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依依,竟有了一絲新年團圓的味道。
不過眼下他們雖說忙碌,卻并未開始做菜,隻是在按照玉王府世子妃的指示,準備和清理一些食材罷了。
玉王府的名聲,即便是他們這些禦廚,亦是有所耳聞。因爲成爲一位玉王府的廚子,似乎成爲禦廚,還要來的困難。
畢竟那玉王府的世子殿下,乃是四國聞名的人,榮華冠蓋,無人能出其右。如今的世子妃亦是風華絕代,女子的翹楚。
算是皇,似乎都拿那位世子妃沒辦法。
因此今晚的晚宴雖是皇後主辦,但他們都知道,這是人玉王府的專場。畢竟是世子殿下的生辰宴,世子妃自是親手督辦,不會落于旁人。
而他們的皇後娘娘不過也命人布置會場,安插人手在其服侍罷了。這些皆是雜活兒,誰都能辦,自然是不足稱道的。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熙熙攘攘之聲,終于是有一衆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那爲首的少女依舊一襲錦緞白裙,裙間似有浮雲錦繡,悄然浮動。
一張俏臉微擡,眉若遠山含黛,膚白猶勝傲雪。一時間不知有多少禦廚看花了眼。
可他們似乎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趕忙前行禮。
雲汐顔臻首微擡,到是并未在意此事。隻是對身旁的紫衣少女輕聲笑道:
“阿瑤,今日可要看你的手筆了。我雖能配出藥膳,可若是讓我動手,或許隻能讓賓客們打道回府了。”
她對于自己的手藝,那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也隻有果果那般不予世事,不知什麽好吃的家夥,才能咽的下去了。
說來,她還有些擔心果果與金煜在帝都照管醫館的事情,眼下她繁忙,也隻能拜托他們二人了。
“主子說笑了,阿瑤能做之事,自然會竭盡心力。”
阿瑤冷淡的面若難得有笑意浮動。因爲她看的出眼前少女對此的用心。她想爲自己的心人,承辦一場與衆不同的晚宴。
而這個忙,她又怎麽能不幫呢?
說罷,她立刻是向雲汐顔點了點頭,帶着身後一衆玉王府的廚子,往前而去。眼下作爲主廚,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向他們交代。
見阿瑤如此,雲汐顔亦是放下心來。望着身前的菜闆和一塊白色蘿蔔,她到是忽然想試一試,自己連劍都拿得動,難道不能做出好東西來?
想到這裏,她頓時将菜刀拿起,往蘿蔔切去。可這刀方才下落,蘿蔔便頑劣的滾到了一邊。
幾起幾落,她雖終于是将蘿蔔切開了。可這擡眼一看,似乎怎麽看,都不太像樣子。或許用醜來形容,都有些擡舉了……
“啧啧,汐顔呀,難怪你們出門不帶小爺呢,原來是怕小爺看到你這尴尬的手藝呀?”
握着菜刀的玉手頓時一僵,雲汐顔驟然擡頭,隻見少年身姿修長,一襲青黑色長衫,玉冠束發,面容潇灑。那抹陽光的微笑,到是讓他愈發的耀眼起來。
一菜刀栽在菜闆之,雲汐顔頓時惡狠狠的将安澈望着,挑眉道:
“看樣子,澈哥哥對我廚藝是很有意見咯?”
那站在她身前的,除了嬉皮笑臉的安澈,還能有誰?方才他們千方百計的避開了他,沒想到這家夥還是找來了。
可面對惡狠狠的雲汐顔,安澈這一次卻并未退縮,而是滿眼惬意的指着雲汐顔的蘿蔔,哈哈大笑。
“我說汐顔妹妹啊,你也别怪小爺說你。你若是真想做東西給那黑心狐狸吃,好歹也要像個樣呀。你這莫不是要毒死那狐狸吧。”
眼見這安澈越說還越帶勁兒了,雲汐顔頓時不想與他理論了。
她的确是想做東西給驚瀾,可想想自己當初做的面條。那簡直是她心永遠的痛,永遠的污點。
罷了,她還是去準備晚的另一件事吧。
“澈哥哥,你若真一直這樣,恐怕這輩子也隻能當光棍了。懶得理你,走了。”
說罷,她頓時不再理會安澈,轉身往舉辦晚宴的大殿而去。
而這邊p的安澈望着少女纖細的背影,頓時忍不住嘀咕起來。什麽叫他恐怕這輩子光棍了呀?
這丫頭不是咒他嗎?
“哼,小爺好歹也是英明神武,豈會成爲光棍?這丫頭的嘴,都快狐狸還要毒了。”
“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嘴毒。”
然而安澈的話方才說完,一道女音便脆生生的響起。他回頭一望,隻見少女一襲紫裙,如瀑的黑發被發帶束起,讓那張晶瑩的小臉兒變得愈發明豔起來。
不過此時的她也握着菜刀,在細細的切着手的山藥。可與雲汐顔不同的是,她每一次下刀,皆是又快又準,切出的菜片竟片片均勻,絲毫不見粘連。
這等刀工,非常人能。
“丫頭,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安澈挑眉,頓時湊到了洛瑤跟前,一雙貓眼有些異的盯着洛瑤的雙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别人做飯呢。
這都是女人,刀工怎麽差這麽遠呢?看來算是他那汐顔妹妹,也不是樣樣都會呀。
“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世子妃說的沒錯而已。”
洛瑤依舊靜靜地作着手事情,并不想過多的理會安澈。可在她切菜之時,對面的少年卻忽然伸出手來,拿起了她切好的山藥片。
而她差點便一刀切在了安澈的手。
“你做什麽?”
驟然擡眸,一雙眼睛有些責備将安澈盯着。這位纨绔的小王爺難道不知道,廚師切菜之時,是不能随意來插手的嗎?
安澈面對她的呵斥,卻依舊不以爲意。他是誰?這菜刀還能砍到他不成?
一邊嚼着山藥片,一邊陽光的擡手将下一塊山藥遞到洛瑤的面前。貓眼微動,不禁打趣道:
“丫頭,你可得小心點。若是真切到了小爺的手,小爺是殘廢了。那可不是小爺對你負責了,你得對小爺負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