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都隐隐得到消息,今夜皇上有意爲兩位王爺的家事考慮。甚至連世子殿下,說不定都會添上新喜。
他們若是誰家能拔得頭籌,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當然,眼下場中的衆人,也在隐隐間成爲了對手,互相打量,瞧的極爲細緻。
随着睿王與瑾王紛紛入内,那向來走在最後的三大王府,亦是一同而來。而今日的他們,無疑才是這場宴會真正的主角。
人群之中,兩道身形緩步而行,卻不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少年一襲紅衣,一如以往般清雅俊逸,舉手投足皆是貴氣非凡,仿佛那絲貴雅,早已深入骨血,難以摒棄。
而在他身後的白裙少女,竟好似那雪中的梅花,清雅傲然,淩寒獨自開。當然,在場顯貴之中,還真沒有幾個不認識她的。
那個連睿王殿下都能随手應對,能從鬼門關将安澈小王爺搶回來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隻是比起以往那疏離的傲然,此刻的少女似乎多了一抹女兒家的嬌俏。
任由前方的少年将她牽着,緩步向前。若非他們見過此女的手筆,他們恐怕會真的以爲她是一位嬌弱的大家閨秀。
不過望見這一幕,那不少貴女小姐們,卻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她們看記得那日這位世子妃在世子背後說自己夫君閑話。
此事可是被世子殿下親自抓住的,難道她還能沒事不成?
細細想來,定是世子殿下顧忌顔面,這才暫時沒有追究。指不定心裏怎麽想的呢。
畢竟這女人再厲害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強得過世子殿下不成?
随着少年的腳步,雲汐顔的面色卻不禁微微一變。因爲她竟隐隐覺得,周圍射來的目光都前所未有的不善。
以往這些人看着她的神情,皆是帶着些許懼意的。可如今究竟是誰給了這些女人熊心豹子膽,她們竟露出了要吃了她的神情。
正在她這般思量之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座位之前。可還未來得及坐下,周圍便有一衆人一擁而上。
各家大人皆是前來道賀,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們道賀也就罷了,竟都帶上了自家女兒,神色殷勤。
那些女兒家更是個個擠眉弄眼,恨不得往她家驚瀾身上湊。就像這男人最了解男人一般,她這個女人,自然也很了解這些女人。
看樣子,今晚這宴會,似乎并非爲了慶祝驚瀾的生辰。而是有什麽人刻意爲他們準備的吧。
沒想到這老皇帝都病成那樣了,竟還有功夫在這些上下手,自己當真是小看他了。
而在他們被團團圍住的同時,那坐于對面的蘇慕楠卻不禁露出微笑。冷峻的容顔好似刀削,可是不少女兒家的心上人。
挑眉注視着神色複雜的白裙少女,他亦是輕輕的晃了一晃手中的酒杯。娶一個可以,娶兩個又有什麽不可以?
雲汐顔,你不是要跟着他嗎?那若是他另娶别人呢?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應該的。玉王府的世子殿下,似乎也不該隻有一個世子妃呀。他就不信,他這世子表弟,還真能心無旁骛。
男人嘛,娶妻便是一個開始。有先例,知道其美好的滋味,再多兩個,不是更好嗎?
被一衆人簇擁在中央,望着那一張張花枝招展,神色充滿觊觎的女子,雲汐顔不禁覺得有些倒胃口。
于是乎立刻便想掙脫玉驚瀾的手,往後面退去。這濃郁的脂粉味,一會兒怕是能熏得她吃不下飯。
然而察覺到少女玉手的抽離,玉驚瀾卻一把将她抓了個緊。鳳眸微側,頓時便将少女有些厭惡的神情盡收眼底。
難道這丫頭,是吃醋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竟不禁有欣喜之色流露。他知道雲汐顔向來性子淡薄,極少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如今她的不高興都已經寫在臉上了,自己難道能放任不管?
“諸位大人,不過生辰而已,我并不在意。若非我家顔兒想過,我或許都不會到此。所以這祝賀的話語,也就免了吧。”
少年神色涼薄,清越的聲音好似山澗的清泉。隻是這清泉卻不是動聽,而是将這些前來獻殷勤之人澆了個透清涼。
原本已到嘴邊話語,皆是被這些大人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而那一張張沾滿脂粉,香味撲面而來的貴女們,亦是笑容一頓,臉上的妝容都仿佛有了裂痕。
因爲眼前這位猶如谪仙的世子殿下,竟說自己根本不想過生辰,是一旁的世子妃要過,他這才來的。
“我說的對嗎?顔兒?”
雲汐顔本想抽身而退,遠離這脂粉濃厚之地。可卻被身前的少年抓住,動彈不得。不過眼下驚瀾都這麽說了,她自然隻能尴尬的點了點頭道:
“對,是我要過的。”
白皙嬌顔不禁露出一絲溫潤的微笑,即便心中尴尬,她卻也不能顯露出來。這家夥還真是會說實話,雖說是自己拉着他來的。
可,可他也不能這樣張口就說呀。
擡手環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她眉宇間的尴尬豈能逃過他的眼睛。不過他這麽做,卻并不是爲了揭他家顔兒的底,而是有些問題,需要說明一二。
雲汐顔一進來便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他難道看不出來嗎?那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目光,都對他的顔兒充滿了忌憚與防備。
而女子會對女子露出這樣的神情,無非是她們對自己有些肖想罷了。
不過在他看來,即便是肖想,她們的心中也不該有。因爲她們連與他懷中少女相争的資格,都沒有。
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頃刻間,便打碎了這些世家小姐心中,所有的希望與幻想。
“日後顔兒若是想過生辰,日日都可作爲生辰。你看這兒也并沒有什麽可看的,要不我們還是回去賞梅,将這兒交給爺爺吧。”
說着,少年竟拉着身前的少女,便要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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