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那旬陽早已在她門前等候。見雲汐顔出來,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上頓時有笑意浮動,幾步上前對雲汐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
“雲姑娘昨夜睡得可還好?”
“勞煩旬公子費心了,一夜安眠,不可謂不好。”
雲汐顔聞言,亦是點了點頭。旬陽一早便在此處迎接自己,這般禮遇的确難得。旬家父子皆是品行高潔之人,的确讓人身心愉悅。
旬陽聞言,亦是簡單的與雲汐顔寒暄了幾句,領着她向門外走去。眼下一切繁雜,他也沒有太多心情去想别的,隻望今日父親與雲姑娘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才是呀。
旬家門前,旬邑負手而立,幾名家丁在他的身邊站立,表情肅穆。但是眼尖的雲汐顔卻在其中發現了身材矮胖的歐通。一雙明眸微動,其中頓時有異色流露。顯然,對于這個無故陷害自己的人,她可是沒什麽好感的。
而且在她看來,此人眉目間含着陰郁之色,必然不是什麽好人。就算說是那聖使爪牙,怕也說不一定。
在雲汐顔望向那歐通的時候,那歐通似乎也望向了這邊。隻是這一次的他沒有了昨日的刻薄與針對,反而是滿臉堆滿微笑,幾步走上前來鞠躬相迎道;:
“雲姑娘早。昨日是我歐通有眼不識談山,對您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海涵。誰又能想到,您如此妙齡,醫術竟這般了得。當真是讓我歐通大開眼界呀。”
面對歐通這般利落幹脆的吹捧,雲汐顔隻是目光淡然的望着他,一直未曾開口接話。此人眼下這一席話,實在是太過的刻意,到真是讓自己不得不懷疑他了。
不過自古小人得志,如今讓他片刻,又算得了什麽呢?
“雲姑娘,您可準備好了?”
“恩,可以走了。”
雲汐顔一直未曾回答站在她身前的歐通,以至于歐通極爲尴尬,不知該繼續說什麽好。要知道,他也是這旬家出了名油滑的人物,出了名的吃得開。可今日算是碰上壁了。因爲人家壓根兒不想理他。
直到這邊的旬邑開口,雲汐顔這才直接繞過歐通,走到了旬邑的面前。這一番舉動更是讓歐通恨得牙癢癢。
或許在他的眼中,雲汐顔這就叫真正的不識擡舉。
目色暗自陰冷下來,一絲狠毒開始在他的嘴角洋溢。小丫頭片子,不就是會治病嗎?還真當自己鼻子翹上天了不成?一會兒老子便會讓你明白,得罪老子的下場!
這邊,雲汐顔表面并未理會歐通,可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觀察于他。眼下這歐通的嘴臉,她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哼,今日或許真的有意思了。
随着所有人的到齊,旬邑這才揮手出發。一行雖不過五六人,但也皆是武藝不低之輩。這些人都是他多年培養的親信,此番兇多吉少,自然是要有所防範的。
雲汐顔一襲白裙,靜靜地走在隊伍的中央,滿頭青絲被一根碧綠的發帶系住,一張嬌顔靈動好似畫中之人。一時間到是引來了街上不少關注的目光。
這般美貌的少女,他們可未曾見過。
此城本就不大,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頗大的院子。頗爲氣派的大門上懸挂着鎏金牌匾,镌刻着聖使堂三個大字。周遭不少黃衣弟子來回巡邏,表情肅穆,紀律嚴明。
而最爲引人注目的,或許是這聖使堂門前的一口大鼎了。此鼎頗大,其中香火鼎盛,下方還有不少人争相跪拜,煙霧缭繞,鍾鳴鼎食。這等氣派到是有些像外界香火不斷的頂級寺廟。
旬邑帶着他們順利的穿過人群,終于是踏入了聖使堂的大門。聖使堂的院落頗大,郁郁蔥蔥,假山碧水環繞,到是此城中難得的清幽之地。
看其修建的精美程度,便能想象其耗費的人力與物力。這位聖使大人的聲望,可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呀。
“旬大人,昨日您派人捎信來說,今日要帶一位姑娘前來面見聖使大人,大人早早便在大堂中等候了。”
衆人還未走幾步,一名穿戴整齊的黃衣弟子便緩步走來,迎上了走在最前面的旬邑。恭敬的拱了拱手,出聲道。
旬邑聞言,亦是向那黃衣弟子點了點頭,出聲說道:“既然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你便快些帶我們過去吧。若是讓聖使大人久等了,我旬某心中也過意不去呀。”
“旬大人德高望重,我們聖使大人說這是應該的。大家也莫要在此久站,大人且随我去拜見聖使大人吧。”
那弟子說罷,立刻是走在前面,帶着旬邑等人穿過道道長廊,與蔥郁的庭院。他腳步不快不慢,到是能讓雲汐顔等人恰好跟上。
而雲汐顔也借此機會四處觀望,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座府邸。先把這路看好,一會兒若是需要逃跑,也好找地方跑不是?
如今她内力盡失,隻留得一招保命,可萬萬不敢托大呀。
隻是那旬邑或許不知道雲汐顔此刻的心思,隻當她是好奇,在認真觀察眼前的院落。若非自己也不太了解,他說不定還要爲雲汐顔介紹一番呢。
不知走了多久,那黃衣弟子終于是停下了腳步,而在雲汐顔等人的眼前,也多了一座頗爲寬敞的大堂。隻是眼下的大堂之中,卻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而在那大堂的首位之上,正坐着一名身着金袍,臉色頗爲蒼白的男子。此人眉目俊美,卻隐隐帶着一絲病态的憂郁,而這恰恰構成了一絲别人所沒有,而唯有他有的神秘之感。此人看上去,的确不簡單。
秀眉微微一蹙,當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汐顔便已知今日大事不妙。看來她昨夜想的是對的,自己根本,便不該來這兒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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