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此刻的廣場中正有十方擂台搭建,無數禁軍守衛巡邏。衣着華麗的達官顯貴們穿梭其間,一一走向自己的位置落座。
眼下的巨大廣場上共有十方擂台,三大高台。這最中央的高台位置極佳,可俯瞰全場,自是爲皇家特設。
而右邊與左邊的高台則是爲三大王府以及一些朝中的重要官員準備的,方便他們前來觀看比武與休息。
此刻那作爲此次比武籌備方的丞相柳源,正站在下方指揮着會場,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那些要參與第一輪比武的青年才俊們,也已紛紛就位。隻要皇室一到,便可開始比武。
廣場右邊的高台之上,正有數到人影安坐。他們皆是擡眸望向下方的十方高台,似乎在仔細的打量着那些準備上台比武之人。
一道紅色倩影安靜的坐于原地,她并未将目光投向下方的擂台,而是靜靜地望着手中所持之物。
那是一把殷紅的花傘。其上花紋飛舞,畫工精緻,一看便是女子閨中的心愛之物。因爲此傘之精美,甚至比那些刻意制造的花傘還要考究。
玉手輕輕的摩挲着手中的花傘,她的目光亦是染上了點點輕笑之意。此傘精美,乃是女子之物,自是比那兩把劍拿在手裏要輕松些。
“汐顔,這便是你的武器嗎?爲何看上去這般華而不實,像個花架子呢?”
就在這時,那坐在她身旁的朔雪忽然湊了過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雲汐顔手中的花傘,怎麽看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
到是安澈輕輕的瞟了一眼道:“小爺覺得這把傘可不是凡物,你看這剪裁精緻的傘邊,一看就是暗藏刀鋒之物。”
“果然還是澈哥哥聰明,這把傘的确暗藏刀鋒。朔雪,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越是美麗的東西,便越危險嗎?”
雲汐顔一笑,亦是與兩人輕聲閑聊起來。
雖說他們今兒個一早便到了,可這上午的比試其實并沒有他們什麽事兒。但作爲禮數也必須當場觀看。
這年終比武一共會有三日的光景。這第一日被稱爲初選,也就是第一輪的淘汰。特别是這第一日的早上,将會是十方擂台同時進行,迅速的篩選進入第二輪的人選。
不過像他們這些朝廷重臣家的子弟,都是不參加這第一輪的。他們會直接進入下午的那一輪,被稱爲二次初選。
而到那時候,參加比武的人便已經減少了一半了。
待得第一日比完,所有半吊子也就被直接淘汰出去了。最終能留下到第二日的也隻有三十二人而已。
等到這第二日的角逐結束,便隻會留下八人。八人在最後一天比武切磋,決出魁首來。
所以總的來說,這第一日的比賽的确是最爲殘酷的。
随着一陣喧鬧之聲的響起,雲汐顔等人頓時擡眸。隻見中央的高台之上老皇帝已然就位,皇後與貴妃一左一右相伴,宗室的王爺公主皆在其中。
而随着他們的落座,衆人的行禮,這場轟動整個東陵的年終比武,終于緩緩的拉開了帷幕。
鼓聲與号角響徹,陣陣歡呼之聲此起彼伏。十方擂台之上皆是有青年才俊站立,十處同時開始比武,刀光劍影,步态輕盈。這般壯觀的景象是。城中百姓極難見到的。
四國本都尚武,因此在普通百姓的心中,這些習得武藝的官家子弟,自是比什麽都還要耀眼。乃是他們眼中的傳奇與英雄。
這一開始的比試注定是速戰速決的,因爲其中不少人不過是來蒙混過關,走過過場而已。
“這些小輩竟拿着這般武藝到年終比武上來丢人現眼,看來如今的東陵太平盛世實在持續的太久,這奢靡疲軟之風盛行,你們看看他們都是什麽樣!”
安榭坐于位置之上,一張老臉忍不住發沉。此刻的他似乎比那些在台上比試的小輩還要緊張。
到底是軍旅之人,自是看不慣那些濫竽充數的花拳繡腿。所以便不停的在一旁數落着。
“哈哈,老安頭呀,若是人人都能武藝出衆,那豈不是人人都能成我們三大王府的王爺了呀?”
玉清不禁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那般古道仙風的樣子,倒是顯得頗爲憨厚。他這老友,平時正經,可就是個急性子。
“玉清說的對,若是人人都将這武藝練得爐火純青,那還得了?你怎麽拿着要求你家安澈的标準去要求他們呢?”
朔鋒亦是無奈搖頭道。一時間這三個老頭子到是聊的不亦樂乎。
而雲汐顔則是被安澈與朔雪拉着做到了台子邊上,三人一邊晃悠着小腿,一邊認真的往下看。
黑舞和白歌更是貼心的爲他們拿來了糕點,三人你一塊我一塊吃的不亦樂乎。
“汐顔,你看那個男的,就他那水平也敢拿鞭子,真是侮辱我們使鞭子的。”
朔雪指着其中的一個擂台道。聞言,雲汐顔與安澈皆是擡眸望了過去,然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小爺到是覺得左邊那處擂台上的那位小姐不錯,畢竟這女子習武乃是少數,特别是官家的小姐。朔雪與蘇淼月都算是生在半個将門,習武到要正常些許。”
安澈亦是指着下方的一處擂台道。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隻是指了指,卻被另一邊擂台上的蘇淼月看的清清楚楚。
而淼月公主自然也是将人家那位小姐給記清楚了。
三人的上午過的極爲清閑,幾乎都是在觀看比武中度過的。隻是這三大王府的代表竟都在台邊上晃悠着小腿吃東西,着實是讓不少的官員扶額。
可雖說有些無語,可他們細細觀察了一上午,硬是發現三人沒個正經。所以也就在這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一次的三大王府便被傳的江郎才盡。
衆人皆道他們此番定是不能續寫傳奇了。
隻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在傳,而那高台上的衆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因爲他們壓根便不想理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