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他們的悠閑不同,此刻的洛瑤卻跟随雲汐顔回到了她住處,商讨今日發生之事。顯然,如此大的變動他們卻絲毫未察覺,這實在有些古怪。
方才踏入屋子,雲汐顔便将少年立在書架之前,神色清逸。方才驚瀾固然在場,卻并未随着她與驚瀾出去送安榭。
因爲老爺子也隻叫了她與安榭兩個人。
“外公可是已經上路了?”
少年緩緩擡眸,望着立于門前的少女。那張俊逸的玉顔随着清越而磁性的嗓音,令得這初春的微涼,似乎都淺弱了不少。
“恩,外公與父親都上路了。想必以他們的速度,日夜兼程之下,十五日内便能回到南關了。隻望這一次的變動,不要出現大的混亂才是。”
想到這裏,少女白皙的嬌顔上不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一邊與玉驚瀾交談,一邊引着洛瑤到桌前坐下。
洛瑤簡單的向前方的玉驚瀾行禮之後,這才安靜的坐在了桌前。雲汐顔叫她來,自是與此事有關。
“你也不要太擔心了。畢竟南關乃是我們東陵與甯西的要塞之地,兩國時常交戰。這樣的事情也并非一次兩次了,外公多年駐守,定比我們更加清楚其狀況。”
少年緩緩将手中的書卷放回書架之上,這才轉身走到桌前。一襲紅衣,卻并非妖冶,而是一抹骨子裏透出的貴氣,優雅的出塵入畫。
“話是這般沒錯,可無論是我還是洛瑤,竟都未得到一點消息的反饋。這件事,似乎來得有些突然。”
雲汐顔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也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畢竟安老爺子自幼便待在南關,那等了如指掌,豈是他們能随意猜測的。
她還不就是操心慣了,這才會憂慮于此。
“哦?你與洛瑤都未察覺?”
玉驚瀾聞言,神色似乎也在這一刻複雜了一絲。他還以爲,眼前的丫頭和洛瑤都知曉一二呢。
“回世子殿下,阿瑤的确未收到國公府傳來的消息。若是國公府動手調的兵,應該不會這般才是。況且初春季節乃萬物休憩之時,師父說過,此刻是征戰勞民傷财,會導緻青黃不接。實屬下下策。”
洛瑤神色亦是有些疑惑,但是她的确未收到消息。按照國公府的慣例,師父淩淺說過,是絕不能在初春用兵的。
影響百姓耕作,好比是影響國家的根基。這般勞民傷财,簡直得不償失。她父親絕不會這般。
“的确,以洛國公的性子,也不該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很阿瑤覺得,這件事情中恐有文章。至少未受到國公府的插手。”
雲汐顔亦是點了點頭,她自己交給屬下的東西,她還能不知道嗎?
“聽你們這麽一說,倒的确是有些道理。”玉驚瀾點頭,劍眉下目色深了深,似乎在思索些什麽。
“洛瑤,我建議你此刻立即休書一封,傳信回國公府詢問一二。若是洛國公有心爲淩小姐複仇,那此刻便該放下兩國的恩怨。因爲日後的東陵與甯西,恐局面難言。”
玉驚瀾在片刻之後給出的答案,讓洛瑤有些驚訝。她下意識的擡眸望向了雲汐顔,卻見少女也認真的向她點了點頭。
“阿瑤,你去吧。若是有消息,便立刻告知我。我們如今慢着整理東陵,也不會對甯西采取手段。此事若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
雲汐顔清楚玉驚瀾的意思。因爲一但東陵之事處理完,下一個便是甯西。她雲汐顔定會奪回她所失去的一切,她能一手建起甯西,自然也能一手将其毀滅。
不過她隻想毀滅她的仇人,卻不想惑亂甯西的天下。日後的東陵與甯西,也許會結束如今的敵對,也說不一定。
“好,阿瑤明白了。”
洛瑤輕輕的點了點頭,立刻是領命向屋外而去。她要按照玉驚瀾的意思,立刻修書一封,送回甯西去。
因爲不止是雲汐顔與玉驚瀾,她也想知道,甯西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不相信這會是父親的覺得。
而且她更不想面對的,是南關真會再起戰事。
是否他們,就真的要站在敵對面呢?
直到洛瑤走後,琴魔才在黑舞的帶領下快速跨入屋門,對坐在桌前的二人行禮道:
“少城主,少夫人。琴魔方才得到消息,甯西的南關在不斷調兵,變動頗大。前方已經派人前去調查,不過看其陣仗,恐不簡單。”
此刻的琴魔依舊一襲绛色長裙,妖冶而妩媚。隻是此刻那妖冶的眉眼,卻因爲一些事情,而染上了塵埃。
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兩位主子,極爲關心此事。
“哦?看樣子,此番調兵絕非空穴來風。立刻派遣那些身在甯西京都的探子前去調查,一定查清爲何會突然調兵。”
雲汐顔的面色驟然陰沉,憑借着她的敏銳,她顯然已經嗅出了此事的不同尋常。雖說已經派洛瑤傳信,可他們還需要多方面的消息。
以此來相互佐證,才能得出真正的結論。
而琴魔亦是很快領命而去,想那身在甯西的夜明城幫衆發出命令。這一點點的風吹草動,迎來亦是猶如暴風雨般的調查。
不過在洛瑤與琴魔走後,雲汐顔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今日蘇淼月那極爲反常的舉動,她幾乎可以肯定,如今的蘇淼月,或許已經成爲對方的耳目。
雖然她不能确切的知道其中的緣由,卻也能猜的**不離十。“情”之一字,可使人如在雲端,也可令人投身地獄。
求不得又放不下,慢慢變爲不願放下,而最終的結果,便是害了自己,害的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而雲汐顔自是将此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玉驚瀾,兩人簡單合計之後,卻并未打算揭穿此事。
因爲他們覺得,将計就計,或許比直接揭穿,要來的切實有效。畢竟蘇淼月傳回去的消息,也可以是他們故意讓别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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