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一轉眼隻見,自己這個不懂事,以前隻知道在軍中哭鬧的妹妹,到是長這麽大了。
如今的她不僅不會哭鬧了,還比他還要冷靜,還要足智多謀。這或許,就是上天的眷顧吧。
在安澈的引導之下,整個城池上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了雲汐顔的身上。隻見少年一襲白衣,衣決随風而動,玉冠束起的青絲如雲,搖曳生姿。
一雙清澈的明眸微擡,其中仿佛有點點晶瑩之光流露。她本是不想暴露自己,暗中觀察周圍衆人一二的。
可卻未料到練無殇一來便道出了她的身份,令她感到意外而又無奈。
不過事到如今,她若是還不做聲,便顯得有些矯情了。
雙眸中緩緩有了微笑凝聚,雲汐顔亦是在此刻朱唇微啓,對那滿頭銀絲,眼底盡是詫異之色的莫将軍笑道:
“莫爺爺,汐顔都好久未見過您了。”
在雲汐顔原本的記憶中,她都幼年的确曾在南關度過,那時她的便宜爹爹還在此處行軍打仗,而她也在經曆着曾經慘痛的變故,失去整個家族。
其實雲汐顔身爲安甯郡主與雲國候的女兒,在南關自然是極受寵愛的。軍營中的許多将士都很喜歡那個粉雕玉琢,牙牙學語的小姑娘。
隻是安榭爲人清廉,因此軍中一般的比較清貧,小孩兒也沒有什麽甚好的吃食。那時候眼前的老者還經常給她與安澈一些果脯,總是能讓他們笑開花兒來。
每每被安榭逮住,說眼前的莫将軍違反軍令,老者總是笑呵呵的不說話。可一旦有好東西,還是會給他們二人。
屢教,卻就是不改。
因此無論是安澈還是雲汐顔,都很喜歡眼前這個老爺子。因爲在他們的眼中,他與他們的幹爺爺無異。因爲他對他們的愛,甚至不亞于安榭。
要知道莫将軍的兒子,也死在了這片戰場之上,而且未給他留下一個血脈。
莫宥亦是目色略帶震驚的注視着眼前的少年,唇紅齒白,英氣勃勃。即便是比起男兒,都不遑多讓。
這般裝扮,若是安澈不說,興許他們都不能将其真正的認出來。不過他還是從少年的眉宇間,發現了以往熟悉的音容笑貌。
“到是有好幾年未見過小姐了,如今老頭子都該叫您世子妃了呀。”
不過出于禮節,莫宥依舊拱了拱手,緩緩的行了一禮。與此同時,身後衆人亦是随之,眼中盡是震驚與尊敬。
雲汐顔亦是這安親王府的人,他們都十分的清楚。甚至很多老一輩的将領,都是看着她長大的。
可就是這位曾經哭哭啼啼,羸弱的毫無将門風采的少女,如今卻是南關衆人津津樂道的神話。
因爲自從安榭回到南關,他這外孫女兒的事情可沒少被他傳揚出去。因爲無論如何說,如今雲汐顔都已經都不一樣了。
莫說東陵,就是整個四國之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擠破了頭也想嫁入玉王府,成爲那位驚才絕豔之人的妻子。
而眼前一身男裝的少女,便是其中唯一一個成功的人。如今的她,是東陵的世子妃,是年終比武上唯一的女魁首。
僅僅是這一點,便能夠讓無數人心生敬仰之意。
“莫爺爺不必拘泥,汐顔是您從小看着長大的,豈能與您端起架子來?”雲汐顔趕緊上前幾步,擡手将莫宥扶了起來。
這些老人呀,就是太過在意禮數了一些,到是讓她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大家皆是忠義之士,豈能虧待?
“如今是非常時期,我與澈哥哥都需要了解整個南關的情況,這一點還要煩請莫爺爺告知,我們也好從長計議不是?”
“莫爺爺,汐顔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了解。我們在外面立了這麽久了,還是進房中說話吧。”
雲汐顔道出這點,安澈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領着衆人便想指揮室中而去。而那一衆能參與此次會議的将領亦是有序跟上,依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指揮室中,雲汐顔安靜的落座與安澈身旁,莫宥等人則坐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之後上,等候二人的詢問。
方才他們已經簡單的介紹了如今整個南關的情況,也點明了此刻定南關所面臨的危機。
三軍被沖散,兩支軍隊與他們隔離,無法妥善聯系。而定南關外早已被甯西包圍,兵臨城下之态,令人憤怒。
他甚至不敢随意與甯西正面交戰,因爲他們仿佛清楚了他們所有的部署和策略,能夠以最輕松的方式規避危險,同時切斷他們三軍的内部聯系。
而更加棘手的是,老王爺安榭幾日之前已有消息傳回,可在派出一隊精銳出去尋找之後,卻再次失蹤。
這一次失蹤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前去的所有人。他們皆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
這一點幾乎讓整個定南關都陷入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中,因爲誰也不知道,那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你們的意思是,爺爺已經派人傳回了信息,可那前去尋他之人卻也失蹤了,一起失去的,還有之前的所有線索。”
安澈雙手靠在桌案上,一雙貓眼中盡是凝重之色。老爺子既然傳回了信息,那他便還活着。可爲何後來又會了無音訊呢?
“其實據我們派出的探子收回的密報,老王爺那日的确健在。可此事卻并非隻有我們的得到了消息,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甯西。”
莫宥說着,一雙眼睛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深沉而冷厲的了許多。那些人的卑鄙無恥,實在是讓他贊美。
老王爺,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呀……
“看樣子,的确是甯西同時得到了消息,因爲他們畢竟在那晚有了異動。”雲汐顔雙手抱胸,一雙明眸微挑道:
“不過多虧了這個線索,我倒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便是外公一定還活着,也一定沒有被甯西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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