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是很讨厭小王爺的。不過後來,似乎沒那麽讨厭了。隻是看明白了一些東西而已。這大概,是朋友吧。”
聽着洛瑤這略顯生硬的回答,雲汐顔不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因爲眼前的洛瑤,似乎并不清楚安澈對她的感情。
而作爲旁觀者的她到覺得,她那放浪形骸的澈哥哥,這次怕是真的對眼前的少女上了心。隻是他不知該如何表達,才是正确的而已。
“阿瑤,你有沒有想過,澈哥哥他很喜歡你,他不止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們簡單。若是如此,你會怎麽樣?”
朱唇輕啓,雲汐顔有些試探性的笑道。也許自己能幫上一些忙,也說不一定。
聞言,洛瑤原本平靜的内心,似乎都因此而波動了一下。可她很快便按捺住了心中的想方法,搖了搖頭道:
“您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甯西國公府的大小姐,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我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東陵與甯西,國公府與安親王府,注定是站在對立面的。”
她雖然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可她知道現在兩國還是水火不容,也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期望。
就算,就算眼前的少女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呢?
望着目光驟然堅定的洛瑤,雲汐顔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因爲甯西國公府之人皆是這般堅定,而這堅定的信念都來自于當初跟随自己的打拼。
他們就猶如甯西的三大王府一般,擔心甯西的安危,以甯西的天下爲己任。身爲國公府的大小姐,洛瑤更是如此。
雲汐顔也是此刻才意識到,安澈與洛瑤之間,似乎有着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這道鴻溝,遠隔着千山萬水,仿佛注定天各一方。
就像當初的她與驚瀾一樣。
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洛瑤一句。
“阿瑤,你真的想好了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澈哥哥嗎?”
這些日子,安澈總是陪伴在洛瑤的左右,有時更是寸步不離。她知道洛瑤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她是個極爲缺少陪伴的人。
自幼父親便忙于政事,母親因病去世。能與她真正交流之人,便隻剩下了以前的她一個。難道安澈的陪伴,洛瑤真的能無動于衷嗎?
洛瑤擡頭,不禁覺得有些心酸。她望着樹梢上的梅花,不禁想起了那日她抓住少年手腕的瞬間。
那個瞬間,她看到安澈臉上淺淺的紅暈,是那個輕狂的少年,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羞澀。
還有那日,那煙火綻放之下,映照的面龐。
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如此沉淪下去。因爲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還要繼承護國公府,她還要爲師父報仇。
緊緊的咬着牙關,她終于還是狠狠地搖了搖頭,對雲汐顔認真的微笑道:
“汐顔,我已經想好了。我與小王爺隻能是朋友,說不定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緩緩低眸,這一刻,她竟覺得心中微微發酸,一雙眼睛竟不禁發紅。
雲汐顔皺着眉頭,那如雪的嬌顔雖然因此而微微發沉,可她卻還是尊重洛瑤自己的決定。她不想去左右洛瑤的想法,也明白洛瑤的身不由己。
畢竟洛瑤的父親洛霆斌乃是甯西的護國公,作爲大小姐的洛瑤身上,也肩負着與安澈一般重的責任。
“阿瑤,你說吧。”
見雲汐顔點頭,洛瑤終于是緩緩擡起頭來,擡眸望向甯西的方向,微微出神。可不知爲何,那句話,竟有些說不出口。
她究竟再不舍些什麽?
“我想家了。我希望在這東陵帝都再待上一些日子後,便擇日啓程回甯西去。希望汐顔你不要介意,也不要因此而懷疑我們國公府的誠意。”
可最終,她還是說出了此話。即便她知曉,這個請求或許并不合理。可她卻明白,越是舍不得,她就必須越早的離開這裏。
雲汐顔心中一沉,其實從洛瑤方才的那一席話,她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她并不會質疑國公府的誠意,就算洛瑤不待在她的身邊,她也不會質疑。
她在意的,是洛瑤真的願意離開嗎?而另一個人呢?
“阿瑤,我說過,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隻要你想好了,你便正式來與我告辭,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雲汐顔握着洛瑤的手,聲音溫和道。她是洛瑤的師父,她隻希望洛瑤過得好而已。
“但是阿瑤,我希望你想清楚一點,就是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究竟是去是留,都一定不要讓自己後悔。好嗎?”
洛瑤擡頭,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靜靜地凝望着雲汐顔,望着少女眼中的真誠與關切,她終于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阿瑤明白。”
而眼看她們出來的時間已經有些長了,雲汐顔亦是拉着洛瑤緩緩向來時的地方走去。遠遠地,便聽到了一陣打鬧之聲。
擡眸望去,隻見兩道身影矯健的穿梭在梅林之中,任由花瓣打落在身上,一招一式皆透着英姿飒爽與豪情萬丈。
蘇淼月伸手抓向對面的安澈,掌風極快。一張英姿飒爽的小臉兒上,到是洋溢着興奮的笑意。
此時此刻的她,覺得她與安澈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般。
對面的少年見此,立刻是向後一仰,輕松的躲開了她的攻擊。可他一擡眸,卻望見了遠處那靜靜望着他的洛瑤。
隔着重重梅花,他卻覺得少女的面容依舊清晰,那抹晶瑩剔透,反複是烙印在了心底深處,揮之不去。
“啊!”
蘇淼月亦是瞥見了安澈眼中的倒影,頓時目光一沉。腳下故意一滑,立刻是向後方倒去。
安澈原本正望着洛瑤出神,可卻忽然聽到了蘇淼月的聲音,驟然回過神來。眼見少女要摔倒在地,他隻得是伸手環住她的柳腰,将她扶正。
而這一幕,亦是令洛瑤,神色一沉,立刻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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