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方才輕聲道:
“想對你負責的人多的去了,也輪不到我呀。”
不過聽她這陣嘟囔,安澈卻樂了。隻見他那雙好看的貓眼,就那麽直勾勾的将洛瑤盯着,似乎發現了什麽讓他極爲興奮的事情一般。
“丫頭,你剛才不還說小爺沒人要嗎?這下可露相了吧?”
洛瑤不語,隻是接過安澈手中的山藥,繼續切了起來。安澈的想法似乎總是千奇百怪,她與他閑聊之時,自己竟好像被他帶進去了一般,感覺奇異。
如此狀況,實在是不太好。
見洛瑤隻是接過東西,卻就是一言不發。安澈卻也不惱,這麽多天了,他也已經習慣了。洛瑤本就冷冷清清的,如今能跟他說話都不錯了。
于是乎兩人就這般你遞我切,時間倒是緩緩流逝而去。
直到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出現,這般沉默的情景,似乎也被就此打破,落向了一絲有些尴尬的境地。
安澈本是背對着那身影前來之處,自是未發現來人。可洛瑤卻将此盡收眼底,頓時面色有些複雜的示意了安澈一二。
見安澈有了反應,這才端着切好的菜,往廚房中走去。
“我是主廚,還有許多事要做,你便不要在此處煩我了。”
“诶,你這丫頭怎麽說話的。”
安澈看了一眼身後那道水藍色的身影,卻被洛瑤的這句話氣的有些惱怒。他明明有好好幹活,這丫頭又不是不喜歡他,幹嘛非要這樣冷冰冰的對他呀。
“安澈,本公主有話想跟你說,你聽不聽!”
然而見安澈望向廚房,那立于他身後的蘇淼月卻朗聲開口,面帶微笑。一如以往那個開朗的公主,俏生生的。
聞言,安澈這才轉過身來,一雙貓眼有些狐疑的将蘇淼月望着。半晌之後才道:
“瘋婆子,小爺都跟你說清楚了,你可别爲了以前那些事情來纏着小爺了。你說小爺混蛋也好,無恥也好,小爺都認。”
蘇淼月喜歡他,他知道,可他卻真的已經說清楚了,不想再橫生枝節。
然而對面的少女聞言,那雙靈動的眼眸中卻依舊帶着笑意,仿佛那抹英姿飒爽,又回到了她的眉宇之間。
不禁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道:
“安澈,你就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公主好歹也是帝女花,難道還愁嫁不出去不成?你說我兩都打了這麽多年了,沒必要陌生成這樣吧?”
“你什麽意思?”
安澈靠在桌前,不禁似懂非懂的出聲道。
不過細細一看,眼前的蘇淼月到的确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似乎不再爲之前的事情所困惑。這于他而言,的确是難得的好事。
“什麽什麽意思呀?”蘇淼月踱着步子,一雙眼睛不禁透過安澈,望向了那在廚房中忙碌的那道倩影。
少女身姿纖細,氣質晶瑩剔透,好似琥珀。
可她這般氣質,卻讓她有些不悅。
“本公主好歹也是跟你打了這麽多年的人,即便不能履行婚約,難道還不能做朋友了嗎?怎麽,就這麽讨厭本公主?”
“那倒不是。”
安澈聞言,原本疑惑的眉目倒也因此舒展了不少。他與蘇淼月畢竟糾纏了那麽多年,他也将她當妹妹看。
若是她真的不再糾結于前塵往事,他們自然也能相安無事。
大家日後一段時間都同在玉王府的屋檐下,自是不能鬧得太僵。
如此思量了一番之後,安澈這才點了點頭道:
“算你這瘋婆子講理,日後我們便是兄弟了。小爺在這兒幫忙,你可要來?”
“你都邀請了,自然是要去的。”
蘇淼月聞言,亦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是呀,她當然是講道理的。
廚房之中,少女微微擡頭,望着外面似乎交談甚歡的二人。不知爲何,她竟覺得心中微微發堵,仿佛有一絲不悅流淌。
緩緩低頭,心中暗暗道,大概是這兩日勞累,未好生休息的緣故吧。
緩步走出行宮大殿,那溫暖的陽光頓時便打在了她的身上。雲汐顔擡手舒展着身體,額間竟有些許汗珠彌漫。
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了。
以前她覺得這些都是爲了淩家,爲了蕭逸宸所學。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願再去觸碰。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卻漸漸明白了。這些學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她能爲人而學,也能爲别人拿起來。
這兩日甯西也傳來消息,說丞相府與國公府不和,似乎在朝堂上隐隐有交鋒的事态。到是将軍府一直處于中立。
而蕭逸宸那幾位要好的兄弟,亦是紛紛封王,有所建樹。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勢力。這個甯西的進步雖緩慢,卻也算得上國泰民安。
不過在這表面的太平之下,她卻已經安排夜明城之人打點甯西各處,上下滲透,取得各種消息。
假以時日,甯西的大小事都将被她盡收眼底。再看看東陵,如今老皇帝當權的日子,怕也不會太久了。
然而就在她這般思量之時,卻見一衆身影自行宮之外而來。
這大殿地勢甚高,自是能将下方之事一目了然。
那些人皆是身着道袍,手握拂塵。從其打扮來看,應都是道家之人,也就是俗稱的道士。
可這青天白日的,爲何會有道士入這行宮之中?
要知道,四國皆尚武,信教之人不多。唯有南疆巫術衆多,相對神秘,因此有各種教派滲透。
而據她所知,這東陵皇家似乎也向來不太相信道教與佛教。老皇帝若是相信這些因果之事,其能做下那麽多的罪孽來?
因此眼下這一衆道士入宮,怕是真有什麽緣由呀。
想到此處,她頓時打算去一探究竟。反正眼下她也沒有别的事情,看看,也是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些意想不到的發現。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那前去迎接那些道人的,竟是那一襲黑裙的長公主,蘇奚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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