掉一部分,不僅要除掉,還要讓他們感覺心痛。你率人在此處吸引他們的注意,攪的他們雞犬不甯便是。我帶兩人前去尋找外公。”
纖細的玉指緩緩握緊手中的長劍,一抹睥睨天下的戾氣散發而出。從現在開始,她便要告訴淩峰,他與蕭逸宸所要做的一切,她都會毀給他們看。
包括她親手締造的甯西,她也要拿回來。
琴魔聞言,立刻低頭輕笑道:
“主子英明,琴魔定會完成任務,不負您的期望。”
說罷,琴魔立刻對身後的數十人做了一個手勢,頓時有兩人出列立于雲汐顔的身後。其它人則随着她的步伐,向着不遠處的兵防而去。
此刻那些士兵亦是爲了圈内的追捕而嚴陣以待,可他們卻不知道,在圈外竟有着危機,在悄然的靠近着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随着一道悠然琴聲的響徹,一陣陣慘叫聲竟此起彼伏。鮮血浸染着血色,彰顯殺戮最美的顔色。
雲汐顔玉手微擡,立刻是帶着身後的兩道身影躍入了包圍圈内。
此刻的包圍圈已經随着不遠處的慘叫而發生了動蕩,許多士兵都在向着那方集結而去。一時間場面也發生了混亂,甚至染上了恐慌。
不過琴魔畢竟是經驗老道之人,因此他們一邊對對方造成損失,一邊卻在不斷的移動着自己的位置,靈活作戰。
在他們高絕的輕功面前,那些士兵隻能采取圍追堵截的方式,不斷的跟着他們四處遊走,消耗體力。
也是因爲琴魔等人賣力的遊走,雲汐顔三人幾乎是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輕輕松松的便進入了包圍圈。
即便是從那些士兵身邊遊走而過,都很難被他們察覺。
稍有察覺之人還未會過神來,便已經被兩位黑衣人抹了脖子。
能與他們少夫人一同行動,可謂是他們的榮幸,因此表現的自然也要積極許多。不過夜明城之人的素質,向來過硬。
“你們也與我分散而行吧,若是找到目标便立刻在發出信号與我彙合。都已走到這一步,即便暴露也沒有關系。”
雲汐顔向二人點了點頭,立刻是向着遠處而去。若是集中搜索,難免會減慢速度。眼下的事情刻不容緩,稍有耽擱,外公可能就沒命了。
這個險,她冒不起。
聞言,那兩位黑衣人皆是微微點頭,分散開來。
荒涼的大地之上,安榭靜靜地坐在石頭之上,就如數日之前一般。而數到身影,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他們掠來。
柳三等人見此,立刻是想要背起安榭,逃離此處。可見他們這般,安榭卻輕輕地擺了擺手。
那張蒼白的面龐上,寫滿了堅毅。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那麽靜靜地凝望着前方,即便是一個字不說,也有一種令人臣服的威嚴。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想再跑了。
“柳三,你帶着大家走吧。回去告訴小王爺,老夫殒命之仇事小,可南關之後百姓的安危事大。我安親王府的責任,就是守護南關。所以他即便是戰死,也要将南關奪回!不然老夫在九泉之下,是不會原諒他小子!”
“老王爺,我們不走!”
柳三等人聞言,一雙眼睛頓時被血色所充斥。因爲安榭的這番話,似乎已經向他們道明了一切。他要獨自留在此處,慷慨赴死。
“如果你們還認老夫是您的統帥,是你們的王爺,咳咳……你們便快走!”
安榭目光堅定,任由嘴角的血迹溢出。如今他身受重傷,與他們一同隻會拖累他們。所以,所以他不能。
他已經連累了太多人交付性命,這不是他安榭所願意的。
他相信,他死後那個傻小子一定會痛苦,可那種痛苦,将成爲激勵他的力量。雛鷹隻有在爲難之時,才能真正的展翅飛翔。
隻可惜,他或許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願那個讓澈兒心系的丫頭,不會有事。
柳三等人望着安榭眼底的決然,終于緩緩起身。他們流着淚,向遠處奔跑而去。他們是軍人,軍人便要服從命令。
即便再不願,也必須服從。
老王爺放心,他們一定會,一定會爲他報仇的!
安榭蒼白的臉頰染上一抹釋然的微笑,同時也望見了那緩緩落在他身前的數十道身影。
這一次爲首的,不再是之前追捕他的男子,而是一位身着黑裙的女子。此女眉目妖豔,嘴角勾起的笑容,令人感到無比的輕浮。
隻見女子向他微微欠身,竟略帶戲谑的輕聲道:
“我乃羅刹陰姬座下,羅刹宮七大妖姬之一厲姬拜見安親老王爺。小女子奉命請老王爺的人頭,與我回鎮北關。望老王爺束手就擒,莫要反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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