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眸環顧四周,更不斷的找尋着,找尋着那可能有人藏匿之處。或許是久久未見人影,她不禁開始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許眼前的少女,是在欺騙自己。
可她的這般想法方才出現,一道墨藍色身影便從天而降,悄然落在小亭之外。一雙貓眼注視着神色忐忑的蘇淼月,面色冰寒。
而他正是早已被雲汐顔叫到此處的安澈。
蘇淼月一個踉跄,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原本的瘋狂,似乎都在這一刻陷入了安靜之中。因爲安澈的出現,讓她覺得天塌地陷。
“蘇淼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般醜惡,這般陰毒的嘴臉。即便你是公主,又能如何?你知道,小爺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人。”
安澈向雲汐顔點了點頭,終于是轉頭望向了蘇淼月,以往清朗的聲音,透着慢慢的冰冷。他的話,說的毫不留情。
他這個行軍打仗之人,最讨厭的便是那女子的陰謀詭計。而眼前的蘇淼月,卻用各種方法來構陷,逼迫阿瑤。
即便他知道,阿瑤或許去意已定,即便蘇淼月不這麽做,她依舊會走。可有一點,他卻不能否認。
即便阿瑤要走,即便阿瑤不願與他一起,甚至是讨厭他。他也要讓别人明白,他不允許别人傷害阿瑤。
眼前的蘇淼月,便是犯了忌諱之人。
“這種人?哪種人?”
蘇淼月失笑,緩緩站定甚至。她的雙眸微紅,就那麽輕輕的仰起頭來,失笑道:
“怎麽,心疼了?安澈,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難道你就從未正眼看過我嗎?當初跟你起争執,是我不對,我可以向你道歉,可以認可你的一切決定。你爲何非要解除婚約?”
兩行清淚緩緩自眼角滑落,瞬間打濕了蘇淼月的臉龐。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她還有什麽好隐瞞的呢?
“好,你成功了,婚約解除了。可我呢?我是愛你的呀!難道你就有點都感覺不到嗎!”
面對蘇淼月對安澈的質問,雲汐顔依舊安靜的坐于桌前。他們從未否認過蘇淼月對安澈的愛,可愛并不是占有。
如果你一心隻想占有,而不是爲了自己的愛人考慮,隻爲自己的話。那根本就不叫愛,那是一種發自内心的扭曲。
就像眼前的蘇淼月一般。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才是今日讓安澈與她對峙的原因。既然痛苦遲早都要面對,何不早些結束呢?
“蘇淼月,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安澈輕輕的搖了搖頭,此刻他的心中也有這無數的苦楚。若非想知道今日的真相,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可面對蘇淼月的這般言論,他竟有些無言以對。
“小爺說過,小爺不喜歡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無論是出生、才華、還是相貌,或許永遠都不能成爲喜歡一個人的标準。因爲喜歡是一種感覺,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感覺。放棄吧,我們不可能的。”
可最終,安澈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看蘇淼月想伸手拉住自己,他立刻便閃身移開。如今的蘇淼月,讓他看到了什麽是肮髒。
那種源于靈魂的陰沉與可怕。
若說以往他還願與她成爲友人,那時至今日,他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
她有一張嬌美的容顔,卻終究掩蓋不了其下那醜惡的内心。
“安澈,你以爲,你拒絕,本公主便會放棄嗎?”
蘇淼月失落的收回雙手,卻目光嘲諷的掃過了眼前的雲汐顔與安澈。那種嘲諷中,隐含着一絲雲汐顔看不懂的殘忍。
一把拂落桌前的茶盞,茶水四濺,茶杯頃刻間化爲碎片。那立于小亭外的侍女皆是因此而一驚,神色惶恐。
“本公主告訴你們,我甯可玉碎,不爲瓦全!本公主一定會得到你,一定會!”
蘇淼月說的擲地有聲,那瘋狂與決絕,令雲汐顔與安澈心中的一沉。都已經說到如此份上,眼前的蘇淼月竟還要執迷不悟。
就算是他們,都有種濃濃的無力感。
說罷,蘇淼月更是輕輕的對了二人行了一禮,擡步往庭外而去。緩緩前行了幾步之後,卻又再次回頭,望向安澈道:
“若有機會,本宮定會殺了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将她的眼珠子,端到你的面前。安澈,你逃不掉的!”
聞言,安澈的雙手頓時握緊,一雙貓眼緊蹙。其中隐含的盡是怒意,猶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
可就在他想上前阻攔蘇淼月的時候,雲汐顔卻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腕。一雙清眸微擡,嘴角卻不禁有笑意浮現。
“既然公主如此胸有成竹,那便立刻啓程回睿王府去吧。剩餘的東西,明日我會命人送來。還有,代我與驚瀾,向睿王,與那位先生問好。”
此刻的蘇淼月早已陷入了瘋狂,她的眼裏隻有占有與不擇手段。這樣的她,也已然聽不見所有的勸告。
既然回天乏術,那便是他們的敵人,日後必将屠之。
她給了蘇淼月機會,可她卻選擇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此事,怨不得旁人。
“你!”
聞言,蘇淼月頓時面色一沉,她似有什麽話想說,卻終究憋了回去。隻能是讪讪的笑道:
“本公主忽然忘了,不止是安澈,還有汐顔你呢。不過汐顔還真是好命呢,因爲無論如何,你不都會是本宮的嫂子嗎?說不定當初母妃,也是早料到此事,才會将信件托付于你的。”
不得不說,蘇淼月此話已經不能用犯忌來形容了。若非黑舞冷靜,此刻的她,已然是人首分離。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她卻在這玉王府中,說了出來。
“哦?那了真是謝謝公主殿下的記挂呀。不過如今你兄長那被我廢了的人,或許是無福消受了。等他何時不是個殘廢了,或許才能有機會與我對立吧。”
雲汐顔依舊在笑,隻是那抹笑意卻多了嗜血的殺機。
“來人,請公主,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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